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知道他的母亲不是伊莜,而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你,你猜他会有多恨你?”
刘妈被她的话逼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才停下来,她惊恐地盯着洛琳,她却一脸笑意地盯着她,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周身都浸在冰水中,寒意渐渐漫上心房,那个她小心翼翼守了三十年的秘密,终有一天还是被人揭了出来。
可是她不能被洛琳威胁,否则她尝了甜头,就会不停的威胁她,她强作镇定道:“洛小姐真是好有想象力,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何其多,就凭这一点相似就说先生是我的孩子,你不觉得你在侮辱他也在侮辱我么?”
洛琳却似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回答,她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我已经请人回美国调查了,很快我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若不想我把报告交到Eric手里,你就听我的。”
“你疯了。”刘妈终于被她激怒了,她知道洛琳敢来威胁她,就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如果她回美国去调查,那么这件事很快就纸包不住火,到哪时,别说景柏然不会认她,就是景天云也不会让她再待在他身边。
“对,我是疯了,我为你儿子疯了,如果他娶了我,什么事也不会有,可是他偏偏娶了外面那个瘸子,他重重的伤了我的心,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他。”洛琳的神情已经陷入疯狂,她的爱情,不疯魔,不成活。
刘妈被她逼得紧紧地抵着墙,后背的阴冷让她止不住颤抖,“你这个疯子,难怪他不爱你,用手段与心机得到的男人,他永远也不会爱你。就算你最后得到他又怎么样?没有莫相离,还有更多的莫相离,你算计了这一个,你能算计后面的吗?洛琳,你醒醒吧,除了他,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为什么就非得是他?”
刘妈看着洛琳,仿佛又回到自己年轻时代,那时她年少气盛,也以为景天云能爱上伊莜,就一定会爱上她,可是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还为他生了一个如此优秀儿子,她设计伊莜离开,可是他还是不会娶她,他宁愿去娶一个残花败柳,也不愿意娶她,这多么伤人?
此时她对洛琳说的话,也是她这些年来明白的道理,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你,那么你为他做得再多,他也不可能爱上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上我,如果莫相离没有出现,他已经是我的了,所以该死的是莫相离,只要没有她,我就能重新得到Eric。”洛琳眼中冒着仇恨的火花,杀气腾腾的,刘妈想,如果她再刺激她,指不定她就会冲到厨房里拿把刀将莫相离砍了。
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多像啊,看到洛琳,她又看到了当年疯狂的自己,她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不能在别墅里,莫相离天天都待在别墅里,就算下了药,你也没机会接近先生。”
洛琳听到刘妈的话,眼中的恨意渐渐消失,扭曲的脸也变得正常,她又成了那个风情万种的洛琳,她妩媚的抚了抚头发,“我当然不会那么笨,后天在海边别墅有个派对,到时候Eric一定会带莫相离去,你只需要让莫相离病倒,让她去不了派对,其他的事就不劳烦你了,从身份上,你怎么也是我未来的婆婆,我也不能一点退路也不给你留。”
“你!”刘妈气愤地瞪着洛琳,“我才给莫相离吃避孕药,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会是我,你这根本就是要害我再被Eric扫地出门。”
“怎么会?要让莫相离病倒的方式太多了,不一定要下药给她,你那么聪明,一定不用我教吧。”洛琳语带讥讽的道。
刘妈没办法,只能答应她,带她去了书房,她从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旋身出了书房,一路往下,正好看见莫相离拿着竹竿在捞着水中的照片,她冷笑一声,转身从阶梯下出了别墅。
来到别墅外面,她回头看着半隐在日影中的宏伟建筑,冷冷一笑,坐进红色小跑内,开车顺着山道回市里。
莫相离捞了半天,也没有将照片捞上来,她气恼的将竹竿扔出老远,恨恨地想,她不将洛琳丢出艾瑞克集团她就不姓莫。刘妈走过去,看她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咬牙切齿,轻轻一笑,拿起竹竿去捞照片,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捞了上来。
“太太,心浮气躁做什么事也不会顺心的。”将照片擦干,她才交回她手里。
莫相离怔了怔,什么也没说,一瘸一拐的向别墅里面走去,刘妈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景柏然正埋头处理案上的文件,看着这一堆堆如山的文件,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此时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电波彼端传来助理甜美的声音,“总裁,郁氏集团郁董事长来电,请问您要接进去吗?”
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偏头想了想,道:“接进来吧。”
电话在嘟一声后接通,两边同时静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郁清忍不住,道:“Eric,如果有时间,我们见上一面吧,有些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明。”
景柏然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讥嘲,他将电话换去左手,道:“有什么事要劳您大驾,电话里说就可以了,我想要没有那个时间去见你。”
对方又静了几秒钟,才道:“是关于你母亲伊莜的,她得了脑癌,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我知道她一直想求得你谅解,我想请你去见她一面,让她这一生没有遗憾。”
景柏然怔住,怎么也没料到伊莜会得了脑癌,上次见面,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Eric,你在听吗?”电话彼端又传来郁清的声音,他就是当年与伊莜偷 情的那个男人,说起这段过去,他也觉得很不光彩,毕竟当时他只是艾瑞克集团的一个小职员,因缘际会,他结识了当时空闺寂寞的伊莜,当时,他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坠入了与伊莜的爱河中,伊莜的美貌,伊莜的忧郁,伊莜在床上最火热的回应,都让他爱怜不已。
最后他听了伊莜的建议,回国开了公司,伊莜注入了大部分资金帮助他,他为了能跟伊莜在一起,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是伊莜虽然帮他,可是她的心还是在那个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身上,他为此痛苦不已。
后来有一次,他与伊莜在酒店幽 会时,被刘思语撞见,从她们的对话中,他知道刘思语就是伊莜与景天云爱情的症结所在,于是他约见了刘思语,希望她能成全自己一片痴心。
刘思语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在他回国最后一晚,他约了伊莜出来,他说他要回国了,以后再也不会来美国,希望伊莜能出来见他一面,那时伊莜与景天云的感情似乎缓和了些,而伊莜也打算回去守着他。他的邀约被伊莜婉拒了,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得不到伊莜,他一辈子都会遗憾。
最后伊莜还是来了,他笑着端起酒杯,伊莜没有拒绝,喝完那杯酒对他说,一路平安。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昏倒在他怀里,按照他与刘思语的计划,此时就该景天云上场了。
景天云来时,伊莜还在他怀中安睡着,所以她并不知道景天云来过,他向景天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告诉他伊莜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景天云很愤怒,可是最终二话不说走了,看着他突然颓废了的背影,他知道景天云跟伊莜已经再也不可能。
回国之后,他一直等着伊莜回国找他,可是那段时间,伊莜就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般,他焦急地等待着,不敢变地址,当时公司摇摇欲坠,他怕公司倒闭后,伊莜更找不到他,于是苦苦支撑着,后来终于熬过了最艰辛的日子,他还是没有收到关于伊莜任何消息,他心灰意冷了,于是同意了父母为他挑选的那门亲事。
婚礼办得很壮观,Y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他的心却空落落的,面对娇美的新娘,他根本一丝感觉都没有,一心都想着伊莜,想着她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婚礼上。
只是伊莜到底没有来,他彻底的绝望了,在新婚妻子的关怀下,渐渐将伊莜沉淀到心底里埋藏好,一年后,他的妻子快要临盆,他带着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盼着这个孩子呱呱落地。可就在这时,伊莜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敲开了他家的门。
看到她那一瞬间,狂喜顿时淹没了他,他再也顾不上身后大腹便便的妻子,一把将伊莜拥进怀里。
后来为了与伊莜在一起,他与妻子闹翻了,从郁家祖宅里搬出来,与伊莜与那个孩子过着最简单的幸福日子,想到这些,他心里不胜唏嘘,也许是人老了,他每次想起这些年轻时候的往事,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不会去见她。”景柏然冰冷的话语透过电波传来,将郁清的思绪惊散,他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其实郁清并不知道景柏然不是伊莜的儿子,因为伊莜本来就很是骄傲,她不愿意将这段丑事告诉郁清。
景柏然挂了电话后,只觉得一颗心烦躁不已。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眯眸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神色越发冷峻起来。小时候,伊莜其实对他并不好,记得有一次老师让一幅画给爸爸妈妈,他画了一幅一家三口在枫林里漫步的情形,爸爸与妈妈分别牵着手,幸福的向林中深处走去。当时老师夸他画得好,让他带回家给他们看。
他兴高采烈地将画带回了家,刚好看到伊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是他献宝似的将画捧到伊莜面前,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对伊莜道:“妈妈,妈妈,老师夸我画画画得好,让我拿回来给你看。”
伊莜意兴阑珊,连看一眼都嫌烦,她挥了挥,斥道:“拿开,别在这里挡我视线。”
当时他很委屈,但还是看不懂大人的眼色,他又将画捧近了一点,几乎要凑到伊莜的眼皮下,“妈妈,你看一眼嘛,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伊莜一下子就怒了,她劈头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抢过他手上的画撕得粉碎,对他喝道:“谁是你妈妈,谁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当时他还小,根本就听不懂伊莜的话,正当伊莜还要再骂得更恶毒时,景天云回来了,看到她对孩子凶,两人就吵起来,而且越吵越厉害,最后竟动起手来,他害怕极了,躲在沙发角落里一直哭。
他看着被伊莜撕得粉碎的画,心彻底的碎了,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有一天爸爸妈妈带着他去公园的枫林里散步,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可是从那次撕画后,伊莜对他的厌恶就更加不掩饰,只是她再也没有说过她不是**妈之类的话,直到后来伊莜与景天云的婚姻彻底地走进死胡同,他们离婚那天,他哭着抱住伊莜的腿,让她带他一起走,然后伊莜却用着最陌生最恶毒的眼神盯着他,她说:“你就是个杂种。”
这句话在他的童年里埋下了阴影,直到后来他自暴自弃,遇上英欢,才将他从那段荒唐的日子里拯救出来。
而现在,她就要死了,他的恨与怨就再也没有人承受了,他明明该高兴的,为何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吴建浩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反应,他转过身去走向助理台,低声询问道:“总裁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别人?”
助理摇了摇头,吴建浩这才又向办公室走去,步子还没有迈开,助理小陈已经拉着他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吴秘书,你小心些,刚才郁氏集团的郁董事长打电话来找总裁,现在他的心情指数一定是负增长。”
吴建浩闻言,看了看手中海边别墅派对的计划单,决定现在不进去捋老虎的毛,脚下一转,回了秘书室,留下助理小陈窃笑不止。
景柏然在落地窗前一直站到天黑,才回过神来,他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中凄凄。此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对面传来莫相离可怜兮兮的抱怨声,“老公,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在大门前已经快变成望夫石了。”
她的抱怨声适时的驱赶了他心底的寒冷,他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你别等我了,快回别墅去,我一会儿处理好了就回去。”
莫相离在彼端听出他语气中的涩意,怔了怔,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乖,回去等我。”
“……”
…… …… ……
景柏然回去时,已经接近凌晨,从办公室里出来,他看到秘书室还亮着灯,以为吴建浩还没有下班,于是走过去看了看,此时透过微微敞开的门传来吃痛声。
他推开门,秘书室里没有人,可是那一声大过一声的闷哼声却说明室内有人,他心中生疑,迈步走进秘书室,问道:“谁在里面?”
没人回答,回答的是接连不断的痛哼声,景柏然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女人靠着墙坐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一脸惨白,景柏然皱紧了眉头,蹲在她面前,“洛琳,你怎么了?”
洛琳闻声抬头,看见景柏然时似乎怔了怔,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道:“你这时候还没下班,莫小姐该等得着急了。”
景柏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情操心我的事,到底怎么了,哪里痛,我送你去医院。”
洛琳一下子羞涩起来,连目光都不敢直视景柏然的目光,景柏然又追问了一遍,她才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我……痛经。”这下连向来在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的景柏然也怔住了,他不自在的撇过脸去,道:“能站起来么,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喝点热开水就行了,等不那么痛了,我自己开车回去。”洛琳婉拒他的好意。
“你这样子还能开车?”景柏然有点生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他将她扶起来在椅子里坐下,又去接了杯开水递到她手上,“把水喝了,我送你回去。”
洛琳低垂下头,眼中掠过一抹算计得逞的诡光,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副可怜的样子。她与景柏然相处了五年,自然知道他是那种面冷心热的性子,如果是一个寻常的女人,他肯定将她送上出租车,可是她与他在一起了五年,他对她总还有那么点情分,她就是利用这点情分来大作文章的。
景柏然倚在办公室的格子间上,目光在每个工作台上游走,静静地等着洛琳喝完水,然后送她回家。
洛琳慢慢的喝完水,然后抬头看着景柏然,道:“Eric,你还是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能回去。”
景柏然无疑是个绅士,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跟了他五年,这五年来对他无微不至,他无法放任她一个人回去,于是走过去,二话不说搀扶起她,将她的手提包塞进她怀里,向门口走去。
那一刻,洛琳被他体贴的举动感动了,她的手不知不觉的就要环上他的腰,可是最终被她忍住了,此刻她不能对他有半点的亲密之举,否则以后他都不会让她近他的身。
景柏然扶着洛琳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见她痛得满脸苍白,就让她在原地等他,他去取了车就回来,洛琳看到景柏然头也不回的走了,眼底那抹幽暗的光越来越甚。
她想起莫相离那句话,她说:“不就是秘书吗,我还怕你爬上他的床不成。”她现在不会爬上景柏然的床,只是会给她一个教训,对男人千万别太自信。
她迅速拉开皮包往自己身上喷了喷香水,然后又扯了几根头发下来握在手里,等她做好这些,景柏然已经开车回来,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景柏然下了车来到她面前,搀扶着她上车,洛琳趁自己撑住他的身时,将几根头发放到他身上。
景柏然对她的举动一无所觉,将她安顿在副驾驶位上,他刚要起身,洛琳却突然哀叫了一声,他低头,看见她的长发缠住了自己的衣扣,连忙探下身去解,那样的姿势,实在是一个很温存的姿势,若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