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的一家老酒馆去喝酒了。
杨光达带着五名弟兄偷偷爬上城楼,点燃一堆稻草,准备打开城门。张月明见烟起,就带领六千名弟兄向城楼扑来。城门被一把大锁锁住,怎么打也不得开。张月明只好从外面门缝中插进青月剑,一剑砍断锁链。青月剑果然削铁如泥,发挥了大作用。城门一开,众兄弟扑向城里。粮仓位于城内东北角。守卫粮仓的一百多名元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的杀,逃的逃,投降的也不少。当守卫各城门的守军三百多人赶到时,一看傻了眼,三百多人和六千多人打仗行吗?战斗很快结束。张月明和杨光达吩咐众人搬运粮草。本身存量就不太多,六千多人一人一袋,运个精光。乘着夜色,队伍迅速向紫柏上中大营奔去。
队伍刚走出十几里,就碰到一伙人马。原来,盗匪头子刘黑狗也早在打粮仓的注意。他带领他的三百多人一直在江口镇附近游戈,找机会想盗粮。但打听清楚,城里有五百兵士看守粮仓时,刘黑狗就害怕了。他知道,自己的三百多人都是乌合之众,没有多少战斗力。而城内的五百多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元军,自己不是对手。当他正在抢占的农舍里喝闷酒时,探子来报,有一伙农民抢了粮仓,正在运粮。刘黑狗来了劲,打元军自己不行,打农民军可是自己的强项。所以,刘黑狗就召集人马,前来抢粮。
张月明带领众兄弟运粮走在队伍前面,杨光达断后。张月明见一伙凶神恶煞的人打着火把挡住了去路,就高声说:“你们是什么人?快快让开。”刘黑狗走出队伍大笑说:“爷爷是远近闻名的刘黑狗大爷,听到名字把你们吓死。快快放下粮食饶你们不死。”听到刘黑狗自我介绍,张月明高声说到:“正要找你刘黑狗算账,你还主动找上门来了。”刘黑狗说:“你们是哪里的?”张月明说:“云雾山义军。”刘黑狗一听,吓得哆嗦,大喊一声:“快跑。”撒腿就逃。张月明指挥众兄弟砍杀。雪大路滑,刘黑狗和盗匪们连连摔跤,很快被杀伤大半。刘黑狗熟悉地形,好不容易逃跑了。
张月明继续指挥众兄弟返回紫柏山中大营。
第十三章 宫主绝杀令()
就在张家族人大会召开的同时,秦岭深山汇龙潭边,八匹快马载着八名绝色红衣女子向北方飞奔。一年的春节,正是家人团聚,亲戚往来的欢乐时刻?这八名年经女子为何要冒着天寒地冻而远去?莫非她们有重要任务?
行进在队伍前面的正是张莲英,师妹飞雪儿紧随其后,原来她们都是汇龙剑派弟子,桃花宫里的宫女。她们每人腰胯桃花宫独有的桃花令牌和桃花宝剑。
穿梭在原始森林中,她们绝美的脸庞被冷空气吹的发红、麻木,戴着手套的双手也因冻得不听使唤。张莲英喝止住马,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这么冷。”就取出棉口罩戴上。其他七名师妹也勒住马,纷纷戴上红色的棉口罩。
就在这时,马匹开始骚动,一股杀机隐隐扑来。飞雪儿说:“有情况,大家注意防备。”闪眼之间,八名师姐妹已摆成背靠背的阵势。这些训练有素的桃花宫宫女,她们最短时间的也在桃花宫练武五年以上,她们个个身怀绝技,受到原桃花宫宫主桃花婆婆的真传。
就在她们平息凝神的时刻,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上空一个高大的槭树上凌空扑下,向飞雪儿扑来,就在飞雪儿拿剑准备刺向对方的同时,一把飞刀已插向黑影的咽喉部位。黑影闷声一哼,倒在了地上。飞雪儿看到,这把飞刀是师姐张莲英掷出的。
大家靠近黑影细看,原来是秦岭山中常有的大黑熊。玉儿师妹说:“师姐,熊掌很好吃的,我们不如拿上。”其他几位师妹也纷纷说:“熊肉也很好吃。我们带的干粮太少,不如把熊肉也带上。”张莲英略思片刻,点点头说:“此去大都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带些干粮。把熊肉割成小块,每人携带一部分。把熊掌和熊皮也带走。”说话间,大家纷纷下马,掏出短剑,剥皮割肉。
这些从小就生活在桃花宫中的女孩,因为宫里没有男人,她们就一直干着各种粗细活,包括耕种、砍柴、烧炭、洗衣、做饭、纺织、刺绣、杀鸡、狩猎等。所以,宰杀剥皮对她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害怕。她们在桃花宫里自力更生,一切都得依靠自己;她们不怕苦,不怕累;她们胆识过人,有独立自主的意识。
桃花婆婆时常教导她们:这个世界,是个强者的世界。要很好的生活下去,一切都得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一切恶就不用害怕,包括那些坏男人。
师姐妹们很快就把一只巨大的黑熊分割完毕,她们拿出各自携带的黑色布袋,把黑熊肉装进去,固定在马背上,骑上马,又快速向前方奔去。
冬天的白天很短,天黑时分,张莲英和师妹们终于来到关中地界,好不容易找到她们桃花宫人经常来栈,老板听说她们是桃花婆婆的徒弟很热情,吩咐伙计给安排上房、备饭、上茶、倒热水洗脸。房间里有一盆燃的很旺的炭火,很暖和,很干净。
师姐妹们行走了一天,很疲劳,匆匆吃过饭后,就在两间客房休息。张莲英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有多少经验,师妹们更是毫无经验。不过这一切都不打紧,因为桃花婆婆当年教过她们走江湖要注意的事项。张莲英就让师妹们先休息,自己值班警戒,后半夜飞雪儿值班,自己再休息。飞雪儿说:“师姐,我到陌生的地方不习惯,睡不着,我先值班,你休息,后半夜我叫你。”张莲英说:“也好,后半夜你再休息,我们先睡了。”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飞雪儿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很惆怅。自从在张莲英师姐家见到她的弟弟张月明,她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回到桃花宫后自己常常想到张月明,尤其夜里相思更甚。想到张月明英俊的面容,潇洒的举止,男人味十足的表情,飞雪儿就陶醉了,夜夜相思不能寐。可是,张月明爱自己吗?飞雪儿不知道。自此一别后,遥遥无见期!飞雪儿没有机会再见到张月明。不知,他现在干什么,还好吗?
师姐张莲英也没有机会回家,也不知道张月明的情况。想着想着,飞雪儿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时,窗外不时传来有钱人家的鞭炮声。飞雪儿想起,今天是正月初二,是春节的第二天。自小就失去爸爸、妈妈的飞雪儿想起了父母,她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过的好吗,他们也过春节吗?
元至正年间,百姓流离失所,日子过得格外艰难。虽然是春节,但普通老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更没有钱放鞭炮。只有那些官员、地主、商人能放鞭炮庆贺。所以,虽然是春节,但鞭炮声寥寥。在人口稠密的关中大地看到此情此景令人伤悲。
大概是丑时了,远处传来几声鸡鸣,除此之外,夜很静。飞雪儿不忍心叫醒师姐张莲英,她睡得正甜呢。可怜的师姐,她有父母,有兄弟,可是在这春节里,她照样不能和亲人团聚。
突然,飞雪儿听到院子里有马的叫声,飞雪儿急忙推醒张莲英,示意师姐有情况,就飞身出了门。在后院马厩,飞雪儿看到十几个彪形大汉正在抢马。飞雪儿正要出去制止,只见被惊动的店老板和伙计赶了过来。店老板大喝一声:“什么人,如此胆大,敢来偷马?”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说:“王庆祥,你不认识我了。我劝你少管闲事,我们偷的是旅客的马匹,不是你的马栈老板王庆祥怒道:“到我店里来偷东西,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只要是本店旅客的东西,我们就有保证安全的责任。你们赶快滚。”那名彪形大汉说:“你敢得罪刘老爷,是刘老爷派我们来的。目今,红巾军造反,朝廷勒令各地镇压。我们刘老爷是乡长,正缺马匹。这几位客官骑马进庄,早被刘老爷得知,要征用她们的马匹。”王庆祥说:“刘三,你连一点道理都不讲,客官的马岂能随便征用,她们不属于本庄管辖。快滚吗。”那名叫刘三的彪形大汉不听劝阻,继续指挥抢马。王庆祥店老板一招凌空劈掌向刘三打去,刘三躲避不及,被打中额头,疼的哇哇大叫。其他大汉见动了手,纷纷放弃牵马,挥舞大刀向王庆祥店主和伙计砍去。
由于贼人众多,一时间,店老板和伙计渐渐处于下风。正在危急时刻,飞雪儿、张莲英和众师妹一起向贼人发动攻击。贼人突见这么多红衣女子杀出,措手不及。贼人本不是桃花宫宫女的对手,片刻就被打得逃之夭夭。王庆祥对众桃花宫弟子说:“你们吃点饭,快离开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张莲英问:“我们走后,你如何应付?”王庆祥说:“不碍事,我们王家是这里大户人家,他们奈何不了我?”张莲英和众师妹迅速准备行装,简单吃过饭后栈老板王庆祥及伙计,再次踏上到大都之路。路上,张莲英和师妹们都栈店老板王庆祥的仗义,都很感谢这位店主,不知他为了客人得罪当地无赖以后如何应对?师妹们感叹说:“江湖中还是有好人啊。”
一路上大家风餐露宿,终于来到大都地界。大都太繁华了,各种商铺林立,房屋漂亮巍峨,街道宽阔。
但张莲英和众师妹们无心欣赏如此繁华美景,她们受同春宫主委派,在大都要干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
按照同春宫主的安排,她们从东门进城,来到玉铉坊锦绣庄,找到李思同大人。锦绣庄是专为皇城内定制服装、床上用品、家饰和布匹的老店,规模很大。李思同大人接过她们带来的同春宫主书写的亲笔信后,非常热情,把他们安排在内院居住。
晚上,李思同大人设宴招待她们。晚宴后,李思同带领她们到密室谈话。密室很大,布置很雅致。李思同说:“同春宫主给你们下达了绝杀令,可这困难重重,生死难料啊。”张莲英说:“还需大人费心安排,我们誓死完成宫主交待的任务。”李思同说:“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你们创造条件。我誓死忠于同春宫主。你们放心,我按照同春宫主的安排,这几天想办法,让你们见到才人凝香儿。见到她后,我们共谋良策,定能完成绝杀令。”
第十四章 才人凝香儿()
元至正十一(公元1351)年正月,元朝都城大都笼罩在一派节日的喜庆中。50坊街道人来人往,几千家商号、饭庄、酒家悬挂大红灯笼,东城区是衙署、贵族住宅区集中地格外热闹。鼓楼、钟楼大街更是熙熙嚷嚷。不时传出鞭炮的响声,各种叫卖声此起比伏。在皇城内,一位身材婀娜、高挑的绝色青年女子,面如桃花,穿着锦缎,头戴金钗,正在太液池边散步。“放渔舟兮湖之滨,剪荷柄兮折荷英。鸳鸯飞兮翡翠惊,张莲叶以为盖兮。缉藕丝以为衿,云光淡兮微烟生。对芳华兮乐难极,返予棹兮山月明。”女子随口唱到。“才人果然文才卓群,刚才吟的这首《采莲曲》诗太妙了。”女子回头一看,原来是皇帝,马上深施一礼说:“皇上,你怎么也来了?”原来这位皇帝就是元朝的第十一位皇帝,元顺帝(即元惠宗)妥欢贴睦尔,青年女子是宫廷“七贵”之一的才人凝香儿。
元惠宗一把把凝香儿搂在怀里,说:“想死我了,我的爱妃。这几天朕制作了许多房屋和花园模型,太累了。刚才到你凝香宫找你,不见,朕就闷闷不乐来到这里,刚好见到你。好了,这里太冷了,随朕到大明殿饮酒去。”凝香儿故作生气,不愿移动莲步。元惠宗说:“爱妃这是为何,谁惹你不高兴了?”凝香儿乘机说:“皇上,司徒西天僧和国师西番僧祸害宫廷,皇上要为宫女们做主啊。”元惠宗说:“他们是出家人,为了教朕“演揲儿法”和“双修法”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才做一些实验,不怪他们。朕长生不老了,你也应该高兴的。”凝香儿说:“只恐他们以此为名,坏了宫里规矩,乱了宫里名声。”元惠宗说:“朕自有主意,你要容忍他们。”凝香儿说:“皇上不处理他们,只怕让天下人讥笑。”元惠宗生气的说:“历代皇帝那个不以此为乐,独朕乎。休再言,朕还指望他们教朕呢。”元惠宗拂袖离去。
凝香儿见元惠宗走远,嘤嘤哭泣,也再无心赏太液池景色,慢慢向自己的宫内走去。走进凝香宫,宫女小红马上递来热茶,凝香儿喝了一小口。小红见凝香儿脸上有泪痕,一边送上热毛巾让凝香儿擦拭,一边问:“主子因何流泪?”凝香儿说:“触景生情,想起那不知是否还在人间的父母亲,在这春节里他们还好吗?”小红说:“是啊,年年春节忆亲人,年年时日难相见。宫门深似海,时间如转轮。主人不要过多伤悲,上天会保佑他们一生平安的。”凝香儿让小红去唤贴身太监刘春。小红很快出去了。凝香儿看着冷冷清清的宫内,哪里有过春节的景象,不觉又泪流满面。太监刘春走进凝香宫,跪倒在地,说:“奴才见过主子,唤奴才有何吩咐?”凝香儿正色到:“这几天让你监视西天僧和西番僧,不知有何收获,快快说来。”刘春说:“我正要来给主子汇报。西天僧和西番僧这几天天天和皇上在一起,他们在隆福宫和大明殿与宫女欢乐,许多内容实难启齿。”凝香儿说:“你给我盯紧他们,不要让他们发现了。有情况随时来报,我自有主张。”刘春答:“喳。”凝香儿让宫女荷花给刘春端来一大盘酱猪蹄,凝香儿说:“现在过春节,赏给你了。”刘春磕头说:“谢谢主子了,皇上喜欢看国师安排的十六天魔舞。奴才不敢多嘴了,奴才告退。”刘春拿上猪蹄满心高兴的离去了。
凝香儿气愤异常,宫女小红问:“主子,什么是十六天魔舞?”凝香儿狠狠的说:“什么舞,那是淫乐之辞,污损舞蹈了。十六天魔舞是司徒西天僧和国师西番僧为取乐皇上排练的淫舞。由16名漂亮宫女为舞者,11名漂亮宫女为乐者。或赤身露体,或露臀扭捏,以色相引诱观舞者。故意营造神秘气氛,实则内容不堪入目。”宫女荷花说:“主子歌舞乃天下一绝,高雅至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演也称为舞者,贻笑天下人了。”正在说话间,有宫女来报:“主子,宫外玉铉坊锦绣庄送来棉袄。”凝香儿说:“让她们进来。”不多时,两名年经女孩怀里抱着两个大包袱进了凝香宫。两人轻轻放下包袱,跪倒给凝香儿磕头施礼。凝香儿说:“免了吧,你们起来吧。”两名女子口称:“谢主子。”便站了起来。凝香儿凝目细看,只见两名女子皮肤光滑,长相美丽,自有一番风姿。两名女子轻轻打开包袱,取出一件做工精细的绸缎袄和坎肩,宫女小红接过递给凝香儿。凝香儿翻看一番,高兴地说:“你们锦绣庄果然名不虚传,做的衣服越来越好了,真是巧手啊。”
原来锦绣庄来的两名女子,一名正是桃花宫弟子张莲英,一名是锦绣庄第一绣女雪莲。雪莲已多次进入皇宫大内给宫内嫔妃们送各种服饰,自然对宫内很熟悉,没有一点紧张。张莲英第一次进入皇宫大内,感觉一切都很新鲜,也有点紧张害怕。雪莲说:“主子需要的物件,奴婢们不敢粗心。只望主子高兴,日后多关照。”凝香儿说:“你很会说话。来人,今儿是春节,赏她们十两银子过节。”宫女小红拿来十两银子交给雪莲,雪莲和张莲英再次跪下叩谢。雪莲接着说:“来时,李供制大人让我给主子送来一封信。”说完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宫女小红,小红呈给凝香儿。凝香儿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