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啊!”小鱼说这话时,已暗暗下定决心,肚里的小孩,只是她一人的。
将红怡院发展规划吩咐完,小鱼回房间收拾好床铺,刚要唤来虎猫带她回去,谁想房间里涌进四个蒙面人。“我不反抗,你们要钱拿钱,别伤人啊!”小鱼举着双手,面对提刀的四人,妥协道。她本可唤来虎猫对付这四人,可她想知道,谁想杀她。
秦筝吗?可以理解;可,若是皇甫瑾呢?两人成亲后怀孩子,可秦筝也怀了,不管两人是成亲前在一起,或是成亲后,都离不太远。可能,他后悔娶自己了,一没家势为他撑腰,二是别人体贴黏人,温柔不够。
小鱼独自遐想着,仿佛四人真是瑾派来的一样,她苦笑道,“你若不爱了,我定不会纠缠,何苦杀我?”“筝姑娘咋让我们杀个傻子?”一个黑衣人见小鱼不答问题,反而流下眼泪,说的话更是让人摸不清原由,便嘀咕着说道。
小鱼眼露精光,冷笑一声向那人说道,“秦筝想杀我?这儿可是皇甫瑾的地方,她也敢?”“这,这红怡院是阁主的地儿?”那人稍不注意,被小鱼将话套了出来,懊恼地要出手,却被另一人拦住。这人急道,“阁里的事,不能外泄,你拦我干嘛?”
“弄清楚再杀!”阻拦之人说完看向小鱼,“你是阁主什么人?”“我不是他什么人,他要勾妹子,便将红怡院给我了,我这肚子里还有他的种呢!不信你摸摸?”小鱼气愤秦筝要杀自己,可瑾还要娶她,所以话里话外,无不讽刺。
那人哪敢摸小鱼的肚子,后退一步道,“疯言疯语,别说阁主不会看上你,就算他要送人院子,也不会选这般简陋的屋,先将人带走!”那人说得严厉,可动作却有分寸,若女人肚子里有孩子,搞不好一尸两命呢!
若瑾要杀我,我离开就是,天大地大,自有我容身之处,留给爱的人一片天堂;可秦筝要杀我,我不会任命!你抢走瑾,我定会抢回来!小鱼暗下决心,见蒙面人并无伤她之意,决定先随他们离开,一来见见秦筝,二来,瑾若发现她不见,是否会着急?
一如秦筝流血那般?小鱼到底是个女人,吃醋的本领与生俱来。
第122章 看你一副背厚肩宽,劳碌的命()
自小鱼来到京城,决定换个身份出现时,虎猫便按她的意愿,没有露过面。此时,小鱼被蒙面人带走,不知是它与小鱼有感应,还是其它原因,自始自终它都没有出来。
惊雷随孟宇一路向北,残冬腊月、寒气袭人,越往北冷气越甚,铮铮铁汉换下棉袍,穿上貂毛大衣。“还有多远?”望着一望无垠的空旷,惊雷充满坚毅的脸上,变得更加冷俊。孟宇遥手一指,“越过冰河,再行三两日该到了。”
“可是,冰河还没看到。”惊雷一惯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周身寒气无空不入,若是到了筑城之地,那得多冷?虽然他运功可以御寒,可不能时刻运功啊!孟宇望着马车中,缩卷在狐裘里睡着的勤儿,拨了拨暖炉内的碳,让火旺些,使马车中再温暖些。
“是啊!北面多宽阔,因气候极寒,也多荒芜。可是,若非例代君主英明,全力保住冰河,这片宽阔将不复存在。”“到那时,别说三两年抢一次,只怕一两天就席卷村庄!周边百姓将不能正常生活。”惊雷领悟性高,一听孟宇的话,便知守住冰河的重要。
北面骑马族不畏寒冷,越是宽阔之地,越是他们喜爱的跑场,越过冰河奔向周边城镇,他们小菜一碟。
冰河名字由来,就因它的河面通常形成冰,厚厚的冰层,令孟宇的马车轻巧而过。两辆马车四个车夫,轮流驾驶。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有了‘轱辘’的声响,勤儿好奇地拉开帘布一角,仅向外看了一眼,就缩时狐裘里,“公子,你会一直带着勤儿,对吗?”
“怎么啦?”孟宇拉开帘布,望向声源处。只见人们额头淌着汗,却红肿着手脚,努力推着装满石头的车。孟宇放下帘布,见勤儿睁着大眼睛,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黛儿懂事,我当然会带着你,只是这极寒之地,我本让你陪着陈管家,奈何你非要来。”
“若我不来,谁来照顾你?”勤儿说完鼓着腮帮子,暗衬公子大傻瓜!孟宇替她将发抚顺,叹息道,“你总要嫁人,我哪会一直让你照顾?”“那我就嫁你,这样就行啦!”勤儿天真地说着,待明白说了什么,脸竟一红,脑海现出紫色一片。
那个呆子,一脸防备,却不知谁得罪过他。勤儿又将紫衣埋怨一翻,因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有人要见孟宇,她急忙要爬出狐裘。孟宇将狐裘披在她身上,套好狐尾,“别冻着了。”
工部执管见孟宇出来,忙着着他的手,“你总算来了,自你飞鸽来书说有好方法,我终于可以卧榻休息片刻。外面冷,你们快进来喝口热茶,等会儿陪我去趟场子,看采的石头可够用。”“好说,好说!筑墙重要,咱们现在就去吧!”
孟宇说完就介绍道,“这位是工部执管,我的同窗执友,周孟词周大人。这是惊雷兄,由他主管炼砖一事,这位是黛儿,是……我府上的人。”介绍勤儿时,孟宇说不出她是婢女,一开始因她的性子,像极了小鱼,便惯着她不忍约束,后来,她天真活泼可爱,竟不忍她地位卑微。
周大人官场打滚的人,贼精贼精地,看孟宇言词犹豫,又见勤儿模样端正,忙锦上添花道,“黛儿姑娘肤色白皙,眉眼不画而黛,名字配极了!”“公子,他耍弄我,好看的姑娘多了,干嘛没人叫黛儿,这名字不好,换了换了!”
“咱们黛儿最好看了!”孟宇冷峻了几天的脸上,柔了起来。勤儿急得气血上冲,顾不得冷了,跺着脚喊道,“不与你们说,我去那边看看。”“这小姑娘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孟兄可别错过了。”周大人望着跑开的背影,想起孟宇情场失意往事,感叹地说道。
孟宇唇角一抿,美丽于他,如华丽的外表。他想到的是女子的内涵,一如他从来想娶的,只有小鱼,尽管她没有美丽的容貌,却有一身活力和智慧。生命之所以美丽,正在于它始终高扬着。所以,孟宇也想让勤儿充满内涵,在她心无杂念前。
勤儿穿着狐裘,跑跳间也不觉得冷了。顺着踏出的路行走,身边是苦力劳做之人,她时而伸手帮忙。突然感觉有个熟悉的面孔,待她认真寻找时,却没有一个是认识的。“许是女人干活地原因,我心里才会产生异样,这儿怎么会有女人服役?”
“快点,找抽啊!”说话者穿着兵服,用力甩出鞭子,打向卖力推车之人。勤儿看不过,双手横向伸出,拦在中间道,“她已经在推,你干嘛还打?”“你是谁?敢耽搁工事,依法拉来服役!”那人嚣张惯了,连周大人都管不了,这小姑娘敢拦他,那就给她颜色看看。
勤儿见那人话狠,举鞭打来,吓得直后退,“我,我是周大人请来的,你敢!”“切,你别胡诌,周大人请来的,会阻拦做事?工期完成不了,他都得死!”那人说完就要抓勤儿,见小姑娘跑了,他不依不饶地追着,顺路鞭打着服役之人。
“公子,快救我!”勤儿欢跳惯了,却也跑不过官兵,可她就是做到了,许是危险在际,逼出人能力范围,或是……她从小就活力四射,跑跳更比常人厉害,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后面兵者,跑得气喘吁吁,眼见勤儿在鞭子范围,狠了心甩出长鞭,恨声道,“小妮子,看我不打死你!”
“啊——”小姑娘惊叫声响起,向空中传去,待她脚踏实地还犹在恍惚,惊雷见此,轻声道,“没事了!”“呀!你会飞?太神了,能教我吗?”勤儿忘了刚才的惊险,一脸崇拜地望着惊雷。惊雷不习惯地咳了两声,“我只听侯爷和夫人的。”
惊雷等人随周大人往石堆走着,见勤儿被人追着,如兔子般跑着,不等她喊公子求救,他便提气跃去,还好赶得紧,在鞭子打来之前抱起她跃走。周大人见气急败坏的举鞭人,喝斥道,“做什么?”“大人,她谎话连篇,还阻绕役者做事,若工期内不能完成筑城,咱们都得死啊!”
那人趾高气扬,指着勤儿对周大人嚷着,势有大人不惩罚勤儿不罢休。周大人皱着眉道,“胡说,小姑娘怎会谎话连篇?我看是你蛮横惯了,吓着她才对!”“是啊!我见他鞭打女役,一时看不过,拦了下而已,咋就是说慌了?”勤儿撑着孟宇的轮椅后扶手,气愤道。
那人用鞭子指向勤儿,“你说是周大人请来的,试问你个小姑娘,大人怎会请你来?”“她是我义女,周大人请我来解决筑城一事,你吓着她了,得道歉!”孟宇打开那人的鞭子,锋芒的眼神,逼得他后退一步。“切,一个瘸子能做什么?搬得动石头,还是爬得上墙?”
“放肆!于三,若你不道歉,立即领二十军棍!”周大人气愤地吼道,就怕孟宇心里梗着,炼砖之事泡汤啊!那人将鞭子一扔,指着砌了部分的墙道,“我不干了!你看看那墙?没有半月也有十天了,墙砌了难以凝固,你不让人加紧砌,竟将石头堆成山,这能交差?”
“你反了不成?我知你是丞相远房,可如今归我管,看我不抽得你爬不起来!”周大人怕孟宇等人说他管教不严,竟真的捡起鞭子挥去。于三不怕他,后退躲着道,“看你一副背厚肩宽,劳碌的命!我这么好的背景,你不拉拢,难怪近十年还是个工部执管。”
“你,你……”周大人气得前翻后昂,一口气顺不过来,幸得惊雷帮忙,才缓过气。拿着鞭子见追不上于三,便悻悻走回来,“他仗势欺人惯了,我代他向小姑娘赔不是。”“这干你何事?丞相刚正不阿,谁想他的远房竟这般不堪。”孟宇望着跑远的背影说道。
周大人摇头叹息道,“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他不过是个远房,也不是丞相教养长大,性子哪就会像丞相?就怕以后,他犯事连累了丞相,哎!”“我看他会来这儿,只怕是犯了错,被丞相赶来受罚的。”孟宇猜想着,不然以于三的性子,听说派来北面极寒之地,定会大哭大闹。
谈论间,几人来到石堆前,周大人望着惊雷,“这些石头够建窑厂吗?”“嗯,后续还在运,咱们可以先建着,大人让人煮糯米成稠,现在就开始建!呃……还有女人服役?我国没有先例呀!”惊雷见推车而来,又努力将石头搬下来的竟是女人,好奇地问道。
周大人听说要建窑厂,喜得赶紧吩咐人开工,听了惊雷的疑问,解释道,“这些是牢里来的,家里没有孝敬,只能被派往这儿,若累死冷死,也算给国家扫清社会渣子,节约了粮食。”“……”惊雷、孟宇等人无语地看着那些女人,说不出话来。
第123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姑娘何故如此?()
夜里,勤儿习惯睡在孟宇屋里,“公子,你干嘛说我是义女?你看我身高,年龄也与小鱼姐差不多,她是你妹妹呢!”“我快三十了,若成亲早的,也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了。”孟宇借勤儿的力,坐在床边,不再让她为自己洗脚,“既当你为女儿,哪还让你干这个?快去隔壁房睡吧!”
“不是没到三十嘛!公子,今儿我好像看到春桃姐了,可惜没找到,该是眼花了。”勤儿嘀咕着坐在榻上,等着泼洗脚水。孟宇手一顿,含笑地道,“只怕是你看错了,她怎么会坐牢?”“是啊!看到女役,我就心里难受,不知怎么就想到春桃姐了。”
勤儿端水离开了,并为孟宇带****。望着小姑娘单薄的背影,孟宇苦涩一笑。他白天听到勤儿说要嫁他,心里一阵波动,待冷静下来,才想着自己教她本领,只为增加她的内涵,可不是为了嫁给自己。她美丽聪慧,学什么会什么,该配更好的人。
而且,他爱着小鱼啊!怎能移情别恋?孟宇最怕的是,自己将勤儿当小鱼,所以,毫不犹豫地收她为义女。隔了一代,断了两人的可能。
临时搭建的茅草屋里,暖炉在床边烧着碳,勤儿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马车奔波十来天,终于睡在床上,真舒服啊!她盖上棉被,怀抱着狐裘取暖又舒服,明白小鱼姐姐为何养猫。不过……嘻嘻,一不小心养成了虎。
勤儿进入梦乡,隔着栅栏不远的茅草屋旁,女役们蜂涌而上,三下两除二洗脸冲脚,便向茅屋里跑去。早到能抢个暖和的床铺睡。大眼睛女子仅片刻分神,就落在最后进屋,对门处的床铺,宽宽敞敞等着她。女子望着屋内拥挤的人,抿唇苦笑,冷则冷矣,有地方睡就好。
女子平静地走向对门床铺,和衣而睡进被子里。喜欢热闹的人见没戏看,憋了嘴也睡下了,却忍不住嘀咕道,“看她那呆样子,还说是偷窃者,能偷什么呀?”“偷东西不一定行动快,长得好看也行!我看八成是偷人!”旁边细眼睛的女子,刻薄地说着。
刚睡下的人一副长脸,听了细眼睛的话,嘿嘿嘿地笑,“她那双眼睛倒是勾人,不过今儿穿狐裘的姑娘更好看,不知是哪家千金,竟不嫌脏,和咱们一起推车。”“是啊!听说她带了好点子来,咱们负担减轻了,真是个菩萨心儿的人。咦?有哭声!”细眼睛撑起胳膊,好奇地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异样。
长脸不耐烦道,“疑神疑鬼,明儿还得上工,快睡吧!”茅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对门床铺女子抹了眼泪,一又大眼睛却灰暗无光,白天穿着光鲜的是勤儿?几月不见,她长和越发漂亮了。公子也来了,若找他帮忙,不知能否离开苦海。
女子想到此,闭眼凄凉:罢了,既然已离开过去,就不该与他们有交集。
在勤儿的建议下,女役换成了轻松些的活。窑厂建好后,运石头变成了运土,而女役们负责将土加工成型,再通过炉门送入大烟囱内烧制。长脸女听到这好事,优先选了炉门前的工作,暖和啊!细眼睛迟了一步,绕着大烟囱转了一圈,也没抢到位置。
她打量着炉门前的女子,看到眨着大眼睛高兴地女子,冲过去双手一推,上前一步就将位置占了。大眼睛爬起来嚷道,“我先抢到的,你凭什么推我?”“偷东西偷得理直气壮了,谁见我推你了?这位置早就是我的,你快走远些,晦气!”细眼睛摆着手,一副嫌弃的样子。
大眼睛气得胸前上下起伏,可周围看热闹的人,没一个帮她说话的。她站在那儿不想离开,见管事兵爷来了,忙跑去告状,指着细眼睛道,“军爷,她抢我位置!”“我老远就见你站着不做事,还想不想活?这些位置轮流做,快去干活!”于三不管三攻二十一,扬鞭就打向大眼睛。
大眼睛疼得掉了眼泪,样子凄苦不已,可于三见多了,扬鞭又要打,吓得女子跑到泥土加工处,却没有一个空位。于三阴魂不散地走来,乘大眼睛不注意,狠抽了几鞭,“愣着做什么?嫌运土累就去搬木头!”“我就去,就去!”大眼睛求饶地跑开。
大眼睛也太倒霉了,竟遇上于三当管事。可于三是什么人?哪儿有好事就往哪儿钻,大烟囱旁暖和啊!他哪能不抢到这好位置?“你们都给我使劲干活,不然谁都活不了!干活哪有冷的,真是欠抽!”于三看到跑开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鞭上带有倒勾,大眼睛被打出几条伤痕,还好天气冷,没有感染。可一碰到就很痛,搬着柴火,难免会痛疼,她咬紧牙关,等着位置更换时,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