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菲
引
☆、结婚时分手
帝豪酒店。
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正在进行,亲朋好友齐聚一堂。
新娘恬静漂亮,就像一个瓷娃娃,新郎高大帅气,是那种让人一眼便能记住的人。
两人脸上皆带着幸福的笑意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礼仪主持人正兴致高昂的介绍两人的家世背景。
“新郎沈从文是云天集团的少东,传说中的富二代,新娘莫相离是X大外语系的系花,亦是Y市市长的千金……”
主持人妙语如珠,诉说着两人相识相恋的过往,引得下面宾客哄然大笑,而在这些宾客中,有一人眼神却如幽冷的蛇,紧紧的盯着美丽的新娘。
主持人还在说什么,对这对新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将要携手一生,过着王子公主般的幸福生活。
新娘默默地看着身旁满面春风的新郎,眼中淡淡流露出疏离与苦涩,她提醒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了。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演说告一段落,他道:“接下来请欣赏由我们美丽的新娘莫相离亲手制作的短片,这是新郎新娘从小到大及他们相亲相爱的实录,请大家欣赏。”
刚开始是新郎新娘小时候的照片,很可爱很温馨,大家都看得很开心。
接下来是新郎小时候的裸/照,很滑稽很逗趣,台下一片哄然大笑,新郎微抿着唇,带笑的脸上似乎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莫相离,见她脸色略有些苍白,他以为她是紧张,悄悄伸手过去按了按她的手背,在她抬眸看向自己时,他冲她一笑,悄悄的收回了手。
莫相离心中酸涩,他一直都是如此温柔。只是再温柔的人,也会在不经意时给你心上重重的扎上一把刀。
再有几张正常的照片后,大家渐渐觉得有些无趣,这时,荧光屏上却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背面裸/照,此时会场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的私语着,大家都觉得这会不会有点过头了?
而荧光屏上的画面却没因此而停止,又转换了一张女人的背面裸/照,在场人士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重点终于来了,一男一女的正面相拥裸/照……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后,有一名女生捂着脸尖叫着奔出礼堂。
新郎震惊的看着荧光屏,心底闪过一抹惊慌,他双手握得死紧,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莫相离。
莫相离心里苦涩,对新郎眼底的质问视而不见,她镇定的走到呆若木鸡的主持人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话筒冷静的道:“诚如大家所见,我不会跟这种人结婚的。”
说完她很优雅的将话筒搁回主持人手里,趁众人还在震惊中,一旋身绝然走出会场。
身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场婚礼是新娘苦心策划的一场“分礼”,家里的摄像头是她装的,而刚才掩面奔出去的却是她的伴娘、亦是她的亲妹妹……
此时,有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绝决背影,他轻勾起唇角,眼底浮现一丝玩味。
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作者题外话:新文开坑啦,先休息几天缓缓劲,七月一号正式填坑!!
灯火阑珊,我遇见你
☆、一室旖旎
一丝阳光自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莫相离皱了皱眉头,在一室旖旎中清醒过来。拔开横放在腰间的手,她懊恼的坐起来,伸手耙了耙头发,咬唇看向躺在一旁的陌生男人。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几度转换。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对于眼前这个夺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羞窘与悲愤,一脚狠狠的踹向男人的小腹。
如她预料般的惨叫声并没有响起,她踹出去的脚被一双修长大手握住,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漂亮,无形中给人一种严谨利落的感觉。
“早。”男人握着她莹润白皙的脚,微一用力,就将莫相离扯进了他的怀里,在她额上落下轻轻浅浅一吻。
紧接着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莫相离想躲,奈何体力悬殊过大,硬是让他在她嘴里胡搅蛮缠了一阵,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满意的放开。
撑着身子看向身下的女人,水漾般的双眸波光潋滟,红扑扑的脸颊艳如朝霞,微肿的红唇媚色撩 人,那是一种被疼爱出来的风情。
景柏然想:这个女人,他誓在必得。
莫相离心中恼得不行,昨夜宿醉,此时太阳穴微微泛疼,她憋着一口气,说道:“先生,昨晚的荒唐是因为我们都喝多了酒,现在既然知道是一场错误,我们还是各不相干为好。”
她说着,已经准备翻身下地,掀开薄被时,却被身上那些斑斑青紫红痕给骇住了,她手忙脚乱的重新将薄被覆在身上。
“错误,嗯?”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危险,莫相离很不中用的心尖颤抖,尽量离眼前这个男人远一点。
“吃亏的是我,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你希望因为一 夜 情,我就对你死缠烂打?”莫相离虽然已经避得很远了,但是也敌不过景柏然长手一捞,她又陷进了他的怀里。
景柏然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是不喜欢女人死缠烂打,可是如果这个女人是她,感觉好像……也不坏。
莫相离眼见城防失守,连忙伸手又推又拒,身子扭动时,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紧贴着她的下身坚硬如铁,她眼中闪过错愕,抬眸紧盯着他。
景柏然看着身下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她,冷硬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故意用下身磨擦着她的大腿内侧,引来她一阵抽气声,心中愉悦了不少。
凝眸望着她半张的红唇,他眼底幽深,低下头,再次将她的唇含进嘴里,一边吮吸一边咕哝着:“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一个男人,是会引他犯罪的。”
莫相离惊愕到极点,昨夜她可以归咎给喝醉酒,那么现在的情动又是为什么?她不敢深思,只想逃走,“放开我。”
这一次,景柏然痛快的放手,见她翻身下床,胡乱的套上及膝短裙,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提着手提包逃也似的离开。
第一次,看着一个女人毫不留恋的从他的床上离开,他的双眸微微眯起:莫相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越想逃,就会被困得越牢。
作者题外话:新书开更,盼求不霸王的小朋友撒撒花!
☆、他们已结婚
莫相离自酒店离开,一头混乱的打开手机,一条接着一条的未接电话以刺透耳膜的声音在耳畔炸开,她习惯性的又皱了皱眉头,按开确定键,看着上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微笑的意味居少,讥讽的意味居多。
莫家到底没有人关心她是不是还活着。按下删除键,她径直上了酒店侍应生为她招来的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便安心的阖上双眼假寐。
昨日那场报复意味居多的“分礼”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能想象沈家与莫家都不会善罢甘休,更能想象等会儿回去,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父亲的责难,后母的控诉,莫良矜的丢脸,沈从文的痛苦。她想到此,嘴角轻轻的弯起,只要他会痛苦就好。
本该趁机到夏威夷去避避难,但是逃避一来不是她的性子,二来她也没必要逃避。沈从文若没有迫不及待的在新房里与她妹妹莫良矜OOXX,依她温婉的性子,绝对也做不出这样狠绝的事来。
回想那日回新房去拿东西,她看到的那一幕,自今血液都还是冷的。道貌岸然的沈从文果然道貌岸然,与莫良矜都进行全垒赛了,还能在她面前装出很讨厌莫良矜的样子,想起来都叫人恶心。
良矜,还记得父亲在她出生那日为她取名的那句话,她不由得又是阵阵嗤笑。真是枉费了父亲的一片好意,希望她做个善良又矜持的女孩,可是她的字典里却从来没有这四个字。
能与自己未来的姐夫上 床,她大抵也不配叫这个名字。
揉了揉眉心,扰得她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的是一通紧急电话,她微微掀开眼帘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名字,怔忪好半天,才终于轻扯出一抹笑来。
接通电话,她近乎冷漠而疏离的声音便在寂静的车厢里萦绕,“老头,是关心我死了没有?很抱歉,昨晚那样烂醉如泥,都没能死掉……”
“你马上回来,昨天你走后,良矜与从文已经结婚,他们马上就会过来……”另一头威严的声音沉沉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然而这句话,却生生的将她打入地狱。一股滔天的怒火自胸臆间炸开,揪着心口灼灼的疼,莫相离终于被那道残忍的声音逼出了眼泪,原来她在他心中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痛苦?她刚才是这样想的吧,活该她又要在地狱里沉沦,“让他们去死。”
手指强硬地按了挂机键,莫相离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精心策划的“分礼”实际上却成全了另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娶了莫良矜,那么这十年来,他与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看着手机明明暗暗数十次,她咬了咬牙,伸手将手机扔进了川流不息的车阵中,机毁情绝。抬手擦掉满脸的泪水,她对司机说:“麻烦掉头,在刚才的酒店停一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女人,双眸被泪水冲刷得异常明亮,漂亮的脸上冷漠与情殇矛盾的并存着,让人一眼便能看穿她伪装的坚强。
他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如她所愿的掉头回酒店。
作者题外话:貌似欢呼声极少,菲刚学了一个杀手锏,从前有个小朋友,她看文霸王了,然后第二天,她看的所有文都没有肉汤喝。
☆、一个人的战争
回到酒店,莫相离进了电梯,循着记忆按了楼层数字,电梯合上的刹那,她的心似乎也紧紧的合上了。
来到刚才冲出来的那间贵宾房前,只见身着白色衣服的保洁人员正在整理屋子换床单,那人却消失无踪,她怔了怔,道:“请问……”
那名保洁人员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立即浮现的是职业性的微笑,“小姐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整理好。”
保洁人员似乎以为她是要入住的,她顿觉哭笑不得,刚才急着赶回来的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是一 夜 情,自己也说不会纠缠,怎么背过身就想着要利用他去狠狠打击沈从文跟莫良矜了?
莫相离自嘲一笑,转身扬长而去,三寸高的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敲得“铮铮”作响,似乎在嘲笑她此刻的幼稚行为。
又进了电梯,莫相离看着镜子里自己失魂落魄的脸,强逼自己笑,镜子里面的女子果然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只是眉眼间怎么也掩不住落寞。
出了酒店,莫相离直接来到临街相隔的百货公司,上了二楼女装精品区,直奔香奈儿专营店。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战袍”却不能这么狼狈,起码要让那头“种猪”看到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最后再狠狠刺激一下莫良矜那小三儿。
打定主意,她就开始血拼,选了一套最性感的黑色小礼服,露肩的设计,及膝的裙摆,雪白如凝脂的肤色,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极为惹 火。再搭配上一双三寸红底缎面的高跟鞋,指头圆润,色泽诱人,堪堪一个性感尤 物。
“战袍”选定,她又急急冲进了六楼的美容专区,折腾了两个小时,镜中的自己已经完美到无懈可击。从前她走的甜美路线,现在转型性感路线,竟也如此撩拔人心。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坐上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便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想到等会儿莫良矜嫉妒的眼神,沈从文悔恨的眼神,她心中就觉得痛快。此时若有一个完美的男伴……
想着的同时,不知为何,脑海里出现的却是那个陌生男人,甩了甩头,她将这种荒唐的想法甩掉,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从来就不需要别人参战。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二环一套历史悠久的三层楼建筑前停下,莫相离付了车费,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这栋生活了二十三年的房子,她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按下门铃的那一刹那,她迅速伪装好自己,脸上那抹笑意不浓不淡,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微笑。穿过花园,她刚踏进玄关,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她伪装的坚强在那种笑声中,迅速击的粉碎。
她又一次自做多情,怎么会以为这个男人还会在乎自己,听听他爽朗的笑声,分明愉悦至极。
再看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黑色小礼服以及脸上精致的妆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站在台上狠狠的挣扎,却只是博来了别人的嘲笑声。
作者题外话:昨天的杀手锏似乎没有起到作用,看来妞们是不喜欢喝肉汤了,那菲来个更狠的。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看文霸王了,
结果第二天……
她刷新了N遍,她喜欢的文都没更新。
☆、二手货
莫相离的脸色惨淡至极,她再没心力去想报复的事,那人已经不在乎了,就算她打扮得跟天仙似的出现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用?只不过让自己更加可笑而已。
转身向二楼走去,此时身后却响起一道甜甜的声音,“姐姐,你回来了,快过来坐吧。”
莫相离脚步一顿,她本想放过她的,是她自己来招惹她,就休怪她不客气了。转身款步行至客厅里站定,客厅里只有莫良矜与沈从文两人。她弯起唇角,笑盈盈道:“良矜,恭喜你终于修成正果了,一个二手货而已,你早说你要,我便拱手让给你了,怎么还让你自贬身份的去勾引他,真是贱。”
莫良矜本是一副胜利者之姿,此时听了莫相离的话,她的脸青白交错,气得嘴唇直哆嗦,她陡然站起来,指着莫相离的鼻子怒喝道:“你骂谁贱呢?你才是最贱的女人,从文从来就不喜欢你,是你一直懒着他。”
“那你确定他喜欢的是你?今天他可以让你爬上他的床,明天他照样能让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莫相离咄咄逼人的盯着她,她身高本就比莫良矜高,此时两人对峙,从气势上,她也压倒了她。
莫良矜气极反笑,笑过之后,一派悠然的重新坐回到沈从文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极尽刻薄,“说到底,你还不是嫉妒,从文,哦?”
沈从文却是从莫相离一进屋开始就紧盯她不放,黑色丝绸包裹的身材玲珑有致,胸前的浑圆似要呼之欲出,直撩拔男人的视觉神经。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性感的一面,与她相处的十年来,她一直很保守,最多让他牵牵手,而反观莫良矜,她就像是一座活火山,热情的燃烧着男人的理智、身体、欲 望。
他终究是没有抵抗住莫良矜的诱 惑,在新婚的前一天,彻底的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以为自己的偷腥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还是让莫相离撞见,并且在婚礼上让他以及沈家丢尽颜面。
他还记得,莫相离曾经说过,她要的爱,不是一百,便一分都不要。
“嫉妒?”莫相离拊掌而笑,末了,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二楼走去。去她的嫉妒,若是之前她还对这份感情恋恋不舍的话,那么就在刚才进门时,她心底残存的留恋全部去见了鬼。
沈从文他压根就不配她的真心相待,现在她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一再坚持,否则与莫良矜共用一个男人,她会觉得很脏。
此时沈从文才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便追了过去,莫良矜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怒道:“沈从文,你要去哪里?”
沈从文回头扫了她一眼,无喜无怒,他挣开她的手,“我与相离还有些话要说,你在楼下等我。”
莫良矜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迅疾的消失在楼道里,跺了跺脚,也跟着追上去,她绝不会让沈从文与莫相离单独相处,也绝不会让他们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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