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情- 第23部分

于是，我还特意带来一台小型收放机，和牛仔裤装到朔料袋里，夹起翱翔雄鹰的胳膊。虽然是挟持，那是没法，他不会自觉自愿地给我走的。

再说，我们是名人，一举一动受人关注，那些口水和吐沫可以淹死人，决不能让别人看出柳絮飞扬找个精神病人做朋友。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所路过之处，村里人出来的很多，他们是看热闹的，一个个指手画脚，议论纷纷，竟然有人高声大喊；“你们看：多好的一对，好似朝阳沟里的银环和拴保，手挽手地往惠济河去了，”

这话听着顺耳，脸上露出了笑容，可心里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唉，总比说三道四好。只好乡亲们喜欢看，我就来个造型，竟然抱起翱翔雄鹰，头贴起胸。让他们羡慕去吧！我们要与银环和拴保下乡一样，一路上高兴的走着，唱着。

于是，我立即打开小型收放机，此时，朱襄城正在播放朝阳沟银环下乡那一段，“走一道岭来翻过一架山，山沟里空气好实在新鲜，一行行果树一道道堰，那个梯田层层把山腰缠，劳动人民用双手把山河打扮，多少汗水浇在里边，清凌凌一股水春夏不断……”

别看收放机小，声音可不小，足足赛过那县城的高音喇叭，当我们路过村庄的果园时，立即惊动果农们，还以为来了宣传车呢！

他们一个个出来观看；有的喊叫我们，“来，休息一会儿吧，坐下吃苹果，”

“不了，”我摇了摇手，怎敢坐下，那样岂不露馅了，随手指那红艳艳的大苹果，为撩开翱翔雄鹰的思想，无话找话地比喻着，你看：那苹果和你一样撩开绿叶往外瞧，”

“那边还有金灿灿的柿子呢，”我回头观看，竟然是隔壁大嫂扛着锄头跟在身后，接起我的话，“它像正月十五的灯笼压弯了枝头；还有那些枣子，小红灯似地在枝头上一闪一闪的，”

“嗯，”我点了点头，手指那一颗颗葡萄树让翱翔雄鹰观看，“你看，那一串串葡萄像玛瑙似地挂在架上荡秋千。”

可是；他没有欣赏意识，还是那句话，“她死了，是我打死的，”

我赶紧捂起他的嘴巴，不，装作擦嘴巴。

大嫂看了我的动作，笑了笑说：“妹子，嫂子羡慕你们，感情真好，我和你哥老吵架，”

“向我学习吗，对哥好一点，以心换心，”我不能继续谈论此事，随把话题转移，“不知哪位高手的杰作，果园前垒了一座假山，一股清凌凌的自来水从山顶往四周喷射，好似珍珠倒卷帘，美极了，”

走过果园来到玉米地，大嫂离开了我们，他是到玉米地一旁菜地里锄草的。说了一声，“再见，”

“你看，”我手指玉米地让翱翔雄鹰观看：“那些玉米们为了欢迎我们，特意换了一身金色的新衣，咧开大嘴巴，向一对情侣示笑，露出那满口金黄色的牙齿，”

“他死了，是我打死的，”尽管说得使人心烦，我还是耐心地开导。

过了玉米地紧接着是片大豆，你看；那些大豆们也在欢迎我们的到来，也许它们太兴奋了，有的竟然笑破了肚皮。

“他死了，是我打死的，”

我听惯了这句咒人话，不会再计较。过了大豆地是一片西红柿，你看；那些西红柿为了迎接我们，把自己打扮得更加漂亮了，有的竟然把口红涂在了脸上。西红柿旁是片韭菜，为了迎接我们，特意穿了一身翠绿的衣服，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西南风的协助下，不住的招手，好像是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他死了，是我打死的，”

尽管对牛弹琴；我还是用语言感化他，讲着：朱襄城农民们种地很讲究科学技术，利用套种办法，一高一矮，一黄一红一绿，黄、红、绿互相搭配，既可以美化大地，又能提高产量。比那些全部玉米或者全部大豆要科学，因为，可以充分利用光合作用，增加植物的通风度，所以，朱襄城今年又是大丰收。

可是，我的心情并没有欢喜和浪漫，哪儿来的愉快，只要翱翔雄鹰的病一天不好，我的眉头始终是紧邹的。

“他死了，是我打死的，”翱翔雄鹰还是那样，精神萎靡，走路低着头，嘴里嘟哝着。

我夹着他的胳膊来到惠济河大桥上，此时，过来一辆白色的轿车，我手指轿车，“你忘记了吗？”曾与旅客斗嘴，高声大喊；“老婆，”我当时捂住你的嘴巴。

现在我不怕了，你放声的喊吧，喊啊，喊叫；“亲爱的老婆！”我喜欢听。

尽管我使劲的摇晃他的臂膀，始终没喊出一句。

这时，收放机里竟然播放起古典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里相送，他喜欢古典戏曲文学，我摇晃着他的臂膀，你听；“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

这时，惠济河里果然游来一对鸳鸯。我手指河水，“我们就是河里那对鸳鸯。”

“什么鸳鸯，那是鸭子，”

“你醒了，”我高兴地喊叫一声，“你睁眼看看，我是柳絮飞扬，”

“他死了，是我打死的，”

录放机继续演唱；“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不是女红妆，”

“竟然笨到这种程度，连公母都不分，”我气得立即关闭收放机，什么配鸳鸯，翱翔雄鹰疯疯癫癫，他能分出公母，只是没有感情，没有爱的节奏，此时不能配鸳鸯。

这时，我们下了大桥，来到河堤的斜坡上。

我继续让他回忆，你看；斜坡上照常长出青青的草，可惜的是；今天没有放牛童。

我想利用上次猪八戒背媳妇，撩起他的回忆，随松开手说：“你蹲下来，我趴到背上，我们继续扮演猪八戒背媳妇，”

可是，他没有感情，无论如何不干，突然，我毫无警觉地窜到他背上，随喊叫一声，“快喊娘子啊，”

他竟然使劲地往地上一甩，独自跑下堤坡去了。

我被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哪里有人关心？哪里有人搀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去吧，这里没人，不怕惹事，前面就到了我们要去的杨树林子。”

他没有去杨树林子，走到半道又拐了弯，到那阴森可怕的坟地去了。

我抬头望去；原来那里刚刚埋了一座新坟，那坟前插着一根柳棍，顶端绑着哗啦啦的纸钱串子，是儿子为父母扛的大旗，当地叫幽默栓子。

他又惹事了，竟然拔起坟前的柳棍，双手摇着幽默栓子上的纸钱串子，欢跳着。

这时，天昏地暗，暴风雨就要到来了。

“快跑，”我喊叫一声，“此地不可久留，那里全是孤魂野鬼，还有阎王和索命鬼，”

果然，只有眨眼工夫，一阵狂风从树林后边吹来，顿时乌云密布，云越聚越厚。天也显得越来越低。一时间，天昏了，地暗了，一片可怕的黑暗像贪婪的恶魔一样企图把朱襄大地吞噬掉。“暴风雨来了，”我大声地喊叫着；“快回去吧，”

他哪里肯听，一直扛着那根纸钱串子钻进了杨树林子。

此时我心里害怕，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担心翱翔雄鹰从此会脱离家庭，成为一个永远被抛弃的流浪者，和大街上那些精神病人一样，到处在垃圾桶里拣吃的。

我们已经谈不出什么爱了，有的只是同情和伤心，不过，我还是抱着挽救的希望，立即追进杨树林子。

就在这时，天空中那灰色的布幔裂开了一条缝，一把明晃晃的利刀通过布幔直穿杨树林子。电光刺人眼睛，把杨树林子照得雪亮，只见翱翔雄鹰身上好像缠绕几条矫健的金龙，发出眨眼的银光。紧接着一声炸雷仿佛把大地劈开，一颗大树立即被拦腰劈断了。我立即闭起眼睛，捂住耳朵趴到地上。

这时，我突然想起，雷雨天不能在大树下逗留，那样会遭到雷电的袭击，又接连几个炸雷过后，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寻找翱翔雄鹰。

他被炸雷劈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焦黑，哪里看到鼻子眼睛。我立即放声大哭起来，“你死了，是被雷劈死的……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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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情洒朱襄

平原上风是最厉害，随心所欲的吹着，你看那杨树梢，地下的野花和青草，都倒向一个方向弯着腰，粗大的杨树在狂风中不时的摇晃着身躯，发出咯咯喳喳的响声，树枝和树叶被吹得相互碰撞着。

他被炸雷劈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焦黑，哪里看到鼻子眼睛。柳絮飞扬立即放声大哭起来，“你死了，是被雷劈死的，”一口气没上来，立即昏倒在地。

风，继续吹着，把携带暴风雨的乌云吹散了。大风吹落一根树枝，轻轻地砸在她身上，柳絮飞扬被树枝喊醒了，她悲愤交加，痛哭欲绝，抱起翱翔雄鹰使劲的哭天喊地喊叫，“我的天那，你快醒醒，我的地啊！上次曾在这里我们发过誓言，一方死了另一方要随他而去，老公啊，你慢些走，等等老婆，我来了，”

她站起身来准备自尽，忽然想起，翱翔雄鹰喜欢身穿淡红色短袖T恤衫、灰蓝退色牛仔裤、白色休闲鞋的女孩。因为，它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约会，第一眼看到的衣服，所以我要换上它，好好打扮一下。

于是，柳絮飞扬立即从朔料袋里掏出，把短袖衫和牛仔裤罩到衣服外边，把休闲鞋换上，拉了拉衣服整理一下，弯下腰来拍了拍他，意思告别一声，“翱翔雄鹰我来了，快接我……”

突然，他的嘴唇动弹一下，似乎听见了。

她决不会相信，心想，这是梦幻，或者是诈尸，一种回光返照，哪有被雷击死的人又活过来的。可能是对我不放心，所以才嘴唇动弹一下，表示同意接我。“好的，我现在就去自尽，”＇。　＇

于是，她立即站起身来，向一颗大杨树走去……

“老婆，”突然背后传来喊叫声，柳絮飞扬回头观看，翱翔雄鹰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醒在关键时刻。那是柳絮飞扬的喊话他听到了，只是朦朦胧胧，感到浑身无力，所以，没有睁开眼睛。闻听她要自杀，随睁开眼睛喊叫一声，“老婆……”

柳絮飞扬惊喜万分，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立即抱起翱翔雄鹰，“奇迹，真是奇迹，被雷电击死的人还会苏醒。”

她怎知，就是那根柳棍救了他。

当翱翔雄鹰扛着柳棍来到杨树林子，被一颗横在地上的干枯杨树挡住了去路。他只好停止脚步，把柳棍插到地下，而后站到枯树上，不知他要干什么？是对着柳棍叩头呢，还是玩耍那些纸钱串子。

谁知，刚刚站到木头上，突然一个雷电下劈，一条矫健的巨龙顺着柳棍钻入地下。翱翔雄鹰是站在干枯杨树上，树下有很多树叶，等于绝缘加上保险。

柳絮飞扬看到的是对面，好像从翱翔雄鹰身上发出银光，立即倒下，那是听到雷电撞击的声音吓昏了，脸上的焦黑是离雷电太近，熏黑的。

那是干燥树木阻止了电流，才使翱翔雄鹰幸免一死，为何说是柳棍救了他呢？

湿柳棍导电性能最强，好像安放一根避雷针，早被人们利用，这事要追源到很古以前。据传平原地区，刚刚埋葬的老人经常遭到雷击，称为死后被上天掘墓。上天有好生之德，说明其父母在世间作恶多端，当然让后代子女的听到后，心里怪不舒服的，谁家谁家的父母死后遭到雷劈，那一定干了不少缺德事，子女脸上无光。

后来有人想了个办法，在坟前插根柳棍，果然防住了雷击。再后来人们干脆在埋葬时，有子女直接埋上一根柳棍，就演变成子女为死去的父母扛大旗之事。朱襄人喊叫幽默栓子，又叫阴阳棍。

其实，阴阳棍起到避雷针作用。为何叫阴阳棍呢？那是后来被阴阳先生利用，成为连接阳间和阴间的阴阳棍，一直流传到今天。在朱襄城凡是土葬的老人，有子女扛着一根柳棍，上边挂着纸钱串子。如果不信，您可以前去当地了解。

一直演变成后来每逢清明节在老人坟前插柳的风俗，和在自己家门口放置柳条的传统，有的还头戴柳条编织的柳圈，以表示驱鬼避邪。

其实，这些都是防止雷电，起到避雷针的作用。因为；清明节过后，万物复苏开始生长，农村有着“清明前后种瓜种豆”的谚语。那是大地阴气上升，阴阳交接，容易发生雷电撞击。故有“清明春雷惊天地”之说，从即日起一直到夏秋季节，雷电发生最频繁。

所以，翱翔雄鹰扛的阴阳棍起到了避免雷击的作用，当阴电和阳电发生碰撞时，顺着阴阳棍直接传入地下，从而保护了他，由于碰撞时冒烟，熏黑了他的脸，并没伤及筋骨。

至于翱翔雄鹰的精神病为何在雷击后清醒了呢？那是大脑在强烈的雷声震动下发生了变化，等于在头顶刺激了百合穴，使大脑神经发生了复位。

有人曾采用针灸治疗精神病，对癫痫羊羔疯进行针灸强刺激，取百会穴配合人中穴，对病人牙关紧闭昏厥有急救作用。

总而言之，是雷电打通了翱翔雄鹰的经络血脉，雷声的震动和惊吓打通了他的大脑神经。

所以，又被柳絮飞扬撞到点子上了，她用爱心和真情感动了天地，暖化了那颗被冻僵了的心，成为治愈了连医院都感到头疼的疑难病－－－精神病和昏迷不醒。一时间，名声大振，在朱襄城传得沸沸扬扬，接连的奇迹发生都与她有关。归根究底是爱心和真情，所以《朱襄情》成为当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传奇故事。

柳絮飞扬惊喜万分，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立即抱起翱翔雄鹰，“奇迹，真是奇迹，被雷电击死的人还会苏醒。”

“啊！我被雷劈了，”翱翔雄鹰闻听所言，吃了一惊，他哪里知道，“还以为来约会没回去呢，好像如梦初醒，”

“你终于清醒了，”柳絮飞扬撒起娇来，一头扑到翱翔雄鹰怀里。

他立即展开双臂拥抱她，嘴唇覆上她的唇，尽情的吻，使劲的吻，一阵欢喜过后，又抱头痛哭起来，是喜是悲，悲喜交加，诉说着得来不易的爱情。

“你为何到了北京不给我来信？”翱翔雄鹰终于想起来了，随埋怨一声，“害得我胡思乱想，难以入眠。后来又听妈妈说，你死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我……”

“老公你别说了，”她立即捂住他的嘴，不要再提那段不愉快的事情，“从新点起爱情的火焰吧，一切从这里开始，”

“好的老婆，”他再次低头吻她，又是一阵猛烈地亲吻，他还是担心的问：“你不会再离开我吧？”

“不会的，”她表着决心，“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永远不会分离，天作证，地作证，杨树林子可作证，”

二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亲热，说了好多好多心里话，好似久别重逢的新婚夫妻一样，话别着相思之情。

突然，翱翔雄鹰站起身来，讲出一句令她难以接受的话，“我要走，必须立即走，”

“为什么？”她感到不可思议，立即许愿挽留，“我们回家，今晚就住俺家，了却相思之苦，”

“不行，”那是翱翔雄鹰突然想起自己没有请假，无辜旷工几个月了，严重违反劳动纪律和用人单位的规章制度，“那用人单位一定很着急，所以，必须立即回去向单位讲明，走，现在去车站，搭乘朱襄到商丘的最后一斑汽车，”

“唉，”她叹了一口气，感到却是实际情况，“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你走，可是又没法，”她哭了，哭得伤心，婉转，难分难舍。

“为何要哭呢！应该笑，”他安慰着，“我们灾难一过，爱的幸福就要到来，应该欢庆才是。让我们以最欢快地心情跳吧，高兴地大声唱吧，打开你的手机，”

“有这个，”柳絮飞扬擦了擦眼泪，立即掏出收放机。此时，朱襄城正在播放朝阳沟拴保接银环回家那一唱段，随向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