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梅,足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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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梅,足小马-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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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吃我烧的饭菜了吧,今天我露两手喂饱你这馋虫!”季姨宠溺地拍拍我的脸颊。
  傅皙砚拦下她:“妈,您刚下飞机很疲惫。我来就行了。”
  “嗯,让哥去做饭。”对付季姨,我跟他一向默契。
  “不行,你弄的东西怎么会合莳玟的口味?”
  傅皙砚定定地瞅着我,不太确定了。
  “不会啊,”我甜甜一笑,“我很爱吃的。”
  这时候傅皙砚总算开怀地笑起来:“我去。”
  我跳起来:“我当下手,让季姨见识我们的‘独立’!”
  ~~
  厨房不大,但正好容得下两个人。
  傅皙砚炒菜,我洗盘子。
  “后来没有再哭鼻子了吧。”他突然抛出一笔。
  我怔了怔,一笑带过。
  “人都走了,以后别再为他乱情绪了!”这话说得有几分霸道,出自响当当温柔绅士的他之口实在是叫人意想不到,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人的感情能这样容易控制吗?
  我竟跟他一块傻冒:“好啊,那你以后也不许气我哭!”
  “我当然不会!”他挑高眉梢,但十分笃定。
  我满意地笑,尽管心里清楚得很,那不是我们能承诺好的。
  转眼瞟到他秀气的手上,立即想到冷饮店里它曾与小龙女相牵过,冲口而出:“哥,与小龙女牵手是什么感觉?”
  他僵直了一会,回过头看我时一脸尴尬,“我说没有感觉,你信不信?”
  摇头,不信!
  记得那一个黄昏,身上影着美晕的色彩,石修痕曾自然地牵过我的手说要送我回家。那是,心动的感觉很强烈,激动到一整夜都是忍不住地微笑地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能安静地合眼进入睡眠。
  不过,听他说没感觉,我心里稍稍放下大石。
  “和自己喜欢的人牵手,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他浅浅笑了笑:“你以为会有什么感觉?”
  我闭上双眸,仔细回想把感觉揣摩给他听:“很甜蜜,像刚酿出了百家蜜那样甘甜,像高山积雪初融那样清凉细腻,又像喝了口烧刀子那样焚热的……”
  “是你自己的体会吗?”
  我抬眼凝视他,淡淡地问:“如果我说是呢?”
  他专注地炒菜,仿若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
  噘起嘴,不甘他的沉默,拿起盘碟用干布使劲地抹。
  “明天小龙女说要和我单独过生日我答应了!”他突然宣布。
  “啪……”
  一声尖锐的碎裂声在耳旁炸裂开来,刺耳!
  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手中的盘碟无意识地跌落在地,我连忙蹲下,在傅皙砚厉声阻止之前收拾碎片。
  “呀!”我痛得惊呼,手指传来与方才声音一般尖锐的疼痛。
  傅皙砚下意识将我拉起,抓住我受伤的手指送入自己口中吮血,我则呆呆地看着他紧张专注的神情,感觉自己手指的温润与他舌尖的柔软,不禁想起以前那个擦枪走火的炙热的吻,内心深处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搔痒痒,双颊连带着耳根又烫又红……
  “怎么了?”季姨闻声赶过来。
  “季姨!”我不由心虚,想抽回受伤的手指却挣不开他的抓握,倒是引起他严肃探究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深沉……
  我知道,我的脸色出卖了我,那一种叫动心的痕迹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妈,您去拿药箱。在客厅第一个矮柜的抽屉里。”傅皙砚丝毫不见慌乱。他不心虚吗?
  季姨迟疑地扫了我们一眼,依言出去找药箱。
  “以后你不要进厨房帮忙了!”
  “咦?”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点常识也不知晓吗?”他继续控诉。
  刚刚还晴朗无云,现在就暴风骤雨?
  “只是一点小伤。”我委屈地辩驳,“以后我自会小心,你那么凶干吗?”
  “你知不知道你受伤会害别人很担心啊?”他不客气地低吼出来。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将受伤的手藏至背后,瞪大眼眸怒视着他。
  “怎么吵起来了?”季姨扶着我的双肩,将我拖出了厨房,“你们以前从不吵架的,今天都吃了火药了吗?”
  “不是我啦,是他要吼的。”
  “阿砚,”季姨叹息一声,手心手背都是肉,也都不责怪,只是叮咛,“菜要糊了哦,还不进去?”
  待傅皙砚臭着脸走进厨房,季姨温柔小心地为我包扎伤口,似乎在对我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别生他的气,你知道他是太紧张你了!”
  心漏跳了好几拍。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曾经我是多么喜爱这样的他,无时无刻没有停止过对我的关心。可现在立场改变,我喜欢他,就不愿他再拿我当妹妹那样呵护。
  “蓝的一生不单单只是那本厚厚的日记。”季姨叹息道。
  我心一禀,开始不断下沉:“季姨,你有话请直说。”
  “她临终的遗言。”
  不知为什么,看着季姨表现出比任何一次都哀伤和疲累的憔悴,我有一种想捂住耳朵大声喊叫企图逃避现实的冲动。强烈的直觉,妈妈的遗言是令我们所有人都痛苦的根源。
  “她仍是怨我!即使在日记上写的阔达宽容,在走前仍是不甘与怨恨……”
  我死死咬住唇瓣。
  “她说若不是找不到可依靠的人抚养你,她根本不愿你跟我有一点关系!她不要你有叫我‘妈’的时候,不要你跟我儿子有任何牵扯纠缠……”
  一道白炙而邪魅的闪电在窗前划过,一声震耳发聩的惊雷想起。
  “你明白我的意思,阿砚与你……这是我欠她的!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
  是什么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如此看不真切?明明季姨就在我面前,却觉得离她重山万水,明明妈妈早已不知人世数十载,却觉得她就在我面前,她美丽的笑容,又温柔又冷酷。
  “你越来越像你妈妈,一样的清新,一样的纯真,一样的倔强,可是却一样地容易伤人,不要……伤害阿砚……”
  我瞥见墙角隐藏的阴影,轻笑了一声,我重重点头,如捣蒜般,“季姨你不要说了,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既然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对傅皙砚的喜欢,那离开,应该不会再伤害到任何人吧。
  去……美国?

  43 两军对垒

  “Happy birthday!”
  快乐的祝福,瞬间蓝婕大大明亮的笑颜映入眼帘,也刻上心扉。
  “谢谢。”吞入打算要说出口的离别的话语,接过那经过包装得像一只彩色的大蝴蝶的礼品,笑容满满。
  “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
  蓝婕知道每年的今天我都会跟傅皙砚一起度过。
  可是她不知道一切都早已悄然改变!就像他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一样!
  我摇头,笑容迅速垮掉,想起傅皙砚昨晚的话。
  “明天滢洁说要和我单独过生日,我答应了。”
  “那,不介意我为你安排吧。”她怯怯地问。
  “好啊。”我兴致缺缺。
  “小蓝,接客!”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书呆狡黠地坏笑。
  是了,班上有一坏俗是石头坏心搞出来的,凡是外找班上的同学,异性一概叫接客。
  “死书呆,你想挨打吗?”蓝婕冲他怪声喊了句回过头叮咛我一声“回来再商量”便跑出去,看向窗外正是她前不久才脱口说出的那个有如哥哥般感情的“他”!
  笑了笑,这下也可以放心了,他可以填补我的离开……
  与蓝婕手挽着手笑嘻嘻准备出去压马路,却在校门口碰见意料之外的面无表情的宋滢洁。
  “我想跟你谈谈。”
  “不好意思哦,我们很‘忙’!”蓝婕立马警觉帮我回绝。
  “我找你谈是为了阿砚好!”她招牌式冷冷的甩出一句。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很忙!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拉住要骂粗的蓝婕,坦然面对她:“你要在哪谈?”
  我知道我们早晚要做个了断的!这避也避不了!
  蹲坐在茵草地上凝视碧湖似乎已经成为我来到中心公园要例行的公事自然慢慢形成习惯,习惯慢慢酿成规律……只是这段时间太过漫长,在偶然惊晓时,数月已过。
  我的十七岁,发生了过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记得你刚搬来时追着我说了什么吗?”身旁的人没有傅皙砚绝佳的耐性与温柔,煞风景地突兀地开口。
  “记得。”我说,我搬过来是因为迫不得已,而且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实际上呢?你饯行了你的诺言吗?”
  我淡淡扫她一眼,将她的怨愤收入眼里:“我怎样?我做过什么?”
  “你利用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动摇他对我的应允!你利用你可怜兮兮的眼泪令他更没有心思接纳任何人!你利用你的柔弱自私强行栓住他的自由!”
  “哦,是吗?那我所做的还真是卑劣哦!”我自嘲地笑笑,又问,“还有呢?”
  她颇为惊讶地盯着我看,好一会才哑然下出结论:“你变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哭得可怜兮兮流露出懊悔的样子才符合你对我的期许意料?”人真的很奇怪!总是希望任何事任何人都按照自己的思维运转以便掌控致胜优势,似乎只有那样才有胜算的筹码,而稍有偏差就立马不安了起来。
  龙滢洁娇媚的脸僵硬得像化石。
  其实我也在纳闷,为什么对她这么平静又这么尖锐?我该像她想的那么心虚吗?过许是吧。我的确一面说撮合,另一面却不自禁表达出抗议困惑到了傅皙砚!
  但他不是个没主见的玩偶!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被动摇的钢铁意志的人!即使看上去他温和谦逊却还是个要强的男子!
  那,这算不算表示他并不是那么喜欢龙滢洁?
  可是,若不喜欢,他为何会向我提她,不在乎便没必要知晓她的存在,这是我与他向来遵循的定则。
  龙滢洁毕竟年长我一岁,躁乱的情绪一会儿又收敛起,最后她叹道:“不要他就不要纠缠他!”
  我心一紧,想起不久前那个使我大受打击的网上登陆者:“你就是那个‘喜泪的粟’?”
  “不错。”她扳着脸,下巴昂得高傲。
  “哼……”怒到极致我反而轻轻笑了起来,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这还是第一回我开始讨厌一个人,龙滢洁,你很荣幸!”
  她冷嗤了声:“我同样不喜欢你!”
  “很好,你想,我这样讨厌一个人,我哥能喜欢到哪去?”
  她脸色大变:“你没资格干涉我们之间!”
  我又笑,笑她的紧张与消散的负气:“若我以情敌的身份参与这场战争呢?”
  “你……”她再一次哑然,瞳孔紧缩。
  我挑衅地直视她满是风暴的眼:“若不是你三番两次地咄咄逼人,我又怎会这么快察晓自己的心意,而宣布与你对立的立场?”
  “你……”
  我一字一顿地清楚地吐:“我,喜,欢,他!”
  “他是你哥哥!”
  “是吗?”是又如何?更何况我们并不是亲兄妹!
  良久龙滢洁忽然鄙夷地笑起来,仿若抓住我的死穴般嚣张:“你忘了伯母并不乐见你们在一起吗?”
  我心重重一禀,没有说话。只觉得方才争辩的勇气与怒意迅速被内疚与歉意打败。
  “你忍心她难过?忍心伤她心?或许你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吧!”
  “不是!”
  她径直说到,话语像如火燎人心肺:“任何人都难以接受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儿女忤逆她的意愿‘乱伦’!”
  “我们不是乱伦!”我激动的喊。
  她冷笑,局势又控制在她手上:“拜托,正常人的第一认知都会觉得你们‘乱伦’!”
  我紧紧咬住唇,直到尝到一抹腥甜,好厌恶她那张得意的笑脸,自尊心不羁的扬头,是,我不能再被她打倒:“你提我,提季姨,为什么不提‘他’?”
  她微眯起眼,眼眸里盛满恨意。
  “之所以不提他,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喜欢的是我?”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被她肆意践踏,我按耐羞愧扮做若无其事的说出脸红难堪的话来。但,这都是给她逼出来的!
  “是,他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她突然出乎意料地软化下来,低头承认自己是在单恋的事实。
  第一回见她那么卑怜柔弱的样子好不适应,倒像个傻冒似的呆楞在原地。来不及消化她口中吐出的令人震惊的事实,她再次开口夺去了我的呼吸。
  “可是,他选择了我。他不会跟你在一起。”
  “……”
  “你不顾及伯母,因为她不是真正的亲人……”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我下意识怒喊出来,任何人都不能污蔑我对季姨那圣洁的感情。是,她的确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她的的确确是我的“母亲”!
  “伯母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会因为你就忤逆她的意愿!即使痛苦,他也会努力放弃对你的情感。因为,他宁愿自己伤心也不会伤害伯母的心!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困惑他,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的煎熬中!”
  我大口的喘息不断轻捶快窒息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你让他有多痛苦?自从你搬家后,他每天都很消沉,那样子任何人看见都往心里难受。但,这样虽然他心思痛苦,却可以努力一点点地忘记你,可你?却突然自杀,毁了他所有的努力……”
  “什么?莳玟你自杀过?”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蓝婕震惊一把拽住我东看西审,“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回应蓝婕焦急如焚的问话,眼泪在听见傅皙砚因为自己过得痛苦时空洞地大滴大滴地坠下。
  “结果,你不仅让他放不下你,更使他每天都生活在无尽的不安与自责中!他的痛苦不会让你看见,在你面前他总是微笑,总是想带给你多点快乐,让你彻底打消轻生的念头!而你呢?却告诉他你有多喜欢另一个男生!在他面前为了另一个男生伤心难过!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说着说着,龙滢洁也开始泣不成声,“你总是恣意妄为,惹他焦急痛苦,却还不知好歹冲他撒小姐脾气……”
  “你别说了!”蓝婕生气地哭喊着。
  我被动的被她抱着,却还是抵制不了内心的寒意,不停地打着哆嗦。
  心,好疼!
  只是偶尔发现他眼里一闪即逝的忧郁,只是纳闷他干吗对我的迟归小题大做地焦急,对他,我总是沉溺于他布置下严密的温柔包容情网中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却还不断埋怨他对我保护不周让我受到了伤害。
  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他自己啊!
  更可恶的是是我赋予他的伤痛!
  “拜托你,大小姐,你放过他!”
  泪流进嘴里,一阵冰凉的苦涩。
  “不要再让他这么痛苦!如果你真的喜欢他……”
  我死死闭上双眸然后又睁得大大的瞅着她:“你要我现在就消失吗?”
  “如果你能办得到!”
  “一个多月能够平复我离开带给他的影响吗?”
  她瞪着我,不发一言,她跟我一样明白傅皙砚。
  “我,只想装满一个月只有我们的会议。”我慢慢对她们透露我早已成型的打算,“一个月后,你们高考后,我就离开!去美国,一辈子不回来!”
  “莳玟!”蓝婕泪眼婆娑地惊叫,“你,要跟姑姑走?”
  “你真的走得掉吗?如果只是嘴上说说,拜托你说得现实一点!”龙滢洁根本不相信。
  但相信与否与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是我的什么谁,我没有义务向她承诺!
  倒是蓝婕……
  我握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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