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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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天雷-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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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何尝不知道该将师妹的手松开了,但由于柳效梅没有要撤走的意思,而他又实在舍不得松开,只好继续握着前进。
  柳效梅当然不会先撒手挣开,因为她认为,辛不畏不愿松开她的手,正代表着他爱她,舍不得离开她。
  而她自己,也正希望他永远握着她的手,永远不要松开,她才会觉得幸福,美满,安全!
  两人虽然心坎儿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和欣喜,但他本能的知道,愈接近那四盏灯笼,愈深入虎口一步。
  由于距离的拉近,辛不畏和柳效梅都已看清了那四盏斗大纱灯上,分别漆着一个大字,顺序读下来就是‘如玉山庄’。
  两人继续前进数十丈,更发现了人口的山道两旁,分别站着四个背插单刀的灰衣劲装大汉,另有一人腰插板斧,傲然站在山道的中央。
  一看这情形,辛不畏立即望着柳效梅,低声道:“看情形,我们必须悄悄潜入才能将信息亲口告知白啸天!”
  柳效梅也有同感的说:
  “那是当然,最好不要惊动任何人,才能显出咱们的本事。”
  这种说法正合辛不畏的心意,但直到近前十丈处,才发现山道两边,直到峰脚下的崎险处,遍地插满了尖锐木桩。
  辛不畏一看,立时刹住了身势,同时悄声问:“师妹,你看到了没有?”
  柳效梅却愤声道:
  “这哪里像个四方施舍,积善布德的大善人住的地方,简直是个山大王的强盗窝!”
  辛不畏不愿置评,正色道:
  “我想由尖桩上飞纵过去……”
  话未说完,柳效梅已含笑道:
  “你认为会难倒小妹我。”
  辛不畏立即愉快地颔首道:
  “好,只要记桩梅花桩’的秘诀,一点即起,即可顺利通过。”
  柳效梅会意地点点头,不得不深情地看了辛不畏一眼,撤出了玉手,以便两人顺利通过。
  辛不畏挥了个宽慰手势,当先展开小巧轻灵的功夫,迅即接近到峰脚下的尖锐木桩前,接着轻灵的飞身给起,然后轻飘飘地落下。
  于是,足尖一点木桩尖端,摒息提气,身形再度轻灵的飞起来。
  一连几个起落,辛不畏已飞身纵落在峰腰一方畸形怪石上,刚一回头,柳效梅依样画葫芦飞身纵了上来。
  两人并排立在怪石上,俯首下看,只见下面进口处的五个人,依然在那里望着伸延到横岭前的山道,根本没有发觉。
  辛不畏和柳效梅相视一笑,转首向内一看,目光倏然一亮。
  只见里面谷中,树木茂盛,中间一座大庄院,布满了点点灯火,根据现在看到的形势,庄门似乎建在西南方。
  辛不畏举一指,悄声道:
  “现在刚刚掌灯不久,警戒较为松驰,咱们最好悄悄进入,直接去找白啸天……”“话未说完,柳效梅已愉快地俏声赞好!
  于是,两人双双纵下畸形怪石,迳向峰下谷中纵去。由于进口内已没有了尖锐木桩,两人前进毫无困难,直达护庄林的外缘。
  树木多是果树,但花期已过,尚未结实,因而枝叶显得格外茂盛。
  辛不畏和柳效梅,深怕林中设有警卫,前进特别小心。
  到达果林内缘,前面即是高大院墙,全部以青石铁沙砌成,上面覆着灰瓦,看来坚固异常。
  辛不畏和柳效梅探首左右一看,院墙并不规则,有的墙方正,有的墙段弧形,在他们这一面,没有警卫,没有侧门,院内也没有什么动静声音。
  两人一挥手势,迅即通过院外空地,足尖一点,双双纵起,伸手扳住了墙头,探首向内一看,发现十多丈外一连几座小阁楼,仅靠近最北边的一座楼上亮有灯光。
  由于墙内一片花树花圃,绵延直向正北,一眼看不到尽头,此处显然是山庄的侧院或后庄。
  游目察看的柳效梅,目光一亮,立即向着辛不畏,用鲜红的小嘴向着正北亮着灯光的小阁楼上呶了呶嘴。
  辛不畏急忙转首看去,发现小阁楼的落地花窗上,一个秀发高挽的女子人影一闪而过,接着是个健壮的男子身影跟进。
  虽然辛不畏和柳效梅同样的看到了一女一男两个身影,但他两人的想法却都各不相同。
  柳效梅由于一心想着看看颜如玉到底生得是何等花容月貌,竟然令两个大男人为她舍生忘死,如痴着迷,因而,她一看到那道女子身影,立时想到了颜如玉。
  辛不畏虽然也想到那女子很可能是颜如玉,但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健壮男子,当然是白啸天无疑,是以,向着小阁楼一甩头,飞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院墙内。
  柳效梅一见辛不畏飞越墙头,也跟着飞纵而下,立即随在辛不畏身后,利用花树掩蔽,迳向那小阁楼前掩去。
  因为两人都认定那一男一女,很可能是白啸天和颜如玉,因而在前进时特别小心谨慎。
  两人来到小阁楼下,不敢直接飞上阁栏,一长身形,双双搭住了栏干,直到里面的一男一女仍在压低着声音争论,才轻灵地翻进了栏内。
  柳效梅有些迫不及待地潜至明亮落地花窗下,立即沾湿指尖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孔,转首一看,发现辛不畏已经在向楼内察看了,她才将眼睛凑近窗孔前。
  妙目向内一看,只见里面是一间布置富丽,设有漆柜牙床的雅静卧房。
  一个浑身素白劲衣,颇有几分姿色,称得上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娇靥深沉地坐在玉石圆桌旁的磁鼓圆凳上。
  另一个人则着劲衣,背插鬼头刀,身躯魁梧,看不见面目,因而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
  柳效梅一见那个中年狐媚女子,立时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乍然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但是,辛不畏立身之处,不但看清了狐媚女子正是‘白狐仙娘’姚玉枝,同时也看清了背系鬼头刀的中年大汉,正是半边脸灰青,那大在‘九曲谷’劫走女尸的‘鬼脸刀’王强。
  只见‘鬼脸刀’铁青着半边脸,愤声埋怨道:“虽然说老爷子直到现在仍对咱们两人不谅解,但你也不能就因为这个,自己的仇也不报了呀!”
  ‘白狐仙娘’姚玉枝却沉声道:
  “我曾说过,报仇也得先衡量衡量情势,总不能拿着鸡蛋去碰石头吧!”
  ‘鬼脸刀’愤声道:
  “可是,方才‘泼风刀’杜老英雄,率领着各路前来助拳的高手前去时,你为什么藉故不去?”
  ‘白狐仙娘’立即沉声道:
  “我再告诉你一次,他们去了也是死。我为什么明明知道去了也是死,还要去?”
  ‘鬼脸刀’冷冷一笑道:
  “你这是藉口,咱们这边先有‘白山七虎’迎击,接着有‘黑水八狼’支援,方才杜老英雄也跟着率众赶去了,我就不相信辛不畏那小子生有三头六臂,一个人能敌那么多高手?”
  ‘白狐仙娘’也冷冷一笑道:
  “你最好能马上赶去躲在暗中瞧瞧,当那些人纷纷栽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你才会相信我没有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鬼脸刀’举手一指‘白狐仙娘’左臂,愤声问:“难道你断手之仇就不报了不成?”
  如此一说,辛不畏和柳效梅同时向‘白狐仙娘’的左手望去,只见她的左腕断手处,业装上了一柄寒光闪闪,看来极为锋利的镰刀钩。
  打量间,‘白狐仙娘’已举起左腕上的镰刀钩,神色平静,毫无恨意他说:
  “断了手,我仍可以活下去,断了头,我就什么都完了!”
  ‘鬼脸刀”冷冷一笑,颇含几分妒意的说:“这么说,你还要感激辛不畏那小子不杀之恩了?”
  岂知,‘白狐仙娘’竟抬起头来、正色道:“我本来就感激他没有杀我嘛………”话未说完,‘鬼脸刀’再也忍不住心中妒火,怒声道:“哼,你哪里是感激他没有杀你,分明是你喜欢他那张英挺俊美的小白脸,告诉你,你都可以做他的娘了!”
  ‘白狐仙娘’毫不为意,依然正色道:
  “是呀,你既然知道我已是个半老徐娘了,为什么还要无中生有,满口胡说?”
  说此一顿,特地又一整脸色,郑重他说:“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辛不畏的武功之高,绝非你想象的那样——只要咱们人多,一定能放他的血……”‘鬼脸刀’冷冷一笑道:“我‘鬼脸刀’王强,打从七八岁就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见的多,看的广,同时也认识了一个铁的事实,那就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白狐仙娘’晒然一笑,揭示性的说:“你还不了解‘身怀绝学,高不可测’的真义……”‘鬼脸刀’却再度哼了一声道:“我只知道辛不畏也是生了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他也是由他娘生下来的血肉之躯……”话未说完,‘白狐仙娘’已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好了,你去吧!我已经累了!”
  但是‘鬼脸刀’王强依然站着未动,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辛不畏觉得该走了,立即向着上柳效梅一挥手,转身就待离去。
  但是,刚一转身,蓦见东北百十丈外的花丛中建有一座堂皇阁的院,院外即是与这面相连的广大花园。
  花园中有仙山,有小亭,曲池小桥,一片一片的花圃,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实在是一处养心抬性的好所在。
  最令辛不畏注意的是,正有四个素衣侍女,各自提着一盏纱灯,引导着一个健壮老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匆匆向着那座阁楼得院门前走去。
  辛不畏看得心中一动,断定能到后注花园独院中来的人,除非是情形特殊的贵客,大都是本宅的主人。
  一想到本宅的主人,辛不畏立时想到了白啸天,同时也想到那个跟在后面的十八九岁少年,很可能就是义父宫自豪和颜如玉共生的儿子——白玉豪。
  正因为有了这一想法,他决心赶过去看看,是以,即和柳效梅,悄俏纵下阁栏,直向那座独院前走去。
  前进中,细看那个健壮老人,年纪五十多岁,两鬓已经灰花,戴烟色毡缨帽,穿浅黄色簇花锦缎袍,白净净的胖脸上,秃眉小眼,一望便知是个富于心机的阴刁人物。
  跟在健壮老人身后的少年,着淡黄长衫,发髻上束一条金黄丝带,生得剑眉星目,胆鼻朱唇,温玉般的白皙面庞上,充满了焦急神色。
  正打量间,蓦闻紧跟在身侧的柳效梅,情声道:“师哥,那人好像是白啸天……”辛不畏立即赞同的颔首道:“我也是这么想!”
  柳效梅继续道:
  “这么说,那个跟在后面的少年,就是师叔的儿子白玉豪了?”
  辛不畏道:
  “如果走在前面的锦袍老人是白啸天,跟在后面的少年当然是白玉豪了!”
  柳效梅却不解的问:
  “你看他们神情焦急,步履匆匆,可是遇到了……”话未说完,风目一亮,脱口又悄声道:“师哥,这座阁楼独院,会不会是颜如玉的独居住所……”辛不畏一听,一个不祥征兆闪电掠过心头,也脱口悄声道:“不会错了,看来,可能是颜如玉病危了!”
  说话之间,四个提灯恃女已引导着白啸天和白玉豪,急步走进了院门内。
  柳效梅却急声催促道:
  “那咱们快去看看!”
  于是,两人展开身法,越过曲池小桥,绕过一座假山,已到了院门前。
  也就在两人飞身纵落在院门外的同时,院中已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惶声道:
  “老爷快请上来,夫人恐怕不行了……”话音未落,已传来白玉豪的哭声道:
  “娘!娘!孩儿来了!”
  接着是白啸天的急声阻止道:
  “豪儿,不要慌张!不要慌张!”
  辛不畏一听,知道颜如玉真的病危了,白啸天和白玉豪的前来,很可能是她回光返照,要和她心爱的儿子见咽气前的最后的一面。
  在这一杀那,他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他不能让颜如玉就这么含恨死去,他要让她死得安心,死得瞑目。
  是以,探首向内一看,只见门内是道迎壁,一眼看不见院内情形,他竟然大步走了进去。
  柳效梅看得大吃一惊,本待出声阻止,又想到他们前来,就是要当面告诉白啸天,要他依时按址前去赴会的。
  绕过迎壁,发现院内一片寂静冷清,两厢阁楼漆黑无灯,就是正中长阁上,灯光也不太明亮,整个院中充满一煎煮草药的气味。
  岂知,一到院中;辛不畏竟低声道:“我们上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起,直向阁楼上飞去。
  柳效梅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阻止已经不及,只得飞身跟了下去。
  一纵上阁楼栏台,立即听到敞开着的厅门内,传来白玉豪的悲痛哭声,和白啸天戚声道:“玉妹,豪儿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话声甫落,里面已传出一阵浓重的喘息声!
  由于声音太低,断断续续,辛不畏和柳效梅听不清说些什么,但已肯定,说话的人必是病危的颜如玉。
  辛不畏走进阁楼外间一看,发现内室垂着绣帘,根据门帘上的人影,里面至少六人以上,断断续续的声音,正由帘内传出来。
  只听白玉豪悲痛的哭声道:
  “娘!您不能走,您不能忍心丢下豪儿就走了呀……”只听那阵喘息乏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傻……孩……子……”仅说了“傻孩子”三个字,喘息突然加剧!
  已经泪流满面的辛不畏,知道是时候了,立即走至门帘前,镇定平和的恭声道:“昔年故人,‘龙形剑客’宫自豪,特派义子辛不畏,暨师侄女柳效梅,前来探望故人!”
  把话说完,室内顿时一静,白玉豪也惊得夏然停止了哭声,因而,颜如玉激动的喘息和兴奋的含糊话声,听得更真切了。
  柳效梅见辛不畏哭了,再想到师叔一生的悲惨遭遇和颜如玉即将含恨死去,也不禁流下了两行晶莹泪珠。
  但她却望着门帘,戚声说:
  “我们可以进去吗?”
  话声甫落,又听颜如玉激动喘息着说:
  “……快……请……啸……天……”
  接着是白啸天浑厚有些颤抖的声音,吩咐道:“金嫂,请他们两位进来!”
  门帘上人影一闪,接着将门帘高高地掀起来。
  掀帘的人竟是一个身穿宝蓝罗衫黑溜裙的青春少妇,一双明目虽然湿润,但仍挤出一丝笑意,向着辛不畏和柳效梅说声“请”。
  辛不畏和柳效梅,早在蓝衣少妇掀帘之际,已看清了白啸天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正以炯炯的目光瞪着他两人。
  白玉豪满面泪水,神情凄慌地跪在床缘前,也正迷惑的向随们两人望来。
  四个素衣侍女,则远远地站在后面落地花窗前,根据她们迷惑的神情,似乎也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辛不畏仅向室内看了一眼,即在蓝衣少妇的肃请下,举步走了进去。
  他看柳效梅同时急切地向着悬有雪白纱帐的牙床上看去,只见一条锦缎绣被下,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那女人的头发仍黑,双颊深陷,皮肤沽呈象牙色,俩道细长柳眉,一双明亮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和柳效梅。
  想是那女人神情激动,双目中本就噙满了泪水,因而看来,两眼特别明亮。
  辛不畏一见床上女人,知道就是义父官自豪一生痴爱的颜如玉,因而拱揖恭声道:“晚辈辛不畏,叩见夫人!”
  说罢,屈膝跪了下去。
  柳效梅断定白啸天在此时此地,绝对不敢施展煞手,因而报出自己的姓名后,也随着辛不畏跪了下去。
  原来跪在床前的白玉豪,一听辛不畏报出了名字,惊得倏然由地上站起来,再看白啸天的怨毒不安神色,顿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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