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面无惧色,见飞长老心存挑衅,想到胞妹惨死,于是冷冷他说:
“哼,我胞妹惨死在贵教门徒手下,怎能说是不干我事!”
飞长老不料金龙不卑不亢,冷言以对,不觉脸色一沉,语里透着威胁,仍旧冷硬地问金龙:
“难道你不要命吗?”
但金龙岂非是三言两语就吓得倒的人,他见飞天长老出言不逊,有失长者风度,心中不免轻视,因此他微微扬头,定定看看飞长老,一字一顿,傲然地回答道:
“嘿,算你问对了,我金龙堂堂五尺之躯,今天够胆闯进来,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金龙说完,冷冷打量着飞长老,飞长老在教中地位崇高,何时在众人面前丢过脸,他本想先以气势压住金龙,以便为门徒开脱罪责,谁知金龙却不吃他这一套,这真是令他有点骑虎难下,现在倘若以此与金龙争执起来,凭自己的功力,倒也不在话下,但事情将来传出,自己将落个护短之名不说,还多了一个倚老欺少的臭名,不觉左右为难,直气得脸色发青,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教主蓝烟的赞誉声:
“为情义,抛头颅,好一个血性铁汉子!”
教主蓝烟一直静静地打量着金龙,看到金龙亲自祭尊兄长,办事有礼有节,怒斥雪豹有理有据,义正辞严,待飞长老现身威胁,看到金龙不卑不亢,凛凛威严,一身正气,为胞妹报仇,有情有义,心中不免多了一份尊敬,她佩服金龙的胆量,于是看着飞长老欲雷霆发怒,马上开日赞誉金龙制止飞长老道:
“飞长老,请回座,本教主自有分寸。”
飞长老虽贵为首席护法长老,但教主口谕也不敢不遵,听到教主吩咐,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金龙,悻悻地退回本座。
蓝烟静静地看了看四大长老,平静他说:
“四大长老,雪堂主残杀无辜胎几,是否违犯了本教教规第七戒的规定,请各位长老当堂裁定!””
蓝烟说完,又感情复杂地看了看浑身颤抖,跪倒在地的雪豹,然后又缓缓他说道:
“现在各位长老认为他己犯戒的,请举手裁决!”
殿堂一阵死寂。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在观察各自的态度,但教主有令,不能违抗,无奈,天长老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看到雪豹受惩,偏过头去,两眼无神,一脸沮丧,缓缓地举起右手。
遁长老鬼面鬼鼻,豹眼帚眉,一脸阴沉,看到天长老无奈举手,也不忍看雪豹遭戮,他别转身子,亦痛苦地缓缓举起了右手。
飞长老对雪豹怒其不争,有损本教尊严,心中忿恨,昂头挺胸,高高地举起右手。
地长老狮发豹眼,虎鼻狮口,骷髅面。见教主今日当众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志气,心有不服,豹眼环睁,看着赤龙,只气得咬牙切齿,不肯举手表态。
即席裁定,三对一,裁定血豹有罪,雪豹只看得两眼发直,登时面无人色。
蓝烟教主看罢裁定结果,脸呈毅然神色,用右手指着雪豹,威严呵道:
“雪堂主,本教已经过四大护法长老当场裁决,裁定你犯了本教第七戒……一戒杀婴童,罪该处死,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本教主。不过,现在本教可以给你二个机会,令你与闯坛者决斗,若能取胜,本教主就将你死罪免除,减刑为断一手,挖一目,你,听清了吗?”
金龙见蓝烟教主虽是女流之辈,但做事干脆果断,有条有理,不禁心生佩服,他呆呆地看着蓝烟教主,暗自忖道:
“看来当真是有智不在年高,无智空活百年。此女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一教之主,且处事很有法度,赏罚分明,又能统辖十多万人的教众,可见确是非凡人也!”
听到教主吩咐,雪豹慢慢爬起身来,两眼充血,目露凶光,手拿起式,一步一步走向金龙。
飞长老还憋着一肚子气,霍地飞身跳下教坛,轻轻飘落在金龙两人中间,他看着雪豹,挥手一指金龙道:
“教主颁令决斗,二位各尽所能吧!”
飞长老说完,古怪地一扭身形,人如飞鸿,又悄然无声地闪到一边,静观其斗。
侍立总坛两侧的众教徒,见教主令雪豹与金龙决斗,立时一阵鼓噪,议论纷纷。
一个国字脸,蛇眼虎鼻,手持长棍的彪形大汉,虎口一张,瓮声瓮气他说道:
“听说这金龙的金钟罩,十分了得,雪堂主不知是否招架的了?”
另一驴脸替目的剽形大汉马上接住话碴,忧心忡忡他说:
“如果打输了,本教岂不是一点脸面也没有?”
雪豹此时心内忑忐,一点底儿也没有,但生死攸关,不得不硬着头皮,勾手起式,俯低身子,眼喷怒火,瞅牙裂嘴,仿如一只雪豹,围定金龙慢漫游走,寻找战机,伺机下手,面对劲敌金龙,他心中不禁暗忖起金龙的来历:
“传说金龙是位少年武学奇才,年纪虽轻,但已将威震天下的奇学少林金钟罩神功练到第八层,威力非同小可,我残杀他胞妹,他己有胆闯坛,前来寻仇,我定非他的对手,但教主已叛下死罪,我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若侥幸将他除去,那将消除我心头大患,倘若真的不幸,就算和他同归于尽,我也有赚!”
金龙亦祭起少林金钟罩,起式就将功力催运到十成,运起金钟罩第八层,霎时金龙周身罡气鼓动,气劲汹涌,神功在金龙周身形成一层厚重金色气罩,仿若金钟般罩住金龙。
蓝烟教主静静注视着金龙二人,看到金龙祭起金罩第八层劲气,见气势浑宏,不由心内暗暗称奇,私下忖道:
“金龙是当今中国少林派最出类拨革的弟子之一,天赋异禀,年方二十,己练成一般人要苦练三十年方能达到的金钟罩第八层境界。”
“啊……果然气势非凡,看这金钟罩劲气,气势磅礴,浩瀚纵横,除了哥哥外,我从未见到有如此高功力的青年!”
金龙蓄势以待;怒视雪豹。
“犀!”仿若豹吼,雪豹急不可耐,身形暴纵,恰似纵身而起扑向猎物的雪豹,疾声暴喝,催动“雪豹邪功”率发先动攻势,飞身扑向金龙。金龙以静制动,稍整以暇,眉头紧敛,双眉连成一线,膛目而视,心中默念道:
“妹妹,你在天有灵,看哥哥怎样诛杀这只畜牲!”
金龙默默说罢,觑准机会,铁拳疾挥,以“金钟罩体”迎头向雪豹砸去,雪豹见金龙攻来,人如泰山压顶,罡气烈烈,如钟罩下,急缩身疾闪,人如泥鳅,从金龙拳下倏忽游过;中途折身,双掌豫式,招变“雪豹剪尾”飞起右腿,向金龙腰眼疾疾扫来。
金龙听到身后风恶,急变“金钟倾覆”双腿拿桩,身如倒树,俯身下伏,避过雪豹攻来的一脚,旋即横身斜飞,凌空而下,出手“金钟伏魔”挥拳照定雪豹面门戟捣,雪豹不虞金龙变招如此敏捷,闪避不及,急出“雪豹舒爪”举臂硬挡,虽避过面门受苦,但人如败絮,己被金龙“金钟伏魔”劲气震飞余丈。
金龙飞身跟进,血豹急矮身闪避,劲力下注,藏头缩尾,拿稳身形,急攻“豹滚雪岩”反迎金龙卷地滚去……
五秒之间,两人已急疾变式,激烈硬拼了数十招。
雪豹虽躲过金龙追击,忽觉双臂剧痛钻心,急提臂察看,不觉大吃一惊,原来金钟罩确是盖世奇功,雪豹硬中己被金钟罩罡气撼击的手臂骨裂肌伤。
蓝烟教主只看得惊目圆张,震惊不已,四大长老也是各自心惊肉跳,私下忖道:
“二人只过数十招,但从功力来看,雪豹与金龙的武功,相差不只两等……”
“杀!”蓝烟各人正想心事,陡听坛下疾雷传来,金龙暴喝,满脸肃杀之气,人如疾剑,眨眼不及,“金钟爆碎”已洞穿雪豹腹部,将臂疾轮,雪豹仿如飘叶,腹部污血狂喷,人己被金龙甩向空中。
雪豹手与臂骨早已裂伤,见金龙如剑直来,再也无力招架,遭受被他残杀的孕妇同一死法一一破腹,多行不义,惨遭报应。
雪豹身如飞石,从空中重重摔落地下,面部扭曲,血如泉涌。“呜……”卧地悲嚎,金龙立定当地,头也不回,冷冷地讥讽道:
“你也觉得很痛吗?自作自受,这就是被你残杀的孕妇所遭受的凄惨痛楚!”
大势己定,尘埃落地,金龙出了一口长气……
“哼,太丢人了,飞长老,了结他吧!”
蓝烟教主本意凭雪豹功力,虽知他斗不过金龙,但只要令金龙身受重伤,也好为本教挽回点面子,但见雪豹眨眼之间,己遭金龙破腹惨败当地,而金龙竟毫发无损,不觉恼怒,冷冷吩咐飞长老道。
飞长老也觉脸上无光,领命而出,运起玄冰指,一阵疾风刮向雪豹,口内怨毒地吼道:
“哼,雪豹,算你走运!”
言罢,戟指插向雪豹太阳穴。
雪豹双目充血,凄厉惨嚎,凉劲入体,立时冰封即死。
金龙面无表情,看了看雪豹蜡曲冰封的尸体,口中轻轻地说:
“妹妹,你在天之灵,请安息吧!”
金龙言罢,仍觉余恨未消,继而转向蓝烟,忿忿他说:
“这家伙死得太快,便宜他了!”
“金龙、你强闯本教重地,亦是死罪,纳命来吧!”
飞长老见金龙年少气盛,对自己目中无人,本就有气,现在已亲自手刃雪豹,还不知难而退,反而当着教主指手划画脚,不觉怒从中来,借机对金龙恨恨他说。
金龙早有预料,知自己闯坛杀其门徒,火云教定不肯善罢干休,现在看飞长老又出口发难,当下把心一横,早将将生死置之度外,双目精光暴射,直逼飞长老,淡淡他说道:
“素闻贵护法玄冰指独步江湖,今日金龙有幸领教,若能死在你的指下,也属不在!”
飞长老也为金龙气势所摄,想不到金龙虽年纪轻轻,却己功力超卓,一身豪气,威不可辱,话语豪爽,心地光明磊落,心中也不免暗暗佩服,想到今日金龙无论如何不会轻松离开本教,难逃死劫,不觉惺惺相惜,面色平静,惋叹道:
“难得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不过,本护法今天为了本教在江湖上的地位就这样让你英年早逝,也是可惜……”
“飞长老说得对。”蓝烟教主插话道,她亦为金龙那种堂堂不凡的气字,重情重义的侠义之情所打动,爱慕之心令她决定对金龙实行武林之事,武林的解决的办法,让他有二个侥幸逃生的机会,蓝烟静静看着金龙,接着刚才的话说:
“金龙,本教主就给你一个机会,和你对掌,只要你捱得过本教主攻出的三掌,今天的事本教主就一笔勾销,既往不咎,饶你不死,你看如何?”
金龙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今天自己强闯教坛,犯了武林大忌,本欲抱赴死之心,拼个鱼死网破,不料却事出意外,令自己难以相信,他昂起头,一脸轻视,心中暗笑,忖道:
“三掌而已?!这简直是开玩笑,看她年纪,就算火云掌再厉害,难道她就那样有信心把我在三掌内格毙?!这决不可能!”
飞长老见金龙仰目沉思,面露不恭,不觉陡生怒气,面如沉水,冷冷他说:
“金龙,实不相瞒,自从我教教主出道以来,从没有人能捱得过教主的两掌,今天,教主说击你三掌,那也还是为了抬举你,你能死在教主掌下,那也是你天大的光荣!”
“哈哈哈哈……如真能三掌毕命,我金龙死而无憾!”
金龙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讥讽,充满轻视,充满豪气,笑罢,他面含鄙夷,淡淡地回答。
“金龙,闻听你笑声中充满轻蔑,你是不相信本教主的实力吗?这样很好,这样很好,本教主现在就让你死得痛痛快快,心服口服!”
蓝烟本对金龙心存爱慕,惺惺相惜,不料金龙却如此不识好歹,目中无人,轻视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就是泥人,也会激出三分土气,更何况自己身为一教教主,岂能让人如此小看。听到金龙仰天狂笑,蓝烟不由心生温怒,杀气大盛,运起周身动力,祭起火云掌,霎时周身烈焰升腾,双掌火舌吞吐,人如火球,话音未落,己风风火火扑向金龙,出手便是“火云冽深渊”的夺命绝招。
金龙亦是年少气盛,见蓝烟身披火云,面带温色,目藏杀机,纵下教坛,铺天盖地向自己卷来,更不打话,双臂一拢,急急祭起金钟罩,心内暗忖:
“我的金钟罩己练到第八层火候,功力亦十分了得,只要我全力以赴,无论火云掌有多厉害,我一定能够硬挡过她三掌,她想轻易击败我,想必也是妄然,哼,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她火云掌,到底是什么货色。”
金龙心下轻敌,不作闪避,将金钟罩提升八成功力,挥拳击出“金钟碎体,,硬接蓝烟击来的一掌,心内暗道:
“我不用跟她耍滑头,结结实地和她硬拼,看她的功力有多深厚?”
“轰!”拳掌接实,两股劲气相撞,发出如宏钟的响声,蓝烟掌吐劲气袭来,金龙才心下大惊,暗暗叫苦道:
“呀!不妙,想不到她的火云掌劲竟能冲破我的金钟罩抗劲,疾涌入我的经脉,肌肉、骨骼……
第一掌金龙轻敌之下己然吃亏,遂急急撤掌,飞身急退,拼命催鼓全身劲力驱除入臂的火云烈劲。
蓝烟一掌得手,稳住身形,看着赤龙拼力催功驱泄入臂火劲,冷冷说道:
“本教主所发火云劲,劲力一出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正是你这种至阳至刚护体神功的克星!哼哼,你还敢轻视本教主么?”
飞长老神情肃穆,冷冷地看着教主与金龙的对掌决斗,当他看到金龙不采用闪避游斗的策略对付教主的猛击,反而轻狂地出拳硬接,恨恨他说:
“这傻小子竟然敢和教主硬拼,还不更是死路一条?”
蓝烟言罢,不等金龙搭话,倏忽圈起双掌,掌心相对,霎时,火云劲在她双掌间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静静地对金龙说道:
“准备接第二掌吧!”
金龙尚无泄尽入臂火劲,闻言抬头,不觉大吃一惊,冷汗疾出,心中惊骇道:
“不好!这火云掌威力利害到大大超出我意料之外……”
蓝烟语出拢臂,双掌成刀,高高举过头顶,那掌间的巨大火球拖着两条火尾,犹如火龙张牙舞爪,争夺“龙珠”。人如疾风,抖起身后大红斗蓬猎猎作响,二次攻向金龙,心中暗想:
“他若再不闪避游斗,我这第二掌就会令他玩完了!”
孰料金龙年少气盛,暗中虽然惊诧,心里不服,仍鼓尽全身功力,聚气成钟,十成劲气,将金钟罩运聚的浑雄宏伟,坚厚无匹,蓄势侍发,暗自忖道:
“哼,我就不信,以我十成功力,撼不赢你这女流之辈!”
蓝烟早已看出金龙用意,争强好胜,意气用事,虽己吃了一掌之亏,但不思变招,还想以硬接硬,不由心中冷哼,鄙夷地想道:
“哼,想不到他竟是有勇无谋,不计利害,这样看来,就怨不得我了,你是自寻死路,我这第二掌下去,注定他要——少年早亡!”
蓝烟想罢,玉牙一挫,将“火云澈柔霄”凌空击向金龙的“金钟罩体”。
双拳双掌如雷硬拼,但却只爆出一声沉响……金龙攻出的金钟罩气劲瞬间被火云劲卸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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