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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打电话
整理完家务，甄聪慧拿着钱包出门。她想找地方先给单位领导打个电话，然后要去配钥匙，还要买几件换洗衣服，然后买张床放到客厅，这样葱头哥哥就不用再睡地板，她要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嗯，甄聪慧，加油！”郑重地大声对自己说，甄聪慧紧握钱包，大步踏出“猪窝”，真正开始她在杭州的生活。
甄聪慧从居民小区走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努力记住那些弯弯曲曲的转角。甄聪慧比较喜欢那种一目了然的草原式大路，对她而言在城市里生活担忧，只除了那太多相似的道路。太多相似的楼宇还有楼宇之间的转角，总是让甄聪慧茫然失措，她常常不知道究竟要在哪个转角处转弯才能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夏日的骄阳热情地照耀着这个美丽的城市，甄聪慧抬起左手放到额头之上，轻抹下细微汗珠，同时遮住了直射到她眼睛的刺眼阳光，然后向四周张望，寻找比较近的购物中心。
出了小区，甄聪慧便看见一个报亭，一个退休模样的大爷，正在亭子里悠闲看着报纸。看见甄聪慧在亭子前面探头探脑，大爷抬起头，从老花眼镜的上面挤出视线看看来人，便出声询问：“小姑娘，要买报纸？”
“嗯啊，是的。”眼睛瞟到‘求职报’，甄聪慧直觉的点头，她想到自己辞职后，是该找份工作的。不过眼前紧要的还不是买报，她必须先辞职吧！
“嗯，我想先打个电话。”
“好啊。”大爷指指隐藏在报纸堆里的电话，又道：“长途还是市话？长途每分钟三角，市话五角三分钟，之后一分钟一角。”
“嗯，长途。”
“好，可以打了。”
原来打长途大爷说要先打开一个开关的，甄聪慧听从大爷的指示，拨通自己原先所在单位的电话。
“喂！是吴主任吗？啊，我是甄聪慧。……嗯，我想跟您辞职。……为什么啊？不是单位不好，是我个人有些事情不能继续留在鞍城，所以要辞职。”
“……真的是个人原因的。……结婚？不是的，我不是要结婚，刚说了是不能留在鞍城，所以辞职。……。真的啦！啊？我未婚夫？……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我们似乎、大概算是分手了。……”这个电话说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终于说完时，甄聪慧觉得有点虚脱。
“十九块二角。”大爷报价，一边微笑着看着一脸无奈的甄聪慧，并不多问。
“我还想在打个电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看甄聪慧认真询问的样子，大爷心里直乐，她花钱打电话，他哪有不让之理。
电话重新拨动，响了两声，那边接起，一阵平平碰碰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这才响起。
“谁啊？一大早就来吵本小姐休息。不想活了？”
“戏凤，是我！”
“谁？告诉你不管你是谁，要是不能给本小姐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一定卸了你的腿！”
“……”甄聪慧无语，付戏凤………她那个未婚夫，哦，不对，是否可以说是前任未婚夫？甄聪慧也不知道她们算不算就是分手。算啦，总之就是那个付戏龙的妹妹，一个娇小可爱却异常精干的女孩。
嗯，这里用女孩似乎也不太适合，该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而且是帮派里直管事务的实力派女人。
“谁啊，打通又不说话！想死不成？”付戏凤眯起凤眼，盯着手机银屏上那串陌生的号码，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希望。
“戏凤，是我……聪慧。”
“聪慧啊！呵呵……我刚以为是谁呢！”她刚刚心里一沉，又一次失望。异地的号码，付戏凤多半都会第一怀疑是‘他’打来的。他说过会给她电话，可是三年来，竟是一个都不曾打过，她却辛苦地在这里帮‘他’管理着帮派事务，她付戏凤真他妈的贱啊！
三年的时间啊，要是去研究她最爱的美食，她能学会多少名家名菜啊！烧出多少美味佳肴啊！戏凤还处于半梦半醒之中，脑子里光有那些美食。这时候电话那头，甄聪慧温柔的声音又响起来。
。“戏凤，在听吗？”
“啊！嗯，有。你不在上班吗？现在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又和我那个混蛋大哥吵架了？”
不对，这样的情况大大的不对，还有点模糊的付戏凤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听到甄聪慧的说话声，让她竟然忘记这个电话不是甄聪慧原来的手机号码，也不是从本城打来。
“我……”
“聪慧，我早说过了。你和我大哥并不适合，你完全不用为了他救过你，或者帮助过你这么荒谬愚蠢的理由就守在他的身边，这是蠢女人才有的行为，知道么？”
付戏凤说话向来直接，若是平时付戏凤可能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她们那样经常吵吵闹闹，搞得她也不得安宁啊。而且甄聪慧曾经在付戏凤最困难和沮丧的时候帮助过她，这份姐妹义气是付戏凤不会忘怀的。她是她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所以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哥哥，她亦不会特殊对待。
“哦，知道。”她都说过很多遍了，想不知道也难啊！
“那还有啥问题？我不想再做你们的和事老。你们在一起真的很难幸福。”
“不是的，我不是要说这个，我……”
“好了，我昨晚帮会有活动，去端了乌鸦那帮鸟人。早上才回来，你让我睡会，等我有时间，去你家找你再说可好？”
“可是我……”
可是她已经不在家，不在鞍城。付戏凤根本就没有给甄聪慧说不的机会，电话那头便传来‘嘟嘟’的响声。
瞪着电话半晌，甄聪慧心想还是算了，已经决定开始新生活，那么一切就不要再有所留恋，牵扯不清。付完费，甄聪慧买了份‘求职报’，便离开继续今天的下一个任务。
第十二章 电子配锁店
甄聪慧想在小区附近找一个配钥匙的小铺子，结果却未能如愿，正沮丧之时，她突然看见远方一个大大的招牌：黑客电子配锁。
甄聪慧惊讶之余，不得不佩服店家老板的创意，也暗自埋怨这样的招牌她刚刚竟是没有在意。走进去这家装潢十分科幻的电子配锁店，甄聪慧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走进了科幻世界中的电子工厂。工厂看似不大，只有各种机器零件，并无人影。
“嗨！美女，您好！需要帮忙吗？”
突然，凭空冒出一个低沉的男声，甄聪慧闻声转头，看见一个头戴钢盔的男人，吓得心惊肉跳。拍拍自己的胸口，甄聪慧努力安抚自己受惊的心魂，十魂差点被吓飞七魂半呀，得赶紧找回来。
“哈哈……开个玩笑呗！”男人见甄聪慧惊吓不已，得意之余，伸手摘下头上的钢盔，露出一张干净漂亮的脸。
那是个长相清秀，皮肤白皙，面含羞涩的年轻小伙，约莫二十左右的模样。甄聪慧看着他略带涩意的看着自己，完全是个未经人事的大男孩嘛。
“美女，你是要配锁吗？”
“是的，帅哥！”甄聪慧咬牙切齿地闷哼一声，光天华日之下，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心中有所埋怨，甄聪慧瞪着眼前被他称为帅哥有点欠揍的大男孩，胸口愤意难平。
“谢谢夸奖哦，美女。看来你还是一个识货，哦，不对，是识人的人嘛！看在这点上，我免费给你办个会员吧。下次你来配钥匙，修锁，或者家里要修门窗什么的就可以打折了。”
“……”甄聪慧无语，心里在想：“我什么时候夸奖过他？这个臭美的男生！”继续瞪着眼前一脸得意的男孩，甄聪慧直觉胸中一堵。扭头就准备离开。
“哎！美女，我可告诉你哦！附近也就我这一个电子配锁店，你走过这村可就没那店了哦。再回来的话，我可就要收你的会员手续费了。”
“你说真的？”
“当然，不信你可以出去找找看啊！”
甄聪慧皱眉，用眼角瞥了下这个态度不佳，还意欲恐吓的男孩。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嚣张。｛奇书手机电子书网｝没办法，她认栽，省的出去转个大半天，还配不到一把钥匙。
“好吧！我相信你！”言毕，甄聪慧递出自己要配的钥匙，那男孩也不接，却伸手到她的面前索要什么。
“美女，身份证件，说了帮你免费办会员，不会失言！”
“……”甄聪慧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配把钥匙也要办会员？这不是小题大做吗？无奈，她没带身份证，身份证连同所有证件都丢在鞍城的。
“美女，不要傻站着，快点呢，我生意很忙的。”没啥耐心的大男孩见甄聪慧杵在哪里，怀疑她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于是又道：“美女，快点吧，身份证！”
“我没有带身份证。那我不办会员了，你给我把钥匙配好就行。”
“不办会员啊？那我不能帮你配钥匙，我这家黑客电子配锁店是只给家居附近的人服务的，你不办会员，我不好办啊！”
“有啥不好办的？”甄聪慧有点想要发火。从来别人都说她温和善良，殊不知是个人都会有脾气，她真是比较善于隐忍。
甄聪慧开始在心底警告着这个长相帅气，却不讨人喜欢的大男孩，要是再啰嗦，她一定会给他好看！
“你不要在心里骂我，要骂就骂出来会比较痛快一点。”
男孩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说冒出一句，神态有点古怪，笑容有点轻佻，惹得甄聪慧更是一阵心惊，还有厌恶。
“你到低做不做生意啊？你们老板在吗？”
“不好意思，本人即是本店老板，员工仅仅一人。看美女似乎是新来的，不逗你玩了，你看看墙上的配锁规则再来配锁吧。”
男孩说吧，双手利落的带上那只钢制头盔，不再理会甄聪慧，径直向店里面走去。
“喂！喂……”
甄聪慧大叫，男孩竟然也不停留，甄聪慧这才发现这个空间不甚宽敞的电子配锁店，在杂乱的机器零件里，有着一个狭长的通道，通道的那边没有任何灯光。男孩背对着甄聪慧走进去，转瞬在之间，背影便被那黑暗通道所吞没。
转头四周打量一下，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配锁店。古里古怪的，真恐怖！
算啦！人在屋檐下，总是不得不低头的。甄聪慧安慰着自己，继续打量这个店。很快她便在墙上找到男孩所说的配锁规则，认真研读起来。
天啦！研究完配锁规则，甄聪慧只觉自己真该崩溃。她从来都不知道，配一把钥匙，必须还一定要办会员卡，而且还要缴纳会员费三十圆人民币，难怪那人说给她照顾呢。她可不可以不配，去其它店家？答案是：不可以。原因是黑客电子配锁全杭州城连锁，各处连锁店虽是独立经营，却是网络连锁；换句话说，真聪慧要离开了这家电子配锁店，她就没地方可以配锁。
这不是资本主义的垄断吗？这也太霸道，太强势了吧！站在黑客规则前面的甄聪慧一阵晕眩，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不是中国？是不是杭州？会不会她莫名闯进了某个虚拟的科幻世界？
“看好了没？美女。”什么时候那个头戴钢盔的家伙又出现在她的身边，如同鬼魅一般。甄聪慧又被吓的半死，她未曾发现他有从那长长的甬道中走出，他是怎么到自己身边的？
“不要发呆了，你要不配，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伴随声音，甄聪慧感觉有个细长的手指在自己的面前一划。
随着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甄聪慧这才看到，在她的身后什么时候多了足有上百人的配所军团。
天！这一定是梦！
第十三章购物
历经千辛万苦，甄聪慧使尽全身解数才说服那个恐吓人和万分臭屁的配锁店老板，用何君苒放在钱包里的身份证办好会员，配了钥匙。
这里需要一提的是这个配钥匙的帅小伙，也就是这家黑客电子配锁的老板啦。他接到活的时候从来都不在人前做，而是默默无言转身钻进那个看起来黑咕隆咚的通道，一会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配好的钥匙。
“美女，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这张会员卡。另外，这张会员卡在全杭州都是通用的。”小伙脸上依然罩着那碍眼的钢制头盔，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甄聪慧可以从他欢快的声音中听出他的得意和骄傲。
“没有下次了！”甄聪慧没啥好气地回道，谁会没事再次跑来配锁啊！尤其是这么昂贵的费用，这么奇怪的地方。
“美女，不是我不给你优惠，而是你用的不是本人的身份证件，规定是不可优惠的！”小伙看着甄聪慧说出这一番话，让甄聪慧诧异万分，这人有读心术吗？否则为什么说的话总是正好为她所想？
不错，她就是郁闷。甄聪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配锁还需要办会员的，是女性才可以免费打折的，用别人的身份证似乎还是不准的。这一套又一套的规矩都是谁定的啊？荒谬！
心中大叹世界不公，甄聪慧装好钥匙也没准备要走，这时身后排队的人等的不耐烦啦。
“好了吗？这位姑娘，你已经占用黄师傅很久时间，是不是该让我们了？”
“黄师傅？”转头看向这个吓她又不能遵守承诺的没品小伙，甄聪慧心中一阵郁闷。
“别不相信了，黄师傅叫的就是我。我就是黄师傅！不过像你这么可爱的美女如果要叫我阿黄的话，我也是不会反对的！”
“毛病！”甄聪慧冷哼一声，扭身就走。这个小伙八成是有精神分裂症，希望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不送！”阿黄大声欢送，眼睛却是微微眯起，没有立即迎接他的下一位客人，而是注视着甄聪慧离店而去的背影，直到她穿过斑马路，进了对面一家商场为止。
“黄师傅对那个女孩子有意思？”店里一位好事的欧巴桑细声问道。
“没有！只是生面孔，很少见到。”
“嗯，是新来的，否则怎么会把黄师傅真当成是简单的配钥匙师傅呢！”那位好事的欧巴桑一脸的巴结相，接着靠近阿黄的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问道：“黄师傅，我那事，你看……”
“啊！王太太，您家的门要彻底换过啊？好的，我登记下来，等我接待完这后面的客人，定会上门服务，我看您还是先回去等吧！如何？”透过那奇怪的钢制头盔，阿黄的视线冰冷的射想欧巴桑，也就是王太太，后者一个激灵，真的听话转身回去了。
＊＊＊
“真是莫名奇妙的配锁店，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走进商场里的甄聪慧嘀咕道，她一般不会那么容易生气的，可是今天的好心情，就是被那个所谓黄师傅给破坏殆尽。“阿黄！呵呵……还阿黄呢！比我们家那只叫阿黄的狗可差的远！”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您要买点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亲切悦耳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打断甄聪慧的抱怨，甄聪慧这才发现她正站在一家服饰店前。啊，对！何必想的太多，她要买两件换洗衣服。
鉴于甄聪慧自己没有钱，用的是何君苒的钱包里的钱，她买的衣服都尽量挑拣比较便宜的，心里盘算着等她找到工作，一定如数奉还。
买好衣服的甄聪慧和这家服饰店的服务员说起她还要买一张床，单人睡的小床，那服务员倒是十分热心，告诉她商场的五楼有家具卖不算，还将她送到上去电梯，可直达五楼。
在五楼转过一圈，也咨询过好几家家具店，甄聪慧很沮丧地发现，这里没有她想要的那种简单的小床。想想自己原来呆的鞍城，那里有一条龙式的生活服务中心，真是要啥有啥，一切日常需要，只要在一条街就能搞定，还真不是一般的方便。
正在发呆，不远处一位化着职业淡妆的售货小姐向甄聪慧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