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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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神棍-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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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能圆箍继续变淡,永悟虽然还跪在地上,手脚已可以活动。

    “永悟,你可知道,师祖为何要修无相毗卢遮那功,把自己变得和死人一样?”老和尚叹两声,表情又古井不波了。

    “我……”永悟还是呆着。

    不过老和尚也不是真要问,继续就道:“20年前,你突然失踪,师祖便参不透这无明,一心要把你找到。那时候,我已证得舍利,修至无量般若功第三转,和你恒如小师叔如今一般,得了阿弥陀大咒,下一步,就是无量轮转,神变万方,超凡入圣。”

    “当时,你太师祖还在世,他老人家曾说,我是佛门千年来的第一人,可入史册。”盘空老和尚缓缓摇头,“但是,我自家知自家事,还有一关不曾堪破。哪怕是在修行日深,性灵巡游虚空大千时,仍有挂碍。而这挂碍,就是你。”

    “我?”永悟一愣。

    “永悟,你俗家名叫李久如,生辰是1970年八月,你母亲叫李素。”老和尚叹口气,“而你父亲——就是我。”

    永悟张着嘴,表情呆滞了。

    “那时候,正是十年动乱时期。”老和尚像是缅怀,又像是伤心。“我们寒山寺虽然受政府保护,但环境所限,僧众还俗是免不了的。那时庙小,人少,你望明师叔也才十多岁,瘦得像根豆芽菜一样,和现在完全不同。”

    “哦,对了,我忘记你已经20年没回来了。”老和尚自嘲地摇头,絮絮叨叨地又道。“当时,是1970年,那年冬天,为破除封建迷信,你师父和师叔与我一起,在山下的村里还了俗,种地为生。你也知道,还俗只是表面,大家还是偷偷念经。和在山上没区别。”

    “而我那时候,就动了俗念,因为你的母亲。”老和尚一声长叹,“你母亲李素。是被批斗,从天京逃难来的,我在村口救下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为了保护她。我就对别人说,这是我从老家娶回来的媳妇。也是命中的魔怔,没多久。我和她竟也就假戏真做,真的做起夫妻来……”

    老和尚说着,枯干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容:“那时候,你母亲才20多岁,老夫少妻,我当她长辈都绰绰有余。那时候,我这个从小在庙里长大,本该四大皆空的和尚,竟然真就打定主意,一心还俗了。如今想来,那一年倒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你母亲是一个可爱的姑娘,非常可爱。”老和尚枯皱的面皮,竟在回忆中现出了光彩,“当时我觉得,之前50年都白活了。男欢女爱,人间喜乐,才是禅,才是无上正觉,后来,你母亲怀孕,我更是欣喜若狂,每天走路都像在飘。无量般若,西天菩提,都见鬼去吧!”

    “你师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劝我,也不知从何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善言辞,但修佛之心,比我这当师父的还深。”盘空和尚苦涩摇头,“我本来以为,一家人共享天伦,欠佛祖的,来世再修,也就这样了。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天京来人,开着吉普车,把她接了回去。”

    “我这才知道,她是高干子弟,尤其年龄悬殊,要不是特殊年代,和我是走不到一起的。就算这样,也是露水姻缘,无法长久。我那时候功力还浅,无量般若功第二转第二重,始终堪不过。你母亲走后,我反而大彻大悟了,认为是佛祖开示,红尘练心。短短半年,我就证得舍利。而之后,你母亲也将你送了来。一个篮子,一张纸片,写着你的名字和生辰。”

    永悟仿佛已经听傻了。

    盘空老和尚苦笑:“我知道你母亲的意思。这段情,忘了最好,只是亲骨肉不好处理。她还年轻,还要嫁人,所以把你交给我,是最合适的。这件事,你师父都清楚,他告诉你你是孤儿,其实不是的。你是个和尚的儿子,也当了和尚。”

    “之后的事,也不必提了,你太师祖对我说,性起性空,缘起缘灭,都是佛祖之赐,我这个出家人,居然有了儿子。是为色空,般若波罗蜜多之妙旨。于是,我便以此降伏心魔,勇猛精进,终于修至无量般若第三转第二重。”老和尚说着,又不胜悲凉地长叹一声,“未到此境,一切也就罢了。这时我才发现,若要真正无量,必要用不昧真灵,以大智大勇,堪破生死,斩破万难,在那万里虚空之外,建立佛国殿宇。之后便能聚众生之愿,洞天彻地,知过去未来。”

    “然而这一步,必入死关,或许数十年不能出。不成则仁,再无退路。”盘空老和尚深呼吸,似乎要压制这具老朽身体的激动,“而我知道,自己在世上还有牵挂未了,这一死关,未必能堪破。但是,那玄妙深奥,人力莫测的神通之力,又让我越修越是感叹,也发下宏愿,要真正成为佛门千年来的第一人,以载史册。”

    “永悟,你也能想到,我其实是退缩了,其实是堪不破的。”老和尚面上浮现一丝自嘲,“但我仍存着侥幸之心,自作聪明地,去尝试巡游大千虚空。那种感觉……只是一次,就让人欲罢不能。你想知道?”

    见永悟瞪圆了眼,老和尚不由苦笑起来:“当时,我第一次看到那遥不可测的空间和时间,众生的灵光,虚空中无尽的力量,都是唾手可得,呼吸可取,不由欣喜若狂。那种修炼,无法形容,绝非我们的肉身在凡间可以想象。甚至,我感觉自己就是神,无所不能去,无所不能往。恒河沙数般的星河,一念穿梭。凡人喜怒哀乐,一念可知。那是大欢喜,大满足,何止涅槃。”

    “后来呢?”永悟忍不住发问。

    “然而我却忘了,自己是在做。”老和尚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若无大智大勇,不昧真灵……不,有不昧真灵也是不够的。以性灵巡游大千虚空,其中光怪陆离,无比危险。我才这样做了几次,就有大恐怖临身,见到了幻象。”

    老和尚看着永悟,再次一叹:“我看见,你被人杀死,血流满地,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

275 诡异莫名() 
永悟张着嘴,似乎已不会惊讶了。

    盘空和尚顿了顿,缓缓摇头,又道:“于是,我在恐惧之中,急忙要收回性灵,重返肉身,但却不受控制。紧接着,我又看到了无数的幻象,尸山血海,千百年来神州大地的厮杀争战,百姓如狗,骨肉成糜,仿佛地狱。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又过不久,我醒了,发现已回到了禅房内。”盘空和尚声音沧桑,“只是短短半小时,却像事隔经年。看起来,好像是没有变化,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我的性灵上,已经蒙上一层灰尘,不知是,总之无法再像先前一样,巡游虚空,窥看宇宙大千了。”

    “我反复思索,也不明白原因,还是说,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任何人,包括你太师祖也无法给出答案。最可能的解释,就是心魔作祟。凡修行之人,必有域外天魔滋扰,要毁人性灵。但凡心有挂碍,这幻象便要以你最牵挂之事,以恐怖喜乐、万般声色诱惑,最终让你道心失守,走火入魔。”

    老和尚又叹一声:“那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看见你被人杀死的幻象,是通过大千虚空的折射,放大的恐惧。而且它不仅是挂碍,也是未来的一部分,已被我窥看到了。如果你还记得,就能想起来,我那些日子忧心忡忡,茶饭不思,整天想的都是要如何‘回去’,回到那种无拘无束,自在修炼,像吸毒一样令人上瘾的境界去。这便是执念,便是心魔。然而我竟不自知。”

    “于是,就在我费尽心机,却求之不得的同时,你也失踪了。”老和尚皱纹之中。满藏痛苦之色,“全寺上下搜遍全山,找不到人,警察也找不到。而我,整天把自己关在禅房,谁也不见,等知道消息,竟已是半个月后。双重打击之下,我彻底垮了。修行不成,骨肉分离。简直像是佛祖的惩罚。惩罚我这破戒还俗,心魔重重的罪业。”

    老和尚从胸膛深处,吐出一口长气:“你太师祖说,这便是命数使然,前世的孽障。你失踪后,我又更加疯魔一般,把自己关在禅房,一心要再窥看天机,测知过去未来。尤其是,要找到你去了哪里。”

    “可惜,越是执念加身,越是魔障重重。我不仅无法再神魂出体。连无量般若都有退步。于是,我便求你太师祖,传我无相毗卢遮那功,以重修性灵。再入虚空大千。首先,是不甘无相般若的修行失败,而更重要的。是想入通玄境界,窥看世人,将你找到。”

    “他老人家拗不过我,终于还是答应了。”老和尚语气萧索,“只是无相毗卢遮那偏于极端,自古以来,都是我佛门护教长老,以舍身之大勇修行。修成之后,虽然性灵神变万方,肉身却要枯槁,最终形如尸体,动弹不得。”

    “无量般若,是大乘佛法。而无相毗卢遮那是小乘,据说由佛祖亲传,持之可修成阿罗汉。自古以来,还是有不少高僧大德修成了的。不像无量般若,乃是要以身成佛,至今无人修得圆满。”老和尚说着顿了顿,“而我尝试经年,用遍苦功,也直到三年前,才真正成就了无相毗卢遮那。同时,也真正开悟了。无相毗卢遮那,你绝不可学,尤其是年轻人,学之不成,反倒有害。”

    “此法大成,其实和无量般若的无量轮转很像,也是性灵离体,巡游虚空大千,取得众灵之力,从而修成神变,只是建不起佛国,渡不了众生而已。要建,也只是在意识之内,自界魂灵中建。至于为何我十七年不得寸进,三年前才得堪破,却也是无相毗卢遮那的独特处——非老朽之身不可修行。”

    老和尚说着,皱纹间隐现一丝嘲讽:“人入老苦之境,与死无异。如果说二十年前,我性灵还是活的,还有少许年青的力量在,那么三年前的我,其实就接近死了。而这种将死之灵,才可避过魔物窥探,如死灵一般,遨游大千虚空,以窥看那凡人无法想象的世界。”

    “老而不死,才为高僧大德,不生不死,是为阿罗汉。离烦恼,破轮回,身即菩提树,心是明镜台,在意识的无相净土中,得大欢喜,大极乐。”老和尚惨然一笑,“本来,我三年前就该涅槃了,彻底舍弃肉身,踏出那不可知的最后一步。可是,仍然一念偏执,想要再见你,我这世上唯一的骨肉一面。”

    “于是这三年,我便在虚空遨游,尽力窥看天机,感应你所在。其间凶险,也不必说了。只是,我仍未得到关于你的半点消息,只见到世间虚妄种种,苦谛种种,凡人悲欢离合,情恨纠缠,都如泡影梦幻。”

    “为何竟没有你的消息,我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此外,我还看到了大恐怖,大幻象,就像二十年前所看到的,只是这一回,变成了未来。天下将有战乱纷争,生灵涂炭。只是具体如何,却看不清楚……”老和尚说着,声音低沉不可闻,“永悟,你能回来,我余愿已了。只是,你回来得不是时候。”

    老和尚说完就沉默了,苍凉无比地闭目,浑浊泪水涌出眼角。

    “师、师祖,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生父?”永悟愣了足有十秒,才流着泪问。

    “你信也罢,不信也好,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老和尚缓缓摇头,像是无比疲惫,“我心愿已了,万事皆空,这便可以走了。”

    这老家伙,说了这么多,像在交代遗言一样,难道真是自我了断的?庄小安已续上一滴雷法,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场中情景。

    “我……”永悟本来还呆着,但听到老和尚这句“要走”,不由浑身一颤。

    就像是践行告别的话语一样,那道异能圆箍更淡了,两秒内,就从永悟身周消散,光芒像烟雾一般。退回老和尚的身体。

    “爹——!”忽然间,永悟就像恍然大悟一般,泪水夺眶而出,起身扑向蒲团,要去握老和尚的手。

    “痴儿。”老和尚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欢喜微笑,似乎数十年心愿得偿。骨肉亲情,一念执着,都在此刻化作大满足。

    庄小安的眼角,不禁也有些潮。然而。就在这父子相认,得享天伦的时刻,场中异变再生。

    一瞬间,就在永悟的手还有20公分,就要触到盘空老和尚手掌的一刻,从他激动、孺慕、热泪奔涌的双目中,突然迸发了一层邪光!

    毫无征兆,就像一个邪恶的阴灵突然降临,把人格转换了。又更像这个邪恶,本来就蛰伏在他体内,之前一切都是伪装,此刻再次将他控制住。

    夜行生物般的目光。带着无比的阴险和凶狠,手掌的动作,也化握为抓,力道之凌厉。这一下,恐怕就要把老和尚的腰椎给抓断!

    太过突然,距离如此之近。以老僧的枯槁身体,根本无法闪避,也绝不可能受得了这一击!

    庄小安的心跳剧烈加速,而零点一秒内,就见老和尚身侧,仅剩的一点异能圆箍,再次膨胀起来。

    它像两截突然跳起的棍子,或是两道绳索,瞬间就由虚变实,缠住了永悟的手。

    它坚韧牢固,又像一道栅栏,立刻让凶狠一抓停在15厘米外,无法前进。另外一截,则缠住了对方的脖子,灵动无比,仿佛蟒蛇。

    永悟再次无法动弹,甚至连喘气都困难。

    老和尚,竟然还有后招啊。庄小安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暗呼阴险,老家伙别看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其实老辣之极,早有防备,但他之前说这么多认亲的话,是个意思?

    “你到底是谁?”而在制住永悟的时候,老和尚也沉声发问。

    昏花的老眼中,慈祥亲情,已变成了痛恨、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枯木般的面容惨白,嘴皮也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仿佛立刻要驾鹤西归。

    “爹,是我……我是永悟啊。这是怎、怎么了?”而就在这一瞬间,永悟又说话了。庄小安都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邪光再次退去,换上了一幅茫然、惊慌的表情,一边不知所措,困难无比地发问。

    盘空老和尚怔怔看着面前的“儿子”,眼中似有万般慈祥不舍闪过。但一秒之后,老和尚就垂下双目,深沉一叹:“不,你不是永悟。”

    “爹、爹,我是永悟啊,你,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圆箍缓缓收紧,永悟使劲挣扎,泪水长流,双眼翻白。

    “你不是永悟。”老和尚不为所动,声音是说不出的严肃,和如临大敌,“之前,我差点以为你是。但你不是,你只是窃取了永悟的身体。说吧,你到底是邪魔?”

    “爹……”永悟脸色涨红,开始窒息,就这么保持着下击的动作,被圆箍吊在半空,手脚抽搐起来。

    “你不说,也没关系。”老和尚皱纹之中,杀意如斧凿刻下,“我儿永悟,早已经死了,被你占据这具皮囊,在这招摇撞骗。不管你背后是谁,有目的,今日就是你这邪魔的忌日!”

    圆箍再次收紧,这一回,永悟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了。而盘空老和尚,就对着虚空嗔目喝道:“出来吧,邪魔!20年了,你终于来了,和尚就在这里,要看你到底是面目!你敢不敢现身?敢不敢?”

    “你以为,害了永悟,又用这具皮囊来诓骗和尚,和尚就会受骗吗?和尚这一辈子,蒙你所赐,倒是欢喜得很呢!出来吧,你到底要?和尚这条老命就在这里,你敢不敢来取?”

    盘空和尚嗔目喝着,一边四下打量,寻找那看不见的敌人。老迈之声在静夜中响起,状如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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