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欢正看着莫相离失神,冷不防被景甜一撞,立即将她心中那些酸苦的过去撞散,她皱了皱眉头,那模样与景柏然如出一辄,“甜甜,别闹,再闹你哥就把你丢出去了。”
景甜见英欢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立即气愤得跳起来,拿起一包的旅行包向玄关冲去,英欢瞧她又使性子,转过头去喝道:“站住,你要来中国时答应你爸什么了?你要不听话,我就立即让人送你回美国。”
景甜拗不过英欢,知道她言出必行,她不甘心地跺跺脚,拧着旅行包向二楼冲去,英欢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头来对莫相离客气道:“甜甜就是这性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听见英欢这么客气地对她说话,莫相离连忙堆起笑,“伯母言重了,我倒觉得小姑子是真性情,让人很是喜欢呢。”嘴上说着客套话,她心里却一阵腹诽,谁喜欢这个骄蛮的小姐啊,新仇旧恨,她跟她的梁子结大了。
英欢怔怔地盯着她,心中喟叹:像,真像啊。
莫相离被她的目光瞧得不自在了,景柏然握了握她的手,抬头看着英欢,她能忍住不与莫相离相认,倒是让他很吃惊,可是再看莫相离局促不安地坐着,他将她拉起来,对英欢道:“妈妈,我先送阿离回房歇着,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聊。”
英欢点头,莫相离向她道了声晚安,就被景柏然打横抱着上楼了,她吃了一惊,当着长辈这样,她明天还怎么见她呀,景柏然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将她的担忧看得一清二楚,“别担心,我妈妈常年居住在美国,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是如此,莫相离还是怯怯的回头看了一眼英欢,灯光下,英欢的目光很亮,恍惚间似有水珠要滴落出来,她眨眨眼睛,再看时,英欢已经垂下头,她暗暗自嘲:她怎么会落泪,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上了楼,景柏然将她扔进被窝里,随后压在她身上,声音沙哑道:“老婆,我们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满心羞恼,双手用力捶着他的胸口,抱怨道:“都怨你都怨你,叫你回房再做,你偏偏等不及,这下被伯母跟你妹妹看到了,我真是没脸做人了。”
“做人?怎么会没脸做人,我们现在就开始造人。”景柏然说着伸手将她的睡裙撩到腋下,睡裙下空无一物,那样极致的美就撞进他眼底,他倾身咬上她的尖端,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重重一咬,“不要叫她伯母,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你要叫她妈妈。”
“妈妈?!”心口的火热陡然袭上来,她神智一昏,刚才经过撩 拔的身子迅速火热起来,她喃喃道:“我叫不出口。”
从小就没有叫过妈妈,这两个字离她很远很远,如今要她叫一个相较起来很陌生的女人妈妈,她实在叫不出口。
景柏然撩 拔她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抚向她腰侧,他似叹未叹,“你叫她妈妈,她会很高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缘份,才会将他们聚在一起,当初他若不想拿莫相离去威胁莫镇南,他与莫相离是否就会只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时候?
景柏然说完那句话,已经进入她,一点点撩 拔,一点点勾出她身体里蛰伏的欲。身体达到前所未有的欢愉,淋漓尽致的,景柏然抽身离开时,莫相离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景柏然贴着她的肩胛骨喘息,气息伴随胸膛的起伏,一丝一丝传递到莫相离赤着的背脊上,莫相离全身泛着诱人的色泽,景柏然忍不住亲了亲她圆润的肩头,若不是怕伤了她,他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莫相离瘫软在床上,不停的喘息着,听着他起身下床,听着他步进了浴室,听着他打开热水,然后听着他的脚步声一声压着一声接近,最后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我们去洗洗。”
洗洗?莫相离哀嚎,每次洗洗都洗出了问题。
可这一次,景柏然还真是单纯的洗洗,他将她放进浴缸,手指似带着魔力在她身上滑动,可是始终没有再进犯她一分,他一边洗,一边若有所思,英欢回国实不在他的意料中。可是不管她回不回国,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他迟早都要面对,只是该怎么才能将他的用心与对莫相离的伤害减到最低?
一向足智多谋的他,此刻也心有戚戚。
此刻景柏然坐在浴缸里,因为怕水浸湿了莫相离打石膏的腿,他把她放在自己身上垫高,起初莫相离还不自在,久了挺不住,就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他也不嫌她重,有一下没一下的从她颈项处浇水下去,她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复杂的目光。
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英欢的驾临,那个一脸恬静温柔的女人就是景柏然的养母,看起来真年轻啊,如果别人不说,只怕还会以为她跟景柏然其实是两姐弟,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刚才喝斥景甜时却威风凛凛,看来实在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婆婆。
想到英欢,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自己已死的父亲,想起她的父亲,她就想起了下午收到的那封快递,今晚她睡不着,就是在想着这件事,那张照片明显是有人故意寄给她的,可是寄照片的那人是谁?他想要干什么?
如果父亲的事真有蹊跷,会不会与他有关?“老公,老公……”莫相离想到这里,连忙回头去看景柏然。
景柏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到她的呼唤,他才回过神来,目光对上她焦急的目光,轻轻应:“嗯?”
“今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我在客厅里等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让你帮我想想,结果你晚归,又加上你妈妈突然来访,我差点忘了。”莫相离的神情很急,语速也不知不觉加快起来。
景柏然瞧她的模样,出跟着着急起来,“什么事?”
“下午时,快递公司送来一封快递,我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景柏然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什么照片让你这么急要让我知道?我的绯闻照?”
“要是你的绯闻照片,我也就不会这么害怕了,那张照片是当时我爸出事时的照片,我看到了我爸在火中挣扎,从他眼中我读到了恐惧,为什么会有人送这张照片给我,你说会不会是我爸的事另有蹊跷?”
景柏然的心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察看莫相离的神情,心中却是慌乱不已,看来白少棠是真的盯上莫相离,可是他不能告诉她,不能让她生活在恐惧中,而且就算他想告诉她,又从何说起?“怎么会有人那么无聊的恶作剧?你别多想,指不定是有人知道你成了我老婆,故意拿了相似的照片来吓唬你。”
“谁会那么无聊啊。”莫相离白他一眼,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我倒觉得这张照片是给我一个警示,让我去追查我父亲的死,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了,就算是黑道仇杀,也不敢惹上警察吧,而且我父亲从来没有得罪过谁,谁会害他?”
“你也说你爸没有得罪过谁,所以你别多想了,要不你把照片给我,我在警局里有认识的人,我让他去查查。”
莫相离没有多想,她将头靠在景柏然赤 祼的胸膛上,他的胸膛肌理分明,能给人一种安心的依靠感,“哦,你让他好好查查,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景柏然点点头,两人已经泡了很久,他将她推放到浴缸边沿,伸手拿了浴巾展开将她裹在里面,然后抱她回房间,将她放在床头,他边替她擦身上的水,边道:“那张照片在哪?”
莫相离倾身拉开床头柜,拿出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照片递到景柏然眼前,试图让他回忆起来那天事故现场的情形来,“你看,这辆警车确实是那天被烧毁的那辆,你看这两边的街道,也正是那天的街道,我还记得那条路上有些什么店面。”
景柏然低头一看,目光一紧,他刚才听莫相离说的时候,还在幻想着那只是一张恶作剧似的照片,可是这张照片里记录的分明就是那天警车被烧毁时的情形,他克制自己不露出紧张的神情来,安慰她道:“你别多想,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并不能说什么,你若害怕,我去请保镖24小时保护你。”
“我不害怕,我只是想搞清楚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能让他枉死。”
“……”
“你会帮我的吧?”莫相离满含期盼地盯着他,如果景柏然愿意帮她,她很快就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景柏然拿过照片搁回床头柜里,“我会让人去查的,你放心吧,来,快睡吧,就要天亮了。”
得到景柏然的回答,莫相离安心了,折腾了一晚,她也确实困了,于是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景柏然看着她柔美的睡颜,睡意全无,他拉开床头柜,拿出照片,神色立即变得狠厉。
他拿起一旁的睡袍穿上,快步走出了主卧室,刚到外面,就看到刘妈推着英欢走过来,他神色一紧,连忙将照片揣进睡袍口袋里,迎了上去,“妈妈,我送你回房。”
刘妈站在轮椅后面,听着景柏然叫英欢妈妈,她心底似被针扎了一般疼,她多么希望现在景柏然叫的是她,然而她知道,幻想只能是幻想,她答应过景天云,一辈子不说出景柏然的真正身份,否则景柏然就不得好死。
当初发了那么狠毒的誓,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景柏然受到半点伤害。
景柏然绕到轮椅后面,从刘妈手中接过扶手,看也没看刘妈一眼,所以他没有看到刘妈眼中那极欲隐藏的渴望。景柏然推着英欢向走廊深处走去,虽然英欢从来没有回中国,但是他还是在别墅里给她留了一间房,随时让人打扫换床单,就是怕她来时没地方可住。
两母子向前走着,景柏然的神色变得温润,英欢柔声道:“她睡下了?”
“嗯。”景柏然早就知道瞒不过英欢,只是不知道英欢对莫相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刚才在客厅,她听到她的名字时,竟是半分情绪都没露,连他都感到惊诧,难道因为莫镇南的关系,她对阿离也心存怨毒?
可是此刻见她仍是柔声软语的,他却闹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睡了就好,那你陪我聊聊吧。”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房间,将刘妈一人孤伶伶地留在过道上,兀自痛悔。
房间的布置具有韩式田园风,景柏然将英欢推到象牙公主床前,弯腰将她抱起放上床,然后扯过一旁的紫色樱花凉被搭在她身上,将椅子挪过来坐到床前,手指隔着被替她按揉双腿,“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这双腿跟着也遭罪了吧。”
英欢柔柔笑了,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慈爱道:“要来看我的儿子,就是遭点罪又算得了什么,我听你父亲说起相……你老婆出了车祸,暂时回不了美国,就想着我这个当婆婆的,也该来看看我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子,所以没有知会你就来了,你不会嫌我碍手碍脚吧。”
景柏然想躲,最终却还是柔顺地任她摸他的头,“我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您,妈妈,阿离是莫镇南的女儿,她也是……”景柏然主动提起这件事,是不想她再绕着弯子。
英欢的手一僵,顿时缩了回去,她抬起头看着前方,脸色没变,声音却紧绷着,“为什么是她?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当初执意要回中国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对付莫镇南?”
景柏然倒没料到英欢的目光会这么犀利,愣了一下,连忙应对:“对,您当初对我有恩,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侮你,妈妈,但是我对阿离是真心的。”
“你怎么会这么傻?”英欢无奈的看着他,过去那段恩怨情仇她早已经不再计较,这10多年来,在景天云的呵护下,她已经不再记恨当年之事,当她知道莫镇南死的时候,她心中所有的怨恨都随风而散,只是没料到景柏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你知道吗,无爱就无恨,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迫不得已要离开他的女人了,你做的这些事,若是让相离知道,她不会原谅你的。”
景柏然的担忧与痛苦,在英欢的话语中,彻底决堤,他将头埋在她大腿上,这刻,他仿佛回到十多年前,依然那么无助,“妈妈,我做错了事,为了弥补这件错事,我不停在犯错,如今这个错越来越大,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只想珍惜当下。”
“傻孩子。”英欢抚摸着他的头,这个倔强的孩子,他的担忧也只肯让她看到,“不要再犯错了,如果你还想你们的路走得更远些,试着告诉她真相吧。”
他怎么敢告诉她真相?莫镇南是他派人去杀死的,如果让莫相离知道,她会恨死他。
软弱过后,他又恢复镇定,抬头看着英欢,“妈妈,你打算怎么办?你难道不想认阿离吗?”还记得英欢救了他后,他对她亲近,她也对他亲近,偶尔会说起她有一个女儿,长得很像洋娃娃,她是那么挂念她,为什么见到她时,她会那么淡漠?
英欢摇摇头,“不要告诉她,如果她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妈妈,一定会联想起很多事,到时你的处境会更难,暂时就这样子吧,我们做不成母女,做一对婆媳也不错。”
景柏然动了动唇,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颓然出了客房,来到书房时,他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照片上,司机连同押送莫镇南的一名警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挣扎着,他们的脸被火光映得格外扭曲。
“啪”一声,他将照片扣压在桌面上,拿起复古电话拔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银鹰,追踪到白少棠的行踪了没有?”
“老大,你饶了我吧,白少棠不露踪迹,莫镇南又莫名其妙死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找到他?”银鹰无奈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再看了一眼照片背面上画着那个狰狞的笑脸,道:“我有线索了,他昨天下午发了封快递到我的别墅给我老婆,你派人去快递公司查一查寄件来的地方,然后缩小地方来个地毯似搜索,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什么?看来我猜测得没错,白少棠下一个要对付的对象,一定是你老婆,我已经派了人在你别墅周围,看到可疑的人会立即隔离,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请一个贴身保镖保护你老婆,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银鹰闻言立即进入作战状态,可见职业素养有多高。
“她不愿意让保镖跟随。”
“你对她说是请了一个保姆,你知道,我们的保镖都是经过全能训练的,干点家务不成问题。”银鹰提建议。
景柏然捏了捏眉心,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这么有把握,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当然,我马上安排,你等着接收。”银鹰的语气中藏着一抹幸灾乐祸,只是此时太过忧心的景柏然没有听出来罢了。
挂断电话,景柏然抬头望向窗外,此时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天空暮色沉沉,让人心里也忍不住烦躁起来,景柏然抽出一只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越发显得不真实。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大亮,低头一看,脚下凌乱地堆放着十几个烟头,整个书房里都是一片烟雾蒙蒙,他动了动发酸的腿,转身步出了书房。
今天莫相离的腿要拆石膏了,他本来是想让司机送她去就好,现在出了照片一事,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人多的地方,说不定白少棠就潜伏在暗处,等着机会向莫相离下手。
回到主卧室时,床上根本没人,他心一紧,目光逼向浴室,浴室里也没有人,他连忙转身向外走去,穿过走廊,来到旋转楼梯上,一眼就看到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莫相离,她对面赫然坐着英欢。
他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撑着扶手走下去,两人听见脚步声,同时回头望过去,那神态真是如出一辄,景柏然走过去,倾身在莫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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