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英十七刀未碰上对方的刀与人,他的右肩上却挨一刀,刀口从破衣处还看得见那鲜红的肉在卷!
海英抛刀往外闪,十一步几乎只迈了五下子——正是两步并成一步躲!
珊瑚虽在游走,她的嘴巴可没闲着,道:“先是把你们杀伤,然后我再把你们每个人砍断一条腿,叫你们走不回河岸上……”
她说着,忽见她手中的砍力发出无数冷芒,几乎成层,力声咻咻,卷着地面往那批受了伤的汉子们杀去!“快逃,你们这些饭桶!”
吼吃的是海英,老龙帮的大掌舵。
海英边叫边逃,他逃在大汉们的最前面,于是——于是,珊瑚收住刀,她尖声大笑。道: “谁逃是俗仔,嘻嘻……
你们都是俗仔了!“
逃得海英没回答。
那些大汉们没有一个回答,只不过他们的心中可想的是一样的,那就是宁当俗仔,不做鬼——又没有起笑!只不过海英是挨了一刀,他并不难过!他很安慰,他几乎在心中笑起来,因为肩上挨一刀,回去的报告——告诉二少爷,他也是为二少爷挨的刀,多感动人哪!老龙帮的人追得快,逃得也不慢,刹那间,逃得无影无踪,当然是逃回老通城去了。
呆立在阴阳河岸的珊瑚,看看手上的刀,笑笑,然后把刀抛往河边的草丛里去了!
她不能拿着刀,往傲龙岗上去吧!
尹九郎的家是个什么样子,她还未弄清楚,怎好带刀往尹九郎的家里跑。
缓缓的,珊瑚踩着河上的石头过了河,她自怀中又取出那包芝麻咸酥饼,一路呷着往前走!
她看起来走的并不快,实则比小跑还要快,勿回岛的跑步武功——行云流水步,她已在不知不觉中使展出来了!就在夕阳快要碰山头的时候,珊瑚站住脚,她四下里瞄了一眼,耸耸肩。
她仍往前走着,只不过她的心里在想着,这些人好像不是“老甲鱼”说的强盗。
老甲鱼正是勿回岛上教会珊瑚罗汉十八跌的高人,他自称老甲鱼,珊瑚也就叫他老甲鱼。
老甲鱼不但教珊瑚武功,他也把扛湖轶事当故事般的说给珊瑚兄妹三人听。
附近的林子时藏着人,珊瑚早已看见了,她装作莫宰羊而已。
于是,她走到一座竹林边,大道旁边上有个野店,两个老人家在门口打屁,见来了个姑娘,其中一人便站起来迎上去。
“姑娘这是出远门了?”
“你按怎宰羊?”
“姑娘风尘仆仆的,这条路又是连着老通城南下,就是去洛阳的路,路远,自然是出远门了!”
嘻嘻一声笑,珊瑚道:“我不去洛阳,我往傲龙岗上去看看!”
只这句话,便见另一老者走过来。
那老者满面堆下笑,道:“姑娘,你怎么么知道傲龙岗?你知道傲龙岗系啥米所在吗?”
珊瑚摇摇头,道:“那你告诉我,傲龙岗系啥米所在!”
老者看着老者,两个老者在摇头。
珊瑚的心里在窃笑——老奸巨猾呀!一个老者指指店内,道:“姑娘,你累了吧,进去我给你沏碗茶,你若是饿了,现成的阳春面我给你送一大碗!”
珊瑚还真的饿了,她点点头,道:“我呷面!”
她往屋中丢,她发觉店内被烟薰的黑漆漆——好脏!
她移过一张椅子坐下采,问道:“老掌柜,你还未曾告诉我,傲龙岗是个啥米所在呢?”
那老者把面放在珊瑚面前,也坐在桌边,笑道:“姑娘,你呷吧!”
另一老者也坐一边,只是仔细看着珊瑚不开口。
珊瑚扒着面,她吃得津津有味。
那老者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又道:“姑娘,你是否认识傲龙岗啥米郎呐?”
“你按怎宰羊?”
“老汉猜,你若不认识人,怎么会来傲龙岗?”
珊瑚一笑,道:“原来你还没有老糊涂嘛!”
两个老者觉得这个姑娘真调皮,倒也觉得自己仿佛也少年了。
珊瑚笑道:“我说你们没有老糊涂,你们怎么又变得老糊涂了?”
两个老者不笑了。
他俩个马上又是一愣。
“你说我两人怎么老糊涂?”
“如果你们不糊涂,就应该知道我是来找人、找一个当然我认识的人,你们问我是不是认识傲龙岗的人,岂不是多此一问,只是有够呆才会多此一问!”
老者吃吃一笑,道:“有理,老汉多此一问。”
另一老者,道:“那么,姑娘,老汉我来问问你,你找啥米郎呐?”
珊瑚呷得快,大碗面已经全下了肚子。
她这时笑了,道:“多少银子呀?”
老者笑笑,道: “姑娘。你要找什么人,只要我找对了人,这碗面不要银子!”
珊瑚笑笑,道:“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老者道:“你明白啥米?”
珊瑚道:“你二位都是傲龙岗的人,是不是?”
老者两人互看一眼,两个人笑的开心。
珊瑚道:“好笑吗?”
两个老者收住笑,其中一人道:“姑娘,你已经来到傲龙岗了!”
珊瑚迷惘的问道:“这儿就是傲龙岗呀?这……”
那老者又问:“姑娘,你找那一个?”
珊瑚有些失望的道:“我不是来找你们的,唉,跑了一天,原来傲龙岗就是这么一家野店,唉……我呀……我好可怜哟!”
那个老者闻言又是一笑,遭:“姑娘,你说出个名字,看一看老汉莫宰羊呀!”
珊瑚又是一声叹气,道:“啥米少主少主的,原来在外面虚撑门面,根本就是没钱人,我看呀!那匹马也必须是从啥米所在偷的!她自言自语,说的当然是尹九郎!尹九郎的一身装扮不俗,尹九郎的那匹是良驹。
青衣社少主的马,当然是千里良驹,只不过此刻珊瑚都气馁了,怎么会是这种破落户模样?另一老者似乎听出什么来了,他忙又笑道:“姑娘,你自言自语的少主,是什么意思?”
珊瑚道:“屁的少主,穷小子而已,二位,我要走了,我不想今夜住在你们这儿过夜啦!”
她推桌而起,正要往门外走,那老者已伸手来拦住,笑笑,道:“别走,别走,你还未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珊瑚摇摇头,道:“那个人叫穷小子,可怜小子,我白白的来到这儿!”
老者哈哈一笑,道:“姑娘,你以为傲龙岗就是这么一家野店吗?”
珊瑚精神一振,立刻又回过身来,笑问:“老人家,你是说这傲龙岗还有别的人家吗?”
那老人道:“傲龙岗只住一个大户!”
“啥米款的大户?”
“大到能叫你大吃一惊?”
“那么,在啥米所在?”
“姑娘,你得说你要找的系啥米郎?”
珊瑚笑笑,道:“这个人叫尹九郎,你们二位老人家认识尹九郎吗?”
两个老者一元捶捶的呆了眼。
他二人当然知道尹九郎,青衣社的少主,他们的少主人,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珊瑚见二人怔在那里,便不由得笑问。道:“怎么了,可认识?”
几乎二老一齐回答:“认识!”
珊瑚道,“那他住在那儿?”
二老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十分恭敬的道:“敢问姑娘,你找尹九郎有啥米代志呀?”
珊瑚道:“尹九郎是我的朋友呀?”
其中一人怔了一下,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珊瑚几眼,却自语道:“美是美,可是有点野性!”
珊瑚道:“啥米野性?”
那老人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忙笑笑,道:“老汉是说姑娘你长的很美,可也眼生得很……”
“眼生又是啥米东东?”
“眼生说法是过去日子里我们从未见过你呀!”
“这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是朋友了,我也是刚认识尹九郎…
…”
她顿了一下,又回:“噢,对了,尹九郎的家住在那儿?你们对我说呀!”
那老者道:“姑娘,先说说,你叫啥米名字?”
“我叫珊瑚!”
“珊瑚姑娘,你来得不巧了!”
“怎么又不巧了!”
“我们的少主不在傲龙岗,他有事外出了!”
尹九郎去三个地方,那就是“恶狼谷”去找马天彪,“黑虎寨”去找孙和尚,另外就是去安慰白玉堂。尹九郎是从老通城走的,他把珊瑚留在老通城内的“如归客栈”。以后,便先往恶狼谷去了。当然,也是他娘蓝风的指示。
尹九郎欲在青衣社中扬名立万,为未来青衣社当家的宝座铺路搭桥,他就得杀出一条通往当家的道路。
尹在山一再的叫孙子率众出击,他的目的便是如此。
尹九郎再一次准备扑击老龙帮,他那有时间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泡在一起。
尹九郎不是花心公子哥儿——他娘蓝风就不会宠他当少爷。
尹九郎当然自己也是雄心万丈了!
双鱼梦幻曲
第七章
珊瑚并不觉得什么,她只想知道尹九郎住在啥米所在就够了!
她自动的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来,淡淡的—笑,道:“你们的少主真的不在?”
另一老者就站在珊瑚面前,笑笑,道:“你既是我们少主的朋友,我们不会欺骗姑娘,我们少主出门已三天多了。”
珊瑚道:“人不见没关系,我可以进他家去呀!我那么远的跑来见他,他不在,难道也不许我到他家坐坐吗?也许我也可以认识一下他的啥米郎呐”
那老者道:“他家的人。。。我们少。。。”
“在啥米所”两个老者齐声问。
“当然是在他娘住的所在了!”
“我们少主他娘住那里?”一边的老者追着问。
珊瑚道:“住在一座山的半山峰上,她还养了许多开花的兰花,唔,尹九郎他娘也很水,她少年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两个老者大吃—惊,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个老者道:“快,贵客上让,我们千万别有失礼处,传言呐!”
这时候,外面夕阳余辉,一个老者奔到野店后面。
珊瑚一直很注意这二老,因为她已发觉其中一人太阳穴鼓鼓,那是有武功的人特有的标记。
也就是那老人,匆匆的奔向野店后面。不旋踵间,便闻得屋后面传来一阵咕咕噜噜的声音。
声音甫起,野店内的珊瑚立刻投身而起,几乎是平飞到大门外。
她抬头看,只见一只浑叫往东北方向飞去。
“浑叫!”
另一位老者已追出来,笑道:“你是贵客上门,我们往里面传信,也许不久就有人前来接姑娘了,哈……”
后面那施放浑叫的老者,也走回来了。
老者走到珊瑚面前,更加恭敬的道:“姑娘,你怎么不早说,刚才只让姑娘呷了一碗粗面——真是歹势。”
珊瑚笑笑,道:“我呷得很好呀!”
另一老者忙不住屋内让座,笑眯着眼道:“我就说嘛,一大早一对喜鹊冲着大门呱呱叫,喜鹊叫客人到,想不到还真是贵客来到了,哈一”听着两老人的话,珊瑚的心中乐透了,以为自己真是来对了!
她也不再客气的大方又走进野店里,她刚坐在椅子上,只见两老可又忙了。
一个手上端糕点,另一人的手上拿甜酒,刹时间摆了满满一桌,尽是好呷好喝的。
珊瑚吃吃笑道:“二位要撑死我呀,我早就呷饱了呀,这些东西我一样也呷不下了!”
两个老者齐哈腰,其中一人呵呵的道:“姑娘,多多少少你也呷一些,算是刚才老奴对你的不敬!”
珊瑚笑嘻嘻的道:“二老刚才对我很好,并未曾不敬,我还很高兴的!”
“呷吧,呷一些也好叫我二人好过些,如果姑娘你不呷,我们心里难过呀!”
珊瑚看了桌上的东西,饱嗝都快打出来了。
桌上的东西都是好呷的,有一半她在勿回岛上时常呷,这时候她实在呷不下,看着二人的模样,便只得伸手在每个盘中取上一点点的尝了几口。
“很好呷,如果不是刚才一碗面,这些东西我能呷下了一大半!”。
“慢慢的呷,姑娘,就有人前来接你了!”
“啥米郎?”
“当然是我们青衣社总舵的人呀!”
“青衣社!”
卫珊瑚头一回听到“青衣社”三字,她呆了眼,看看身边站在的两个老人,道:“原来尹九郎是青衣社少主呀,唷,他不告诉我,我不是宰羊了!”
两个老人稍傻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少主没告诉姑娘青衣社之事?”
珊瑚道:“他不告诉我,我还是找到傲龙岗了,嘻!”
两个老人都垫垫了,便在这时候,只见店门外一人高声道:“朱老六,飞鸽报信啥米代志?”
两个老者齐出门,迎着一个青衣大汉。
那大汉已看到店内的珊瑚,只听他“咦”了一声,道:“她是谁?”
一个老人指着珊瑚,道:“就是这位姑娘,她是来找少主的,而且……”
那人将手一横,不叫老人再说下去,大步走进店内,他站在珊瑚面前,道:
“姑娘,你找我们少主?”
“是呀!”
“你有代志?”
“我们是朋友呀!”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话很明显,听也未听过,当然更未曾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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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却笑笑,道:“我们是在你们少主前去看他娘的途中认识的,而且我也在那里见过你们少主他娘了!”
“你——你也见过我们大当家!”
珊瑚心中虽然一愣,但却又是一喜,原来那个看上去很美而又威严的查某竟然是青衣社大当家!
她淡淡的笑着,而且十分平常的样子,就好像她遇见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她看着面前那人满面吃惊又迷惘的样子,笑笑,道:“你们少主尹九郎对我很好,她娘对我更好,还特别要你们少主好好的照顾我噢,对了,就是你们少主亲自送我住在老通城的啥米。。。。客栈…”
她装着想了一下,又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家客栈的名字叫‘如归客栈’”。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老通城最老的一家客栈,莫宰羊。”
他缓缓的坐下来,又道:“姑娘,我们少主同你一起住店?”
珊瑚摇摇头,道:“我们初认识,歹势住一家客栈。”
那人点着头,道:“我们少主不会猪哥。”
珊瑚道:“他是个君子,是个好人。”
那人重重的点着头,道:“我们少主他人呢?”
珊瑚道:“当夜就骑马走了!”
那人又点着头,道:“姑娘,你知道我们少主去了啥米所在?”
珊瑚眨着眼睛,道:“他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就找到你们这里呀!”
那人想了一下,道:“是我们少主叫你来此的?”
珊瑚道:“那倒不是,是来向他致谢的,请问,他人呢?”
尹九郎当然不在傲龙岗,他现在已到了恶狼谷,马回子的人马都驻札在恶狼谷中。
于是,那人笑对珊瑚道:“姑娘,你来的不巧,我们少主有事出外的去办了,他不在傲龙岗。”
珊瑚也知道尹九郎不在傲龙岗,她并不是一定要见到尹九郎的人。
她要看的是尹九郎的家系啥米情况的!
如今她已宰羊了尹九郎的身份,尹九郎是青衣社的少主,他娘乃青衣社大当家,而青衣社究竟是个啥米况的组合,啥米况的门派?
珊瑚已觉得她来得很对了!
她冲着那人笑笑,道:“没关系,我只要宰羊尹九郎住在傲龙岗就行了,我以后会常来看他的!”
那人一笑,道:“姑娘,你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