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小组立即赶往西郊区村农家小院,一路上望着广阔田野,一片片玉米泛起金黄色的波浪,一块块大豆果实累累,朱襄城郊区的庄稼到处是一片长势喜人的美丽景象。
他们来到柳絮飞扬家,大门紧闭着,随抬手敲门喊叫,“有人吗?”
“谁啊!”里面传出问话声。
“我们找柳絮飞扬,”
“她不在,”一位老妈妈气愤的讲道:“几天都没进家了,我正为她着急呢,到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
“请您打开门,”专案小组怎能听说不在拔腿就走呢,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不得不使出激将法,“我们有她的消息,”
等得正心急的老妈妈,闻听有女儿的消息,立即打开大门,抬头见是两位警察,心里猛然一惊,随问:“她出了什么大事?”
“没出什么大事,”专案小组十分客气,首先核对一下:“你是柳絮飞扬的妈妈?”
“不错,”母亲点了点头,“我是柳絮飞扬的妈妈,有话请讲?”
专案小组闻听所言,心想,被害人是柳絮飞扬可以基本确定,但,为了确实可靠,还需要他亲自辨认,随讲明情况:“我们接到报警,一名女子被人打伤,”
“啊,原来她……她……被人打伤了,”母亲闻听所言,立即放声大哭起来,“我的闺女啊!你怎么被人打伤了……”
“别哭,”专案小组是为了寻找受害人才来此,目的还没达到,随劝慰一声,“是不是柳絮飞扬还难说呢,最好前往医院辨认一下,”
“那好,”母亲立即关闭房门,跟随专案小组来医院辨认。
专案小组十分辛苦,为寻找受害人整整地折腾了一天。此时,一望无际的豫东平原上,一条平静的惠济河在强烈的日光中流动着,那些泛起的微波在玉米地里,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缨;而成熟的玉米那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颜色。
被害人躺在医院特护室里,正挂着吊针,因脑袋受到击打重伤,还没脱离危险,在昏迷中。再加上时间过长,抢救起来有些困难。
医生们很有治疗经验,他们先把外伤包扎处理,头部用绷带缠起。至于颅内重伤,脑震荡和颅内淤血会压迫神经造成病人昏迷不醒,不过,这些必须等到脱离危险后才能做进一步处理。
医生不让专案组和母亲进入病房探视,向他们讲明原因:“即是亲属,也要等到病人转入普通病房后,才能有家属陪护。因为,此时还没脱离危险,为了保证治疗和病人的安静,所以不能进入。”
母亲闻听医生一番解释,特别是“危险”二字最为敏感,立即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的命就这么短啊……”随又向医生打听:“她会不会死呀?”
医生的回答模棱两可,使她更加担心,“因为时间过长,送来时只有微弱心跳。最致命的部位还是大脑,遭受击打所致,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即是苏醒,恐怕也要很长一段时间,至于会不会死?要看病人的伤势发展和自身的造化,总要往两个极端发展,一个是拖延几个月死亡,一个是逐渐好转,突然一日清醒过来。”
医生的回答,母亲听了不够满意,心想,看来女儿救活救不活还不一定呢,因为,她听到脑震荡和颅内淤血,这个使她最为担心。作为一位农村妇女除了伤心的哭啼又能怎样,随又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苦啊,我一位老婆子今后咋办啊……我的那个天啊……我的那个娘啊……”拖着那个长音哭喊着。
一阵爽飒的秋风吹来,医院里的一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你看,那一族族地好似金色的蝴蝶,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的飘呀飘,飘落下来。
专案小组的责任是负责破案的,医生的话他们听得十分清楚,被害人会不会死还难说,即是死不了,恐怕一时半时难以开口讲话,说不定成为植物人,一生都不会苏醒。
但,案件还要侦破,他们是来让母亲辨认被害人个,随劝母亲不要哭啼,“看清楚,是不是你的女儿柳絮飞扬?”
医生不让进病房,专案组和母亲只好趴到窗户上观看。
此时,母亲患有老年性白内障,而且是晚期,眼球覆盖一层云雾状薄膜,看东西模糊不清;不过,她还是看到了短袖T衫,牛仔裤,休闲鞋。就是脑袋和脸没看清,整个头上用纱布缠着,除了鼻子露出以外,好似一个大雪球。
母亲看罢,立即大哭起来,“她是我的儿女,她是柳絮飞扬,”
专案小组闻听所言,一切都清楚了。此时,他们感到母亲可怜,留下了同情的眼泪,那只有变伤心为动力,随和蔼的问道:“老妈妈,敢确定吗?”
你看;飘到了地上的桂花,虽然没有邵园古墓桂花林那么多,然而却能让人闻到桂花的幽香。
“不但却定,而且可以肯定”母亲点了点头,让专案小组放心,“你们看;还是那身衣服,那条灰蓝退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休闲鞋。这是谁干的?”
“这要问您啊,”专案小姐不会讲出案情的,因为,他们是了解情况的,“请您来辨认的目的就是让您协助破案,老妈妈请讲讲,您女儿近几天的活动情况?都和谁接触过?”
“有,”母亲回想起那天,柳絮飞扬为了尊自己的意见,把翱翔雄鹰的家庭基本情况,以及工作单位住址讲给了她。可是,碍于翱翔雄鹰是女儿的男朋友,还是有些顾虑,她并没立即讲出,气得骂了一声,“可恶,伪君子,也太狠心了,竟然把女儿打成这样,”又伤心的大哭起来。
“别哭了,”专案小组个个精明,怎能看不出母亲的心思,她在袒护包庇罪犯,立即赶来开导:“光哭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尽快抓到凶手,法律是无情的,行凶伤人一定要受到惩处,替你女儿报仇,”
“报仇,一定要报仇,”母亲当即提出申诉,要求专案小组,“你们要替女儿伸冤报仇,既然他不仁,别怪我老婆子无义,”
秋天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田野里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已经来临。你看,夕阳展开了时间的翅膀,刹那间发出极其绚烂的光辉,说明它即将坠入地平线。
“我们接受您的申诉请求,”专案小组见母亲摇摆不定,又做起耐心的思想工作。他们清楚;已经受理此案,不管案情有多大转机,但,凶手的行凶杀人的动机一样,案件性质一样,随讲道:“我们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替您女儿报仇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但,需要您的协助,积极配合,”
“可是……”母亲欲言又止,即问:“我一个老婆子能干什么?”
“你认识那男的吗?”
“认识,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母亲由于报仇心切,积极配合。终于把自己的未来女婿翱翔雄鹰推上了法庭,气愤的讲:“剥了皮认识他的骨头,那天和我女儿一起来过俺家,一点礼帽都没有,我陪他讲话问:‘恁是宴贺晌阁郑州搭类车蒙?’他连屁都没放一个就走开了,我越想越生气,横竖也是她娘啊。如此不尊重老人,”
。”
“嗷,”这些话哪里是专案组关心的事情,“到时能当面做证吗?”
“我老婆子可以当面作证,看样子就不是好人,缠着俺闺女不放,连续几天都不让回来,”
“这就对了,”专案小组高兴地点了点头,辛苦了一天被害人查到,凶手也露出水面。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时间,只差缉拿到案,可是,“不知翱翔雄鹰住在哪里?”
“我知道,”母亲这时只想着替女儿报仇,“他是个狠心人,狼心狗肺,竟然把女儿活活打死,”随把未来女婿翱翔雄鹰的单位居住地址,告诉给了专案小组。
“好吧,”专案小组得到凶手的地址,心中暗喜,一场行凶伤人案件即将告破,随即向母亲讲:“关键时刻还要您老人家出庭作证,”
此时,惠济河道里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杨树林子游荡;而树林的阴影,很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
专案小组通过受害人的母亲的辨认,确定被害人就是柳絮飞扬。可是,凶手是否翱翔雄鹰,还需要现场证据。但,有重大嫌疑。
专案小组负责人立即组织队伍,前往郑州搜查嫌疑人翱翔雄鹰。他们本着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能冤枉一位无辜好人的原则。
“重证据,不能轻信口供,”专案小组负责人安排着,“确定翱翔雄鹰是否在作案现场出现过,拿到证据后才能确定凶手,而后缉拿归案。”
此时,专案小组带着现场留下的脚印,和门框上发现的血手印指纹,来到了八大古都之一的郑州市搜查嫌疑人,搜查证据。经过搜查核对,翱翔雄鹰休闲鞋的花纹,正好与现场发现的鞋印一模一样,而且大小不差分毫。
专案小组又取下的翱翔雄鹰的指纹,与受害人脸上留下的血手印上的指纹对照比较相符。
大家一起磋商后,立即把翱翔雄鹰铐起,押回朱襄城。
回到朱襄城后,连夜进行突审。在柳絮飞扬母亲的一口咬定下,正在爱得死去活来的翱翔雄鹰岂有不信之理。得知所爱的人死讯消息,如同一声霹雳,当即造成精神崩溃。他要兑现诺言,她死了,自己决不会留在世上一天。所以,甘愿承担起杀人的罪名,何况还有那些现场证据呢。
专案组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又得到翱翔雄鹰的口供,对所犯罪行供认不韪。
终于打了一场漂亮仗,一切完毕,专案组立即把案卷移交给法院判决审理。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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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拉回治疗
豫东平原上的风是在厉害的,西北风卷着沙尘呼呼地吹来,吹得大树来回摇晃着身躯,高高的蓝天越来越低,一会儿成为灰黄色。一切景物都变了色,太阳被大风吹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被害人是柳絮飞扬,其母亲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女儿。专案组的任务完成了,再次带着母亲向柳絮飞扬的主治医生做个交代,“病人虽然是专案组送来的,可是,她的母亲已经认领,以后的护理工作和有什么医嘱,直接向其母亲讲明。”专案组交代完毕就走了。
“好吧,”主治医生抬头看了看,立即向母亲回报一下病人的治疗情况,“你的女儿经过抢救治疗,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太好了,”母亲听了高兴,“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吧?”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他的话还没讲完,“但是,由于伤及脑袋,颅内的淤血还没彻底清除,达到完全清醒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你每天要来,在病房外守护,免得到时不好找人,”
“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吗?”母亲闻听所言,心想,这算什么脱离危险,每天还要自己守护,在医院太不方便,吃住都不方便,光吃饭开销还不算,还有药费、治疗费,得花多少钱啊,“请医生想想办法,能不能让她快点醒过来,”
“办法吗,”既然亲属问起,医生只好把治疗方案,向病人的亲属讲明,并征求一下意见,“一种是手术治疗,打开颅腔清除颅内淤血,”
“动手术,那一定得不少钱,”生长在农村的母亲就怕花钱,再说,听到开腔破颅心里害怕,那是多么危险啊,如果稍微不注意,重者丧命轻者终身残废,随问:“能不能不动手术?”
“手术费用是高些,”医生点了点头,“如果不想动手术,只有保守治疗,通过药物和身体的排泄功能,慢慢把淤血吸收掉,让病人逐渐康复。这样时间要拖得长一些,但费用低。您是病人的母亲,特征求您的意见,是选择手术开腔破颅呢,还是利用药物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母亲立即作出决定,“只要费用低,花钱少,何必冒那个风险呢,”
说一千道一万,母亲还是心疼钱,她是从经济角度考虑,朱襄县是个农业为主的县城,虽然家庭生活不错,院子里挂了不少玉米和大蒜,那能值几个钱呢?农民生活富裕了,只是解决了温饱和吃穿问题,可是,经济却是不够宽裕。花钱哪里来,靠养两头羊,喂几只鸡能有多少节余?
医院里不时地催缴医疗费用,每天开出清单,哪一天不是几百块。
有位护士帮她出主意,“你女儿是被人打伤的,应该有打人的一方负责医疗费,这事应该找公安局,”
母亲感到有理,立即向专案小组问明情况,“有关女儿被伤害的医疗费如何解决?”
专案小组告诉她,“在没有开庭判决之前,所发生的医疗费有家人先垫付,经过法院刑事判决附带民事处理,如被害人治疗费用问题,经济陪赏问题,都会在判决时一起解决的。判决后,所发生的医疗费用一次性的可以统统返回。”
“原来如此,”母亲终于明白了,她当即讲道:“我要狠狠地敲他一笔,索要三十万医疗费加经济陪赏费,”
“可以向法院提出书面申请,到时会根据情况裁决的,”
母亲得到了经济陪赏解释,它和住院发生的费用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现在的医疗费用如何解决?一位靠种地为生的老太太,经济并不富裕,此时,已经垫付了仅有的三千块钱,再让她拿出钱来,已经无能为力了。
她只好向医院要求,把病人拉回家进行保守治疗,慢慢地休养。这样可以节约床铺费和两个人的生活费。
医院根据病人家属的要求,结合实际情况。此时,病人不需要挂吊针,给予口服药物,可以喂给少量的流食。就是神志不清,不能开口讲话,大小便不能自理。如果按照方便的话,当然在家休养护理比较好。所以同意了她的要求。
母亲得到医院的同意,回家心切,她看了看天,大风还是一个劲的吹,吹得门,窗,树木,一齐响起来,风由上至下发出像杀猪一样的吼叫着。卷起地上的鸡毛、碎纸、树叶,一起飞向天空。
医院离家不远,路也好走,母亲用板车把脑袋缠着绷带的、不会讲话的、不认识人的女子拉着往家走。
她一路想着;回家先烧锅热水,给女儿擦擦身子,在医院那么多天别说擦身子,连衣服都没换过。
唉,咋不知事情这么巧,她刚刚把女子拉到家,法院就来人通知,“今日开庭审判,必须原告和被告一起到庭。”
“那就去吧,”母亲心想,这件事情是不能找人代替,因为,她想着那三十万的经济陪赏,如果法院忘记了,自己好当面提醒一下。
可是,刚刚拉回的女儿怎么办?万一滚下床来了……
对,向隔壁邻居交代一声,让她照看一下。互相帮忙吗,她的孩子不是让我也照看吗。所以,柳絮飞扬从北京回来,见到的就是她。
母亲安排好一切,就去了法庭。在整个庭审过程中,她没有发言,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发言,那些证据都是专案组调查出来的,自己哪里知道。她等待的是结果,等待的是三十万陪赏金。
法庭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进行第二次开庭,审判长宣读判决书,当读到:“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对故意杀人罪及故意伤害罪定罪处罚。判决如下:判处被告人鳌祥鹰死……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柳絮飞扬出现了。
母亲又惊又喜,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刚刚拉回家的、昏迷不醒的女儿,突然一下子醒了,她感到好奇,感到来的太突然。
女儿那满脑袋缠着的纱布不见了,这些奇迹,作为母亲能不关心吗?她一定要等到女儿从法庭出来,问明情况。
这时,尽管柳絮飞扬向法庭回报需要很长的时间,她还是一直在审判庭外等待。因为,她最关心的是三十万陪赏费问题。倒埋怨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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