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一眼便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是英欢,又听到莫良矜的话,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当年英欢与莫镇南之间的恩怨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拿到资料时,资料上好像记载过英欢与莫镇南之间确实有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难产死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英欢与莫相离之间的关系会是母女,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有些东西似乎要呼之欲出,难道当年并非莫镇南对不起英欢,而是英欢红杏出墙?
突然他心中升起几分恐惧,他三两步走过去,弯腰拾起照片,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到底牵扯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景柏然不知道,突然也失了勇气去知道。
难道他意气用事策划的报仇,不过是一桩误会?
莫良矜连忙去抢照片,“把照片还给我。”
景柏然一手挡开她的手,将照片塞进西裤口袋里,他目光凌厉地盯着莫良矜,道:“记住,今天你没有见过这张照片。”
他的目光似萃上两颗寒星,一直让她凉进心里,隐隐约约她感觉到这张照片藏着巨大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会将她现在的生活全部打乱,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景柏然说完,整个人也是混乱不堪,他转身就要走出书房,哪里知道莫良矜突然扯低V领的洋装,扑上来抱住他的腰,啜泣道:“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也是有丈夫的人,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姐姐,怎么面对从文?”
景柏然被她撞得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撑着书桌立稳,她已经贴上来,疯狂地吻他。
景柏然错愕不已,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 引了沈从文还嫌不够,现在又来勾 引他,他连忙伸手要去推开她,此时书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他回头望去,一眼便看到脸色苍白的莫相离,与站在她身后怒气冲冲的沈从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意被莫良矜算计了。
他一把推开莫良矜,小心翼翼地走到莫相离身边,生怕她会跑了似的,他轻声道:“阿离,你相信我,我没有。”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莫良矜看到站在莫相离身后脸色铁青的沈从文,她脸色刷一下全白了。刚才透过虚掩的门缝,她只看到莫相离站在门前,觉得这是千载难逢让他们产生误会的机会,于是便自导自演了刚才那段戏,哪里知道沈从文也在。看着沈从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这一次她是算计别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莫相离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冲他大吼的冲动,她仰起头,目光明明是落在景柏然脸上,却又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不让别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我相信你,景柏然,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是景柏然不是老公,景柏然心底一慌,握住她的手臂一缩,解释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那我们回家吧。”
他拥着她下了楼,遇上林玟娜,林玟娜见他们没有吃饭就要走,连忙走过来道:“阿离,还没吃饭,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莫相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哭出声,她转过头去,径自向外走去,景柏然也什么都没说,追着莫相离而去。
林玟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要追出去挽留他们,却突然听到楼上沈从文一声暴吼:“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怎么会这么贱?”紧接着就是一阵哐当声,林玟娜心一紧,也顾不得去追莫相离,转身向楼上跑去。
豪门少奶奶:003
楼上,沈从文咬牙切齿地盯着衣衫不整的莫良矜,一颗心气怒交加。莫相离爱上景柏然,他本来已经心痛难受,想着这世上总还有一个女人是全心全意对他,他在景柏然面前也能昂起头颅,充满硬气。
可是刚才他看到莫良矜与景柏然相拥而吻的模样,脑袋“轰”一声炸开,一片空白。亲眼看到莫良矜的背叛,愤怒,难堪,心痛,千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险些将他压倒。
他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才能不当着莫相离与景柏然的面狠揍莫良矜一顿,当景柏然拥着莫相离离开后,他转身就走,再不想看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眼。
莫良矜看到沈从文那一刻,是彻底的慌了,再看到沈从文充满厌恶与恶心的神情,她什么也顾不上,几步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慌张地解释:“从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如果知道沈从文会来,打死她她也不会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去让景柏然与莫相离产生误会。
“放手。”沈从文僵直着背,并不听她解释,心中直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顶不住压力娶了她,那时她可以爬上他的床,今后她就会爬上别的男人的床,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莫良矜浑身颤抖了一下,她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沈从文就会在她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文,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我姐,我那样做,只是想让我姐跟景柏然产生误会……”
沈从文气得浑身发抖,他大手扯开她的手,回头就给了她一把掌,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这么下贱,你以为你在客厅里跟景柏然眉来眼去我没看见,明明是你见不得阿离好,你还要为你下贱的行为找借口。”
沈从文这一巴掌用了十分力,莫良矜被他一巴掌打得踉跄扑倒在书桌上,将书桌上摆放的一些古玩与镇纸撞在地上,顿时砰砰碰碰响起来。脸立即就红肿起来,她狼狈地抬头望着沈从文,“从文,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呀。”
沈从文听她执意要抹黑自己,气得红了眼,他冲过去,发狠地抓着她的头发就向书桌上撞去,“为了我,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爬上我的床,为了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执意要嫁给我,莫良矜,你以为你是谁?”
林玟娜冲上楼来见到的就是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冲上来,拽着沈从文的手臂道:“从文,住手,良矜才小产不久,你这是要要了她的命么?”
沈从文恨极怒极,听到林玟娜的训斥,又听到莫良矜哀哀地哭求,他手一僵,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头顶灌了下来,整颗心都被浇得拔凉拔凉的,他一把甩开莫良矜,愤恨道:“莫良矜,离婚吧,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一时的软弱,让他背负起这么沉重的包袱,原来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是这么痛苦的事,他要结束这段痛苦。
“不。”莫良矜挣开林玟娜的怀抱,疾步冲到沈从文面前,抓住他的手乞求道:“从文,不要,我不离婚,你不要抛弃我。”
沈从文看也不看她一眼,嫌恶似的甩开她的手,转身向楼下走去。
莫良矜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走掉,她不顾林玟娜的叫喊,快步追过去,绕到沈从文前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从文,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千错万错,就是不该爱上你,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如果失去你,我会生不如死的。”
沈从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的眼泪全是假的,当初也是因为她的眼泪,他才心软地娶了她,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心软。他不屑地紧盯着她,轻启薄唇,道出一句无比残忍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这一次,莫良矜没有去追他,沈从文一句冰冷的“那你就去死吧”将她心中所有绝望都勾出来了,她怔怔地跪在走廊里,眼泪一颗一颗从脸上滑落下来,砸落在地板上,泛起一片明晃晃的水泽。
林玟娜听到沈从文的话,气得整个人不停的颤抖,莫良矜从小到大,她舍不得说她半句重话,可是自从嫁给沈从文以后,以往天真爱笑的女儿,脸上就再没有明艳的笑容。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直后悔当初不该让她嫁给沈从文。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嫁也嫁给沈从文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只能看着她痛苦,她想,只要莫良矜与沈从文有了孩子就好了,就像当年她与莫镇南一样,已经走到那么绝裂的地步,可是最后她怀了莫良矜,两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此时看到莫良矜俯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她走过去,伸出手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良矜,别难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你姐姐跟你姐夫怎么突然就要走,你跟从文也闹成这样子。”
林玟娜还算有点理智,没有因为莫良矜被打了就胡搅蛮缠,知道事情的症结可能还在她女儿身上,莫良矜从小就好强,什么都要比莫相离强。如今她费尽心机嫁给了沈从文,以为莫相离再也不可能比她嫁得好,谁知道短短几个月时间,莫相离却与艾瑞克集团的总裁结了婚,她心里的不平衡可想而知。
莫良矜只管俯在地上大哭不止,对林玟娜的问话充耳不闻。有些心思,她也知道就连跟自己的母亲都难以启齿。听到沈从文要跟她离婚,她一面伤心绝望,一面又想是不是刚才她与景柏然书房时,莫相离对沈从文说了什么,一颗心顿时充满仇恨,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犯下的大错。
林玟娜见她不肯说,只好去搀她起来,“别哭了,从文已经走了,你就是哭死在这里也没用,还是省点精力好好想想怎么去挽回从文的心吧,真是的,结婚才几天,就闹成这样。”
林玟娜最近因为莫镇南入狱的事吃不好睡不香的,又遇上女儿小产,整个人已经快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压垮,现在听她哭得心烦,语气也没以前那么有耐烦心。
莫良矜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跟从文离婚,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嫁给他,我不能没有他。”、
林玟娜揉揉太阳穴头痛不已,莫良矜什么都没有遗传到她的,就这份执着遗传得百分百,她拉起她,扶着她向卧室走去,“那你得跟我说说刚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文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莫良矜现在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也不再瞒着林玟娜,将刚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与自己的险恶用心娓娓说给林玟娜听,林玟娜听着她说,秀气的眉越皱越紧,等她说完,她立即斥道:“胡闹,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自找的。”
莫良矜本来就彷徨不安,现在又遭到林玟娜的训斥,嘴一瘪,眼泪又落了下来,林玟娜自是舍不得她流泪,连忙抽出纸巾去帮她擦泪,“好了,别哭了,你才刚刚小产,哭多了仔细以后老了眼睛疼。”
“妈妈,我该怎么做,从文现在恨死我了,依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同我离婚的。”莫良矜无助地看着林玟娜,盼她能解救她。
林玟娜想了想,又道:“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只要你怀上沈家的孙子,就算从文要离婚,沈家二老也不会允许他胡来……”
“妈,你说得好听,我跟从文没闹之前,他就不碰我,何况是现在他要跟我离婚。”莫良矜觉得自己的妈妈在洗涮她,但是又没有别的主意。
林玟娜拍拍她的手,“你好好养好身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你跟从文在一起,只是良矜啊,以后再不要做出这种事,就算你要让你姐姐跟你姐夫起误会,你也不用亲自出马。”
莫良矜垂下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跟林玟娜说,当年在学校时,她也很迷景柏然,不过那时她觉得她跟景柏然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生都不会有交集,所以偶尔幻想幻想。可谁知道,她以为的两个世界的人会突然走进她的世界,离她那么近,于是……
沈从文说得对,她确实是下 贱的去勾 引景柏然,除了要让他与莫相离产生误会,她还想成全自己往日的暗恋。
林玟娜点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笨个丫头。”
…… …… ……
路边的霓虹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莫相离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平静,实则神思早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景柏然开着车,偶尔会偏头看看她。
刚才的事他懊恼不已,若非他用心不良,又怎么会着了莫良矜的道?
“老婆……”犹豫了一下,景柏然还是打算再次向她解释,他无法忍受她的漠视。
莫相离闭上眼睛,淡淡打断他的话,“我困了,到了叫我。”
一句话让景柏然解释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看着她将脸偏向车窗那边,心里陡然窜起一股怒火,她说相信他,可是她的表现分明就是不相信他。
他想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将她拽进怀里,可是看着她倔强的侧脸,他突然感觉很无力。而这一端,莫相离闭上干涩的双眼,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滑下脸庞。
刚才书房内,莫良矜衣衫不整地贴在景柏然怀里、两人拥吻的情形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她嫉妒,嫉妒得发狂,他才对她说过他爱她,为什么回头就与莫良矜勾搭上了?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只觉得一颗心痛得似要被撕碎,她也想冲他发火或是将他揍一顿,最后却是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
景柏然烦躁地看着她,以前面对女人的小别扭,他从来都是不予理会的,因为他知道那些女人很快就会调节过来,可是面对莫相离,他没有这样的自信,他总是觉得她的心飘摇不定,她说她爱他,却不信他。
从二环出来,景柏然本是打算回清河湾的别墅,可是他等不了回到别墅再与莫相离好好谈谈,那会将他逼疯,于是开车来到一环的公寓,他想,他必须跟她好好沟通一下。
车停在公寓下面,他开门下车,绕到莫相离那一边,替她开了车门,“老婆,我们到了。”他伸手去拉她,手指触上那抹湿滑,他神情一愕,呼吸一紧,微微探下身去,借着路灯,他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骤然大疼起来。
“老婆……”堂堂艾瑞克集团总裁,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此刻面对眼前无声落泪的小女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莫相离似突然清醒过来,眼神并不触上他的目光,她抹了抹脸,淡淡道:“刚才沙子吹进眼里了,到了,那我们进去吧。”说着,她避开他的碰触下了车。
下车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别墅的停车场,而是在地下停车场,她神情一顿,“不是说到了么,怎么来了这里?”
景柏然真恨不得掐死她,她的无视让他的心一阵抽紧,原来被心爱之人无视是这样的难受,他扯松领带,努力平息满心的烦躁,耐着性子道:“今晚我们不回去,我在这里有套公寓,我们就住这里。”
莫相离仰起头,明明看到的是地下停车场水泥板,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有些东西她仰望不及。她与景柏然的婚姻,到头来真是冲动了,她不了解他,就连他有几套别墅,几套公寓都不清楚。
建立在这样一无所知的婚姻,又怎么能长久?
“哦。”懒懒地应了一声,她率先向电梯走去,景柏然锁了车,连忙追上她的脚步,他试图解释,可是看到她落寞的背影,他的话全部堵在喉咙口。为什么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她离他很远很远。
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行动,他拽住她的手臂,猛得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就要去吻她。
莫相离几乎是反射性的捂住嘴,表情嫌恶地盯着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她大声吼道:“不要拿吻了莫良矜的嘴来吻我,很脏。”
景柏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因这一吼,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滑落,滚烫的泪水砸落在他手臂上,他只觉得连心都被这眼泪烫痛了。
“你果真是不相信我的,是不是?”他艰涩的问她,她眼底的厌恶明明白白,刺痛了他的心。
莫相离倔强的撇开头,不让自己的狼狈尽落于他眼,“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走吧,这里人来人往,被别人瞧见不好。”
说着她向前走去,景柏然强忍住质问她的冲动,他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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