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美兰不知就理,不由看了一眼‘龙形剑客’!
但是,辛不畏和柳效梅却含糊的说:
“我们两人在东边迎战黄河帮的人,有什么事吗?玉豪弟!”
说话之间,三人已到了近前。
白玉豪见问,立时目旋泪光,黯然道:
我娘听说爹和宫叔叔在日月坪决斗,坚决命令庄丁用软榻将她老人家抬来;她老人家说,她要死在爹和宫叔叔的面前,只有她死了,爹和宫叔叔才甘心!”
辛不畏和柳效梅何等聪明一听白玉豪一口一个“宫叔叔”,便知颜如玉没有让白玉豪认祖归宗,回到义父宫自豪身边的意思,至少目前没有这个可能,因而也暗赞义父料事如神,颇有先见之明。
心念电转,两人同时间!”
“玉豪弟,如玉阿姨现在何处?”
白玉豪转身一指东北方道:”
“娘就在峰下一座大山洞里避雨!”
白啸天立即催促道:
“玉儿,你头前带路,我们这就前去!”
白玉豪却为难的说:
“不,爹!娘说的一定要请宫叔叔一块儿前去,如果宫叔叔拒绝,就叫玉儿拔剑死给宫叔叔看!”
如此一说,白啸天也不吭声了!
辛不畏却暗赞颜如玉厉害,如果白玉豪真的以拔剑自刎来要胁,义父一定会答应前去。
可是站在白啸天身后的‘龙形剑客’就是不承认是宫叔叔。
蓦见低下头去的白啸天,突然抬起头来,毅然道:“‘玉儿’,我们先去吧,我会告诉你娘,你宫叔叔就住在峰南麓的‘黑龙谷’中,我会带着你娘一起去看他!”
“说罢一低头,当先向前驰去。
辛不畏一看,立即望着白玉豪,亲切的说:“玉豪弟,我们也去看如玉阿姨吧!”
说话间,拉着白玉豪,飞身随在白啸天身后。
‘龙形剑客’宫自豪却望柳效梅,急声问:“梅儿,你爹呢?”
柳效梅急忙道:
“他正在为齐霸天疗伤止血!”
‘龙形剑客’,颁首道:
“好,你快去请他来,知道峰下的那座大洞吧!”
柳效梅恭声应是,道:
“我马上就去请他老人家!”
‘龙形剑客’又急忙叮嘱道:
“告诉你爹,请他见了你如玉闷姨要如此如此说!”
柳效梅听了虽然有些迟疑,但仍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如飞驰去。
‘龙形剑客’望着柳效梅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加速向峰下驰去。
飞驰中,脑海里不时掠过当年与颜如玉相亲相爱的绮丽经过,想到稍时就要看到她了,心中不但紧张,激动,也感到不安和胆怯!
十八年了,想像得到,颜如玉必然已由花容月貌而变得樵淬清瘦,他宫自豪,不就是已经须发灰花,满脸伤疤了嘛!
心中思念间,不觉已到了峰下,
举目——看,只见前面突崖下的那个大洞口,果然有一蓬微弱幻光射出,数道人影,正奔进了洞口内。
‘龙形剑客’一阵剧烈心跳,立即加速了步子,紧随着白啸天和辛不畏等人身纵进了洞口。
这座山洞,‘龙形剑客’和辛不畏都来过,对洞内的形势非常清楚。
一进洞口,即见深处有十数庄丁立在一侧,其中一人提着一盏油纸防风灯。
再里面即是一张软榻,榻上躺坐着一个女人,下身覆着锦被,那女人当然是颜如玉。
‘龙形剑客’虽然恨不得上步奔至软榻前,但他却不敢真的过去,因为他怕那些庄丁喝问他是谁,而引起颜如玉的注意。
他隐身在一道洞隙内,凝目一看,心头不由猛的一震,只见当年美貌如花的颜如玉,双颊削瘦,面色苍白,只剩一对明媚大眼睛,还在闪闪发亮,往昔的丽质,早已随着年华逝去!
只见躺坐柱软榻上的颜如玉,一见匆匆走去的白啸天等人,目光一亮,撑臂坐起,脱口急声问:“啸天,自豪呢?”
说话之间,目光急切的看向白啸天的身后!
白啸天不答,却埋怨道:
“哎呀如妹,这么大的风雨你……”
话未说完,颜如玉已怒声娇斥道:
“快回答我,自豪为什么没来?可是你把他杀了?”
说到最后,声音沙哑,双目已滚下两滴泪水!
白啸天急忙解释道:
“哎呀如妹,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点本事怎是自豪的对手?”
说此一顿,侧身一指辛不畏,含笑道:
“喏,不畏也来了,你可问他?”
辛不畏赶紧上前两步,恭声道:“如玉阿姨好?”
颜如玉一见辛不畏,神色立时缓和了不少,但仍关切的问:“畏儿,你义父呢?”
辛不畏赶紧恭声道:
“他老人家先回去了!”
颜如玉呆滞的幽幽一叹,噙着双目的泪水,再度滚下来,同时梦吃般的说:
“我知道,他心里仍在恨着我……”白玉豪急忙解释道:“娘!宫叔叔真的走了,玉儿去时,爹也已准备下来了!”
‘龙形剑客’宫自豪觉得已经见过了心上人,该回去了,再听下去,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正待走出洞隙,蓦见两道人影飞似的驰进了洞口。
‘龙形剑客’急忙凝目一看,发现两人正是急急赶来的师兄柳一针和柳效梅。
他知道他的双目湿润,曾经流过眼泪,加之他已把心意告诉了柳效梅,已用不着再和他们父女照面了,因而悄悄向隙内退了退。
一阵衣袂轻响,柳一针和柳效悔已急步奔了过去。
里面立即有人沉声问:
“什么人?”
由柳一针回答道:“老朽柳一针!”
‘龙形剑客’探首一看,只见师兄柳一针父女已到了软榻前。
双目仍噙着泪水的颜如玉,立即望着柳一针,戚然亲切的招呼道:“柳大哥!
你怎的也来了?”
柳一针只得真诚的说:
“听梅儿说你在这儿,我特地赶来看看你!”
柳效梅也趁机向前恭声道:
“如玉阿姨你好!”
颜如玉立即亲切的颔首道:
“你这孩子实在乖巧,处处想着阿姨!”
柳一针继续关切的说:
“如玉,你的气色虽然仍不太好,但中气却充沛多了!”
颜加玉凄然一笑道:
“是梅儿上次去晴山看我,给了我一瓶你特别精心炼制的药丸……”柳一针趁机愉快的说:“噢!我身上正带着一瓶比你上次有的还要好的药丸,你每日服一粒,一个月后,保你如常人一样!”
说话之间,已在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来。
岂知颜如玉竟黯然一叹道:
“柳大哥,快不要糟蹋你苦心炼制的灵妙药吧!这种日子我早已活够了,倒不如死了的好!”
白啸天一听,立时默默的低下了头。
立在颜如玉身边的白玉豪却急忙道:
“娘,您又在说令爹听了伤心的话了!”
颜如玉一听“爹”,立即望着柳一针,关切的问:“柳大哥,你看到自豪了没有?”
柳一针“噢”了一声,只得含糊的说:
“他已经回去了!”
颜如玉急忙问:
“去了哪里!”
柳一针“哦——”了一声,有些支吾的说:“大概……大概是他住的地方吧!”
颜如玉更加关切的问:
“他住在什么地方?”
“柳一针面现难色,正在思索措词,白玉豪已脱口兴奋的道:“娘,爹知道宫叔叔在什么地方,爹还说,他要带着我们一起去看宫叔叔呢!”
颜如玉听得精神一振,明目倏的一亮,仰面望白啸天,兴奋的问:“啸天,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啸天强自一笑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颜如玉立即愉快的问:
“你先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龙形剑客’一听,心头一阵狂跳,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口中,他当然希望白啸天不要说出真实住处来。
岂知,白啸天竟毫不迟疑的说:
“就是这座落雁峰南面的、黑龙谷’!
‘龙形剑客’一听,懊恼的几乎要跺脚,他实在揣不透,白啸天为什么要说出他隐居的“黑龙谷”来。
但是,颜如玉却兴奋的说: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黑龙谷’……”暗中焦急,额角上已有些见汗的柳一针却急忙道:“不不不,如玉,现在你还不能……”颜如玉听得神色一惊,娇靥立变,不由关切的问:“为什么?柳大哥!”
柳一针知道颜如玉误以为宫自豪被杀或负了重伤,因而宽慰的一笑道:“不为什么……噢……是这样子的……”颜如玉一看柳一针面有难色,说话吞吞吐吐,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双明媚大眼睛中也立时涌满了泪水,同时幽怨戚声道:
“我知道,他心里仍在怨恨着我……”柳一针急忙道:“不不不,绝对不会,他根本不知道你前来,我们是想……”颜如玉一听,再度掀起了一线希望,立即关切的问:“你们想怎样?柳大哥!”
柳一针目光一亮,眉头一层,脱口兴奋的说:“噢!我们想给他一个惊喜,来个双喜临门!”
如此一说,不但颜如玉感到意外,就是辛不畏,柳效梅以及于美兰三人,也闹不清柳一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尤其柳效梅,更加迷惑,因为‘龙形剑客’宫自豪,是要她爹柳一针见了颜如玉说,宫自豪为了避免再造更多杀孽,已经远走海外,今后将永远不再回来了。
颜如玉想到“双喜临门”总是好事,因而也兴奋的问:“什么事双喜临门?”
柳一针继续兴奋的说:
“下个月的十五,是不畏和美兰,效梅结婚的大喜日子……”颜如玉听得精神一振,不由惊喜的说:“真的呀?阿姨真的要恭喜你们了畏儿!梅儿!”
说话之间,不由兴奋的去看辛不畏和柳效梅。
辛不畏,柳效悔,以及于美兰听了柳一针的话,原本也大感意外,直到这时颜如玉向他们恭喜,三人才满面羞红,含笑低头说声:“谢谢如玉阿姨!”
柳一针遇事特别心细,由于颜如玉没有谈到于美兰,断定还没有介绍颜如玉认识。
是以,肃手一指于美兰含笑介绍道:
“如玉看,这位就是于美兰姑娘……!”
于美兰含羞带笑,急忙上前行礼,恭声道:“如玉阿姨您好!”
颜如玉立即愉快的拉住于美兰的手,亲切的笑着说:“你们这些孩子,个个出落得像水仙花似的可爱,叫人看了打从心眼里喜欢!”
于美兰赶紧含笑道:“谢谢阿姨!”
颜如玉却语意深长的说:
“自豪有这么三个乖巧听话的孩子陪在他身边,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柳一针急忙正色含笑道:
“是呀!那天再有你和白庄主,玉豪儿三位贵宾光临观礼,自豪会不会觉得有双喜临门之感呢?”
颜如玉兴奋的连连颔首称是,并愉快的望着一直含笑静听的白啸天,愉快的问:“啸天,那天你真的要去向自豪贺喜吗?”
白啸天毫不迟疑的笑声道:
“当然是真的了,喜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说此一顿,特的又望着颜如玉,亲切风趣的说:“那咱们今天回去,是不是也该为他们“小三口”准备一份丰富的贺礼呢?”
大家一听“小三口”,先是一愣,接着哈哈笑了。
颜如玉也哈哈笑着,连连颔首道:
“当然要!当然要!”
白玉豪自从长大懂事后,从来没见过娘如此高兴开心过,因而也要求道:
“娘!回去玉儿也要为不畏哥和两位不畏嫂准备一份贺礼,好不好?”
颜如玉立即含笑答应道:
“好,娘一定答应你!”
柳一针趁机将手中的小玉瓶向前一送,道:“如玉,这里面正好有三十粒药九,希望一个月后,你依然像当年一样,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在各地武林英豪贺客面前出现!”
颜如玉这一次没有拒绝,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并激动的说:“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按时服完它!”
说话之间,并谨慎的将小玉瓶接过去,双手紧紧的贴在心口上,目光望已经发亮的洞口,呐呐的自语说:“我好幸福,世界竟是这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