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尘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犹若寒风中柔弱的花骨朵,倔强的迎着东风,不屈不挠。
玉独秀沉默许久,才道:“恨他们吗?”。
李薇尘一笑,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不知道是被北风吹得,还是被戳中了伤心事:“谈不上恨与不恨,放弃我,则一家人都可以存活,若是想要兼顾我,则全家人都要饿死,就像是现在,要不是遇到师兄,我现在已经饿死在这骊山了,骊山虽然多有世俗奇珍,但那是真传弟子的福利,对于那些杂役而言,依旧是朝不保夕,这里虽然财富无数,但我依旧要饿死”。
“还好你运气不错,活了下来”玉独秀裂开嘴角,北风灌入,随后又将嘴闭上。
李薇尘点点头,很认真道:“我运气不错,这世界上好心人也不少”
“好好修行吧,修行是唯一能够改变你命运的机会”玉独秀转过身,解下袍子,披在了李薇尘的身上,看着瑟瑟发抖的李薇尘,玉独秀一笑,率先向着山下走去。
三个人的年夜饭,默默地吃着饺子,听着骊山大钟在敲响,那是跨年的钟声。
收拾一下碗筷,玉独秀没有睡觉,坐在夜明珠下,不断推演着六甲奇门,李薇尘来到玉独秀身边,看着玉独秀手掌在稿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奇怪符号,久久不语,只是安静的看着。
一刻钟后玉独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聚精会神的李薇尘:“在看什么?”。
“师兄,我如今已经有法力在身,还请师兄赐我术法”李薇尘站起身,然后跪倒在地。
玉独秀动作一顿,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认真的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女孩,心中一叹,此时他研究六甲奇门,推演过去未来之事,对于人心也自然有掌握,他知道这个女孩没有安全感,眼前的安逸是别人带给她的,这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居安思危,不过如此。
“好”玉独秀只是道了一个字,这术法的学习,她妹妹玉十娘早就眼馋许久,但却被他推馁拒绝,看着眼前的女孩,玉独秀破例了,能用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术法来换取女孩的心安,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至于说门规?。
玉独秀呵呵了,推演之术不是白修行的,此时他也看出不少门道,掌教似乎很器重自己,区区一个小法术罢了,掌教要是因此为惩罚自己,那就说明他根本不重视自己。
李薇尘一愣,没想到玉独秀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本来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太平道术法的传授有多严格,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李薇尘磕头不止。
一边的玉十娘将目光投向玉独秀,眼巴巴的望着他。
玉独秀装作没看见,对着李薇尘道:“起来吧,我这就传你口诀”。
说着,玉独秀运笔如飞,一道法诀被写在纸上,手指一推,那纸张落在李薇尘眼帘。
控火之术,在太平道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强的术法,但玉独秀三十六神通在手,何须舍近求远,这三十六神通他都不知道何时能够修成,更呈论其余的术法,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分心他顾。
“哥,我也要,,,”声音很嗲,玉十娘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学会发嗲了。
玉独秀鸡皮疙瘩瞬间竖了起来:“你老实修炼术法吧”。
新年的第二日,童子喘着粗气来到玉独秀身前,缓缓的吞了东来紫气之后,玉独秀才睁开眼睛道:“怎么来的这么早?”。
“初五是本年第一次长老讲道,你可不要错过”童子话语中意有所指。
玉独秀瞬间领会,知晓这第一次讲道中会有猫腻,至于说什么猫腻,看童子你不要问我,我很为难的表情,果断将所有疑问瞬间吞回了肚子。(。)
第一百零七章 座位之争()
看着童子气喘吁吁的下山,玉独秀微微一笑,这个朋友交的还真是够意思,新年的第一次讲道,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猫腻。新奇中文。laiqi。
初五,玉独秀身着道袍,脚踏云靴,第一次走下了碧秀峰。
碧秀峰很大,玉独秀隐居之地离碧秀峰讲道的广场不远,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出来,但通往广场之路玉独秀还是能找得到的,就算是找不到,看着众人陆续向一个方向行去,也会知道讲道之地在那个地方。
广场宽阔,据玉独秀目测,足足有方圆四五里,在广场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台,圆台不大,只有一米见方,只容一人端坐。
在圆台的四周,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弟子,不过这些弟子所坐之地距离圆台甚远,玉独秀不解,却也没有多想,直接走到正南的位置,端坐而下。
这个位置是最靠近圆台的位置之一。
见到玉独秀端坐在第一个位置,远处的众位弟子一愣,随后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众人不时冒出来的诡异目光来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讲道,自然是距离长老越近越好,听的越清楚,越能感受到道法的意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三三两两坐下,或坐在广场的最边缘,或坐在玉独秀周边,不过众人看向玉独秀的目光中却透漏着一丝丝别样的意味
玉独秀心中不舒服,却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继续坐在原地,不言不语,眼观鼻,鼻观心。
当天边略微泛起一丝丝朝霞之时,一道脚步声响起,接着就听有人道:“王撰来了”。
“嘘,不要说话,看那倒霉蛋怎么办”。
“那第一个位子一直以来都是王撰的。这弟子看起来面生的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愣头青”。
“别说话,看好戏”。
只是一瞬间,广场瞬间嘈杂了起来。随后不到几个呼吸,却又诡异般的平静了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来到玉独秀这里,停在了玉独秀身前。
看着闭目不语的玉独秀,那来人道:“小子。这里是我的地方”。
声音低沉,似乎蕴含着一股怒火。
玉独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充满冷冽的眼睛,这眼睛的主人面容英俊,但因为那双冷冽的眼睛,整张脸似乎都染上了一层寒霜,令人望而生畏。
玉独秀看了看四周,众位弟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哦,宗门可曾有规定座位的专属?”。
那男子咬牙切齿道:“没有”。
“那就是了”玉独秀再次闭上眼睛。
“你找死”男子话语更冷。一丝丝杀意向着玉独秀压来,玉独秀六觉敏锐,他能感觉到眼前这男子是真的动了杀意。
“我是不是找死,不用你操心,这位子之所以是你的,那是因为以前我没来,从今天起,这位子就是我的了”玉独秀语气淡然,对方不给他好语气,他用不着温和的回应人家。他从来都没有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虽然没有规定,但这个位子一直都是我的,这是大家默认的,我在众位弟子中。法力最高,神通术法最强,你有有何本事占据这最好的位子”王撰双拳紧握,怒火中烧。
“我有何本事何须向你汇报,干卿何事”玉独秀闭着眼睛,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先来到这里,这位子被我坐着,你又能奈我何?。
“既然你自己找不自在,那我就成全你”王撰一言不合直接动手,下一刻一脚向着玉独秀脖颈踢来。
劲风袭来,这一脚的劲道不小,若是被其踢中,少不得筋断骨折,这王撰好狠的心。
玉独秀念头转动,下一刻手掌伸出,一股柔和的劲道自手掌发出,这王撰肉身定然是经历过某种特殊方法淬炼过,不然不可能达到这么快的速度。
“有好戏看了”这是此时众位弟子下意识的想法,以前也有弟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欲要与王撰抢夺位子,但却被王撰打的筋断骨折,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占据第一个位子。
“螳臂当车”看到玉独秀居然与要用手挡住自己的一脚,王撰冷冷一笑,与手臂相比,脚掌本身就占据着一定优势,更何况自己曾经吃过某一种可以增进身体硬度的天才地宝,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何能够挡得住?
“砰”。
踢中了,这是王撰的第一个想法,他似乎能看到玉独秀被自己一脚踢飞出去,筋断骨折的场面。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王撰只感觉哪一双手掌中有一股绵绵的劲道,瞬间黏住了自己的脚掌,下一刻一股拉扯之力传来,重心摇摆,王撰飞了出去。
“砰”烟尘四起,王撰狼狈的摔到地上,双目中似乎透漏着迷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飞出来,为什么飞出来跌倒在地的不是对方。
这一瞬间王撰大脑顿机,看着周围众位弟子惊诧、莫名的表情,以及那死死幸灾乐祸的眼神,一股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四周,自己败了,自己居然败了,败在了一个无名之辈手中,在所有弟子面前狼狈跌倒,被人家打败,败得莫名其妙。
一直以来都是以众位弟子魁首自居的王撰看到众位弟子惊诧的目光,以及那一丝丝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于有的弟子还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那新人弟子第一人居然败了,就这么被打败了。
惊诧的表情凝固在众人脸上,却被恼羞成怒的王撰当成了嘲笑,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天之骄子一朝跌下凡尘,你让他如何忍受?。
“砰”身下的岩石被王撰瞬间拍成碎块,借着反震之力,王撰腾身而起,一脚向着端坐蒲团上的玉独秀铲了过去。
“去死吧”王撰双目通红,下手毫不留情,向着玉独秀咽喉踹去。
玉独秀双眼闪过冷光,一丝丝杀意在酝酿,这里是修士界,不是凡间的过家家,没有人会惯着你,陪你玩游戏,你对别人产生了杀意,凭什么让别人对你手下留情?。
这是残酷的修行界,不是凡夫俗子间的斗气。
“砰”这一次玉独秀绵手扶出,瞬间揽住了对方是脚掌,一股抖劲发出,瞬间震荡对手全身。
“砰”王撰再次飞出,众人只听到一阵豆子般的爆鸣之音在王撰体内响起,王撰体内的骨骼居然在一瞬间被玉独秀抖开,各自为政,关节相错,瘫软在地。
这王撰输的有点冤,他修行术法神通都不弱,但讲道的时间将近,同门之间岂可用术法搏杀?。
若是比斗武道,可以借口失手杀了对方,以他众位弟子“魁首”的身份,门派也不会因为一个“普通”的真传弟子而废掉他这个精英中的精英。
只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与想象完全不对等。
王撰自幼吞噬仙草,淬炼体内经脉骨骼,其肉身强度比普通人强的太多,说是霸王之力都不为过,但这个武道落后的年代,即便是力气在大,在玉独秀眼中也不过是不通拳脚的村夫而已,弹指间即可击败对方。
“小子,你居然敢废了我,我定要杀了你”王撰瘫软在地,以为玉独秀将其废了,一瞬间万念俱灰,忍不住咆哮道。
“杀我,你这个时候还想杀我,那我就提前将你杀掉,除了后患,斩草不除根可是我辈之人的大忌讳”玉独秀闻言缓缓站起身,周身爆鸣不断,一阵阵脆响犹若惊雷。(。)
第一百零八章 天降金莲()
“大胆,今日乃是长老讲道之日,尓敢再此同门相残,不怕刑罚加身吗?”有弟子站出来怒斥玉独秀,虽然玉独秀反掌之间将王撰给废掉,但修士之间衡量强弱的是术法,而不是武力。
玉独秀武力值虽然比众位弟子中,号称有第一人称的王撰要强,但却并不足以引起众人的忌惮,在没有显示出术法神通之前,谁强谁弱谁知晓?。
“他要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玉独秀声音平淡,古井无波。
“放肆,你又有何资格与王撰师兄相比,王撰师兄乃是我太平道新一代弟子中领军人物,岂是你这跳梁小丑可以比拟的”有弟子不屑道。
这些弟子都与玉独秀同一辈,只是玉独秀有任务,单独进入骊山,比众人要来得早,玉独秀来后不久,太平道在各州府招收的弟子才纷纷到达。
这王撰在新晋弟子中资质才华无一不是其中的佼佼者,号称新一代弟子的领头羊,这两年的时间早就在众人心中落下了“领袖”的身份,在其身边自然有一伙党羽,这个时候为了维护王撰的颜面,身为党羽自然该站出来
“哦,这倒是好笑,本公子从出生至今,从未听闻过只许别人杀我,但却不许我杀别人的道理,这话也忒的好笑,再说了,你又是什么东西,本公子要做什么事情,岂是你这跳梁小丑可以阻挡的”玉独秀冷笑不止,一步步走向王撰,欲要亲手将王撰击杀。
“尓敢”一个弟子见到玉独秀居然不顾同门之谊,真的要将王撰击杀,顿时急眼了,下一刻一个火球向着玉独秀烧了过来。
玉独秀动作一顿,眼中空洞,一瞬间灰蒙蒙的劫气被其捕捉掌控,劫之力量被吸收,那火球落在玉独秀身上,瞬间熄灭,就好像是一场梦幻,那能烧死人的火焰是假的一般。
“居然敢对我出手,那我就亲自送你去将教祖”玉独秀脚步一划,身子沿着一个玄奥的轨迹划出,手掌瞬间化为龙爪,要将那弟子当场开膛破肚。
“你是妖兽”那弟子始料不及,没想到玉独秀居然还有这么一招,顿时惊吓的魂飞天外,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鳞片,眼中闪过一抹惊惧,瞬间跌倒在地,跌跌撞撞的向着人群撞去:“大家一起出手,这小子乃是妖兽化形,混入我太平道必然心怀不轨,大家将其击杀”。
那王撰的党羽听闻这个借口,顿时手中法诀涌动,毫不犹豫的开始施展术法,欲要将玉独秀击杀当场,其余众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离开座位远离此地,远远地看热闹。
“呼风唤雨”一瞬间满天的风刃,带着呼啸的罡风向着出手的众人刮去,只需沾上那风刃,就会瞬间千刀万剐,断无活命之理,这就是神通与术法的区别,神通收发只需在一念之间,而术法还需掐了口诀,耽误不少时间。
高手相争,争得就是分秒。
眼见着风刃袭来,众位弟子瞬间松开法诀,满地爬滚,哭爹喊娘,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对方的风刃来的速度太快了,快倒众人法诀还没有掐完,就已经倒在了风刃之下。
“住手,长老讲道,何人在此喧哗”眼见着众位弟子就要死于玉独秀之手,却见天空一暗,一股窒息的威严弥漫天际,那呼“风产”生出来的风刃,也在威压下瞬间静止,随后消散一空。
却见一白衣老道,身边跟着一粉雕玉琢的童子,童子此时满面怒容,怒斥着众人。
玉独秀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空中威压逐渐散去,那群劫后余生的弟子却是鼻涕眼泪一把下,对着那童子哭诉道:“还请童子明鉴,是这小子不守规矩,与要在此行凶杀人,我等看不过眼,想要制止,没想到此瞭神通广大,我等不是对手,还请道长做主啊”。
老道听闻此言面无表情,那童子将目光看向玉独秀:“他们此言当真?”。
玉独秀撇嘴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区区一个童子而已,也配与他说话,就算是掌教身边的童子也不敢这般责问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再问你话”童子看到了玉独秀眼中的轻蔑,顿时恼羞成怒,小脸涨红。
玉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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