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一眼陌生号码,等铃音响过第五声,她才不甘不愿的接起,“你好。”
“莫小姐,你好。”
“……”莫相离很惊讶,自己的手机号码除了景柏然知道以外,就只有时小新知道,而打电话来的明显是个陌生女人,她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并且还知道她姓莫?她不说话,静等对方开口。
“我是洛琳,景柏然的未婚妻。”
莫相离一震,险些拿不住手机。那一刹那,不知为何,她心里浮起一种她是小三被正室抓包的荒唐感受,静默许久,她说:“你找我有事?”
“我刚回国,你有空吗,请你喝杯咖啡。”洛琳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欢快。
午后的阳光洒进玻璃窗,落在精致的包装外盒上,流光溢彩,无端地刺疼她的眼。她刚想寻一个托词,对方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知道你也刚回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她都已经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她还能说什么,只好在冷饮店里等候洛琳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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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折辱
莫相离喝到第三杯水时,洛琳出现在冷饮店外,她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踏着一室舒缓的音乐声而入,她一身火红的及膝小洋装顿时引起众人惊 艳的目光。
莫相离不由自主地随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女子的脸娇艳如花,惹 火的身材令人喷鼻血,她定定地望着她,莫相离想:她就是景柏然的未婚妻洛琳。
人如其名,倒是个美人胚子。
再看向玻璃窗上映照出自己的脸,莫相离无语问天。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与洛琳精致的五官相比,不知道差了几多。
怪只怪,不逢时。
洛琳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莫相离,她忍不住轻笑,她还真是选对时候了。
她款步走到莫相离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洛琳。”
莫相离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回礼,抬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轻声道:“请坐吧。”
洛琳盯了一眼自己僵在半空的手,神色忽然变得阴骛。她收回手,坐在莫相离对面,仔细审视眼前这个女子,她的脸颊高高肿起,明明很狼狈,可是她安然的气质偏偏又让人忽略了一切,一双黑葡萄似的瞳眸澄澈干净,把世间的一切都衬成了俗物。
侍应生走过来,洛琳点了一杯摩卡,率先开口,“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Eric?”
莫相离唇边绽开一抹笑意,若洛琳仔细去看,会发现她的笑容一点温度也没有,她闲适的靠回椅背,盯着洛琳的眼睛,说:“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柏然?”
接到洛琳的电话,莫相离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侮辱,有钱人家不都爱拿钱说事么?可是听到这种轻侮的话自洛琳嘴里吐出,她还是气愤得立即反击。
她凭什么要受她这种侮辱?
柏然?!
洛琳承认,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女人。她拿钱折辱她,没想到她不动声色的又把这种侮辱掷回到她脸上,相当于狠狠的抽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洛琳脸上血色尽失,全身气得直哆嗦,她指着莫相离,气愤道:“莫相离,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以为Eric对你是真心的吗?他对你只是玩玩,而且像你这种别人不要的破鞋,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高贵的Eric?”
莫相离冷静地望着对面气得浑身发抖的洛琳,这便是有钱人的嘴脸。她轻屑道:“既然如此,洛小姐又何必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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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佳人
洛琳气得一张脸全绿了,若不是要维持优雅的风度,她早就给她的脸再添点彩了,她深呼吸了几下,尽量平息满心的愤懑,说:“跟着Eric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到最后,谁不是乖乖拿钱走人。我相信你也不会是例外,我言尽于此,莫小姐,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优雅地站起来,跨下台阶时,她脚步顿了顿,回头来冲莫相离绽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她说:“据我所知,莫小姐最容不下别人背叛感情,三个月前,你能果断的策划出那场分礼,我很佩服你,这一次,我想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瞪着洛琳潇洒离去的背影,颓然靠回椅背上。洛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分明是已经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才来找她的。
她怔怔地想:果真有做正室的风范。
再看手边放着的精致包装盒,莫相离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她站起来,拿起包装盒向外走去,路过垃圾桶时,她随手把包装盒扔了进去,毫不留恋的走开。
踱出冷饮店,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莫相离突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她沮丧地向前走去,整个人被失落的情绪包围。→文·冇·人·冇·书·冇·屋←
她无法否认洛琳的出现,确实给她心理上造成很大的冲击,无论刚才她掩饰得有多好,这一刻,她确确实实受了伤。
漫无目的跟着人群向前走,直到手臂被人拽住,一声惊呼就这样透过耳膜传进她心里,“莫相离?真的是你!”
来人的声音里含着惊喜,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莫相离一圈,蹙起了眉头,“你怎么了?被谁打了?”
莫相离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一脸担忧的郁树,突然忆及脸上的伤,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今天还真是没挑好黄道吉日出门,最狼狈的模样先后被人瞧见,真是丢脸死了。
她挣开他的手,避重就轻的说:“出了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郁树比了比旁边的大厦,说:“我的事务所在这里,你的脸没事吧?”
莫相离侧头望去,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御景街来了,回头见郁树关切的目光还落在她脸上,她强挤出一抹笑容,“已经做了处理,消了肿就好了。”
她的笑容很勉强,郁树发现自己有些心疼。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一刻,他不顾会不会唐突了佳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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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节制
郁树带着莫相离从御景街左绕右绕,过了人行天桥,穿过一条深巷,最后进了一家私房菜馆。
直到坐在餐馆里,莫相离都还有些晕头转向,她诧异地瞪着眼前正自在点菜的某人,“我以为你会带我去医院,再不济也该是去药房。”
郁树点好菜,每样菜色的配料及咸淡都重新叮咛服务员,可见他在生活上是个很讲究的人。他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这才正视莫相离的目光。
“这里有比去医院和药房更有效的东西。”郁树神秘兮兮的道,中午没能够与她共进午餐,他心中多少有些遗憾。没想到老天这么快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还不能好好把握,就实在是对不起老天。
莫相离微挑眉梢,也不点破他的用意,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她打量起餐馆内的环境来,很温馨的装饰,很紧凑的格局,给人一种回到家的错觉。
此时时间尚早,餐馆内没有多少客人,大堂内正放着一首网络歌曲,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隐含悲伤,此时他正深情唱着:
在月色烂漫的时候
我们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只剩下你和我
“这首歌很好听,事务所里的小妹妹们天天哼唱,一个个迷恋得不得了。”郁树见莫相离听得出神,笑着道。
莫相离回过神来,莞尔一笑,“确实好听,只是太过伤感了。”
说这话时,她低垂下眼睑。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景柏然的脸来,她心中一惊,仓皇抬起头来,又正好撞进郁树盯着她的目光里。
她连忙移开视线,端起桌上的水杯匆匆喝了一口水,没话找话说:“这里的环境不错。”
“确实不错,很有家的味道,适合我们这种背井离乡的人。”郁树温柔一笑,心中却在琢磨刚才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是为什么?
莫相离笑了笑没再说话。
此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开始上菜。菜不多,两荤一素,还有一个鸡蛋,莫相离怔怔的盯着那个鸡蛋,第一次见到来外面吃饭点一个鸡蛋的。
郁树拿起鸡蛋递给她,说:“拿鸡蛋敷一敷脸吧,对消肿有好处。”
莫相离讶然一笑,原来如此,她接过鸡蛋,笑着调侃:“郁律师真体贴,你女朋友有福了。”
“女朋友?”郁树诧异的盯着莫相离,她误会了什么?
“嗯,上次我打电话去,你女朋友接的。”莫相离想起上次听到的暧昧女声,忍不住脸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节制。
☆、没有义务
郁树再次愣住,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她指的是谁,他忍不住低笑一声,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可爱。
“你说景甜?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是未婚妻?老婆?”莫相离了然的点头,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解释吗?不是女朋友,就不代表不是未婚妻或是老婆。
郁树讶然失笑,他摇摇头,该怎么向她解释他与景甜的复杂关系呢?若说是未婚妻,那只是大人们与景甜单方面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莫相离伸手制止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解释,她淡漠又疏离的道:“你与那位小姐是什么关系不用告诉我,我没有义务知道。”
郁树的解释就那样哽在喉咙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他再度轻笑,拿起桌上的筷子,道:“这家私房菜餐馆的红烧狮子头味道不错,你尝尝。”
说着要夹菜给莫相离,莫相离将碗错开,抬头望着惊愕的郁树,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我正在减肥,不适合吃太多油腻的东西,谢谢。”
郁树有些傻眼,以前他面对的女人谁对他不是趋之若骛,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对他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她如果是想以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她确实成功了。
他悻悻然的收回筷子,咬了一口狮子头,却吃不出以前的味道,感觉有点腻。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莫相离,说:“关于你爸爸的案子,我回去后与事务所里的同事重新研究过,如果要让你爸爸无罪释放,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的意思是……”莫相离没想到他突然会转移话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只能呆呆的问。
“我看过你爸爸的口供,他没有直接接触过那笔巨款……”郁树一改方才的温文,神色严肃,开始条理分明地分析给她听,声音的起伏都带着十足的职业性,逻辑严谨,无从挑剔。
莫相离听完,简直要拍手叫好了,她激动的问:“也就是说,只要我爸一口咬定钱不是他贪污的,他就会没事?”
郁树斜睨了她一眼,她的脸因兴奋而红彤彤的,黑葡萄一样的双眸熠熠生辉,就像是暗夜里最亮的一颗星辰,无端的牵动人心,他真诚的看着她,道:“你爸爸本来就没有贪污,他说的都是事实。”
听了这句话,莫相离心里很受用,在全世界的人都说她爸爸贪污时,只有他站出来帮助她。他的话就像一棵救命稻草,将她自绝望的边缘拉回来。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感激道:“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郁树回握她的手,真诚地凝视她,“事成之后,我希望你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莫相离心底一震,手心微微僵硬起来,她无措地看着他,在他眼底,她看见了期待与企盼,她无法狠心地拒绝他,更无法违背内心真实的想法答应他。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郁树却收回手,他指了指桌上的菜,说:“菜要凉了,快吃吧。”
莫相离讷讷地垂下头,安静吃饭,郁树抬睫扫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安静用餐的两人,谁也不知道刚才他们两手交握的瞬间,已经被镜头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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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分手
CaféMontmartre餐厅内,雅致的钢琴声在上空回荡,景柏然安静地切着盘子里的嫩牛排。切完之后,推到坐在他对面的洛琳面前,然后把她面前的盘子换过来继续切。
洛琳迷恋地凝视着他,他虽是体贴地替她切着牛排,但是动作间却丝毫不落霸气。这个世上,也只有他将侍候人的事做得如此从容。
她最爱这家法国餐厅,原因是他们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的预约。因为难得,所以他们的预约早就排到一年后。
到这里来吃饭的,不仅仅是为了吃一顿美味佳肴,还有金钱与权势的象征。因此,她喜欢来这里,喜欢看到人人艳羡的目光。
桌子中间摆放着两盏烛台,灯火跳跃时,不知将谁的心拔亮。
洛琳喝了一口葡萄酒,眼神微醺地凝望着景柏然,眼底的痴迷任谁见了都要沉溺其中,只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人,却视而不见。
景柏然深深看一眼对面的她,她的容颜精心打扮过,美丽耀眼。她眼中的期盼,他也看得分明,可是他将要出口的话,注定要叫她失望。
“洛琳,分手吧。”
命令似的语气,没有半点请求。洛琳捏着高脚杯的手指一僵,动作定格住,内心开始翻江倒海。
她强笑了一下,努力维持平静的面容,她定睛看着他,说:“Eric,你就像是风,从来不会为谁停住脚步,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为我停留。但是我一直相信,能真正陪伴你到老的那个人会是我,为什么?”
“我没有爱过你。”轻轻的语气,却残忍如刀。
“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如果这是理由,他不会同意她接近他,又何必等她泥足深陷时再来说?
“是。”他淡淡点头,却又补充道:“过去是……”
她呆了呆,竟因他的话好一阵恍惚,她艰难的问:“是……谁?”
景柏然没有回答。
洛琳勉强维持的平静面容悄悄裂了缝,直到分崩离析。她捏紧了酒杯,咬紧了牙齿,如若不这样,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质问他那人是谁,到那时候,他们就再也不可能。
忍了忍,她才将这口气忍下去,她站起来,说:“Eric,我累了,恕我先走一步。”
她迈出去的步伐止住,因为她的手腕已被景柏然握住,他抬头看着她,看她眼底强忍的泪意。这一刻,他才发现,除了那人,谁的眼泪对他来说都没有用。
“洛琳,你那么聪明,知道我说出口的话一定不会轻易收回。”凌厉的语气稍顿,很快变得柔和,亲切如邻家大哥哥,“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提。”
洛琳眼中的泪奔涌而出,她抬起头定定地注视他,不顾一切的道:“Eric;我要你,我只要你。”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仓皇奔出餐厅。
她想: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我的女人
吃完饭,郁树执意要送莫相离回家,莫相离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答应,上了郁树的车,郁树问她:“你家的地址?”
一句简单的话,却将她问得愣住,她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在郁树问她第二遍时,她报了一个地址后,便靠在座椅上发呆,郁树睇了她一眼,将车滑出去,进入车道中。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莫相离打开车门要下车,郁树眼疾手快的攥住她的手腕,温柔道:“刚才在餐馆里说的话,你不用当真,我只是说说而已。”
莫相离回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然后拂开他的手,下车。要甩上车门时,她弯腰对他说:“无论如何,谢谢你肯帮我,明天见。”
郁树看了看她,笑着挥手道晚安。
莫相离看着黑色低调的布加迪隐入车水马龙中,再也寻不到踪迹,才收回视线,拾步向小区里走去。
没走两步,她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蕴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双手紧握成拳,每走一步,神经就绷紧一分,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莫小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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