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斯蒂勒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甘,却又是深深的无奈。
“去!”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斯蒂勒扭头跑到旁边地咖啡馆里面,拿起了电话。
“第七圈!最后的关键时刻!哦!有情况!有情况!梦工厂的甘斯先生走到了场边!我们看他要干什么!上帝!我的眼睛没花吧!他挑起了一个白旗!他要求豪斯推出比赛!”
“可惜了,可惜了,这一场比赛罐头没事,骑手却出事了!不过豪斯先生是好样的!”
“不!我的上帝!女士们先生们。豪斯先生好像没有理会甘斯先生的要求!他加了!他加了!”
广播里面传来的声音,声嘶力竭。
“这个狗娘养的豪斯!”听着解说员地声音,我的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
上一次。罐头出事四肢的韧带全部拉断地之后,豪斯对我说着罐头在场上的表现,一边说一边泪流满面。
那一次,他对罐头出了退出比赛的命令。但是罐头没有听,它选择了死命奔跑!
这一次,换成了豪斯!
这个年轻人,如今已经把罐头和梦工厂的荣誉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高,包括自己地腿!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提了!罐头提了!它过了第二匹马!它开始死命向第一匹马冲锋!”
“万岁!”
“罐头万岁!”
“好样的!”
洛杉矶大广场上,一片欢腾!
很多人高举着手臂,激动得五官扭曲!
我旁边的梦工厂人,则全都低头抹拭着脸上的泪水。
“最后一圈!这场比赛变成了罐头和9号赛马的最后争夺!罐头依然在加,但是它的对手似乎度也开始变快!”
“转弯了!到转弯了!罐头还能不能使用它的绝技死亡转弯呢?!还有十米。十米……漂亮!死亡转弯!完美的死亡转弯!罐头的大尾巴依然是那么地神奇!它完成了这个动作!现在,它已经和9号并驾齐驱!不,罐头还要领先一点!”
“最后的3o米!两米马都在做最后的冲锋!”
“十米!还有十米!上帝呀,冲过去了!冲过去了!”
“罐头赢了!罐头赢了!它过了9号整整一个马身!”
“胜利!”
“胜利!”
广场上面的民众顿时呼声真天,很多人把头顶的帽子摘下来。扔向了空中!
这些人相互拥抱,激动得泪流满面,尽管他们中间地很多人都没有看过罐头。
这些人听到了罐头获胜的消息。但是他们没有听到解说员随后说出来的一句话:“豪斯先生从马上摔下去了!”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腿部撞击到跑道的内侧。随后被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然后又经过了将近两圈的高度地剧烈地奔跑、颠簸。
豪斯的这条腿,恐怕要废了!
他用自己地一条腿。换来了罐头的胜利!换来了梦工厂的光荣!也换来了美国人的梦想和不灭的希望!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不停地点头,然后带着众人离开广场。
“打电话给甘斯,询问豪斯的伤情,如果那边的医院不行,叫他们搭乘飞机到洛杉矶来!”我跟斯蒂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沉重。
回来的路上,车里面一片寂静。
到了办公室,斯蒂勒打出了电话。
“老大,我们已经把豪斯送到了医院。现在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医生把他推进了手术室正在给他做手术!”电话那边,甘斯的声音十分的焦急。
“医生怎么说!?”我大声问道。
“具体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进来地时候,医生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他们告诉我豪斯的左腿已经完全骨折了,很有可能废掉,即便是手术成功,恐怕下半辈子只能走路不能奔跑,就更不用说骑马了。”甘斯带着哭腔。骂骂咧咧:“这个狗娘养的,这一次算是拼命了!”
“手术做完之后,把豪斯带回洛杉矶!他。是我们所有人中的英雄!”我长叹了一口气,哽咽着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之后,甘斯再一次打来了电话。这一次,他告诉我豪斯的最后的结果。
手术做完了。而且很成功,豪斯算是保住了一条腿,但是下半辈子他只能走路,无法奔跑了。
他的腿,虽然经过手术基本上可以接上,但是无法承接来自奔跑时候的巨大压力,如果硬来地话,他的这条腿肯定会废掉的。
也就是说,我们先前所有人担心地事情出现了:豪斯,这个目前美国最优秀的骑手。算是彻底和赛马无缘了。
这,不能不让我们一个个人欲哭无泪。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残酷了。
手术做完的5个小时之后,一架飞机在洛杉矶机场降落。
甘斯遵从我地命令,把豪斯运了回来。并且送往洛杉矶第一医院洛杉矶最好的医院。
在那里,我见到了苏醒后的豪斯。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豪斯很平静,平静得好像短腿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巨大的一个病房里面,密密麻麻挤满了很多人。床上、桌子上、地板上。放满了鲜花。
豪斯躺在床上,和旁边的人聊条。表情愉快,甚至还哈哈大笑。
“比赛还没有开始我就知道罐头会赢!它这段时间恢复得太好了!这样的一场比赛,它不可能不赢!果然!赢了,而且赢得十分的漂亮!”豪斯手舞足蹈,对着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废了一条腿,光荣是吧!?”看着他那样子,我顿时就来气。
当我走进去房间地时候,房间里马上安静留下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紧张地看着我。
“老板。”豪斯看见了我,挣扎着摇起来,却被斯蒂勒制止住了。
“老板!不要叫我老板!豪斯,你这个狗娘养的,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竟然连我的命令都不听!”对着豪斯,我破口大骂。
“老板,什么命令?”豪斯看着我,挤吧了一下眼睛。
这家伙肯定是在我和打马虎眼。
“什么命令?!你问甘斯去!甘斯有没有给你打白旗!?”我愤怒地叫道。
“打了。”豪斯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你看到了白旗没有!?”我吼道。
“看到了。当然看到了,那么大的白旗,对了,好像不是专门的白旗,甘斯是吧身上地白衣服脱下来挑在棍子上挥舞的。”豪斯笑道。
“狗娘养的,不要告诉我身为一个骑手,你不知道白旗代表着什么意思!说,你为什么看见了白旗还跑!你不知道自己的腿会废吗!?”我看着豪斯,气得全身抖。
我的这句话,让豪斯脸上先前地那些笑全部消失了,他看着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悲伤来。
“老板,我知道甘斯挑着白旗是在让我退出比赛。我们知道,你们这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宁愿废掉一条腿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豪斯低着头,语气十分地坚定。
“上一次比赛,罐头收到了我的退赛地命令之后,它没有退出,而是跑完了全程,哪怕是付出了四肢韧带全部拉断的代价。开始的时候,我有些不明白,一匹马为什么会这么傻。”
“但是在我腿断的时候,我明白了!我甚至彻底体会了罐头当时的心情。因为有无数人在看我们。因为罐头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希望!鼓舞民众让他们重新抬起头来的希望!”
“为了这希望,罐头可以跑断韧带,我为什么不可以献上一条腿!?老板,我没有悲伤,我觉得自己特别地光荣!真的,特别的光荣!”豪斯看着我,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那是洒脱的泪,坚定自信的泪。
“别说了,豪斯。别说了。”我低下头,长长出了一口气:“你是咱们梦工厂的光荣!”
我走到窗户旁边,看着楼下的穿梭的人群。沉默良久。
豪斯并没有变现出过分悲伤的样子,在他地带动之下,梦工厂人也开始丢弃了刚刚的悲伤,一屋子的人围在一起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来。
“豪斯。你现在躺在床上,以后罐头比赛地时候,谁担当他的骑手呀?”斯蒂勒的一句话,当病房里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我在旁边,听到这句话之后,恨不得狠狠扇斯蒂勒一个大耳光。
这狗娘养的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豪斯最喜欢和罐头并肩作战,这一次算是和罐头要告别了。这样地一个问题,不是在豪斯的伤口上撒盐吗。
豪斯的脸上,多少出现了一丝失落,但是。他最终还是很洒脱地笑了笑:“这件事情,我来的时候已经和甘斯说了,我给他推荐了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个绝顶的好骑手,他会顶替我的位置。有他在,罐头一定会继续成功!”
“老板,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给你商量。”豪斯回答完了斯蒂勒的问题,看着我。目光闪烁。
我根本没有料到豪斯会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点了点头。
这样地一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就是有任何的要求对不过分。
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会答应他。
“老板,我想退出《奔腾年代》的拍摄。”豪斯紧紧地咬着自己地嘴唇,说出了一句他肯定是思虑很久的话。
这样的一个要求,让病房里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地身上。
豪斯是《奔腾年代》地三个主角之一,戏份很重,他如果退出,指挥部电影恐怕会带来很对问题。“豪斯,你为什么要退出?”我在他旁边的一个沙上坐了下来,盯着豪斯问道。
豪斯笑了笑,道:“我怕破坏了咱们地电影。老板,这部电影有多重要我明白。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废人,电影后面的很多戏我都演不了了,所以退出重新选一个演员来演,《奔腾年代》就不会有问题。”
这家伙,原来心里面想着的,始终是梦工厂的利益。
实际上,他说得没错。《崩腾年代》后面的情节,都是骑手带着罐头东征西讨获得一次次胜利的戏。现在豪斯的腿废了,这样的戏自然无法拍摄,而这些戏无法拍摄,那就意味着《奔腾年代》将会出大问题。
原本电影拍摄的档期就很紧张,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电影恐怕很难按时完成。
“老板,豪斯说得对。他真的无法适应接下来电影的拍摄。我们得找新演员。”作为副导演,布烈松也明白豪斯的腿变成了这个样子,意味着什么。
一般说来,当电影拍完了很多子之后,电影中的主要演员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无法继续扮演电影的时候,往往有几个办法可以解决。
第一个办法,也是最彻底的办法,那就是把所有和这个演员有关的戏,重新找新的演员拍摄一遍。这个办法,往往是最容易想到的。而这个办法,十分的彻底,也不会让电影的情节变得很突兀。但是它有一个缺点,就是这样做,不仅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也要花费大量的金钱。
原本已经拍摄过的镜头需要重新拍摄,几乎等于电影的拍摄工作从头来过,的确是一件大工程。
而对于我们来说。这样地一个办法,是绝对不可能采用的。
倒不是我们怕花钱,而是因为现在的时间太紧了,即便是不出现任何的问题我们按照正常的拍摄度我都觉得很紧张,就更不用说要放弃很多镜头寻找新的演员重新拍摄了。
到时候,《奔腾年代》肯定会错过这个圣诞电影档期,这是我绝对不可能允许的。
既然这个办法不能采用,那就只能采取其他的办法了。
第二个办法,截肢法。所谓的截肢法。很简单,拿《奔腾年代》来说,就是保留之前豪斯拍摄地所有镜头。然后在电影中改变情节,安排一场特别的戏让豪斯扮演的这个角色出局进而加入新地角色。
这样的办法,与第一个办法相比较起来,会节省不少的时间和资金。但是缺点也是致命的。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电影中地角色已经先入为主地影响到了观众的观影心理,如果中间突然换了男主角,我想绝大多数的观众都会感到别扭,这十分危险的。会让观众觉得这部电影有些不负责任,有些粗制滥造。
显然,这样的一个办法,也不会打动我。
既然这两个办法都无法打动我,那我就一个选择了。
这个选择说起来很简答:修改剧本!
把后面的电影剧本全不修改,然后重新构思故事的展和整部电影的节奏。
这个办法。不会像第一个办法那样费时费力,也不会像第二个办法那样让观众觉得有些突兀。
这个选择对于剧组对于电影的拍摄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唯一形成压力地,是对导演和编剧。
一部电影在拍摄之前,导演和编剧已经在脑海里面形成了一个十分完整的构思。就像是建造房屋一样。原来我像建造一个巴洛克风格的图书馆,图纸、构思全都准备妥当,却在建造一半的时候,突然接到命令,不建造巴洛克风格的图书馆了。要在现有地基础上。建造一层宿舍或是教学楼,这对于建筑师来说。绝对是要命的消息。
先,如何能够保证前面和后面的两个部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这是接受的最重要的问题,分则地话,是会留下硬伤地。而我的习惯是,拍摄任何电影都要一气呵成,整部电影浑然天成,不能在电影中出现任何地疙瘩。
如果修改后半部分的剧本,那就疑问着我将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
还有,在保证前后两部分浑然天成的同时,如何保证电影的故事性曲折、合理,也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一个突兀的情节,或是一段莫名其妙的情境处理,又可能会让整部电影轰然倒塌。
所以,这个选择虽然比第一个办法、第二个办法好处多多,但是危险性也大得多。
第一个办法、第二个办法,虽然很是费事,但是危险性不是太高,但是最后的这个办法,如果处理的不好的话,整部电影就算完了。
所以,到底如何选择,都十分的重要。
“老板,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斯蒂勒看在着我问道。
他的内心,也在打鼓。
“怎么办?我已经想好了。”我挠了挠头,笑了笑。
“什么办法?”布烈松问道。
我摊了摊手:“我会在这几天之内修改剧本,打乱后面的设置。我要说的是,豪斯在伤势恢复一段时之后,不必退出这部电影,你依然是这部电椅的主角之一,这个我不会动的。”
“可是老板,那谁来担任骑手。”豪斯指了指自己的那个已经被石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腿问道。
“这个就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了。放心吧,整部电影我会坐到浑然天成的。”看着这帮人,我打了一个响指。
这个晚上,从医院里面回来,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到了公司的办公室。
我让吉米把门锁上,自己在房间里面开始修改电影的最后一个部分。
电影已经拍摄完了三分之二,最后的三分之一,全部删去。重新开始续写。
这是个大工程,也是一个十分费脑子的事情。
好在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个难题,整体的修改十分的顺利。
当我敲完最后一个字地时候,外面已经大天四亮了。灿烂的阳光从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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