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镜头幻化,银幕色调来了个转折,出现一片广阔的绿草地。
那是一片长满了青草也野花的绿草地,阳光洒在上面,落着一群群的鸟。
一匹小马驹在草地上撒欢,无忧无虑地奔跑。
所有人都清楚,这匹小马就是罐头。
旁白再次出现:“它地祖父。是西部最优秀的赛马钉子,它的父亲,则是洛杉矶马场的常胜将军卡丁,但是马场的人并没有因为它的优良血统就对它另眼相待……”
旁白一出来,马上就引出了广场上的巨大的骚动。
“原来罐头的祖父是钉子,父亲是卡丁!我的上帝,怪不得它跑得那么快!”马尔斯科洛夫直拍大腿。
“钉子”和“卡丁”虽然在美国赛马界中名声不大。但是在洛杉矶人地心目中绝对属于大名鼎鼎的赛马。
“马场的人为什么不看好这匹马?”乔治五世耸了耸肩膀。
还没等人旁边的人给他解释,银幕上的画面就做出了回答。
“弄走它!”一个马场主模样的男人站在马栏的旁边,看着在太阳下面悠闲地躺着不起地罐头,转身对旁边的助手十分生气地吼了起来。
接着,画面上出现了一些列的罐头辗转于不同马场之间的镜头。
旁白出现:“六个月大的时候,它被送往俄勒冈州接受训练,结果一个月之内训练它的驯马师就撂挑子不干了。它去过德克萨斯,去过路易斯安那,也去过纽约,但是所有看到这匹马的驯马师都会在最后说出一句话……”
“它根本就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劣马1”
“劣马!”
“劣马!”长相、不同肤色的驯马师对着镜头大声吼着。罐头辗转于各个马场,处境越来越凄惨,由住的地方由刚开始地豪华的马厩变成了棚子,最后干脆就被拴在树桩上被雨水淋。
人们用鞭子抽打它,骂它,甚至不给它东西吃,一个驯马师骑着罐头在一场比赛中输了之后,气愤得抡起棍子猛砸它的膝盖。
罐头受伤了。它被关进了棚子里。
当它浑身是伤地躺在漏雨的棚子里抬头望着镜头的时候,广场上想起了一片谩骂声。
“这帮狗娘养的,是在是太可恶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匹马!?”
“原来罐头吃过这么多的苦!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呀!”
观众们咒骂着那些折磨罐头的人,叹息着,赞叹着,有些老人甚至低头抹起了眼泪。
但是下面的镜头,更是让很多人目瞪口呆。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胖子带着一个医生走进了棚子。在检查了罐头之后。医生转脸告诉那个胖子:“这匹马本来就是一匹废马。现在膝盖受了伤就更没有用处了,你们还把它养在棚子里干嘛?!”
于是。在瓢泼地大雨中,一瘸一拐的罐头被牵出了棚子,然后被抽打着撞上了车,车子下面,胖子和另外一个秃顶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秃顶把一叠少得可怜的钞票塞给了胖子,车子扬长而去。
车上额度罐头,地下了头,出了一声让人撕心裂肺的嘶鸣。
罐头被带到了洛杉矶,这个喜欢赛马地城市。在马场主地驱赶之下,它混在那些劣马之中被赶下了车。
接下来的镜头中,罐头被安排在满是湿泥地马棚中,吃的是粗糙地草料,任何人都可以在不高兴的时候打它骂它。
它的鬃毛扭结在一起。凌乱不堪,身上满是伤痕,粗糙的草料被倒下来的时候,它会和其他的马一样拼命地抢吃……
看到这样的镜头,很多人都出了痛苦的叹息。
我旁边的马尔斯科洛夫无比心碎地闭上眼睛,愤怒地连连怕打着椅子地把手。
“太过分了!”乔治五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转脸对他的那个管家道:“想不到还有一些马会受到这样的悲惨待遇,我还以为所有的赛马都活得很好呢。回去告诉马场的人,不管是什么马。纯种赛马也好,一般的马也罢,都不准打骂折磨它们。”
银幕上,让人痛心的事情在继续。
旁白:“他们让罐头做其他马的陪练,通过输掉比赛来给其他的马增加信心。他们逼迫它输掉比赛,让它在决赛中落败。”镜头上面,罐头一次次参加比赛,又一次次在打骂中被带下场。每一次比赛,它都跑在最后。
在别人地打骂中,它只是低着脑袋。眼睛中充满着沧桑。它的眼神也越来越犀利,它坚韧地活着,尽可能地吃,尽可能地休息,尽可能地低贱地生存。
“在三岁之前,它已经参加了很多廉价的比赛,每周它都在跑道上拼搏。当然,每周都在输。很快,它的脾气变得和他的祖父钉子和父亲卡丁一样暴躁,它最后被以5oo美元的价格卖掉,这样低贱的价格,在其他人眼中,是完全合理地。”
这样的旁白,让很多观众都气愤得跳起来。
“救下它!”
“让它奔跑!”
“它的名字叫胜利!”
……观众们的吼声震耳欲聋。
下一个镜头,让他们的生意戛然而止。
史密斯站在霍华德的跟前,盯着霍华德。满脸的期待。
“你看中了它的哪一点?”霍华德抽了一根烟,笑了起来。
“有热情。”史密斯笑了笑,耸了耸肩膀。
“我也这样认为。”霍华德也笑了起来,然后转脸望向了马场,远处,罐头大脾气,把一个驯马师摔下了马背。周围立马有人走过去,扬起鞭子对罐头一通狠打,马场上面顿时响起了罐头凄惨的哀鸣声。
看到这样的场景,史密斯抱歉地耸了耸肩。然后继续期待地等待霍华德地回答。
“它……它能骑吗?”霍华德咂吧了一下嘴。
这个问题,立刻让观众爆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能。起码我是这么认为。”史密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镜头切换。在马厩跟前,霍华德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然后转身对史密斯道:“这匹小家伙就交给你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摇了摇头,走出了马厩。
在马厩的门口。霍华德停住了脚步。他沉吟了一下,指了指马厩。对史密斯说道:“它那么小,那么的……结实,我看就叫它罐头吧。”
广场上的观众也笑了起来。
史密斯终于如愿以偿,他开始重新训练罐头。不过在训练之前,他需要给罐头找一个驯马师。
一个个驯马师被史密斯带进了那个大马厩。结果每一次站在外面的史密斯总会听到马厩里面传来罐头愤怒的嘶鸣以及驯马师的惨叫声,然后就看见驯马师从里面鼻青脸肿地出来,狼狈逃去。
在脾气火爆的罐头面前,一般地驯马师根本无法让它乖乖听话。长期的挫折,长期的鞭打和谩骂早已经塑造出了罐头不畏一切的性格,鞭子对于它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打,是不可能征服它的。
“你地马疯了!”又一个驯马师被罐头甩了下来。他从地上爬起,对史密斯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罐头在马厩外面地空地上狂蹦乱跳,很多人抓住它的缰绳,七手八脚地制止它。
史密斯摇摇着头皱着眉转身走开去,看得出来,他地心情很不好。
史密斯朝前方走了几步。在他的身后,罐头拼命地挣脱,在他的前面,则是一群人殴打着波拉德。
看到挨揍的布拉德,史密斯愣了一下,然后他转身看了一眼那个被一群人拉住缰绳还大声嘶叫地罐头,突然之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然后,一个灿烂的微笑在他脸上显现。
镜头一转。马厩的门口,史密斯和布拉德站在外面,罐头在里面暴跳如雷疯狂地踢着马厩的门。
史密斯和布拉德谁都不说话,他们沉默了一会,史密斯打开了马厩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上帝呀,波拉德不要命了。会踢死他的。”乔治五世大叫了起来。
他的这一声,把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猪脑袋。”也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得入了神,可不管你是什么乔治五世还是乔治六世的。
不过虽然大多数人都肯定布拉德不会生什么危险。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担心。
布拉德走进了马厩,罐头在里面疯狂地嘶叫。看着眼前地这匹马,布拉德笑了。他从这匹马的身上,多少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向一个老朋友那样和罐头聊天,渐渐地抚平了罐头的暴躁和愤怒。
最后罐头伸头吃了布拉德手心里面的那个苹果。这是个合作的举动。
这个镜头,让广场上一片欢呼:“罐头要飞奔了!”
是呀,罐头要飞奔了。它本来就是一匹属于跑道的马。
布拉德驯服了罐头。不,他走近了罐头,成为了它的朋友。
而罐头的崛起之路,也正式开始。
史密斯开始训练罐头。赛马场上面,史密斯让布拉德夹着罐头奔跑,但是罐头显然不是赛跑,它是在乱窜,根本没有一点的章法。
看到眼前地景象,史密斯低下了头。
“罐头怎么回事!?怎么不飞奔呀!?已经没有人打它了!”
“好好的跑呀!”
观众们开始为罐头着急了。
霍华德询问史密斯其中的原因,史密斯只是叹了口气。
“没有人直到罐头吃了多大的苦。他们只是折磨它,让他在赛场上东奔西窜,它已经忘记了它天生是来干什么的。它必须重新学会怎样做一匹马。”
史密斯的回答,引人深思。
中景镜头。一个高坡之上,布拉德骑在马背上静静伫立。远处是大片的草原和树林,更远处是灿烂地阳光,大风吹来,野草起伏,景色美得让人心醉。
音乐响起,悠扬温暖的小提琴。如同春风一般。
罐头在风中打着响鼻,广阔的原野显然激了它内在的野性。
“你想我带着它跑多远?”马背上的布拉德问史密斯道。
史密斯笑了笑,他抬手指着远方,道?:“直到它停下来!跑吧!”
音乐声突然高扬,恢弘无比。
布拉德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使劲拍了拍罐头的脖子:“罐头。跑吧!”
罐头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伸长着脑袋箭一般地飞奔出去。
阳光之下。大风之下,它是那么的轻盈,如同一个被禁锢了很久获得自由地精灵,终于可以自由地飞翔。
银幕上的这个镜头,引起了一片的欢呼声。
“跑呀!罐头!”
“罐头,跑呀!”
“罐头,不要停下!”
“永远也不要停下!”
很多民众都站了起来,他们对着银幕热烈鼓掌,他们高举着手臂为电影里面的罐头欢呼,为自由欢呼!
“跑!一直这么跑!别停下!”我的身边,马尔斯科洛夫死死地盯着银幕,嘴唇哆嗦。
这个酷爱赛马的老头,这个时候,神情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释然。
罐头在风中奔跑,穿过原野。穿过合流,穿过森林,一直奔向远方,奔向遥远的天际!
布拉德在马上欢呼:“罐头,世界上没有哪一匹马能跑过你!好样的!你是好样的!”
音乐再次身高,恢弘的铜管连同大号把观众地情绪推向*。
“跑呀!”
“跑呀!”
“使劲跑!”
民众的欢呼声一浪大过一浪,直入云霄。
霍华德带着他的朋友们,带着罐头,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个早也支离破碎的建筑。他走进儿子地房间。坐在房间地伸出呆。
这个时候,布拉德坐在阳台上看书,从童年以来就开始陪伴他的书,而史密斯则躺在外面地草地上。
这个时候,三个人不同地人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三个性格不同,命运不同的人,却有着相同的追求和心态。
三个人改变了罐头,罐头也在关变这三个人。它如同一个黏合剂,将三个人紧紧地黏合在一起,同时也给他们带去了新的希望和追求。
第二天。霍华德叫人打开了那个自从儿子车祸身亡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启的车库,他让人把里面的车子推了出来,然后让罐头住了进去。
这个镜头,让很多观众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布拉德和罐头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之中。训练的第一天,罐头地对手只是十几匹赛马,罐头跟在那些马的后面,始终都没有什么赢的心态。
史密斯失望透顶。伤心地背过了身去。
马背上的布拉德,大声地给罐头鼓劲,也许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罐头终于扬开了蹄子,尘土在它的蹄下飞溅,它不是再奔跑,而是像一颗子弹那样射了出去。
罐头最后赢得了这场比赛,并且让史密斯和霍华德目瞪口呆。
“好样的罐头!”
“好样地!”
乔治五世现在已经坐不住了,他早已抛弃了英国国王的那份尊贵,像个普通的西部牛仔一样扯着嗓子高喊。
中景镜头。洛杉矶杰佛逊赛马场。
当银幕上浮现出这个镜头的时候。观众中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罐头的第一场比赛,我看过!我亲眼看过!”
“我也看过!”
民众纷纷大叫了起来。
是的,罐头的第一场正式的比赛,他们很多人都看过。
罐头要参加第一次正式的比赛了。几乎没有人看好它。广播里,广播员声称这匹马恐怕连全场都跑不下来。
赛马场之上,人潮汹涌。众多地纯种赛马和骑手都出现在了赛场之上。
史密斯再跟布拉德介绍对手,特别提醒他那匹灰马将是罐头最大的对手,而且那是一匹后制人的马。
比赛开始了,布拉德按照史密斯给他制定的计划进行,但是意外的情况生。史密斯在赛跑的过程中和其中的一个早已熟识的对头打了起来,结果让人后来居上输掉了比赛。
面对这样的结果,大广场上一片安静。观众根本不会想到这场比赛罐头会输掉比赛。
“怎么可能!?罐头怎么可能会输掉比赛!?”所有人都在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但是罐头地第一次正式比赛的确是输掉了。
史密斯狠狠地训了布拉德一顿,布拉德一气之下离开了他们,但是当他一个人停下来静下心来想一想之后。还是决定回到三个一马的团队之中。
布拉德回到了马厩。在那里,霍华德和史密斯一直在等他。三个人像老朋友一样相互拥抱在一起。
就在观众为此鼓掌的时候。银幕山突然再次出现一张张照片。
那些照片上,全都是黑压压的人群。
出现旁白:“十月,灾难降临。在灾难之后,人们擦干了眼泪,掩埋了逝,他们知道这世界还在运行。如果想看见光亮,就不能放弃。”
那些照片,全都是胡佛颁布地新政工程中,美国人辛勤工作地情境。这些在经济危机中失去了一切的人们,穿着破旧地衣服,挥舞着工具在修建一个个大工程,从衣着上来看,从处境来看,他们是困苦的。但是他们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那微笑,是只有看到希望的人才会有的微笑。
这些照片配合先前的旁白,产生了一种巨大的震撼效果。
观众在这个时候,比任何时刻都深刻体会到了这部电影的用意。
罐头的第二次比赛,依然是在杰弗逊赛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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