《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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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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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了一阵功课后才来,开始一天课业。

    朱先生认识许大舅,许七郎也见过几次,看增加了他这个学生,也并没怎么意。

    许七郎待季家桃花庄上,日日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就有些坐不住了,这日晚饭后,他就对许氏提出想回家去了。

    “姑母,您之前说要进城去我家做客,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去呢。”

    许氏一时倒没有回答,和蔼地让丫鬟给送茶来,丫鬟婆子收拾着饭桌,她就带着许七郎和衡哥儿进次间去坐。

    许氏罗汉榻上坐下来,又摸了摸衡哥儿手,觉得有点凉,就对丫鬟扶风说,“你去衡哥儿房里把他衣裳拿一件来,不然又要冷到了。”

    许氏无微不至,让衡哥儿很是感动,“母亲,我不冷。”

    许氏嗔怪他,“那要病了,你才知道冷了。”

    许七郎也说,“衡弟身子就是很弱。我就挺好。”

    许氏招手让他自己身边去坐下,也摸摸他手,“你要是冷,也要加一件衣裳。”

    许七郎对着坐得端端正正衡哥儿一笑,“我才不是衡弟,我不冷。”

    一番话后,许氏才又说起许七郎要回家事,“你父亲来了信,说让你再这里住几日呢。我近日也不会进城里去。”

    许七郎就觉得奇怪,一想之后就问,“是家里有什么事吗?”虽然他年纪还小,但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上百人内宅里长大,心思还是敏锐。

    许氏想到许大舅家内宅事务,轻叹一声,“小孩子,不问这个也好。”

    许七郎就好奇了,衡哥儿也看向许氏,许氏想了想,才说,“你家里九姨娘,姓林那个,前几日生孩子时难产了,大人孩子都没保住。你家里出了这事,你父亲就说让你多住些日子才回去。”

    许七郎一听,人就沉默了,衡哥儿很少出门,不过对大舅家这个九姨娘还是有点印象,就说道,“去年去大舅家,记得她做酥山很漂亮。”

    许氏也很感叹,“是啊,她才十八呢。就这么没了。这女人生孩子,都是阎王跟前走一遭。”

    衡哥儿也很有感触,他对古代生孩子凶险很明白,便握住母亲手。

    许氏哪里会不明白衡哥儿心思,就笑着对他说,“只要衡哥儿能够老爷面前有脸面,光耀门楣,母亲受多少苦,都是值得。”

    衡哥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就又垂下了头,“母亲,我会为您争气。”因为他身体残疾,当年他父亲要摔死他,是他母亲保住了他,并且因此和他父亲闹了矛盾,一个人带着他回扬州来,他这些都是知道,哪里能够不心疼这个女人呢。

    许七郎则对衡哥儿和许氏回江南来住,而不是跟着姑父住京城很疑惑,他以为是季大人和许氏不和,许氏才回来了,但这些年,以他模模糊糊了解,却是知道季大人连衡哥儿也是不爱,这也难怪衡哥儿读书十分用功了。

    入了四月,许氏才带着衡哥儿和许七郎进城去。

    一路坐船坐马车,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许家大宅。

    许家宅子不小,马车进了大门,又走了一阵,车轿院子下了马车,又换了小轿进内院,许氏上了轿子,就对衡哥儿伸了手,“衡哥儿,和母亲一起。”

    衡哥儿愣了一下,许七郎是个活泼,又是男孩子,而且是回自己家里,就不乘轿,已经和接许氏妈妈说起话来,风风火火自己往内院走,衡哥儿就对许氏说,“母亲,我和七表哥一起,自己走就行了。”

    许氏蹙了一下眉头,虽然她是想把衡哥儿教养成光耀门楣嫡长子,但是毕竟衡哥儿身子不同一般,她还是会一些细节地方,把他当成娇女儿看待。

    于是她就说道,“你身子弱,这太阳大着呢,你小心中暑,上来。”

    这是别人家里作客,衡哥儿也不好和许氏争执,只好上了轿子。

    轿子并没有走太远,就到了园子里正院,许氏先放衡哥儿下了轿子,自己才下了轿。

    许氏作为许家唯一份嫡亲姑奶奶,每回回娘家来,嫂嫂都是待她极亲,因知道她要回来,不仅是大太太门口接着,就连几个庶出兄弟媳妇儿,也都老大家里来等着和她相见。

    衡哥儿刚下轿,许家大太太就已经一把抱住了他,很是亲昵地说,“衡哥儿长高了,嗳,这漂亮得,要是是一个女娃娃,即使进宫做中宫也镇得住。”

    她这样说,几个妯娌都是要唯老大家里马首是瞻,自然就很是附和她话。

    只是这倒让衡哥儿觉得很窘迫,只是沉默地不说话。看大人们眼里,还以为他是害羞呢。

    许氏也下了轿,大太太放下衡哥儿,就又挽住了许氏手,“我家这个混世魔王老七,到桃花庄上去叨扰了这阵子,明潇,有劳你了。”

    许家大房,只养活了三个儿子,老大老四老七,不过老大老四都是姨娘庶出,只老七是大太太生嫡子,而且是老来子,自然是非常金贵。和许氏这样说,自然是无比亲热。

    明潇是许氏闺名,她和大太太明面上关系是极好,即使大太太不免有时候觉得丈夫送进京给季大人钱财多了些,但也从来不会和小姑子许氏表现出什么不和。

    许氏和大太太挽着手进屋,说,“七郎听话着呢,和衡哥儿一道上学,可勤奋上进了。”

    大太太笑得十分和蔼,“那还不是你教导有方,他家啊,学堂里,可坐不住。”

    进了正房,大太太请了许氏上位圈椅里坐下,许氏就又和几个兄弟媳妇见了礼,又让衡哥儿给大家行了礼,不免地大家又夸赞了衡哥儿一阵。

    许家毕竟是家大业大,大太太嫁给许大舅初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无所出,所以很提拔了一些姨娘上来,后来大太太生了七郎,但许大舅身边也没有断了漂亮小娘子,扬州这地,自古繁华,正是风流之地,扬州瘦马闻名大江南北,许家就调/教了不少出来,专用来送人,也有许大舅自己看上,就会毫不客气享用了,此前难产而死九姨娘就正是这种出身。

    因为家里姨娘通房很多,除非是很有脸面,不然,大太太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到客人面前来,即使是家里姑奶奶面前也不行。

    所以坐正房里陪许氏,倒没几个人。

    许家姑娘也多,四房兄弟,嫡出庶出加起来,养成了得有二十几个女儿,出嫁了好些个,剩下也不少,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环肥燕瘦,都是漂亮。

    姑娘们对许氏见了礼,许氏一个个又给了礼物,除了嫡出几个姑娘,就是长相非常出挑,她才记得住,不然,这么多侄女,她哪里都认得过来。

    其中大房六姨娘生庶女,叫许晓馨,和衡哥儿年岁差不多,对姑奶奶福过礼之后,许氏眼前就是一亮,笑道,“馨姐儿以前看着就和衡哥儿长得像,现下这样看起来,倒是像了两分。”

    大家就一阵附和,大太太也笑得满面慈爱,“怎么不是?”

    说着,还招手让馨姐儿到她面前去,拉着她手对比着站许氏身边衡哥儿一阵看,“确是像得很。但馨姐儿一个姨娘生小娘子,又哪里能和衡哥儿比,这气度,没得比。”

    馨姐儿虽然和衡哥儿长得像,但她到底是姨娘生庶女,加上亲娘六姨娘又是歌姬出生,身份很低,大太太一向是打压她生母,让她也从小就是怯怯懦懦性子,低眉顺眼,和一向八风不动沉稳从容衡哥儿比,自然是一比就被比下去了。

    说起来,衡哥儿长得和父母都不大像,馨姐儿和衡哥儿长得像,大约只是出于一种漂亮到极致了,总有一定共同点像法。

    衡哥儿看得出馨姐儿小心翼翼和胆怯,他多看了馨姐儿两眼,倒把馨姐儿看得加羞怯,头也低得厉害。

    等姑娘们都行过了礼,大太太就让她们都下去了,又让眼睛珠子转来转去机灵灵七郎带着衡哥儿下去玩,还说,“衡哥儿可不是你这个泥猴子,你带着他别乱玩,园子里看看也就罢了,一阵儿就要用午膳了。”

    七郎赶紧应了,就过来带着衡哥儿出门。

    从正房里一出去,七郎就像只出笼鸟,笑声朗朗,“父亲给了我两匹马驹,是西域来千里马繁育出来,我带你去看。”

    说着,拽着衡哥儿手就往马厩去,后面则跟着好几个大太太心腹丫鬟婆子。

    对于七郎,大太太看得不比许氏看衡哥儿稍稍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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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花到荼蘼(二)() 
第五章

    许家宅子十分阔大,要到马厩去,走了不短路程,因已经接近午时,太阳大着呢,虽然一路多有曲廊,又是花木扶疏,要光额头晒太阳地儿不多,但衡哥儿依然将一张脸晒得红红,又出了不少汗。

    到了马厩,里面管事已经迎了过来,带着两位少爷去看许七郎马驹。

    马驹都才半岁大,一匹一身雪白毛,一看就十分珍贵,另一匹则是漂亮,毛发细腻,阳光下带着金色,让人赞叹。

    许七郎看衡哥儿睁大了眼一脸惊叹,就十分自满,笑道,“是不是非常漂亮。这匹白色,叫雪子……”

    还没说接下来话,衡哥儿就笑说,“金色这一匹,叫金子?”

    许七郎点头,“是啊。”

    衡哥儿道,“亏你能起出这种庸俗名字来。”

    许七郎愤愤然道,“这庸俗吗,正是要名字贱,才好养。”

    衡哥儿低笑道,“马又和人不一样。”

    衡哥儿笑一向是很有杀伤力,再说此时阳光明丽,打衡哥儿白嫩如玉面颊上,那笑就是让人受不住,旁边守着两人丫鬟婆子都是盯着衡哥儿不转眼,连许七郎也脸一红,“就叫这名字了,又怎。我初时向父亲要两匹马,就是专为你留一匹,你是喜欢雪子,还是金子呢。”

    衡哥儿盯着马看,又伸手去摸金子毛,他自然知道这两匹马都是绝世好马,怕是要价值千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而这样马,许大舅就可以随便给两匹给儿子,可见这些年,许大舅不知道又赚了多少钱。

    衡哥儿也不说要马,只是道,“不若你将雪子换个名字叫银子,我看金子银子还配一些。”

    许七郎也过去摸金子皮毛,“银子也过分俗气了。再说,这两匹马,都是母马,又不是一公一母,便又不需要名字般配。”

    衡哥儿就说,“都是母马,到时候大舅应该会让配种吧,我就不要了。”

    许七郎就很不高兴,但是他到底比衡哥儿大了两岁,又不好衡哥儿面前把这不高兴表现出来,只说,“既然这样,我就把这马养着,什么时候你想要了,来牵就行。”

    两人因为马闹了个不爽,回去时许七郎兴致就不是很高,说衡哥儿,“你这样和我生分是为什么,你家,想和你睡一起也不行,送你马也不行,你到底当我是兄弟吗?”

    衡哥儿不由蹙了一下眉头,“你连这么点事也斤斤计较,是兄弟,会计较这些吗?”

    许七郎一想,也就笑了笑,恢复了开心。

    要说,他和衡哥儿关系,比起家里两个亲兄长还要好一些。许家家大业大,等许大舅百年之后,就是要分家,他从出生长到现,他母亲也没少说让他要和兄长有竞争意识话,虽然兄长都是庶出,但到底他们还是要分家产走,再说,这两位兄长因比他大不少,现都已经跟着父亲做生意,也是有实权手里人了。他长到现,也遇到过好几次暗地里危险,虽然他母亲治家严谨,后宅还算是安宁,但也还是有暗地里风波,所以对家里姨娘兄弟,他也很有警惕之心。

    而和衡哥儿之间,就没有这些竞争相斗关系。

    季大人京城里做大官,对许家,自然有照拂,许家生意便也做得顺畅,从以前小盐商俨然发展成了现下排前面盐茶商。而季大人要用钱,许大舅也是毫不吝啬,两家已经形成了利益共同体,许七郎和衡哥儿关系好,是两家都希望。

    许家大太太万芳居里摆了宴为许氏洗尘,许家另外几个妯娌也都作陪,许氏很是谦让,说经常回娘家来,次次嫂嫂都这么客气,倒让她不好意思了。

    万芳居是一个荷塘旁边轩榭群,隔着一个不小池子,对面还有大戏台,不过没有请戏班进来,只是女眷们一处用餐,让了姑娘们也来陪着。

    衡哥儿和许七郎则是单独坐了一桌,大太太她们旁边落座。

    因为许氏觉得累,衡哥儿去看马晒了太阳,饭才吃一半就精神不济有点蔫蔫,于是饭后许氏也就没有应其他节目,带着衡哥儿回了大太太为他们安排院子里去。

    因许氏自从回扬州,每年倒是要回娘家好几次,所以许家有专门给她用院子,许家园子一角,叫仙霞居,一边有个侧门和外面巷子相连,正好方便许氏住。

    其实许氏扬州城里也有自己院子,不过是很少去住,每次回扬州城,还是住许大舅家里。

    许氏带着一应行李都已经仙霞居里安顿好了,一切也都是住习惯,许氏住仙霞居正房东翼屋子,衡哥儿就住西翼,和桃花庄上时一般。

    带来丫鬟婆子管事妈妈们就住耳房或者倒座南房,次次来都如此,不用十分操心安排,很就妥当了,甚至小厨房里都已经熬上了衡哥儿要喝药。

    许氏东次间里坐下,拉着衡哥儿手就摸了摸他背,唉声叹气地,“这出了这么多汗,都已经冷了。饭前让你回来,你不洗个澡,也该换身衣裳,你身子本就弱,又不知自己爱惜。你要让我说什么才好。”

    饭前许氏就看到衡哥儿额头上有汗,许七郎也出了汗,大大咧咧让一个丫鬟拿了他衣裳来,就用饭万芳居偏房里换了里衣,也拉衡哥儿去换,衡哥儿自然不去,许氏当时也让衡哥儿回仙霞居来换衣裳,衡哥儿也没愿意,让许氏倒不好当场多说话。

    衡哥儿虽然才七八岁,即使是许氏,有时候也不敢太过管教他。

    是以此时许氏不得不多唠叨几句。

    唠叨完了,又让丫鬟准备了浴汤,让衡哥儿洗个澡了换衣裳了再午睡。

    衡哥儿劝了许氏几句,让她好好休息,自己也就回了西翼房间去洗澡。

    西翼有四间房,里间用作了浴房和净房,次间作了卧室厅。

    衡哥儿从四岁起,就自己洗澡不让任何人伺候,即使是许氏也不行,开始许氏还很担心,后来看衡哥儿自己洗也没出什么事,就全由着衡哥儿了。

    毕竟衡哥儿身子是那样,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不一般,心里有芥蒂,许氏也明白,只是很心疼儿子,但是这种事又没有办法。

    浴汤都准备好了,衡哥儿让丫鬟婆子们都出去了,这才脱了衣裳进浴桶里去。

    太阳照院子里,光线透过已经换上绿纱窗进了屋子,窗户边又立了屏风,房间里依然十分明亮。

    衡哥儿泡热水里,觉得十分舒畅,他洗澡时也有些忌讳注意自己下身,因为总让他别扭,即使他已经是一颗成年人心,但是要接受这样身体,总归还是困难。

    衡哥儿正撩着水洗白生生胳膊,突然一点影子映了他视线范围里,他瞬间用巾帕遮住了下面,转过头来,“谁?”

    因衡哥儿面色严厉,目光如刀,倒把许七郎吓了一大跳,他怔了怔,才说,“我来看你差不差什么东西,没想到你洗澡。”

    衡哥儿沉着脸,“出去。”

    许七郎就觉得委屈了,“都是男人,你又不是小娘子,洗澡还怕我看了?”

    衡哥儿道,“出去。”

    许七郎抿了抿唇,眼珠一动,就又耍赖地笑起来,往浴桶边走,“我就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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