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录非常高兴,还和自己的亲卫说,山贼个个都是蠢货,这么险要的地方都不设埋伏。指点各处险要,夸夸其谈,显得运筹帷幄,一众护卫自然法螺大吹,牛气冲天。
急于追击飞天虎那支山贼,刘光录得到探子的安全消息后,便不再拖延,迅速前进。如此,狭长的一线天挤满了敢战士,速度慢了下来,刘光录派出亲卫到前面,不住的催促,甚至搬出军法威胁。
敢战士只得拼命前行,十之七八都了一线天,刘光录突然觉得心中一跳,这种危机预感让他犹豫了一下。反而救了他的命。
只听得一串梆子声响,两边山崖之上,数百山贼纷纷涌出,石块、巨木、火球齐齐发动,犹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吓呆了下面的敢战士。
一线天入口的敢战士猝不及防,被砸的血肉模糊,死的死伤的伤。没有的几十个军士慌忙退了回去,围拢在刘光录周围,惊恐万状。
刘光录惊呼“有埋伏,快撤!”可是泥沙俱下,火势升腾,一线天内的几百军士根本没办法退出来。
呼延美则居高临下,喝令被困的敢战士投降,不然就全部烧死在谷里。没办法,叮铃咚咙,兵器盔甲都丢弃到一边,老老实实蹲在一旁。
九头龙带着几十个山贼,几步就跳将下来,在刘光录面前手拄长刀,哈哈大笑,“刘家小儿,如今可知道你家爷爷的手段?”
刘光录这才发现,八百兵马打二龙山还是不够,自己不该分兵的。如今陷入山谷腹地,想逃跑是没多少机会了,看看能否谈判解决。只要能保住自家性命,多赔些钱财也不打紧。
“大当家果然用兵如神,刘某自愧不如!”刘光录虽然落败,但是气度还能撑得住,“二龙山的好汉果然藏龙卧虎,所谓不打不相识,可否化干戈为玉帛?”
九头龙一听乐了,“那好哇,承蒙将军看顾,俺最喜欢交朋友了,敢问你这玉帛怎么个化法?”
刘光录咬咬牙,“刘某愿出三千贯礼金,结交大当家这个朋友。”
“你说多少?”九头龙掏了掏耳朵,笑嘻嘻的说“对了,上回有个茶盐贩子也到山上来结交,一出手就是五千贯”
刘光录气的肚皮直骂娘,但是没办法,我为鱼肉,只能挨宰,“大当家说的是,五千贯才够场面,刘某这就给你送到”
九头龙得意的大笑,“爽快!将军不愧英明神武,俺就佩服您这样的将门虎子!”挥手放刘光录的手下下山取钱。
过了会,刘光录手下回来,刘光录双手奉上五千贯交钞,正准备说说亲善的话。
九头龙接过点了点,猛地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口恶狠狠的说“五千贯交钞?打发叫花子呢,俺说的是五千贯铜钞!”
刘光录吃他一吓,忙不迭答应,连声催手下,赶紧再去大帐把钱箱抱来。
一零五章 叶家大少()
九头龙打开箱子,点了点数,差不多六七千贯,点点头把小箱子合上交给手下“刘将军,正好五千贯,接下来俺们谈谈这些兵士的身价吧!”
啊!这一万两千多贯交钞出去,感情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开价啊,还要赎买兵士?劳资当裤子也没有了,先听他怎么说吧。
九头龙扳着手指头,一笔一笔算给他听,五百人进山,除去死掉的大概还有四百三十人左右。一个兵赎金十贯钱,加上自己山寨的兄弟死了三十多个,要七百贯安家费,所以一口价五千贯铜钞。
“大当家说的在理,可惜刘某匆匆而来,准备不足。”刘光录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微笑着说“这些兵士暂时借宿山寨,明日刘某必然上山缴纳赎金”
呼延美带着援军协助飞天虎、夏忠把另外一边的军士缴械带到一线天关押起来。
“你个龟孙,刚才不是威风得紧么,”飞天虎噌的就蹿了过来,指着鼻子就骂骂咧咧“想回去?不拿钱来一个都别想回去!信不信俺现在带兵把你山下那队人马灭了?”
刘光录不由得大为气馁,向后退了两步,看来不交钱,自己就得扣在山上了,没办法只能和九头龙商量,着身上确实没钱了,派家将回去,三日之内应该可以筹到钱。
呼延美说“大当家的,刘将军说的也是实情,不如就等他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没钱,就别怪俺们不仗义了”
九头龙借坡下驴,一拍刘光录的肩膀,“刘将军,俺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你若是实在手头紧,那就赶紧派人下山去吧,时间就是生命啊!”好像和老钱是一个语文老师教的。
查了黄历,明日就是宜婚嫁的黄道吉日。韩望特意提前一天带着夏允,来到水仙阁找翠姨,商量明日迎娶李金娘的诸项事宜。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嘈杂纷乱,出事了?赶忙进去,就见一个富家公子,气势汹汹逼问着翠姨,翠姨一边赔笑一边致歉。
韩望眉头一皱,这种富家公子跋扈嚣张,简直无可理喻,后世自己也是深受其害,顿时就心有不快。拨开人群,上前问候“翠姨,安好!”
翠姨一见韩望,如释重负,忙回礼“韩公子,您可算来了!”
怎么听着好像和我有关?韩望不由得多看那公子两眼,咦,好像上次听金娘弹琴的时候,翠姨称呼叶公子的那位。便拱手施礼“叶公子,安好!”
那叶公子上下打量韩望,不仅没回礼,还轻蔑地说“就是你要娶小师师?”他这话一出口,引起四下议论纷纷,都对韩望起来,毕竟能娶真定花魁的男子大家还是很好奇的。
“不错,韩某今日便是来下聘礼的”韩望心态的很好,这种富家公子,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绣花枕头“不知叶公子有何见教?”
“巧了,本少爷今日也是来下聘礼的”叶公子大刺刺地说“这真定花魁俺是娶定了!”
尼妹的,敢和劳资抢女人,上一世被富二代整的生不如死,这笔账都算到你身上好了。
“请教叶公子,下聘礼总要讲个你情我愿,”韩望压住心气“不知小师师姑娘,是否答应了?”
叶公子像看白痴一看瞪着韩望,“你能下聘礼,我自然可以下聘礼,你的聘礼比不过俺,小师师不答应也得答应。”
看着韩望快喷出火来的眼神,夏允估计韩望从北边来,不知道大宋的规矩。
悄悄在他耳边说“这叶公子虽然蛮横,但说的不无道理,这坊阁里的姑娘一旦接受聘礼,大多是你情我愿的事,但是若是有人非要插足,那就得公事公办,由坊阁比较双方的聘礼,分量厚重者得之”
哦,这么说,这个叶大少爷,今天就是成心来找茬恶心我的,找你妹啊!
既然了解了比赛规则,韩望反而不生气了,不让你叶大少好好领悟人生,就对不起自己二世为人。
“不知道,叶公子想怎么比?”
“诗文歌舞没意思”这家伙还是知道韩望的长处,故意避开了“要比就比礼单”
“请!”韩望很有绅士的让出优先权。
叶大少心里鄙夷的说,就你个穷教书先生,饭都吃不饱,还和本大爷争?得意洋洋的掏出礼单报了起来“第一项,礼金八百贯”
“八百贯零一文”韩望马上补了一句。
叶大少瞬间石化,你妹,这不是赤果果打脸吗?这还怎么玩下去?
噗嗤,哈哈哈!活活!整个全场爆笑如雷啊!
这个韩先生真会找乐子,那个叶大少懵逼了吧,整天仗着有钱就嚣张,活该!
叶大少反应过来,扔下礼单,暴跳如雷“你个穷措大,八百贯零一文?你出的起吗?你现在要是掏的出八十贯,大爷给你磕头认错!”
韩望故意激他“要是我出不起,又如何?”
叶大少气昏了头,以为韩望真是寻他开心,怒火中烧,张开跨,指指下面“给大爷从这里爬过去”
翠姨一见叶大少是真的火大,怕韩望吃亏,忙过来说和“叶少爷,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大人有,就放过韩先生吧!”
“啪!”叶大少甩手给了翠姨一个嘴巴,“滚,今个谁拦着我教训这个狗东西,别怪俺不讲情面”
“啪,啪”韩望唰地一下跳到叶大少面前,抬手给了他一对耳光。再扶起了摔倒的翠姨。
叶大少极度懵逼,从来没被人打过,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捂着脸,嘶哑着嗓子“你敢打我?”
楼上一直情形的金娘,一看韩望动手打人,心说坏了,这少不得要被扭送官府。那官府里都是叶家的亲戚,肯定要坏事。开门急匆匆下楼,拉着韩望要走。
叶大少一见,嫉妒加怒火一下燃爆开来“来人啊,抓住他们送到县衙,看你还嚣张?”
“稍安勿躁”韩望金娘,对夏允说“告诉这个混账,我是谁?”
夏允清了清嗓子,“我家大人,官拜秉义郎御武副尉,三日前率六联兵营连夺雄州保州二城,歼敌六千余众,朝廷赏赐不日即可下达”
全场懵逼!
天爷,台上站的这位居然和县尉大人一个级别,不对,这雄州保州打下来,还歼敌六千,少说超迁三转没跑,怎么算也得是敦武郎宣节校尉了吧!
教书先生,秉义郎,御武副尉,大人,金娘脑袋一片空白。
一零六章 秦桧回京()
这一下,很多人都想起来,前日六联兵营得胜回城的盛况。
对啊,那盔明甲亮高头大马的韩御武,可不就是台上这位粗布常服的韩先生!
“韩御武安好!前日俺也去五里亭了,您看见了没?你们六联兵营可真威武!了不起”这是铁粉。
“韩先生,您的诗词越读越妙,写的真是好!您真的是文武星宿下凡吗?”这是粉丝加狗仔队。
“韩大人,俺叫刘明,诗词歌赋啥的都会,俺兄弟膀大腰圆,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想投靠韩大人门下”这是准备应聘找工作的。
叶大少忽然记起自己老子前几日曾经说过,叶氏今年和韩先生合股的买卖会有大发展,该不会也是这个韩先生吧?感觉不对,还是溜吧,说着就要下台。
夏管家早就盯着他的,看他身形要溜,一把挽着他的胳膊,大声说“叶大少,这是韩大人的礼单,您看看礼金够不够八百贯?”这家伙惹恼了大人,还欺负即将成为女主的小师师,哪能让他轻易跑掉。
“不用看了,俺信!”叶大少马上堆上笑容,脚下却还是往外走“俺家中还有些急事,先告辞一步,后会有期。”
这种人欺软怕硬,撒了泼,打了人,见势不好就想跑?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磕头认错。
下面又看不惯叶大少的人叫了起来,“方才说,韩大人拿出八十贯,叶大少就磕头认错,这八百贯都拿出来了,大伙算算要磕多少个头?”
下面一片哄笑声起来,大家对这个仗着钱多,嚣张跋扈的败家子实在厌恶至极,现在有韩大人压阵,都想着好好看他的笑话,出口恶气。
金娘见韩望来下聘,心里自然感动,但是叶大少插一杠子事情变得麻烦。这叶大少平时也没少来捧场,倒也守规矩,就是人品差点,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何必让人家下不了台呢?
金娘悄悄在韩望耳边说了两句,韩望点头,既然驳了叶大少面子,也算出了口气,金娘说的不错,今天主要是下聘礼的事,不要因为它而闹得不开心。
金娘挺胸抬头,“小师师之名奴家负累已久,不堪担当,自今日起闭门谢客改回本名李金娘,昔日承蒙各位贵客厚爱,在此谢过了!”冲着大家深深万福。
“叶公子贵为水仙阁常客,实为我等衣食父母,水仙阁姐妹亦是常念君之恩情。”金娘微微一笑,“两位皆是身份贵重,此番尴尬皆因误会,且看在奴家一分薄面,握手言和,如何?”
韩望自然挺金娘,但是自己是官,对叶大少不必客气,等着对方先说话。
叶大少心中忐忑,一见有台阶下,马上满脸赔笑,“韩大人,都怪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韩望挥挥手,“日后不可仗势欺人,否则从重处罚,下去罢”叶大少如蒙大赦,吱溜一声窜出水仙阁,又是惹得哄堂大笑。
见这个二杆子走了,韩望才开心起来,转向翠姨表明自己是专程李金娘赎身下聘而来。
翠姨拎的清状况,又没有叶大少阻碍,自然高高兴兴将韩望请入内间,具体商议下聘迎娶事宜。
不多时,翠姨乐呵呵的陪着韩望出来,看来聘礼不轻呀。
有人打趣“韩大人抱得美人归,可喜可贺,当作诗一首”
韩望对夏允做了个OK的手势,夏允向四周拱拱手“诸位,我家大人明日大婚,筹备事务较多,先告辞了,见谅见谅。明日韩府略备薄酒以飨父老!”
他们走后,有个秀才说“咦,方才那不是夏九章吗?怎么看着,好似做了韩府的管事?”
有个知道夏允底细的秀才说“夏九章专攻数术,以致五考不中。今岁老父顽疾发作,贤妻卧床不起,迫于无奈出此下策,难为他了”
“堂堂士子不作,偏偏卖身为奴,斯文败类!”一位老者摇着羽扇,教训身后几个弟子“尔等今后谨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韩望刚回到府上,门口停了一架大车,才知秦桧已经在客厅等候。大奸臣来访,是好事还是坏事?仰面哈哈笑道“秦大人,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桧狡黠一笑,不紧不慢地说“秦某这就准备回京,前几日从冯庄回来,方知御武果真好手段!佩服”打开桌上一个布巾,下面盖着的是蒙学饭盒、刀剑礼盒,外加一瓶花娘酿造的酒精。
“此刀剑虽吹毛断发,其材质不过贯余,如此礼盒装点即身价千倍,可谓点石成金”
“蒙学饭盒,构思精巧,实惠实用,学子无论贵贱贫寒,皆同饮同食,其意甚大。”
“此酒中精华,可救人性命,却平价供应,实乃万家生佛,功德无量!”
韩望马上装糊涂“秦大人,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太厉害了!”
“火眼金睛!什么意思?”秦桧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知道典故,但是听韩望语气知道不是贬义。
靠,差点穿帮,这个时候还没西游记呢!
“明察秋毫,秦大人一向明察秋毫”韩望打着哈哈,“您有话只管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桧左右度了几步,这个韩望太过神奇,自己根本没办法看得透。
高碳钢乃国之重器,他却对外高价发卖,获利数十万计。
米酒蒸酿得白酒,白酒蒸酿得酒精,酒精消炎杀菌有奇效,却平价而沽。
小小的蒙学也给他太多惊奇,学子求学主动积极,而且各有所长。半日学习,半日实践,这些孩子的学识见闻,比其他孩子好了太多,而且动手能力极强。
周俊绘制的各类地图比职方司的都好!学习护理的女生做事条理分明,钢铁厂,兵营实践的娃娃们各种业务纯熟,过几年就可以当做工人了。
终于问“你是谁?因何而来?意欲何为?”
面对哲学三个终极问题,韩望没办法回答。
“我听过一个故事,秦大人如果有兴趣可以听听”
马和狼是好兄弟,最近又和老虎成了好朋友。老虎想吃掉狼,马也想拿回狼侵占自己的院子,老虎把狼咬的快死了。马就上去想咬一口,结果反被狼咬了两大块肉下来。
马没有办法,花钱请老虎去咬狼。老虎咬死了狼,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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