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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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杀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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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多的时间并不重要。我们先解决简·芬思小姐的问题。随后,我们可以全力以赴地设
法解救塔彭丝小姐脱离困境。我认为她并不至于马上面临危险。那就是说,只要他们不
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简·芬恩,不知道她已恢复记忆。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好保密,
你们明白吗?”
    两人表示同意,安排好第二天见面的事后,这位出色的律师走了。
    十点钟,两位年轻人来到指定的地点。詹姆斯爵士在门前的台阶上和他们相会。只
有他一人显得并不激动。他把两人介绍给医生。
    “赫谢默先生——贝雷斯福德先生——罗伊兰斯医生。
    病人怎么样?”
    “情况很好。很明显,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今早晨问她有多少人从卢热塔尼亚号
客轮上得救,这些人有文件记载吗?当然只是所期待的,她好像脑里思考着什么。”
    “我想我们解除她的忧虑,我们能进去吗?”
    “当然。”
    跟着医生上楼,汤米的心跳明显加快。终于要见到简·芬恩了!这个被人们寻找很
久的神秘的难以捉摸的简·芬恩!看起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成功。就在这儿,她的记忆
将会奇迹般地恢复,这个女孩掌握着英国的未来。汤米嘴里发出低声的呻吟。要是塔彭
丝能在他身边分享他们合伙企业的胜利结果那有多好啊:然后他果断地把对塔彭丝的思
念放在一边。他对詹姆斯爵士的信心也逐渐增长。有一个人能准确无误地查找出塔彭丝
在哪儿,同时也找到了简芬恩!突然间一阵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事情仿佛太容易了……
要是他们发现她死了……被布朗的手击倒的。
    过了一阵他又嘲笑这些闹剧似的胡思乱想。医生把一问房子的门打开,他们走了进
去。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姑娘。整个情景看起来不那么真实,它和人们
所期待的完全一样,产生了一种舞台上的美妙结果。
    这姑娘张着大大的困惑的眼睛,眼光从一个人转向另一个人。詹姆斯爵土首先说:
    “芬恩小姐,这是你的表兄,朱利叶斯·赫谢默先生。”
    当朱利叶斯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时,姑娘的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你好,简表妹?”他轻轻地说。
    汤米听出了他声音在微微颤抖。
    “你真是海勒姆伯伯的儿子吗?”她困惑地问。
    她的声音带有西部口音的温暖,差不多也在颤抖。
    汤米仿佛感到,这声音有点儿熟悉,但一下就把它丢在了脑后。
    “当然。”
    “我们常在报上读到有关海勒姆伯伯的事,”姑娘用温柔的语调继续说,“但是我
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见到你。母亲说,海勒姆伯伯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要吵架。”
    “老头子就是这样,”朱利叶斯承认道,“但是我想新的一代不一样,对于家庭里
长期不和,战争结束后,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一阵阴影掠过姑娘的脸。
    “他们告诉我一些事——可怕的事——我丧失记忆,有些我永远不知道的年代——
在我生活中失去的年代。”
    “你自己没有认识到吗?”
    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没有。对我来说,只是被匆匆忙忙塞进救生艇后就不知道了。现在我又全都
清楚了。”她闭上眼睛时颤栗着。
    朱利叶斯看着詹姆斯爵士,他点了点头。
    “不要担心。现在听着,简,有些我们想知道的事。船上有个人带有一些非常重要
的文件,这个国家的一些大人物认为,他把文件交给了你,是吗?”
    姑娘犹豫了,她的眼光转向另两个人,朱利叶斯明白了。
    “贝雷斯福德先生受英国政府委托寻找回那份文件,詹姆斯·皮尔·埃杰顿公爵是
一位英国国会议员,如果他愿意的话可能成为内阁的一位大人物,正由于他,我们才找
到了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们所有情况,丹弗斯把文件交给了你吗?”
    “是的。”她说,“因为文件在我身边保存下来的机会要大些,人们要首先救护女
人和儿童。”
    “和我们想的一样。”詹姆斯爵士说。
    “他说它们非常重要——它们可能对所有同盟国产生影响。但是,这是很久以前的
事了,战争已经结束了,文件现在还有什么用?”
    “我想历史会重演,简。最初对这些文件有一场轩然大波,然后慢慢地平息了。现
在整个事情又重新开始——是为了不同的原因,所以你能把它们交给我们吗?”
    “我不能。”
    “为什么?”
    “我没有得到它们。”
    “你——没有——得到它们?”朱利叶斯逐字逐字地说。
    “没有——我把它们藏起来了。”
    “你把它们藏起来了吗?”
    “是的。我很不安,人们似乎在监视我,使我非常害怕。”
    她把手放在头上,“我在医院醒来时这差不多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
    “讲下去,”詹姆斯爵士说,用他从容的响亮的语调,“你还记得什么?”
    她顺从地转向他。
    “地点在霍利黑德,我是从那方向来的,我记不得为什么……”
    “没关系,讲下去。”
    “趁码头上一片混乱,我溜走了。没有人看见我。我找了一辆车叫司机开车送我出
城。当我们在公路上时,我注意观察。没有其它车跟着我们,我看见公路旁有一条小路,
我叫那人等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小路通向悬岩,悬岩到海之间有大片黄色的金雀花
——它们像金色的火焰。我四周看看,没有人影。就在与我头平齐的地方,岩石上有一
个小洞一只能伸进我的手,但是很深。我把油布包从脖子上拿出,然后尽量往洞的深处
放,又摘了一些金雀花——天哪,花很刺手,我用花把洞口堵住,没有人会想到这儿有
洞。我仔细地记住了这个地点,以便我能再找到它。就在小路上有块奇怪的圆石——它
像一条狗坐在那儿乞讨。后来我回到公路上,汽车在等着,我乘车回来正好赶上火车。
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羞愧,但是我逐渐看见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人朝旁边的女人眨
眨眼睛,我很害怕,同时我为文件藏好而高兴。我走到过道上呼吸新鲜空气,并想溜到
另一节车厢去,但是那个女人把我叫住,说我掉了什么东西,当我弯下腰时,我被什么
东西击中,在这儿。”她说时用手指着自己头的后部,“我在医院醒过来时,以前的事
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她暂时停止了叙述。
    “谢谢你,芬思小姐。”说话的是詹姆斯爵士,“我希望我们没有使你感到疲倦。”
    “啊,没有什么。我的头有点儿痛,不过现在我感到好了些。”
    朱利叶斯走上前再次握住她的手。
    “再见,简表妹。我要赶快去找那些文件,但我很快就会回来,在我们回美国以前,
我将带你去伦敦,好好享受一下你年轻美好的生活。我说话算话——快快恢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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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太迟了



    在街上他们召开了一次非正式的战时会议。詹姆斯爵土从口袋里取出怀表。
    “到霍利黑德接送下船乘客的火车十二点十四分在切斯特停靠,如果你们现在马上
动身,我想你们能赶上联运的那班车。”
    汤米抬起头,不知所措。
    “有必要这么匆忙吗?先生,今天才二十四号。”
    “我想早晨早起总有好处,”在律师来不及回答以前朱利叶斯说,“我们赶快找藏
文件的地方。”
    詹姆斯爵士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希望能和你们一块去。两点钟我要在一次会议上发言,真不幸。”他的话相当
勉强。很清楚,没有他在场朱利叶斯会感到更轻松,“我想这件事并不复杂,只是一场
捉迷藏的游戏,就这些。”
    “我希望如此。”詹姆斯爵士说。
    “当然。还可能有其它事吗?”
    “你还年轻,赫谢默先生,到我这年龄你也许会懂得这个教训:‘决不要低估你的
对手。”
    他说话的吸引力给场米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对朱利叶斯没有用。
    “你以为布朗先生会插一手?如果他这么做,我等着他。”他猛地拍了一下口袋,
“我带有一枝枪,小威利在这儿,它和我走遍各地。”他拿出那把杀气腾腾的自动手枪,
在把它放回口袋之前亲热地拍了拍,“但是这次旅行不需要它,没有人会让布朗先生明
白。”
    律师耸了耸肩膀。
    “不曾有人让布朗先生明白这样的事实,范德迈耶太大想背叛他,不过,范德迈耶
太大不曾开口说话就死了。”
    朱利叶斯沉默了,詹姆斯爵士以一种更轻松的语调说:
    “我只想让你们提高警惕。再见,好运气,一旦文件在你们手里不要去,冒不必要
的风险。如果你们有理由认为你们被跟踪,立即销毁文件。祝你们好运。现在牌在你们
手中。”
    十分钟以后,两位年轻人坐在开往切斯特的头等车厢里。
    他们两人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当朱利叶斯打破沉默时,他的话完全出乎意料。
    “喂,”他沉思着说,“你在想念一位姑娘的脸蛋时,自己是不是个大傻瓜?”
    一阵惊奇后,汤米冥思苦想。
    他终于回答道:“不能说我曾经当过大傻瓜。这倒不是我回忆不起来,是吗?”
    “因为在过去两个月里,我一直在使自己成为相信简。芬恩的多愁善感的白痴,起
初我一直盯着她的相片看,我的心一直想着小说中谈到的那些引人注目的情节。我想为
承认这样的事而感到羞愧,但是我来到这里决心找到她,并把她作为朱利叶斯·赫谢默
太太带回去:““啊!”汤米大吃一惊。
    朱利叶斯猛地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继续说:
    “只是表明一个人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大傻瓜:只要朝水灵灵的女孩看上一眼,我
就……”
    汤米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只再一次地喊了一声:
    “啊!”
    “不要说简的坏话,”朱利叶斯说,“她真是一位好姑娘,有人会很快爱上她。”
    “我以为她是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汤米说,他的舌头又灵活起来。
    “她肯定是位漂亮的姑娘。但是她一点也不像相片上的她。至少我想她在某方面—
—肯定是——因为我一下子就认出她来。如果我看见她在人群里,我会毫不犹豫地说:
‘有一位姑娘的脸貌我很熟悉。’但是关于那张照片——”朱利叶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想浪漫史上是件奇怪的事!”
    “肯定是这样,”汤米冷冷地说,“如果你到这儿爱上了一位姑娘,两周内你会向
另外一位姑娘求婚。”
    朱利叶斯很有风度,看上去并不在意。
    “嗯,你瞧,我有些疲倦了,我找不到简——那也是一种十足的愚蠢。啊,例如法
国人,他们看问题的方式更为通情达理。他们把浪漫史和婚姻分开。”
    汤米的脸红了。
    “唉,如果那是——”
    朱利叶斯赶快打断他的话。
    “现在不要匆忙表态,我讲的意思与你的不同。我认为美国人对道德有更高的评价。
我的意思是法国人以做生意的方法开始他们的婚姻——先找到两个适合的人在一起管理
钱,然后再以实用的眼光看待问题。”
    “如果你问我,”场米说,“我们今天都太像生意人,我们总是说,‘要付钱吗?’
男人格透了,女孩则更坏。”
    “冷静下来,老兄,别这么激昂。”
    “我感到激动。”场米说。
    朱利叶斯看着他,认为少说为佳。不过他们抵达霍利黑德以前,汤米有更多的时间
冷静下来。当他们到达目的地下车时,汤米又满面笑容了。
    经过商量,又在地图的帮助下,他们统一了意见。他们毫不费力地租了一辆车朝通
向海湾的公路驶去。他们要司机开设点,以便在公路上注意观察,不至于错过那条小路。
    离开城镇不久,就找到了那条小路。场米让车停下,以一种随便的口气问这条小路
是否通向大海,听见肯定的回答后,他大大方方地付了车费。
    出租车开回霍利黑德。汤米和朱利叶斯看着汽车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后,就转向狭
窄的小路。
    “这条路对吗?”汤米怀疑地问,“应该有些草丛。”
    “一定是这儿,看看那些金雀花,记得简说的话吗?”
    汤米看着那些茂盛的金色花朵,它们长在路的两旁,他相信是这儿。他俩一前一后
往前走。朱利叶斯走在前面,汤米有两次不安地回头看,朱利叶斯也往后看:“那是什
么?”
    “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一直以为有人跟踪我们。”
    “不可能,”朱利叶斯肯定地说,“我们倒想见见他。”
    汤米不得不承认朱利叶斯是对的。不过,他不安的感觉仍在增加。他不由自主地相
信敌人无所不知的能力。
    “我倒希望那家伙跟上来,”朱利叶斯说,他拍了拍他的口袋,“小威利在这儿,
它正想显显身手。”
    “你总是随身带着它吗?”汤米好奇地问。
    “差不多都带。我想你从来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汤米这时最好保持沉默,他对小威利印象很深。它好像把布朗先生的威胁赶得远远
的。
    小路沿着悬岩边上伸延着,和海平行。朱利叶斯突然停住脚步,汤米猛地撞在他身
上。
    “出了什么事?”他问。
    “看那里,如果还不够刺激的话。”
    汤米看着路上有一块大的圆石突出的立在那儿,挡住’小路的一半,好像乞讨的狗。
    “哦,”汤米说,“这正是我们期望的,不是吗?”他不愿与朱利叶斯一同分享这
份感情。
    朱利叶斯悲伤地看看他,摇了摇头。
    “英国人的沉着!我们肯定期待看见这石头,但它让我心里烦躁。这正是我们要我
的地方!”
    汤米,他的冷静也许装出来的要比自然的多。他不耐烦地迈着脚步。
    “快点,洞怎么样?”
    他们在悬岩的一侧寻找,汤米听见自己像白痴一样唠叨着:
    “金雀花在许多年后已不在那里了。”
    朱利叶斯郑重地回答:“我想你是对的。”
    汤米突然用一只发抖的手指着:
    “那个石洞,怎么样?”
    朱利叶斯以一种敬畏的声音说:“就是那个洞,没错。”
    “我在法国时,”汤米回忆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的勤务兵没有喊我,他总是
说他感到晕眩。我从不相信。不管他是否真有那种感觉,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真糟
糕!”
    他带着一种痛苦的感觉看着那岩石。
    “他妈的!”他喊道,“这不可能,五年了,想想吧:掏鸟蛋的男孩,野餐聚会,
成千上万的人走过,不可能在那儿。它存在的可能性太小了。”
    确实他感到它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也许更多的是他不相信自己会成功。而在这方
面许多人失败过。事情太容易了,所以是不可能。洞是空的。
    朱利叶斯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我想你现在很激动是自然的,”他高兴地慢慢说道,“嘿,开始吧:“他把手插
进石缝里,作了个怪脸,“这个洞很小,简的手要比我的小,我感觉不到里面有什么东
西,没有。
    呢,这是什么?咦!”他用舞台上的动作,高高地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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