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意,所以对徐铁虎是否活着,才加关心,也许徐铁虎死了,他也是随便埋了。
一行人驿站里多休息了一天,这才慢慢又启程了。
等到余杭时候,队伍已经只有一百多人,很多重伤,都半途被留下来养伤了,也留下了照顾伤员人,故而人越来越少。
这时候,给季衡送信召他回京信也正好到了余杭,那受了皇命大人也不必再往温州去,直接来巡抚府来见了季衡,将信给了季衡。
季衡心里怨恨皇帝让付扬杀了许七郎,接过信良久无言,也不拆开信看。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
这几天就先不作者有话说了,因为我觉得我说了也没用呀。
大家愿意看文就看吧~~
谢谢支持我读者亲亲们啦。l*_*l
253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这位送信大人;正是皇帝身边另一侍卫纪铣,看季衡兀自发呆并不急着看信,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愣头愣脑,还是直言直语惯了,就说道;“大人,皇上近情形很不好。”
季衡看向他;这些日子太疲累了,身累心累,所以他嗓子微微发了炎,声音嘶哑,“皇上病了吗?”
纪铣道,“不是皇上病了;是太子殿下病了,下官从京城出发时,太子殿下已经病了七八天了,情形十分不好。皇上十分担忧,日夜陪伴,情形便不大好了。”
季衡愣了一下,这才赶紧将信拆开看,信是皇帝亲笔所写,急切之意溢于言表,里面没有多写,只写儿子杨麒儿生了大病,情形很差,他一个人守着他,心中惶恐,希望季衡能够赶紧回去。
季衡盯着信直直看了好一阵,然后就对纪铣道,“我知道了,这就启程回京去。”
从余杭到京城,一路走京杭大运河,路上便会比较安全,季衡便去让了付扬安排启程之事,只说第二天就出发,然后他又去见了汪秉直,并招来了造船厂和火器厂督造前来说话,事情差不多交代完毕,便也就准备启程了。
船上,翁太医和杨钦治分别住季衡左右,这时候环境稍稍稳定了些,翁太医就开始熬药给季衡调理身体,怕季衡回京了皇帝看到他身体这么差要怪罪自己,而杨钦治则有着各种文人雅事能做,便经常来陪季衡打发时间,季衡忧心京中爱子,心急如焚,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容易头疼,翁太医后来只好给他用了大剂量安神药他才能好好睡一觉,吃了药之后又开始头晕脑胀犯恶心,而且来了月潮,整个旅途十分难熬。
等回到京师,已经是七月末了。
季衡从通州码头下船,已经有皇帝卫队前来迎接,随来还有皇帝身边看重大太监柳升。
通州码头十分繁忙,但是一应船只全都被管制了,让开了水道让季衡船进码头,
卫队码头上隔开了看热闹人群,不少人后面窃窃私语。
“这是谁船,怎么这么大阵仗?”
“不知,但这是京中禁军,难道是皇上出行?”
“怎么可能是皇上出行,皇上宫里呢,再说,皇上出行,也要比这个阵势大吧。难道是公侯府,或者是哪位藩王入了京?”
“怎么可能是公侯府,之前不是秦国公家家眷回京来,想要抢先入码头靠岸,不是都被赶到一边去等着去了。要说是藩王,也不像,这是用皇上仪仗,不是藩王。而且,藩王入京,皇上会派禁军前来迎接?再说,太子病了,至今未好,据说皇上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哪位藩王进京还要皇上派人来这般迎接,不是嫌王位太稳等着被削藩吗。”
有打探到消息跑来小声说道,“是东南五省巡抚季大人回京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看,心里了然,又有人小声议论,“皇上这般来迎接,是因季大人东南五省打击倭寇海贼立了大功,还是,那啥……”
另外就有人笑起来,“恐怕两者皆有。”
季衡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就从船里走出来了,他这段日子消瘦了太多,但是人旅途中,身边又没有许氏照顾,故而没有准备瘦下来衣裳,身上衣裳便都显得宽大了,穿身上空荡荡,被河风一吹,简直就像是要飘走一般。
柳升已经上了船来,船头接到他,看到季衡瘦成这个样子,便十分吃惊,一边给他行礼,一边就已经说道,“大人,您怎么瘦成了这样。”
翁太医就跟季衡后面,马上垂下头当自己不存,心想等进宫面圣时候,恐怕免不了责罚了。
季衡对他笑了一下,寒暄了两句后才道,“不过是旅途劳累了而已,没什么事。”
然后又问,“皇上和太子如何?”
柳升愁容满面地道,“太子殿下病情只是控制住了,但是并没有见大好,皇上……皇上日日里陪伴太子殿下,已经有一旬未上朝了,也没有好好休息,情形正是很不好。不过大人您回来了就好,您就去劝一劝皇上吧。”
季衡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此,这般就先进宫吧。”
因皇帝让人杀了许七郎怨恨,这种事情面前,季衡已经没法再去想了。
季衡下了船,杨钦治跟后面从船上下来,季衡便让卞武和郎商护卫杨钦治回季府,让许氏给杨钦治安排一个院子住下。
旁边柳升听闻,就说道,“大人,季夫人一直住宫里照顾太子殿下,已经有十几天未曾出宫了。”
季衡嗯了一声,又看向杨钦治,杨钦治倒没有那么麻烦,说道,“君卿,你忙自己去吧,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能安顿自己了。”
季衡说道,“这可不成,我不把你安顿好,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徐兄。”
然后就直接让了跟着自己下东南去几个家仆上前来,其中有知道季衡城南别院,他便让他们全都去那别院里伺候杨钦治,务必将他伺候好。
这些仆人便接下了这个任务,而从人群后面又被侍卫带过来了几个仆人,正是季府管家和两位长随。
他们上前来给季衡行了礼,季衡说道,“我要先入宫去。”
然后又对他们交代了一遍安顿杨钦治之事,让务必做上宾招待,如此这般之后,他才和杨钦治告别,也不乘坐马车了,直接去骑了马,就往京城而去。
皇帝是有心自己去迎接季衡,但是守着杨麒儿,他实走不开。
杨麒儿从原来白白胖胖孩子,已经变得面色蜡黄了,整个瘦了一大圈。
季衡到麒麟殿门口了,才有女官匆匆忙忙跑进来对皇帝通报道,“皇上,季大人到了。”
皇帝正喂儿子喝药,许氏抱着杨麒儿,不让他碰到背上疹子,皇帝就又哄又逗地要杨麒儿喝药,杨麒儿偏偏就是不张嘴喝,皇帝只好捏着他嘴硬灌下去,杨麒儿这样也大多是咽一半吐一半。
听闻季衡到了宫门口,皇帝手里动作顿了一下,将碗放回了旁边宫女手上托盘上,便直接起了身来,他是想走得稳重一些,但是还是脚步过了,季衡已经进了殿里来,两人大殿门口撞上,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季衡惊讶又心疼地看着皇帝,别礼节都顾不得了,只是惊道,“皇上,您……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皇帝想要说什么喉咙却有些哽住了,一上前就已经将季衡抱住了,他哽咽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季衡突然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他低声道,“我回来了。”
因为周围不少宫人,虽然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但是这么多人面前拥抱,季衡还是觉得不合适,就从皇帝怀里退了出来,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呢?”
皇帝已经拽住了他手,死死地拽着,将他往西间里带,“麒儿床上,夫人也。”
季衡进了西间,只见许氏坐床沿上,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轻轻摇着哄着。
许氏对着季衡点了一下头,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低下头对杨麒儿道,“乖麒儿,看看是谁回来看你来了。”
季衡看向她怀里那个孩子,只见是一个瘦弱蜡黄小孩儿,和他离开时候白嫩可爱简直是判若两人。
心痛铺天盖地向季衡袭来,他瞬间湿了眼眶,人已经走上了前去,也不敢接过许氏手里孩子,只是半跪了床脚榻上,低头看着儿子,柔声道,“麒儿……”
皇帝让了房里伺候宫人都出去了,又上前哄儿子道,“麒儿,乖,睁开眼看看,是你母亲回来了。”
杨麒儿费了力气才把眼睛睁开了,眼睛无神地看向季衡,季衡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将杨麒儿从许氏怀里抱了过来,许氏赶紧说,“你小心一点,他背上生了疹子,碰着就痛。”
季衡听后就又是一惊,心痛难忍,他低头杨麒儿那也生了一点红疹子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宝贝。”
杨麒儿费力地看着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一会儿,杨麒儿半睡了过去,皇帝就让了照顾他女官来抱着他让他睡觉。季衡便也跟着皇帝到了东间里去,季衡也不顾收拾自己,便直接问道,“麒儿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便对他讲了杨麒儿整个生病过程,后又道,“不知是不是碧溪殿里有什么邪祟,上次他也是去了碧溪殿,回来也病了。但是让碧溪殿里做了法事,也毫无用处。”
季衡根本不相信这些,便说道,“我洗漱一番,请为麒儿看病几位太医前来吧。”
说着,又急着说了一句,“翁太医回来了,但他回家去了,让人赶紧去请他入宫来为麒儿看看。”
皇帝一边让了人去传人,一边就又让了宫人来伺候季衡洗漱收拾,季衡洗澡收拾,换了一身衣裳,头发半干不干时,几位太医便都已经来了。
除了一直耳房里值守太医外,其他只要给杨麒儿诊过病太医一概全都到了。当然,那些被流放太医没有能来。
季衡头发只是简单挽了一下,就直接坐了椅子上,皇帝坐上位,季衡坐他左手第一位,但是皇帝不说话,一切全由季衡做主。
季衡开始仔细地询问这些太医对杨麒儿病情判断。
季衡不听他们拽文,只要通俗易懂,想要拽文,一概被打断,让这些太医是惴惴不安,只好细细地讲杨麒儿病情。
这些太医里对杨麒儿病情描述分为两类,第一类认为是体内火毒造成,另一类认为是生了痘疮一类病,只是这种痘疮以前没有出过,杨麒儿是第一例。
除了这两类,这阵子受重用孙柏则是欲言又止,季衡看出了他是另有话说,但是又不好说,便将别太医都遣走了,只留了孙柏下来。
之后甚至遣开了殿里所有女官内监,季衡才又问孙柏,道,“孙太医,你是有什么想说吗?”
孙太医是另有判断,他觉得太子殿下若是火毒重,那么给他吃过几剂药却毫无用处,而若是痘疮类病,却又没有传染给别人,所以他大胆提出太子殿下是中毒了,他前几天就有此猜测,但是没有查出来,所以不敢上报。
他这般说时候,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但是身子却微微朝皇帝侧了侧。
季衡则是瞬间明白了这位孙太医意思,他怕自己猜测太子中毒,因皇帝对太子过于看重,后会因此造成血雨腥风,所以之前没有敢说。
皇帝听到这里已经面沉如水,但是好是忍着没有发言,季衡神色也十分沉重,后问道,“若殿下是真中毒,你觉得会是什么毒呢。”l*_*l
254第四卷()
第四十九章
孙太医本来被赐了座;此时则起身去跪下了,道;“若是中毒;那此事干系重大;微臣现并不确定;是以之前并不敢说。”
皇帝抬了一下手,声音冷冽如冰,“现可以说了罢。”
皇帝分明是十分生气,孙太医不敢再藏着掖着;道;“微臣万死,微臣至今并未诊出是什么毒,只能待微臣祖父前来;再为殿下诊治,以作判断。”
皇帝又要发火,季衡看了看皇帝,柔声劝道,“皇上,您现别着恼,只要有了一个方向,总好过之前一抹黑。”
正这个时候,外面内监已经通报,翁太医到了。
皇帝点点头,季衡便让请翁太医进来,而孙太医,则让去了值守房间等着,说不得之后还有召唤。
孙太医赶紧行了告退礼,慢慢退了出去。
翁太医进了殿,也没敢多看,就赶紧给皇帝跪下行了礼,皇帝道,“你随着君卿下东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皆记于心,定会厚赏,免礼吧。”
翁太医谢了恩才起来了,季衡便对他说了太子殿下情况,请他去为太子殿下诊病。
翁太医马上应了,跟着季衡皇帝往西间走来,他手里只抱着一只小诊箱,亦步亦趋,等看到女官抱着太子殿下时,他同季衡一样,吃了好大一惊,也是十分心疼,毕竟太子是他看着出生,他跟着季衡下东南时候,太子殿下还白白嫩嫩可爱得很,而此时竟然这样了。
季衡亲自从女官手里接过了太子,他就坐椅子上,翁太医便半跪着开始为太子把脉,把了脉之后,他就蹙眉不语,然后要求给太子殿下做检查。
虽然这时候正是秋老虎厉害时候,白天还是有些热,但是殿里放着好几盆冰山,从殿外又有风吹进来,殿里便十分凉爽。
许氏同季衡一起将迷迷糊糊杨麒儿身上小衣裳扒了下来,杨麒儿身上衣裳是柔软料子,上面没有做任何刺绣,只为了他穿着能够舒服些。
季衡之前虽然知道杨麒儿身上长了疹子,但是没有看到,所以心里还好受点,此时真正看到杨麒儿背上疹子时,一向十分从容镇定他,也是一声悲伤惊呼,杨麒儿背上大半个背都是红红小疹子,有些地方小疹子则变成了燎泡,有些燎泡破了,就流出黄水来。
所幸那些燎泡很少,大多已经结痂,许氏就说这是那位年轻孙太医功劳,本来还要严重一些,是孙太医给用了药抹了,这才好些了,本来之前太医会诊也用过另外一种药,没想到用后不仅没好,疹子范围还扩大了,之后这几个太医许氏也没见到了,被皇帝一怒之下给充了边。
翁太医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杨麒儿做检查,每一处都仔细看过,然后许氏说杨麒儿嘴里也长了口疡,吃东西喝东西都痛。
季衡便又把儿子翻过来小心翼翼抱好,皇帝就坐他旁边,轻轻捏了捏儿子嘴,杨麒儿本来迷迷糊糊睡觉,这时候也醒了,但是没力气睁眼。
翁太医仔细看了,然后就跪下说,太子这病,看着像是热毒,实则不是,所以用解热毒药不成,甚至吃了那些药,只会让情况重。
许氏和皇帝心里便信了他话,因杨麒儿本来没有这般严重,只是嘴里长了两个口疡,但是后来太医院会诊给开了解热毒方子,吃了之后不仅没好,便加重了。
然后翁太医又说这也并不是诸如痘疮一类病,皆因这是由内而发,且并没有任何传染,后他得出结论,“微臣看,太子殿下是中毒了。”
许氏深深皱了眉,皇帝面色黑沉,季衡也脸色好不到哪里去,现有两个太医说杨麒儿是中毒了。
皇帝沉着声音问,“爱卿认为是什么毒?”
翁太医却摇头说现下并不能做出判断。
皇帝怒火万丈地道,“为何不能?”
季衡赶紧伸了一手抓住了皇帝手,让他不要发火。
翁太医为难地道,毒有千千万万种,而太子殿下这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如何能够做出判断,请皇帝恕罪。
季衡便说,“方才有位孙太医,也是先生这般推测。”
翁太医便道,“可是那位孙柏。”
季衡还真不知他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