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侠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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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侠骨柔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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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安逸拱拱手,感激道:“校尉大人与吕将军的大恩大德,此生难忘。”说完他不在废话,跨进了马车。马动车走,往西方走去。

    萧奔雷骑着快马,看见朱安怡就要逃走,心中大急,他一边大喊:“还娟儿命来!”一边用力夹了夹马腹。马儿吃痛,嘶鸣一声,马速再快,一转眼就要来到马车旁。

    “留下!”姓吕的将军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厚重的大刀,用力一挥,横砍向萧奔雷胯下的马腿。

    萧奔雷咬牙怒哼一声,用力一勒缰绳,马儿前蹄上扬,恰恰躲过了这一刀,只是却由于惯性,马身失衡向前撞去,撞飞一人,倒在地上,划出一条血痕。

    萧奔雷在马儿前蹄上扬之时就已经跳了下来,他身子一个踉跄,随后迅速站稳,紧接着这再拔剑,快速挥出,挡住了吕将军看准时机又挥出的一刀。

    吕将军心头闪过一丝诧异,心想这人剑势竟是如此之快,比传闻中的还要快,可接下来却由不得多想,因为一道剑光已经在他面前闪来,他大喝一声,勉强持刀拦住,另一只手却是拔出背在背上的弩,对准萧奔雷的心口,突的一声,一只细箭就已飞出。

    萧奔雷的剑再快,也拦不住距离如此近的弩箭,他只好急急偏转身子,避过了心口,而那支细箭却是穿过了他的右臂。萧奔雷吃痛,眉头紧皱闷哼一声,手臂喷出鲜血,右手疲软无力,隐隐有些握不住剑。

    吕将军冷笑,弩内最后一支箭已经发挥了它的作用,他将手中军弩一丢,看准萧奔雷还在喷血的手臂,持刀砍去,刀身带起一片水迹,划过空气划出一道呼声,势要砍下萧奔雷的右臂。

    萧奔雷眯起眼睛,右手无力,还有左手,他左手接过右臂递来的奔雷剑,似是有些不习惯,堪堪抵挡,却只是勉强挡住,他身子往后踉跄几步,看似已经无力,不足以再抵挡下一刀。

第十章 快马插刀 危在旦夕() 
军中刀法讲究大开大阖,吕将军一击得利,势不饶人,往前一步,手中厚重大刀再往前砍去。

    萧奔雷嘴角一勾,左手奔雷一挑,竟不复之前颓势,挑开吕将军志在必得的一刀,随后身子一钻,整个人钻到吕将军的腋下,左手倒持奔雷剑,轻轻一带,奔雷剑带回,就要划向吕将军的腰间,整个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毫无拖泥带水。

    吕将军暗道一声不好,他不想这萧奔雷如此狡诈阴险,装出一副不敌的样子,却是想要给自己致命一击。可萧奔雷的动作太快,奔雷剑也太快,尽管已经看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吕将军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噌”的一声,奔雷剑划过吕将军的腰部,划破了他的衣服,却是遇到了阻拦,连他的血肉都没划到,更别说拦腰斩开。萧奔雷眉头一皱,看向吕将军腰间,划破的衣缝里闪闪发亮,他这才明白,原来吕将军厚布衣里面还穿了一身甲胄。

    可这一系列快速地动作,却是牵扯了萧奔雷的右臂上的伤口,那支细箭箭尖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伤口上认识鲜血不止,已经透过了他身上的藏蓝袍,滴在了地上。

    “杀手一行,果然都是阴险小人。”吕将军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若不是心细穿了件甲衣,恐怕身体已经分为了两半,此时他仍然心有余悸,怒声道。

    萧奔雷余光瞟了瞟已经渐渐远去的马车,目光中透露出急躁,可如果杀不了眼前这人,他就无法脱身去追,但是他一路快本而来,一个多时辰内没有停歇,外加受了伤的缘故,体力已经到达了底线。

    只是唯一值得他尚感高兴的是,三衙的那两人,已经要到了。

    “别管我,快去追!”萧奔雷朝着黄泉和徐金奔来的方向大喊。

    黄泉和徐金对视一眼,徐金开口道:“我去对付岸上那人,你去追。”

    黄泉点点头,身子一掠,掠上了本来倒地,又站起身来茫然看着身下那具七窍流血的尸体的马。黄泉双腿一夹,马儿受惊,嘶鸣着就要跳起。

    然而黄泉却是不给它机会,一把刀插入马屁上,怒声道:“不跑我就杀了你。”随后马儿竟像是听懂了人言,也或许是被黄泉的杀气震慑,四蹄迈动往前追去。

    徐金同样是身子一掠,来到萧奔雷身旁,从黑衣上撕下一条黑布紧紧将萧奔雷的伤口裹住,这才看向吕将军,道:“阁下是刘校尉的人?”

    吕将军眼睛眯起,却是反问道:“三衙?”

    “正是。”徐金挺胸答道。

    吕将军眼睛一转,突然拱拱手道:“恐怕都是误会。”他知晓地上的弩和身上甲胄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再辩解自己的军人身份,话题一转道:“我来此地划舟赏景,看见有人追杀戚老板,作为唐**人,自当挺身相救,却没想是三衙办事,误会,都是误会。”

    徐金笑了笑,这话破绽太大,傻子才听不出来是假话,如此秋雨,会有人来西湖赏景?就算是来赏景,难道赏景还要带上弩,船上甲胄?只是徐金却是不揭穿,他冷笑道:“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你这手下士兵意外身死,倒是很是可惜,回去请向刘校尉禀报一声,向军部申请些体桖金告慰这位的家人,若是碰到麻烦,知会三衙一声,将军你行为仗义,我三衙定然也会挺身而出,为贵军做些证明。”

    吕将军看了看地上自己手下的惨状,心中有些恼怒,可也只能当个哑巴,还得吞一口黄莲,他皮笑肉不笑又拱拱手道:“生死由命,就不劳这位大人操心,我会妥善处理的。”他看了看已经快要追上马车的黄泉,知道此事已经办砸了,却无可奈何没有任何办法。

    徐金哈哈一笑道:“那如此就不打扰将军处理了。”说完他也不管吕将军,转头带着萧奔雷往黄泉的方向追去。

    黄泉眼看着前面的马车越来越近,他拔出一直插在马儿屁股上的刀,马儿有吃痛,奋力往前一跃,黄泉借力跳起,竟然飞了起来,高出马车数尺,随后真气灌入腿中,整个人奋力往下一砸,砸随了马车顶棚,又踩塌了马车底座,整个马车化为碎屑飞散在四周。

    朱安怡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正在马车里安逸地哼着小曲,却是突闻头顶一声巨响,随后一个人影落了下来,再后来整个马车变成了破烂,自己滚落在地上,只有拉马车的马儿受惊拉着仅剩的碎裂木架往前飞奔。

    朱安怡心头恼怒,他快速站起身来,看清了黄泉的身影,破口道:“我朱安怡到底怎么惹了三衙?杭州城里那么多家杀手组织,非要来找我,难道就不能放我朱某一条生路?”

    黄泉知晓朱安怡心理已经崩溃,好笑道:“三衙并不是只针对朱老板一家,只是……杀鸡给猴看的道理朱老板应该会懂。三衙事务繁忙,自然不能够一个个去铲除,所以只好让他们自己安分一些。”

    朱安怡如何不懂,自己的听雨楼做到了杭州第一,未免有些树大招风,只是一直以来都有刘校尉保着,也算没出过什么纰漏,可今日为何三衙突然对他动手?他想不明白,只好问道:“为什么是我?”

    黄泉眉头一皱,看着朱安怡觉得很是厌恶,他回答道:“不为什么,死在你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你早就应该做好去死的准备。”

    朱安怡却是突兀笑了笑,他一只手偷偷摸向腰后,嘴上却是对黄泉说:“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让我去死?”

    黄泉浑然没有察觉到朱安怡的小动作,他眯起眼睛道:“一试便知。”

    “那你就先去死吧!”忽然,朱安怡身后的手往前一甩,三把飞刀呈品字形朝着黄泉飞来。

    黄泉心头一惊,他太过于大意,本想依照计划让萧奔雷亲手杀了这人,所以并不急于动手,开始拖延时间,只是站得有些过于近,被朱安怡这个老江湖抓住了机会,飞刀本就是朱安怡的绝技,曾经在杭州杀手界名噪一时。虽然如今实力已经不如从前,可此时舍命出手,飞刀的速度与力道准度竟然隐隐要超过当年他的巅峰!

    此时黄泉危在旦夕。

第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眼看三把飞刀已经离自己的身体还有数尺,黄泉内心惊慌,此时二师兄当年操练他的成果立现,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整个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

    然而那飞刀还是太快,黄泉的躲闪已经做到了极限,可是依然没办法完全躲过,依旧是有两把飞刀扎进了黄泉的身体,其中一把飞刀穿过他的大腿,而另一把却是扎进了他的心口!

    心脏使人体组成最重要的部分之一,也是最要害的部分之一,一但心脏被穿透,黄泉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黄泉已经感受到胸口的疼痛,飞刀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刺透了他的皮肤,刺进了他的血肉,并且仍然在往深处钻,下一秒就要刺到他的心脏,下一秒黄泉就要身死!

    然而这个世上有很多意外,意外总是突然而来,或许是早前买下的伏笔,或许只是巧合。

    黄泉本来已经心如死灰,若是心脏刺破,恐怕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而就在此时,意外出现了。

    黄泉小腹丹田处忽然一热,涌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很是让黄泉熟悉,五年前金沙门在虎子家闹事时便出现过。黄泉内心一阵惊慌,当年那股暖流出现时自己的身体便无法控制,此时出现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岂不是雪上加霜。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泉苦笑。

    那股暖流奔出黄泉的丹田,像是有意识一般,直奔黄泉的心脏,随后黄泉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暖,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在黄泉的心头散开。黄泉收起惊慌的情绪,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莫名其妙,可随后的事情证明,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飞刀钻过黄泉的肋骨,离心脏只有数尺,下一刻,已经抵在了黄泉的心脏旁的那股暖流上,黄泉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身死。

    然而飞刀在撞上暖流之后,仿佛撞上了一团棉花,奇怪的是,这团“棉花”似乎很坚硬,很有韧性,飞刀再也没法继续往里面钻,那股大力将黄泉的身体抵得往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可随后飞刀仿佛用尽了力气,再也没了穿金透铁之势,停留在了黄泉的心脏前,似乎是被暖流阻挡了下来。

    黄泉睁开眼睛,眼睛中透露着不可思议,透露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必死的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他想要站起身来,可飞刀还停留在自己体内,停留在心脏前,身子一动便牵扯到里面的飞刀,黄泉不敢妄动,只好躺在地上睁大眼睛,不敢掉以轻心。

    黄泉知晓事情还没完,危机还没有过去,致命一击虽然被奇怪的暖流挡了下来,可是仍然是导致了自己失去战斗力。而再观朱安怡,虽然看着狼狈,可身体哪受过一丝伤,一番追逐下来顶多使他身体乏力,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影响。

    朱安怡看着黄泉躲闪,看着黄泉不可思议地躲过了自己一刀,在看着黄泉被另外两刀命中,尤其是心脏要害处中了自己一刀,他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他看着远处看见这边情况而拼命赶来的二人,他确信黄泉定会身死,便也不再管他,翻身骑上萧奔雷从院子里带来的饱受折磨的马。

    “敢跑我就杀了你。”躺在地上的黄泉突然不知死活得幽幽道出一句话,显然是对马儿说的。

    朱安怡大惊,这人心脏中了自己一刀居然没死!?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道:“你没死?”

    “死?”黄泉想笑,却是咳出了一口血,胸口激荡之下又是牵动了伤势,他皱起眉头,嘴上却是带起一丝笑意道:“我黄泉虽然命不好,不过运气似乎一直都不错。”

    黄泉?朱安怡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可眼看徐金和萧奔雷二人就要赶来,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不再说话,双腿一夹想要驱使胯下马儿,可那马儿受了黄泉的威胁,想来先前屁股上的痛还疼在心里,竟是不愿再跑。

    朱安怡心急,一巴掌拍在马屁上,想要以这种方式让马儿跑起来,可正巧这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的伤口上,马儿吃痛,心中似乎甚是恼怒,今日马爷我已经受够了伤痛,你竟然还拍?它嘶鸣一声,前蹄一动将朱安怡甩飞了出去。

    朱安怡被马儿甩了个措手不及,在空中翻了个滚,狼狈落地,他心中大怒,看着徐金二人即将赶到,终于狠了狠心,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怒声对着黄泉道:“运气好?我看你运气能好到哪里去,我跑不掉,你就要陪我去死!”

    说完,他来到黄泉的身旁,看着黄泉戏谑的眼神,心中更怒,他怒哼一声,一只脚抬起往黄泉胸腹间踩去。

    徐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怒吼道:‘朱安怡你敢!”,说完他踢出地上一个约有拳头一般大小的石头,石头迅疾飞出,朱安怡始料未及,准确无比得撞在他的胸口间,朱安怡闷哼一声,只觉心口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袭来,随后喉间涌出一股甜意,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往后弹去。

    黄泉松了一口气,他知晓自己这次算是赌对了,可背后还是冒出了冷汗。短短一挥经历了两次生死徘徊,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待遇。这山真是下不得啊,黄泉这样想着,头一歪昏了过去。

    “黄泉!七先生!”徐金已经来到了黄泉身旁,他看着黄泉心口上的血迹,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心中陡然一凉,以为黄泉已经死去。不过随后她看见黄泉的胸口起伏,心中又是一喜,再也不去顾另一边摔倒在地的朱安怡,赶忙蹲下,把手指放在黄泉鼻前试探鼻息,待发觉黄泉还有呼吸时,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一转,怒目瞪向朱安怡。

    “你照顾他,戚……朱安怡交给我。”萧奔雷感激地看了黄泉一眼,突兀说道。

第十二章 天有异象 奔雷绝情() 
“好!”徐金犹豫了一下,咬牙道。

    萧奔雷朝他点点头,神情淡然走向朱安怡,他看着他挣扎爬起身子,又看了看自己腰间剑鞘上系着的穗带,忽然就想起那个印象中喊着自己哥哥,扎着羊角辫的女孩。

    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嘶哑,痛声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朱安怡皱眉看他,低沉道:“一个杀手,一旦有了牵挂,那就是不受控制的杀手。”

    “所以你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我,就杀了她?可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要走,你为何又爽快答应?为何反过来又是要借刀杀我?控制我难道就是为了杀我?”萧奔雷没法接受朱安怡的解释,悲痛连问几个问题。

    “呵。”朱安怡的笑声很难听,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道长疤道:“当年我为情杀了东家之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杀手是不能够有情感的,所以后来我着力培养你,为了让你安心,便派人杀了你心里的那个姑娘,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我看错了你,你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你是性情中人,若是知晓了心爱的姑娘已死,你不会心凉,也不会心死,只会疯狂,只会复仇,可当时你的修为已经超过了我,身手甚至已经超过了杭州城所有的杀手,所以我压下了此事。若是你一直在我手下做事,你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这件事情。可后来你有了离意,我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无法瞒得过你,只好用计来杀你,没曾想……”

    “够了。”萧奔雷眼眶隐隐有些丝润,也不知是否只是湿发流下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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