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 第983部分

有了林鸿飞的这一声命令，四名早已经等候在旁边的飞行员立刻顺着简易登机梯爬上了两架准备妥当的初教六，通电、一番检查后，启动发动机开始热车，而此刻，刚刚还围拢在飞机周围的人群，早已经全都进了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可怜的，为了观察的方便，大冬天里大家呆的地方并不是那种专用的测试指挥车，而是露天的，头顶上有个棚子，小风吹过来，那叫一个凉快。

“报告011，这里是801，仪表系统工作正常，发动机工作正常，武器系统正常。”

“011收到，801仪表系统工作正常，发动机工作正常，武器系统正常。”

“报告011，这里是802，仪表系统工作正常，发动机工作正常，武器系统正常。”

“011收到，802仪表系统工作正常，发动机工作正常，武器系统正常。”

不只不觉间，在一边听着的林鸿飞手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他忽然有些紧张，忍不住对临时搭建起来的空管中心的战士道，“让他们再全部检查一次。”

“啊？”几名临时空管中心的战士顿时一愣，有这个必要吗？这个初教六都飞过那么多次了。

“小心无大错。”林鸿飞摇摇头，道。

这话……当真是再正确不过了，谁能说林鸿飞说的不对？小战士有些无奈，“801，802，这里是011，这里是011，所有系统再进行一次检查，重复一遍，所有系统再次进行检查。”

“801/802收到，再次进行全面检查。”

再次检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现故障，事实证明，林某人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小战士有些郁闷的看了林鸿飞一眼，“林总，可以起飞了吧？”

“可以。”林鸿飞点点头。

“801，802，这里是011，重复，这里是011，可以起飞，可以起飞，按照1号方案起飞。”

“801收到，一号起飞方案。”

“802收到，一号起飞方案。”

“起飞！”

“是起飞！”

伴随着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特有的涡轮啸叫声和螺旋桨的呼啸声，松开了刹车的两架初教六一前一后，飞快的由慢到快，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起飞速度，前机轮缓缓抬起，昂首冲上了天空。

没有人惊呼，也没有人大呼小叫，大家的眼睛都在紧紧盯着这两架飞机：涡桨动力的初教六的飞行和对地攻击早已经测试过了，但这次要测试的是在西北部地区的飞行性能和对地攻击性能，换了一个和东部地区截然不同的测试坏境对飞机的影响、对飞机新动力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这个谁都不敢保证，有很多东西，单凭分析是分析不出来的。

大家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竖着耳朵听着空管人员手咪里传出的声音。

“011，这里是801，飞机的操作很流畅，视线很好，是否可以进行正式测试？”

“011，这里是802，飞机的操作流畅，我方视线良好，是否可以进行正式测试？”

801和802的汇报声，让大家俱皆是松了一口气。

空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指挥员，见指挥员点点头，这才用力的点点头，“801，802这里是011，重复，这里是011，可以进行正式测试，现在进行第一项测试……”

第1682章　遇到麻烦了

“林总，这是我们单位当年从越南缴获的美国海军航空兵的A—1攻击机，不过发动机早就被拆走了，电子设备也拆的差不多，其实就是个空壳子……”指着眼前这架上面落满了灰尘、所有东西都被拆的差不多的A—1攻击机，共和国航空博物馆的副馆长王柏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就是借鉴一下。”林鸿飞笑着摆摆手。

在西北和北方地区对那四架飞机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测试、并且顺带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对地攻击和作战能力之后，陆军方面对初教—6武装改型的实际飞行性能和巡逻能力很是满意：若是使用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生产的大功率增压星形气冷活塞式发动机，改装一架初教—6只需要几十万RMB，可由此带来的却是对边疆地区控制力的成倍提升，从综合消费比上来算，初教—6“武装版”比直接下两只脚来巡逻好的多了。

为此，陆军方面已经给了中航工业第二集团改装10架初教—6的订单，目的自然只有一个：进一步加强对边疆地区的控制能力。

但陆军方面对此并不满足，在广袤无垠的西北和北方边疆地区使用改装的初教—6那倒也罢了，平坦的地形有足够多的空间建设土质跑道，但西南方向怎么办？崇山峻岭的可没有那么多地方给军方建设跑道用，由此，陆军方面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中航工业第二集团提供一种造价不得超过1000万RMB的低速螺旋桨动力飞机，巡航时间不得低于10个小时，巡航时速不得低于450千米每小时，载弹量不得低于20吨！

嗯，还有个最过分的要求，实用升限不得低于8000米，嗯，这个实用升限，意味着必要的时候咱们的飞机可以从珠穆朗玛峰旁边绕过去……话说，这共和国周围，高度超过8000米的高山还心没有几座。

这个要求就有些过分了，1000万RMB、也就是不到130万美元的飞机你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要求？

不要说是使用螺旋桨做动力的，螺旋桨动力还分为星型气冷活塞式发动机、V型液冷活塞式发动机以及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呢。这个价格，就连陆军方面都没好意思提出装备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来。

无可奈何之下，林鸿飞想到了号称“世界最强活塞式攻击机”的美制A—1“天袭者”重型攻击机。

A—1攻击机是美国最成功的重型攻击机之一，丫皮糙肉厚和使用成本低廉的特点很符合当时美国军方的要求，现在看来也符合陆军方面边疆巡逻机的要求：不管是丫7950米的实用升限、3。6吨的武器携带能力还是最大10小时的巡航时间都能够满足陆军方面的要求，而起星型气冷活塞式发动机的动力结构，又能够满足中航工业第二集团降低成本的要求。

“这就是当年咱们从猴子那里弄来的美军A—1攻击机啊？”随同林鸿飞一起来的航空专家们一阵惊叹，虽然这架飞机已经退役20多年了，但粗壮机身和粗犷的设计风格还是狠狠的震撼了这些专家们一把：原以为只有毛熊才能玩这种皮糙肉厚的粗犷风格呢，没想到当白头鹰玩起这种毛熊风格的时候，竟然比毛熊还毛熊。

“是啊，这可是当年美军援助南越的，后来西贡陷落后辗转落入了咱们手里。”王柏林副馆长一脸的自豪。

“老师，当年咱们为什么仿制A—1攻击机啊？”旁边一个跟着实习的小丫头有些好奇，还有些疑惑，“听说A—1的最大载弹量超过6吨，很厉害啊，比咱们的强5强击机还厉害，以咱们的技术水平，仿制这种飞机应该不难吧？”

王柏林和那位专家对视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嗯？”小姑娘眨了眨眼，她有种预感，似乎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小姑娘，这个问题我给你说吧，”王柏林副馆长止住了笑意，道，“其实很简单，首先一个，咱们手里有强5这种超音速强击机了，虽然载弹量没有A—1多，但咱们也不需要开着强5对几百上千公里外的目标发动袭击，对于咱们周围的威胁，强5的攻击力和作战半径足够了，而且超音速也能够让强武在遇到攻击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脱离危险，这一点A—1就不行了，这飞机最大560公里的飞行速度只有被收拾的份……虽然这飞机有击落米格—17说的记录，不过那只是凑巧，高空高速的米格—17和低空低速性能良好的A—1在低空和A—1玩低空低速作战，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王馆长说得对。”小姑娘的老师点点头，顺势将话给接了过去，“还有，千万不要迷信那些数据，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没有性能最好的武器，只有最适合他们的武器，你想，在越战的时候，美军的海军还陆军已经基本上实现了作战飞机我轮化了，可为什么还保留着这么A—1攻击机一种老掉牙的活塞式螺旋桨飞机？从美军的作战和装备习惯上来说，这根本不是美国人的习惯么……原因就是因为美国人觉得这种老掉牙的飞机依旧能够满足他们的作战使用要求，看看A—1攻击机在越南战场上的表现就知道美军为什么选择保留这个飞机了。”

“嗯，是这个道理。”小姑娘点点头……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第二个原因，对于咱们空军的使用要求来说，在有了超音速的强5之后，多一种类型的飞机就需要多一份后勤保障体系，要命的是这飞机还是使用航空汽油的，很麻烦。综合来衡量，这飞机的低空低速性能确实很好，但并不适应空军的要求，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发展这么一型飞机的意思。”

“我明白了。”小姑娘恍然大悟，她倒是够聪明，一点就通，“现在陆军航空兵部队又需要这种低空低速的飞机了，不管是国际上正在广泛讨论的‘战场飞机’还是用于长时间的边境巡逻、一些低强度的作战，这个飞机都能够满足我们的使用要求。”

“就是这个道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鸿飞站了过来，笑着补充了一句，“所以说，武器这个东西，无所谓先进与落后，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双3的战斗机都有了，可为什么还有低空低速的直升机？大口径大威力的高精度狙击步枪已经可以做到在1500米外打爆一辆轻型装甲车，可为什么战士还要配备匕首这种冷兵器？回过来，还是那句话，只有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小姑娘就点点头，脸上若有所思。

……

“林董，检查完毕，飞机的主体结构还是完整的，我们可以立刻开战对主体结构的仿制工作。”肖寿庭过来向林鸿飞汇报道。

“这么快？”林鸿飞稍稍有些惊讶。

“主要是咱们航空博物馆的同志将这飞机保存的比较好。”肖寿庭客气了两句。

保存的好？林鸿飞看看A—1机头那因为被拆掉了发动机之后硕大的黑窟窿，再看看那个不知道被谁给敲破了的座舱盖，不由得有些无语：这都能叫保存的好？那保存的不好的应该怎么叫？

“林，我们刚刚测量过，我们的发动机倒是可以装进去，但有个问题。”和林鸿飞一起来的、满头银发的查普雷金也完成了机头的测量工作，过来向林鸿飞汇报。

“什么问题？”

“动力不足，”查普雷金两手一摊，“A—1攻击机搭载的是一台双排星形18缸发动机，2500马力，嗯，就是将两个9缸星形活塞式发动机一前一后错位排列，但我们没有这么大功率的发动机。”

“没有这么大功率的发动机？”林鸿飞眉头皱了皱，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他根本就没考虑，原因很简单，这一功率档次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太贵了，就算是最便宜的、产自乌克兰扎波罗什进步机器制造局的AI—24发动机，一台也高达80万美元，这在涡轮类发动机当中绝对是白菜价：2000千瓦级的涡轮发动机，有哪一个能够低于200万美元？可即便是这样也还不行，一台发动机占据总成本的一般？这绝对不行！

“是，这是最大的问题，”查普雷金很无奈，“我们的发动机功率不足，我们计算的结果是，用我们的发动机，勉强能够载重500公斤载重起飞，多了就不行了。美国人不会将这款发动机卖给我们，而且据说这款发动机早就停产很久了；因为飞机的整机采购数量太小，也没有必要专门为这么几架飞机开发一款发动机。”

这下子可麻烦了。林鸿飞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知道查普雷金说的这些都对，但他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机会。

第1683章　外销？

不止是林鸿飞，周围的人全都皱紧了眉头：动力系统是任何一款飞机的核心问题，对于飞机的设计者们来说，最悲催的事情就莫过于没有合适的动力系统了。

“老查，咱们的那个九缸发动机，最大能够压榨出多大的功率？”林鸿飞皱了半天的眉头，绝对还是先从自己身上想想办法，“最多不会超过1500，根本达不到陆军方面载重2吨的要求。”

“如果……”

“想都不要想，”林鸿飞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查普雷金打断了，“老板，虽然我们可以通过改进气动外形来降低对动力系统的外形，但如此一来，这工作量可就大了，没有个上千万美金绝对别想搞定，多出来的成本陆军会承担吗？”

林鸿飞心中想的想要通过改动气动外形来降低对动力系统要求的想法还没有冒出来就立刻胎死腹中：查普雷金说的没错，这么做理论上是行得通，但一牵扯到成本问题，那就成了大麻烦了……陆军是绝对不会为多出来的成本买单的，这前期的这批订单都是陆军和国防部兵种装备部、空军扯皮了很久才搞定的，据说陆军的老大都和空军的老大拍了桌子。

只有完全采用A—1的外形和类似的动力系统，这是唯一的办法，仿制A—1攻击机的发动机？林鸿飞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且不说这其中的难度，更要命的是，这么做妥妥的赔掉底裤。

“我去和军队的同志去商量一下吧，”林鸿飞深吸了一口气，“嗯，对了，涡桨—5E的价格是多少？装上去可行吗？”

涡桨—5E说起来算是AI—24的仿制版，作为涡桨—5系列的最新型号，首翻期已经达到了3000个飞行小时，这说起来很丢人，国际上同类型发动机的首翻期哪一款不在4500个飞行小时以上？但没办法，涡桨—5E的3000个飞行小时的首翻期已经是我们自产的最好的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了。

查普雷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林，我要劝你一句，若是换成你们自产的AI—24发动机，座舱之前的部分需要全部推到重新设计，这个工程量可不算小，至于价格……嗯，我想应该不超过300万。”

“不超过350万？”林鸿飞又惊又喜。

“咳咳……”王柏林轻咳了一声，作为共和国航空博物馆的副馆长，他对这些东西太清楚，“东安的涡桨—5E的价格是310万RMB一台。”

林鸿飞立刻将脑袋扭向肖寿庭。

“如果发动机的成本能够降到310万，在发动机之后的部位完全采用A—1攻击机的设计的话，1000万是可以的，但几乎没有什么赚头。”肖寿庭心中略略盘算了一下，对林鸿飞道。略略一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这还不算我们重新设计机头部位的成本。”

忙活了一圈，等于事实上还赔了？林鸿飞瞪大了眼睛，这个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算了，我还是和陆军的同志们说一下这个问题吧。”林鸿飞有些垂头丧气。

……

“丁部长，我来找您诉苦了。”林鸿飞往丁科学的面前一座，苦着一张脸道。

共和国的陆军太大，所以虽然海军、空军部队都有自己的司令员以及相关领导机构，但陆军却没有，其领导职能由三总部和国防科工委负责，陆军部队则有各大军区指挥，这次的事情，就是林鸿飞的老熟人兵种装备部副部长丁科学牵头的。

“好啊，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苦要诉的，”丁科学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起来我这个兵种装备部副部长当的很不合格啊，这么长时间了，你林大老板还没有来找我诉过苦，我都要怀疑我这个副部长是不是当的太清闲了……说吧，什么问题？”

“陆军的同志提出的那个低空低速大载弹量巡逻机的计划，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原型机，”林鸿飞道，“就是美国人在越战期间大量采用的A—1攻击机，前两天我们去国家航空博物馆看了一下，飞机的各项要求都能够满足军方的要求，但一个很大的问题来了。”

“A—1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