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情- 第15部分

“可不，俺女儿柳絮飞扬亲口讲的，”

专案组闻听所言，即向母亲讲：“要不要向柳絮飞扬核对一下，”

“核对什么，她一个大闺女家会说这些吗，难道我一个老婆子还骗你们不成，”

“好吧，”专案组走了，出门抬头见一颗柿树，真是金色的秋天，金黄色的柿子灯笼似的挂在树梢上，一阵秋风吹来，柿子们摆来摆去，真怕它们掉下来砸在头上了。

为此，公诉人宣读公诉书上，就出现了被害人是翱翔雄鹰的妻子一事，鉴于对第三者的保密，没有提到柳絮飞扬的名字。

公诉书宣读完毕，审判长随征求原告和被告的意见，双方都没有提出申诉。

案情早已清楚，已是拖几个月的老案子了，合议庭对此案在开庭前已经作出判决意见。只剩走完程序和过程。

透过审判厅的窗户，可以看到后院里那一片万紫千红的果林，梨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娃娃头；红果树上缀满了红玛瑙；驰名中外的“大红袍”苹果压弯了枝条。

这时，审判长作出判决，他和往常一样首先来一段开场白，“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对故意杀人罪及故意伤害罪定罪处罚。判决如下：

判处被告人鳌祥鹰有期……

“审判长等等……”突然又传来一声喊叫。那声音之大足足压住整个审判庭的肃静。

“扰乱法庭该当何罪？”

此时一股薄雾随着喊叫声冲入大庭，她是秋的天使，穿着薄如蝉翼的凉衫来到了审判大庭，她趁着大地还没来得及叠起天使馈赠的雾衣，就挥动神笔，将本来严肃的审判大庭搅得不够严肃了。

大庭里旁听观众一个个不约而同地抬头观看，竟然两位女子，一个前面跑，一个后边追。前面女子一手举起申诉材料，一边哭喊着，“冤枉啊！”

“冤枉？”审判长感到稀奇，不得不停止宣判，询问一声，“为何赶在宣布判决时喊冤？难道与本案有什么联系不成？”

女子随手递上申诉材料，接着口述：“小女子就是本案受害人，是茅屋里被打死的柳絮飞扬，”

“什么！什么！”审判长接下申诉材料，并没立即观看，因为，等待问明原因。“怎么又一个柳絮飞扬？”

“我是柳絮飞扬，”后边的女子也来到审判长面前。

“我是柳絮飞扬……，”递上材料的女子因为慌张而且着急，一时说不清楚，她解释着，“我是柳絮飞扬……救活的……昏迷不醒的女子，”

“啊！”合议庭众法官们闻听所言，一个个倘目结舌，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们无视法庭，在宣判时赶来扰乱法庭秩序。喜的是；被害人苏醒了，案子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也是对被告人翱翔雄鹰一个正确的鉴定，水落石出。再不会有人替他辩护了。

“奇迹，”众旁听观众无一不伸出拇指夸奖，“昏迷几个月的女子，竟然奇迹般的活了，”

“休厅，”审判长也为被害女子的到来高兴，可以查出被害人的真正案情经过，以及家庭住址，姓名等等。立即宣布，“案情又有转机，待法庭调查清楚后，改日继续宣判……”

“那翱翔雄鹰呢！”柳絮飞扬当庭向审判长提出，“如今有了证据，该无罪释放了吧？”

审判长并没立即点头答应，讲道：“对于翱翔雄鹰是否无罪释放，等到法庭向被害女子询问清楚后，确定他与本案无关，一定会还他个清白的……”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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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母亲诉情

秋天的早晨，平原上起了浓浓的晨雾弥漫着整个朱襄城，好象从天上降下一道极厚而又极宽大的幕布。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北旧湖的美景完全被晨雾遮住了。站在湖岸边观看，好象大湖只有眼前这么大。脚下烟雾缭绕。岸边的树木只能看到黑影子。

对柳絮飞扬提出的要求，审判长并没立即点头答应，讲出原因：“对于翱翔雄鹰是否无罪释放，等到法庭向被害女子询问清楚后，确定他与本案无关，一定会还他个清白的……”

柳絮飞扬闻听所言，感到法庭说话不算话，当时讲好的，拿出被告无罪确切证据，即放出翱翔雄鹰。她不会甘心继续纠缠，讲出审判长当初的答复，“如果在两个月内查不出凶手，拿不出被告无罪的确切证据，翱翔雄鹰的伤害案开庭审判如期进行。现在拿出了，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全，法庭为何反悔？”

其实，并不是法庭反悔，而是柳絮飞扬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坏事还是坏在她母亲身上，不知是老婆子年龄大了讲话嘴不把门，还是脑子糊涂，她又把翱翔雄鹰告上法庭，使案子更加复杂化。被害女子成为翱翔雄鹰的妻子，柳絮飞扬成为第三者插足。

晨雾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丰富多彩，变幻莫测，它给北旧湖增添了无穷的魅力；湖岸芳草青碧，翠林如海，苍黛凝重。

这个案子别说是法官们，即是旁听观众也感到合情合理，无可挑剔，杀妻灭子另有新欢，自古至今屡见不鲜，最为熟知的是古代戏曲陈世美杀妻灭子。再说，这些事实是公诉人刚刚宣读过的，审判长怎能会释放翱翔雄鹰呢。

合议庭的法官们认为；此案没那么简单，既然被害人已经苏醒，有好多问题等待核实，一是案情经过，二是翱翔雄鹰到底是不是被害女子的丈夫？需要她亲口承认。

所以，对于柳絮飞扬提出的要求，审判长不会立即答复，还是那句话：“等到法庭向被害女子询问清楚后，确定他与本案无关，一定会还他个清白的，”

“什么时间询问？”

可是，柳絮飞扬心里着急，在她心里是完全相信翱翔雄鹰，认为他是无辜的，清白的，她了解她，同情他。倒埋怨责怪自己，当初不该发一条短信让他来朱襄约会，害得他被关押在拘留室里不得自由。

“现在就问，”审判长见柳絮飞扬着急。作为法官心里更着急，特别是看到受害人苏醒后，那种想得到答案的心情可想而知，“正好当事人和你们都在……”

此时，一阵风吹来，它不仅吹散了晨雾，而且还吹来了桂花的清香。在审判庭的门口生长着一颗桂花树，正开着雪白的小花，香味四溢。明代诗人边贡曾诗；月宫秋冷桂团团，岁岁花开只是攀。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

“冤枉啊！”突然，柳絮飞扬的母亲又慌慌张张跑来，哭啼着喊冤。

正在询问案情经过的审判长愣住了，“怎么回事？”

她本是个直性子，心里哪能装住事，更沉不住气，只要想起的事情，非要立刻倒出不可。她不管对方如何考虑，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反正自己把心里话统统兜出。

当时来的目的是为了三十万的经济陪赏，被害女子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美梦，感到女子来的不是时候了，审判长正在宣判，马上就是刑事附带民事宣判经济陪赏。又被她搅黄了，晚来一会儿，三十万陪赏金也有个着落。

她越想越生气，不行，我一定要向法庭提出女子的医疗费问题，还有柳絮飞扬照护女子两个月的辛苦费，那种辛苦非常人能做到的，我要讲给法官们听听，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否侧三十万陪赏金就抛到脑后去了，随脑子一热，鼻涕一把泪两行地直冲审判大庭，边跑边喊叫，“冤枉啊！”

刚刚开放的白色桂花仿佛是永不凋零的雪花，在她的眼前飞舞。它是一颗极美丽的花树，白色的桂花悄悄绽放，如春雨一般细细碎碎地飘落。

“你有什么冤枉？”审判长邹起眉头，心想，这位农村老太太真会凑热闹。

“不是我有冤枉，”母亲随讲出：“我是替女儿柳絮飞扬喊冤，”

“替人喊冤，”审判长感到稀奇，在座的法官们更为不解，只好让她先诉说冤情，“柳絮飞扬有什么冤情？”

“有，”看来她是早已想好了，“我要向法庭陈述柳絮飞扬在这两个月照护女子的详细经过，”

“妈妈，”柳絮飞扬喊叫一声，随瞪了一眼，意思劝阻，在审判长面前“瞎说什么啊，”

“你别管，”母亲岂能拦得住，她的话不能憋在心里，憋得实在难受，“我要让法庭清楚，让女子也清楚，”

“也好，”审判长看了看众法官们，他们互相议论着，也想知道详细经过，虽然派去监视人有过简单的汇报，但，详细情况并不知道，“讲吧，”

此时，柳絮飞扬那满头黑发随风飘舞，花瓣飞进她的头发，落在她柔软的长睫毛上，在大庭内整个人如同天使一般纯洁动人。

“我这个老婆子只因为眼睛看东西模糊，光干错事，把被害女子错认成自己的闺女柳絮飞扬，造成宣判一拖再拖，合议庭刚刚拟好的判决书又被作废。”她首先向法庭承认错误。

“要陈述什么快说，”审判长催促着，“这些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法庭并没追究你的过错，”

“当我把昏迷不醒的女子拉回家，本出于好心，想节约点钱，谁知，又干了件坏事，她不是俺闺女柳絮飞扬。”

“这件事情法庭早已知道，不是坏事，而是做了件好事，所以法庭才根据情况，没追究你故意伪造罪，”

“可是，却坑苦了俺闺女柳絮飞扬，害得她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从把女子拉到家第一天起，二人就睡到一张床上。不对，是靠在她身边，像母亲照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地关心，一会儿掖掖被子，一会儿看看哪儿不舒服。哪怕是咳嗽一声，或者哼一声，她都要仔细地检查，但怕委屈了女子。

就这样，她一夜一夜地煎熬着，哪里睡得着，她房子里的电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一直都亮着，光电费每月就要花去一百多块。

俺闺女的眼睛熬红了，眼圈周围肿了，做妈的看到心疼啊。

这时，被害女子悄悄地进来了。刚才审判长怕她身体虚弱，安排一名法警带她到医务室检查身体去了。她坐在母亲和柳絮飞扬的身后。

此时，携裹着清香的桂花雨，在这个秋意渐浓的大庭里，侵蚀了柳絮飞扬的回忆。她坐在旁听席上，听着母亲的陈述，闻到了一股拟人心扉的淡淡清香。

那一天夜里，细雨蒙蒙，俺闺女因为辛苦劳累病了，发着高烧，浑身精疲力尽，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吭……”女子咳嗽一声，紧接着被窝里“咚”地一声。

“妈！赶快过来，”俺闺女清楚，是女子又拉到床上了，她头昏脑胀身体无力，所以才喊叫妈妈，平时她是不会喊我的，何况是夜晚外边还下着小雨呢！

我赶紧起床，掀起被子观看，哎呀，让人难以讲出口，女子拉稀，可能是肚子受凉了。后来才听医生讲，是秋季多发病，流行性腹泻引起。

我老婆子不管是什么病，讲的是眼前，她那屁股下臭气熏人，床单和被子全糊脏了。怎么办？平时有俺闺女，现在她病了，总不能望着不管吧。

“唉，”我叹了一气，这般年纪，眼睛又瞎，没有让人伺候，竟然伺候一个不相识的人来了，你说这是图的啥。

我不得不闭住呼吸，弯腰托起，可是，哪里托得动。俺闺女看到我搬动困难，不得不拖着有病的身子起来帮忙。

她抬起女子的身体，我慢慢地抽动床单。

“妈妈不能抽了，”俺闺女却喊叫一声，随交代着，“快把水瓶里的开水倒进脚盆里一些，然后兑些凉水。用没有屎巴巴的床单一角，擦去她屁股上的屎，而后再把毛巾打湿擦，沾温水清洗屁股，最后用干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再换上新床单。”

“知道了，”我刚刚把女子的屁股洗净擦干，在拉动床单时，俺闺女看了看，又喊叫一声，“妈妈……”

“怎么啦，”我已经折腾得头昏目眩，脚手不停，“还喊什么？”

她讲出原因，“因为女儿病了，刚刚两天没翻身子，她背后长了褥疮，”

“啊，褥疮，”我慌了，岂不是浑身溃烂了吗，我不知所错，“你要我干什么？”

“你来帮忙撑起女子，我来处理褥疮，”

俺闺女学过护理，懂得医疗常识，所以医院把病人交给她放心，并留下一些碘酒药棉，还有外伤药品。

于是，我接过女子撑起。她转身去桌子上拿消毒药品。

谁知，刚刚转身就突然一头栽倒地上。我大吃一惊，一个瞎眼老婆子黑洞半夜，外边还下着小雨，怎么办吆？

我只好把女子暂且放下，把俺闺女喊醒。

于是，我吃力地托起后背，一手拍着胸，一边哭喊着，“女儿醒醒……女儿醒醒……”

我的眼泪滴到她的脸上，她慢慢地醒了，也含着眼泪，苍黄的面容望着我，却带着丝丝微笑，“妈妈您辛苦了，”

紧接着一头扑倒我怀里，大哭起来，我也哭了，母子抱头痛哭。

“妈妈！”柳絮飞扬当庭抱起母亲，摇晃着，“您别说了，”

“我要说，还有你到处求医，煎药，即是妈妈我，你也不过如此了，”

“妈妈！姐姐！”突然一位女子出现在面前，她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那地上已经磕出鲜血来，边磕头边讲：“您是小女子再生父母，您的大恩大德终身难报，女儿愿伺候您老一辈子，直到百年……”

女子的举动，惊动了正在擦试眼泪的审判长，他望了望众法官们，一个个都感动得偷偷地落泪，我们朱襄城还有如此真情的母女。可是，此女子脑袋受过击打，是刚刚苏醒，怎能再受创伤。不行，我要前去制止，案情的结果还没讲出，等待向她询问。

于是，审判长立即走向前去，亲手拉起女子。可是，女子拉都拉不起，一直哭喊着，非要妈妈亲口讲出：“收下女儿，否侧永远跪地不起……”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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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真诚回报

刚才还是清空万里，一会儿起风了，大风呜呜地吹着，像是有人在旧湖城墙扯着嗓子喊叫，整个天空，整个朱襄城充满了声音。

这时，审判大庭里的法官们不辞劳苦，为了把案子搞清楚，继续加班加点的询问。

“非要妈妈亲口讲出收下女儿，”女子拉都拉不起来，一直哭喊着，“否侧永远跪地不起……”

母亲在护理问题上与柳絮飞扬是有分歧的，因为怀疑女子是翱翔雄鹰的老婆，哪有第三者照护前妻的道理。虽然也曾帮忙照护她，那是完全出于对自己女儿的关心，是帮柳絮飞扬的，从内心里并不不赞成她。

此时，面对女子的举动，母亲竟然流出了激动的眼泪，那是因为被女子的真诚所打动，立即弯下腰来，双手拉起女子，从心眼里认下了，“女儿请起，为娘早已认下你了，否侧不会拉回家的，”母亲很会讲话，顺水推舟，把认错了的事情，说成故意拉回家。

女子听了心里高兴，随流出真诚的眼泪道了声感谢，“谢谢妈妈救命之恩，”

母亲心里清楚，自己拉回家是认错了人，护理完全有柳絮飞扬承担，随向女子讲：“真正救你性命的不是妈妈，是你妹妹柳絮飞扬，”

“姐姐啊，”女子刚才听了母亲的诉说，在自己昏迷不醒期间所献出的爱心，为了救自己曾昏倒在地。而且到处求医治疗，才使自己苏醒过来，立即向柳絮飞扬下跪叩头致谢，“感谢姐姐救命之恩，”

“姐姐快请起，”柳絮飞扬弯腰拉起，心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为了翱翔雄鹰，那是爱情的力量，否侧决不会无缘无故地救一名互不相识的女子，随催促道：“快向法庭讲明，姐姐被打时的真相，”

这时，大庭外，只见天空一阵咆哮声，雨像箭一样射下来！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风雨来了。

“不慌，”审判长倒不着急了。对女子的苏醒产生了怀疑。还是因为母亲上告女子是翱翔雄鹰的妻子，哪有第三者照护前妻的道理？法庭审理了多少离婚案，都是第三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