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 第965部分

“呃……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你对我们的情况这么熟悉？熟悉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痛苦的揉着额头，安德烈希望借此“小小的”敲林鸿飞一笔的希望落空了。

“因为你们从上到下，从克里姆林宫到克里姆林宫的下水道，破的和筛子一样，只要话一点点的钱。你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政府给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财政拨款而已，又不是你们核导弹的藏匿地点，没有什么好值得保密的，”林鸿飞很不给安德烈面子的道，“知道吗？这个信息只值100美元。”

“那些穷疯了的混蛋！”安德烈嘴上忿忿的骂了一句，“太可恨了，这种信息怎么可以只卖100美元呢，最少……也应该卖200美元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安德烈，告诉我想要的东西吧。”林鸿飞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安德烈这家伙有办法进入自己的房间而不被任何人发觉，但时间久了总不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

“唉，林，你让我伤心了，每次你都是这么无情……”

你能想象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胖壮大汉在你面前卖萌做娇滴滴的小儿女模样么？反正林鸿飞是不能，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安德烈，你说不说？再不说，酒就没了。”

对于战斗民族而言，酒的诱惑力果然无限大，一听说要取消自己的“战斗口粮”，安德烈立刻换了一个表情，“好吧，库兹涅佐夫先生愿意和你做一笔交易，但这笔交易必须是高度秘密的……具体内容连我都不会知道，只能你们两个人面谈，至于你们谈成了什么、结果如何，我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没问题。”林鸿飞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那么就剩最后一点了，”安德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作为顶级“掮客”所特有的狡猾，“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会谈些什么、会达成什么样的交易，我也不关心这些，但我关心的是我的钱……这次我要的报酬是100万美元！”

第1652章　走之前的准备

“100万美元？”林鸿飞略一沉吟，“安德烈，如果只是这些，不值100万美元。”

如果只是这些当然不值100万美元，这一点安德烈自然清楚，作为一名成功的掮客，安德烈很清楚这些富豪们在对待自己的金钱的态度上有多么谨慎，因为当为掮客付出100万美元的好处费的时候，或许需要为这次的交易付出上千万美元。

“这点信息当然不值100万美元，”安德烈点点头，他也承认这一点，“但如果加上库兹涅佐夫先生有比较强烈的和你交易的意愿呢？”

“还不够！”林鸿飞坚定的摇摇头，他太清楚安德烈这家伙的秉性了，这货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事实果然如林鸿飞所猜测的那样，极其无奈的摇摇头，安德烈嘴里不停的抱怨着，“林，每次和你做交易我都要赔很多……好吧，只要你干到西拉耶夫，就是那个当初不停给他使绊子的前苏联航空工业部副部长，库兹涅佐夫先生就愿意和您好好谈谈。”

“干掉西拉耶夫？”林鸿飞脑中迅速回想起前苏联航空工业部部长西拉耶夫的资料：1930年出生的他从1991年至1985年期间任苏联航空工业部副部长和部长；从85至90年任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苏联最动荡的90至91期间任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从那之后就淡出了俄罗斯政坛，91年至94年期间任俄罗斯驻布鲁塞尔欧洲共同体代表，在94年1月彻底退休……退休了？

“有必要么？一个已经退休了的老头子而已。”皱了皱眉头，林鸿飞忍不住问道。

说实话，林鸿飞不排斥杀人，甚至不光彩的暗杀，但杀一个已经退休了的没有任何威胁的老头子？他有点下不去手。就像是那些黑帮大佬，既然人家都金盆洗手了，不再过问江湖事，你还追着不放，有意思么？

“你真以为他退休了？”安德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无比得意，“林，你的资料还是太落后了，如果我告诉你，现在的这位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先生现在不但正在莫斯科，而且还是莫斯科市市长尤里·卢日科夫的首席智囊呢？”

“什么？！”林鸿飞震惊了，这个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竟然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斯拉夫主义者、莫斯科市市长尤里·卢日科夫的首席智囊？！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作为尤里·卢日科夫的首席智囊，西拉耶夫毫无疑问是深的尤里·卢日科夫信任的，而西拉耶夫深得尤里·卢日科夫信任的前提，必然是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目标或者信念……

“想到了吧？”安德烈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和尤里·卢日科夫一样，也是一个坚定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斯拉夫主义者，而库兹涅佐夫先生则是一个有着一半犹太血统的家伙……林，您现在认为这值不值100万美元？”

明白了！林鸿飞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当初明明库兹涅佐夫设计的NK—44、HK/NK—93发动机那么优秀，甚至比索洛维耶夫设计局的D—90A和洛塔列夫设计局的D—36/D—18T更优秀，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这个主管前苏联航空工业发展的家伙为什么就是压着不让他发展起来，敢情原因是在这里！

库兹涅佐夫有着一半的犹太血统，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则是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斯拉夫主义者，有了这两点，一切都说得通了，虽然伟大的无产阶级导师列宁也是个犹太人，但显然，在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的眼里看来，死了的列宁就算了，活着的库兹涅佐夫必定是要拼了命的使劲踩的对象，谁让这家伙身体里留着一般的肮脏的犹太人的血呢……没错，在斯拉夫主义者看来，主要不是斯拉夫民族的人，血都是肮脏的，见利忘义的犹太人的血尤其肮脏。

“安德烈，告诉库兹涅佐夫，我不会随随便便干掉一个人，除非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些协议……”

“林，事情不是……”没等林鸿飞说完，安德烈就打断了林鸿飞的话。

但还没等安德烈说完，林鸿飞就再一次将话题给抢了回来，“安德烈，请你告诉库兹涅佐夫先生，如果他对西拉耶夫很不满，一切都可以谈，但我要和他面谈，只要面谈的结果让我满意，没有什么生意是不可以做的……只要我们取得共识，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对，任何生意，只要能够取得共识就没有不能做的。”安德烈点点头，“好吧，我会尽量促成你们两个人的见面，接下来等我的消息。”

“没问题，但希望你快一点，我在莫斯科的时间可不多了。”林鸿飞笑眯眯的道，他说的是莫斯科航展已经还有几天就结束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一边参观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展览馆一边和库兹涅佐夫先生谈。”

“我尽量努力吧，林，你的要求可有些高……”安德烈拍拍林鸿飞的肩膀，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那瓶没喝完的茅台，叹息道，“该死的，我怎么天生的劳碌命啊……走了。”

“滚吧！”林鸿飞笑骂，一点都不客气。

“老朋友，我能够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走出了林鸿飞的房门，安德烈点上一根烟，心中默默的道。

……

安德烈不愧是老牌的掮客，速度果然够迅速，当天晚上就有一封信出现在了林鸿飞房间门口的地毯上：明天上午10点，莫斯科市主管对外经济关系的副市长：弗拉基米尔·格鲁什科先生的秘书米哈伊尔·切洛梅将按照弗拉基米尔·格鲁什科副市长的意思去库兹涅佐夫设计局参观。

莫斯科是主管对外经济关系的副市长的秘书要去库兹涅佐夫设计局参观？林鸿飞皱了皱眉头：这个信的意思是……

……

很快，当第二天造成一大早那个带着高高的厨师帽，推着满满当当的餐车的服务生进来给林鸿飞送早餐的时候，林鸿飞就知道这封信真正的意思了：他就是莫斯科市主管对外经济关系的副市长弗拉基米尔·格鲁什科的秘书米哈伊尔·切洛梅。

“林先生，我们的时间不多，您需要快点吃完早餐，您需要化妆成米哈伊尔·切洛梅先生。”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变魔术一般的从餐车里面拿出一个手提化妆箱向林鸿飞示意。

“等我10分钟。”林鸿飞只丢下这么一句话，问都不用问，林鸿飞已经猜到这个化装成酒店服务生的家伙不但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化妆师，同时还和安德烈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者就是安德烈的某种程度上的合作伙伴也说不定。

并没有用10分钟，只用了7分钟就解决了早餐的林鸿飞，甚至花了一分钟的时间给王国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不舒服不舒服，不去航展中心了。

听到林鸿飞话里的暗语，王国梁自然连连应声不提。

……

林鸿飞原本就身高挺拔，一米八三的身高不是身材矮小的棒子或者日本小矮子能比的，半个小时后，在这名技艺高超的化妆师的手下，立刻变成了一名有着金色头发蓝色眼睛、高挺鼻梁的典型斯拉夫男子，对比一下那位莫斯科副市长的秘书米哈伊尔·切洛梅的照片，林鸿飞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分辨不出化妆后的自己与这位米哈伊尔·切洛梅秘书的区别。

“很惊讶是吧？”这个拒绝向自己透露名字的化妆师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安德烈一直都介绍他的朋友给我，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直接打这个电话。”

说着，这货递给林鸿飞一张卡片，还是自己用粗粝的白卡纸自己裁剪的，名片般大小，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这字差劲的程度，让林鸿飞极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找了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代的笔。

虽然对这货的字很怀疑，但对这家伙的手艺当真是没得说的，林鸿飞打开钱包，抽出大约六七章100面额的美元递过去，“麻烦了，接下来是你送我去还是……”

“你果然是个大方的人，”化妆师显然对林鸿飞的大方很开心，毫不客气的将美元揣进自己兜里，“请跟我来，安德烈先生就在楼下的停车场里等着你。”

……

“靠！”当看到安德烈的时候，林鸿飞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这货一句。

这货不愧是干“掮客”这一行的，就凭这份小心，不干掮客实在是太屈才了……你能想象以为身价最少上千万美元的千万富翁级掮客，此刻正躲在酒店停车场里一辆破破烂烂的高尔夫汽车里面等着你吗？反正林鸿飞是想不到。

第1653章　当年的辉煌

“库兹涅佐夫先生，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林鸿飞苦笑着，望着眼前这位身材欣长、满头白发却精神异常矍铄的老年人。

此刻站在林鸿飞面前的尼古莱·库兹涅佐夫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捏着一只黑色的烟斗，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打理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很有几分英国传统贵族的风范，但眼角里不经意间掠过的一抹愁容透露出这位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负责人的日子过得大概并不是那么开心。

倒是没有人对林鸿飞这个金发碧眼的斯拉夫人的到来感到好奇，大家早就接到了通知，莫斯科市主管对外经济关系的副市长弗拉基米尔·格鲁什科的秘书米哈伊尔·切洛梅要来库兹涅佐夫参观访问……鬼知道参观访问什么？现在的库兹涅佐夫设计局还有什么好参观访问的？

“林先生，安德烈已经对我说过了你的要求，坦白的说，我很不愿意和你们打交道……”库兹涅佐夫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盯在林鸿飞的脸上，“但是……”

“恕我直言，库兹涅佐夫先生，既然我们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就说明我们彼此之间有着很多的共通语言，所以让我们省略之前的试探吧，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不请我参观一下您最为得意的产品？”林鸿飞很没有礼貌的打断库兹涅佐夫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

“呵呵……”出人意料的，库兹涅佐夫竟然笑了，划着一根长长地火柴点燃烟斗里的烟草，深深的吸了两口，库兹涅佐夫道，“很好，林，我开始相信安德烈对你的评价了，你或者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也说不定……欢迎来参观我的宝库。”

用“宝库”来形容自己的展品吗？林鸿飞的嘴角微微翘起：用这种心理暗示的方式让我多出钱？真不愧是有一半犹太血统的家伙。

……

现在的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绝对可以用“人才凋敝”来形容，当年辉煌无比的前苏联三大航空发动机设计局之一，现在不但看上去人丁零落，甚至连空气中都透露着一股破败的味道，就像是一座荒废了十几年没人住的宅子，就连偶尔遇到的几个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也是木讷的，完全没有科研人员的自信和朝气。

库兹涅佐夫也注意到了林鸿飞注意的方向，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苏联解体对库兹涅佐夫设计局的打击太大了，我们设计局的人员流失状况严重，被西方企业挖走的人太多……”

“人才出现了很严重的断层？”林鸿飞问道。

“没错，”库兹涅佐夫点点头，“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后续人才的培养跟不上……”

“但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资金的问题，只要资金能够解决，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以俄罗斯现在的经济状况，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资金能够解决’的程度？”库兹涅佐夫苦笑一声，连他的眼神中都有些迷茫。

俄罗斯的经济状况糟糕无比，甚至看不到在10年内好转的希望，这让很多真正关心俄罗斯经济发展和复苏的经济领域的精英人士都悲观到了极点……倒霉的俄罗斯人显然并不知道，在2年后，还有一场更倒霉的事情在等着他们：那场席卷了亚洲的金融危机不但让东亚和东南亚国家倒了血霉，连带着本已受了重伤的俄罗斯经济也跟着重重的被人捅了好几刀，真正的雪上加霜。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向前看，嗯……”林鸿飞惊咦一声，指着不远处两个硕大的类似火箭发动机的东西，无不惊奇的向库兹涅佐夫问道，“库兹涅佐夫先生，那是……”

“哦，那是代表我们库兹涅佐夫设计局最高成就和杰作的作品：NK—33和NK—43火箭发动机，液氧和煤油动力，”看到林鸿飞说的那两台火箭发动机，在这一瞬间，库兹涅佐夫甚至眼睛都亮了起来，整个人的脸上洋溢的全都是兴奋和骄傲，“这是世界上只有苏联能够生产的、采用富氧预燃室技术驱动涡轮泵进行分级燃烧循环双元液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林，你知道吗？因为富氧排气可能烧穿燃烧室臂，所以连美国人都从来没有在富氧发动机领域取得成功，而苏联在冶金方面的优势使我们是唯一具有制造这种富氧火箭发动机的能力。”

“NK—33和NK—43火箭发动机？”林鸿飞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自己绝对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但……

“库兹涅佐夫先生，请问NK—33和NK—43火箭发动机和当年N1火箭上使用的NK—15、NK—15V火箭发动机有什么关系？”林鸿飞猛然问道。

“你知道N1火箭？”这次，惊奇的人换成了库兹涅佐夫，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N1火箭虽然不是什么高度保密的项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前苏联探索太空最悲壮的项目，因为这个项目在成立之初，就不是苏联人所宣传的登月火箭……这个起飞重量3000吨的疯狂的东西是准备飞往火星的！

但这似乎也不是林鸿飞这么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应该知道的东西吧？

“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