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明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该让她冷静下来再谈,但是他一刻也等不得,“你知道妈妈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吗?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轻易说出那种话。”
很显然,他将她的气愤之语全部听在耳里,莫相离冷笑出声,此时她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话就那样说出口,“难道伊女士就过得不苦,你不也她到死也不肯原谅她?”
莫相离现在就像一个刺猬,谁接近她都会被她刺伤,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的心不受到伤害。她无法去想象景柏然接近她的目的,更无法想象这些天的幸福之下掩盖的真相是什么?她怕现在的幸福就是如履薄冰,一个不慎,自己就会掉进水里溺水而亡。
景柏然的目光倏然变冷,他手指收紧,看着莫相离蹙紧眉头,他缓缓松了力道,丢开她的手大步离去。莫相离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再看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腕,她无力地倒退两步,这到底都怎么了?
自那日后,别墅里的气氛一直僵持着,就连粗线条的景甜都意识到了,看着餐桌上静静用餐的三人,她眼底浮现一抹古怪,兴灾乐祸道:“哥,你跟她吵架了?”
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莫相离是她的嫂子,并且一直在筹划怎么让两人分手,见两人虽坐在一起,谁也不瞧谁一眼,她心里就乐,只要他们之间开始吵架,她就有可趁之机了。
景柏然看也没看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轻斥道:“吃你的饭。”
景甜见状,知道这两人定是吵架了,嘴角咧得大大的,“哥,我就说了,她哪是个贤惠的女人,你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看她脸色,我看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我觉得洛琳就挺好的……”
“甜甜。”英欢见景甜越说越离谱,立即喝斥她。
景甜瘪瘪嘴,埋头扒饭,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在景柏然与莫相离之间来回转着,也不知道在动什么歪脑筋。
此时,莫相离却将碗一推,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就转身上楼,景柏然见她站起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身体刚好,吃那么一点怎么够营养,再吃一点。”
莫相离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手,不由得气恼,两人冷战三天了,谁也不理谁,这三天她想了许多,却越想越乱,很多时候,她看到躺在她一米之外的景柏然,她就恨不得将他揪起来问个清楚,最后生生忍下来。
这几天,她也过得浑浑噩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平淡了23年的人生,自从与景柏然认识后,她的生活就掀起了惊涛骇浪的变化,她想,难道是老天对她好一点,就一定要从她这里取走一点?
“我不想吃,放手。”莫相离冷言冷语,试图甩开他的手,然而他的手看似握得很松,不会伤到她的力道,可是任她怎么挥也挥不开,她的脸色越来越冷,还没说话,景甜已经叫起来。
“我说你这女人知不知好歹啊,我哥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纵容了,以前若是有谁敢给他脸色看,他早就将那人甩了,还轮得到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景甜是越看莫相离越不顺眼,景柏然对她太过纵容了。
“呵。”莫相离冷笑一声,目光逼向景甜,景甜很少见过她这样的神色,顿时也被骇住,只听她道:“那敢情好,你让你哥把我甩了,把你喜欢的那个叫什么洛琳还雨琳的女人接回来啊。”
莫相离这句话难免有意气用事的成份在,景柏然闻言,却是不爱听了,他将筷子重重扣在桌上,景甜还想再呛声,眼见景柏然铁青的脸色,到口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她怯怯地埋头扒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知道那是她哥发怒的前兆,也不敢吭声了。
景柏然站起来,目光逼视着莫相离,淡淡问:“你到底还要同我闹到什么时候?”
莫相离一阵心酸,错的分明是他,现在他的质问却像是错的是自己,她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讥讽道:“我哪敢跟你闹?我还怕你把我从这里丢出去。”
怒意似潮水般向胸口袭卷而来,景柏然越怒越冷静得可怕,就连双眸的光都是那种噬人的冷静,他二话不说,拉着莫相离向玄关走去。他的脚步太快,快到她跟不上他的步伐,最后只能踉踉跄跄地小跑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
被景柏然塞进副驾驶座,莫相离看着他一脸冷意的绕过车前盖,跨进驾驶座,他将车驶离车库,一路从山道上急驰而下,速度可与风赛跑,偏偏他还是冷静得可怕。
初秋的夜风灌进来,如刀子般割在脸上,莫相离看着火红法拉利似激射而出的箭,在山道上狂奔起来,骇得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她转过头去,想要叫景柏然停下,可是一眼就看到他神情冷峻,一股倔强从心底冒起来,她死死地搂住安全带,却连声都不吭,她想就算要死,有他相陪,这一生也知足了。
莫相离不知道他开了多久的车,她眼睛已经吹得眯了起来,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车倏然停下,她连忙按下安全带,推开车门奔到路边狂吐起来。
她吐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此时有一双冰凉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比起刚才的狠决,这会儿的温存却让她很想哭,她暗暗低斥自己,不要丢人。
景柏然无奈地盯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真想将她揉进骨血里,这样她是否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了?“为什么不求我停下来,如果我要开下悬崖,你也不叫停?”
莫相离抬起头,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心情突然云开雾散,她难得的冲着他笑了一下,“你都不怕死了,我还怕什么?”
景柏然全身一震,手臂僵硬在空中,他目光一紧,缓缓道:“既然连死也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同我闹?”
“我……”莫相离语塞,他说得对,她连生命都置之度外了,为何还那么在乎他接近她的目的?她抬起头,初秋的星空总是蒙上一层雾,连带星辰也朦胧起来,“景柏然,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这个答应她早已知道,此刻却仍需要把它当成她不追究一切的理由,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他爱她,她就不再追究。偶尔想想自己那么果决,可是一遇上景柏然就全然失了主张。
他,是她一生难渡的劫。
景柏然的眼眸渐渐幽深,看着此刻极力想要印证什么似的她,他喉咙处似堵着一块大石,那句爱怎么也说不出口。“我……”
莫相离苦笑一声,径自摇头,“我怎么还问这种傻问题,景柏然,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你不许欺骗我,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景柏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迎视他的目光,“并非我接近你,而是你爬上了我的床。”
莫相离眼皮倏然一跳,他的目光冷静又夹杂着邪 恶,她怎么还期望他会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她抬肘狠狠撞向他的腰侧,满脸羞愤道:“你要不撞着我,我能爬上你的床,如果是别人,指不定还没这么多的事。”
“不准。”景柏然霸道的说,他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她这辈子活该是他的女人,十年前的初识,十年后的相遇,他与她早已注定,谁也不能少了谁。
莫相离终于还是笑了,这个男人呵。“好吧,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她的女儿?”
“一直都知道。”景柏然不打算瞒她,只要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他一律有问必答。莫相离惊疑地盯着景柏然,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就连她与英欢见面时,他都没有提过半句。
景柏然似看懂了她的目光,“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阿离,答应我别难过。”
两人的过去那么相似,让他们的心更是紧密的连在一起,只是如今的无法自拔,若是有一天谁离了谁,那便是剜心之痛。
然而这便是爱情,即使预见了将来的痛苦,他们也想在这一刻彼此相拥,彼此熨烫对方的心。
怎会不难过?她的妈妈即使回到她身边,也拿她当陌生人,这也是她一直介怀的事,景柏然的妈妈至少还懂得去求得他的原谅,可是……她摇摇头,“我会试着不再难过,景柏然,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欺骗我,如果我连你都无法信任,那……”那我该有多悲哀?
景柏然的目光闪了一下,将她搂进怀里,不让她看到他的眼睛,“好。”
…… …… ……
夜已深,两人拥抱着坐在车前盖上,莫相离听着景柏然说起英欢与他结缘的那段过往,听到英欢为了救他,被黑道大哥碾断了两条腿时,一颗心死死的攥紧,连带手也紧紧的拽住景柏然的手。
景柏然停顿下来,轻轻拍着她的手,“妈妈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她与我爸认识是在精神病院,两个病友惺惺相惜,后来一起携手才战胜了病魔。”
“你是说她得了精神病?”莫相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对,很严重的抑郁症,直到现在还有轻微的抑郁症,阿离,别再怪她了,她……她与伊莜不一样。”景柏然说起这两个字时,语气中仍夹杂着怨恨,她临死前的那句话,让他的心布满阴霾。
女人的心到底比男人更加柔软,莫相离听说英欢吃了那么多苦,心中对她的怨恨也少了许多,她想起初见她那双断腿的震撼,十指抠进手心她也不觉得疼,“她这一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患上那么严重的抑郁症?”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英欢不是那么难过,他也不会到Y市来布这个局,“这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阿离,别去追根究底,每个人都有一段伤痛的过去,不经意触碰就会鲜血淋淋。”
莫相离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颈窝,突然想起景甜来,她道:“对了,那这么说景甜就是我的妹妹了?”
景柏然失笑,她的脑筋也太不灵光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想起两人刚才在餐桌上的针锋对麦芒,他就觉得头痛,“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你现在是不是该对她好一点?”
“哼。”莫相离撇过头去,“我才不会对那个小屁孩好一点呢,胳膊肘往外拐,我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景柏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说:“你哟,有那个心思,不妨我们生个孩子出来玩,到时你想怎么调教他我都不管。”
冷不防听他说起孩子,莫相离满脸羞红,啐了他一口,别过头去不理他。
景柏然探过头去,月光下,她脸上满是红晕,看得他心神一荡,展臂将她搂回自己怀里,凑在她耳廓道:“好不好?”
他的呼吸撩在她耳廓处,一阵麻麻痒痒的,她嘟嚷道:“孩子也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
景柏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坏笑道:“自然,所以我们得更加努力才是,对不对?”莫相离终于听出一丝不怀好意来,她慌忙要跳离景柏然的怀里,可是已经来不及,景柏然拥着她倒向车前盖,翻身压住她。
“景柏然,不可以。”继上次野战后,莫相离对在野外做那事一直有心里障碍,那时候在别墅里,没有人能瞧见,可是现在在外面,若是被人看见,或是被狗仔拍到上了报,她就没脸见人了。
然而景柏然却是跃跃欲试,他不顾她的挣扎,低头就噙住她的唇,狠狠地**,莫相离唇上吃痛,拒绝的姿态还是强烈,她摇头想要摆脱景柏然在她唇的啃咬,奈何她躲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一点让她闪躲的机会都不给。
“老公,真的不行。”莫相离见躲不开,也只好软声相求,谁知道更加刺激了景柏然的欲 望,他又吻了她一会儿,才松开不停喘息的她,“不如我们到车里去?”
莫相离以为自己的哀求起效了,没想到这头饿狼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无言以对,坚定的摇头。景柏然笑了笑,不在意她的拒绝,又将她压回车前盖,这一回已经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来。
初秋的夜风带着一股凉意袭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知道景柏然是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可是她的脸皮没有他的厚,只好退而求其次,她狠狠地咬牙,“去车里。”
景柏然奸计得逞,脸上挂着一抹邪笑,他在莫相离唇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拦腰抱起她向车里走去。
跑车内的空间根本不足以让两人平躺下来,景柏然坐在下面,然后扶着莫相离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的花径就正对上他灼热的昂扬,这样面对面,就连彼此喷吐的呼息都缠绕在一起。
莫相离实在羞得无地自容,以前进过某论坛,上面就有描写车震的销 魂滋味,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遇上,正神游太虚时,腰侧一凉,景柏然已经将她的蛋糕裙撩起来,露出粉红小内。
今天她穿的粉红小内是两侧绑带子的,这时倒正好方便景柏然的上下其手,直到那片薄薄的布料被他抽走,她的私处全暴露在他眼前,他的眼眸里顿时翻涌起幽暗的光芒。
莫相离的双手本是撑在他腰上,此时连忙改去挡他的视线,“别看。”
景柏然将她的手拉下,声音也染了情 欲,“我喜欢看。”说完,他低头**她的顶端,一股电流从那一点传向全身,莫相离痒极,止不住的呻 吟出声。
她的呻 吟声落在他耳里,似鼓舞了他,他一边**她的红梅,感觉她在他嘴里盛开绽放,一颗心就满足不已,只有他能给她激 情。他的手指探进她的私处,捻动着,想要挑起她的回应,而莫相离全身已经敏感到极点,任何轻微的撩拔都能让她兴奋不已。
噬骨的痒意让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她俯在他的肩头上,不住的吟叫着,景柏然再也忍不住,迅速解下自己的裤子冲进她体内……
…… …… ……
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莫相离恹恹地靠在椅背上,眼中却带着餍足后的妩媚,景柏然时而看她一眼,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不由得打趣,“还在回味?”
莫相离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有这么一个花样百出的老公,早晚有一天,她会死在他身下。身上全是情 欲的味道,“我们现在回别墅?”
“对。”景柏然注视着路况。
“我们还是回公寓吧,这个样子……万一教景甜撞见,挺难为情的。”莫相离想起刚才还和他闹着别扭,结果现在就被他吃得一干二净,就觉得羞赧,跟他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不知不觉变得Y D。
景柏然瞅了她一眼,再看了看表盘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她们都睡下了。现在情况很危险,等我打到白少棠,你想去哪里都成。”
不提起这号人物还好,一提起,莫相离就想起那天听到景柏然说的话,不觉来了精神,她坐直身体,转过去面向景柏然,“当年我爸跟白少棠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景柏然意识到自己提起不该提起的人,不由得怪起自己嘴碎,“我知道的不多,据说完全是因为妈妈,你爸伤害妈妈太深,又恰逢白少棠回头来找她,然后他们约定一起走,然而妈妈在机场等了他一天,他都没有出现,最后她心灰意冷的跟着父母去了美国。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了。”
景柏然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说太多,而是不想诋毁莫镇南在莫相离心中的形象,她一定认为她爸爸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如果她知道她爸爸曾经多么卑劣,只怕会伤心死。
莫相离静静聆听着,“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起这些,我不知道他跟妈妈还有过这么纠结的过往,那天晚上,白少棠对我说,我爸放火烧了他们全家,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爸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景柏然保持缄默,因爱生恨,有什么不可能?
“都是往事了,你别想那么多,现在人死恩怨灭,我会把白少棠揪出来绳之以法,你别担心。”景柏然都想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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