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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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记-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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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狭路相逢,以攻对攻,些微的差距,就足以决定胜负。

    大唐一方虽只五人,可是其中四个骁将实力都在吐蕃人之上,武媚比他们技艺稍逊一些,却是他们生怕伤害到她,拼抢起来不免受了约束。

    而他们一方虽有十人,可是战马驰骋于球场之上,三五匹马就足以控制莫大的范围,在他们采用全攻策略后,人数优势根本无从发挥。

    而且,此时大唐已经领先,虽只领先一球,整个心态就截然不同了。

    领先,这已大唐球队前所未有的战绩,其次,这是以五敌十所取得的战绩,足以笑傲天下,因此武媚等人一点也不着急,他们现在只要得了球,就利用精巧的控球技术和高超的马术,尽量延长拿球的时间,以致这一场比赛将要结束了,双方居然都是一球未进,这种局面,同前两节比赛中频繁的进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看比赛就要结束了,信香即将燃尽。大唐将士庆祝胜利的欢呼已此起彼伏,阿史林坐不住了,再次跑到球场边大呼小叫起来。

    听到他的呼喊,吐蕃人的攻势更加急促,结果进攻步调也更乱了,武媚巧妙地断掉了他们一个球,立即传给了安和。

    安和带球之后没有直接扑向对方球门,而是绕向外场,再切入底线,看他的打算,是能进攻就进攻,不能进攻,就尽量拖延时间。

    吐蕃人岂能让他如意,立即向他包抄过去,眼看几名追兵将近,安和大喝一声,挥杖把球传向另一侧的尉迟循寂,尉迟循寂在争抢中已经受了轻伤,眼角被擦伤,脸上淌下一道血痕,却一直坚持着比赛。

    眼见朱球到了自己马前,尉迟循寂立即接了球,加快马速,做出要冲门的姿态,在成功地吸引了几名对方球员向自己包围过来的时候,又把球传给了薛仁贵。

    薛仁贵带球前冲,眼角一睃,瞟见安和的站位,突然将球一挑,那球划着一道弧线,落向球门的前方右方。

    安和的马头刚从对方的两匹战马围堵下冒出来,见此情景精神大振,立即拍马扑去。

    此时,天色已然昏黑,球场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只见安和胯下的大宝,仿佛一条黑龙,越跑越快,越抢越近,甩开左右不断围截争抢的对方球员,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第一个扑到了朱球前面。

    三个吐蕃球员,分别从左前方、左后方和他的身后包抄过来,只是分厘之差,安和马到杖起,片刻不停,直接一杖开球!

    “啊!”

    在对方绝望的大叫声中,球比他们先了一刹飞出去!

    “轰!”

    四匹战马重重地撞在一起,安和胯下大宝虽然神骏,也禁不起三匹战马同时的撞击,悲嘶一声,轰然倒地。

    唱筹官挥起令旗,高声大叫:“时………”

    大宝倒下,安和在大宝倒下的刹那,双腿脱镫,在地灵巧地一踏,腾身跳了起来。

    “间……”

    朱红色的马球贯进球门,将球网带得向上一扬。

    “到……”

    全场将士憋在喉中许久的欢呼破空而出,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把看得入神的高阳公主都吓了一跳,这时她才发觉掌心有点隐隐生痛,却原来是看球时不知不觉已身心投入,而天后在侧,她又不可以像那些将士般纵声大呼喝彩,不知不觉中便攒紧了拳头,连指甲划破了掌心都没有发觉。

    这一声直摧人心的欢呼连李小九也震动了一下,她的脸上漾起一抹欣然的笑容,淡淡地说道:

    “呵呵,武媚、安和、执失思力、薛仁贵,还有那个少年郎,不错、当真不错!”

    李小九此时并不认识尉迟循寂。

    “威武!威武!威武!”

    安和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过谁在乎呢?

    打进最后一球的他,已是全场将士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哪怕他是以一个“狗吃屎”的“雄姿”仆倒在地,在将士们心里,他也是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观战的禁军将士们疯狂了,他们甚至忘了皇帝在场,纷纷忘形地从看台上涌下来,欢呼着冲进球场,把打进最后一球的安和抬起来,一遍遍地抛到空中。

    高阳这时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因为憋气太久,脸上漾起一抹动人的嫣红。

    “威武!”

    “威武!”

    “威武!”

    随着每一声高呼,安和都会被抛起老高,抛得越来越高。

    武媚策马驰近,一勒马缰,白马两只前蹄向前重重一踏,顿住了脚步。武媚仰起头,看着被抛到空中的安和,脸上漾起快乐的笑容。

    执失思力、薛仁贵、尉迟循寂三人也围拢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阿史林站在场边,呆若木鸡。

    大唐士兵们欢呼着,不断地从看台上跳下来,或有心、或无意地从他身边擦过去,撞得他东倒西歪,好像一根风中的芦苇……

第一三二章 一战成名() 
安和球场上一战成名,和他一起一战成名的,还有武媚,这位二次进宫还不到一个月的王皇后的贴身侍女。

    球赛结束回到宫中,武媚俨然成了后宫中的英雄,宫中每个宫女与太监都在传颂着她在球场上力挽狂澜的壮举,这时,所有的人,就连王皇后都认为此时的武媚有资格骄傲一下了,可一回到宫中,武媚就来向王皇后请安了: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态度仍是一往的恭谨。

    王皇后看着低头顺目的武媚有点诧异,她甚至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温顺如绵羊的女子就是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武媚,不过她还是对武媚的态度很满意,真心的赞一句:

    “武媚今天好威风,给我们大唐争足面子了。”

    武媚把头低得更低了:

    “此番能够战胜吐番,全靠我大唐人才济济,皇上与皇后坐镇,奴婢与将士们在球场上才士气高扬,战胜吐番,奴婢在球场上出力实在有限。”

    武媚把取得球场上胜利和功劳归于大唐人才济济,皇上与皇后坐镇,一点也不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皇后虽然知道自己在场不在场并无太大的作用,但听起来心里仍是十分的受用。

    嫉妒可以使一个人疯狂,尤其是对一个曾经在皇上面前最得宠,现在如弃妇的萧淑妃来说。听了宫女王灵儿描述了武媚在球场的英姿,她心中的的妒火简直可以把整个寝宫都燃烧起来了。

    她愤怒地将皇上送给她的一个象牙做的发簪摔了个粉碎,发簪撞击石地板的清脆的声音,使站在一旁的侍女王灵儿打了个激灵。

    这是一个天竺国进贡的发簪,是李小九赏给萧淑妃并亲自给她戴在头上的,萧淑妃把它当作宝贝一样,平时都是放在一个檀木盒子里面,只有在盛大的节日里,才拿出来戴在头上,而现在,萧淑妃竟然把它给摔了。

    王灵儿知道这时劝萧淑妃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还有可能招来一顿谩骂,于是悄悄地退了下去。

    王灵儿没走多远,就发现一个穿青袍的人影闪进了萧淑妃的房间。

    王灵儿好奇心大起,又悄悄地走了过来,贴着窗户听到萧淑妃压低声音喝斥:

    “你不是说武媚已经死在了吗,为什么这个贱人又出现在宫里?”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回答说:

    “属下那日在终南山的确将他与今日在球场上的那位少年打入山谷之中,按理说,他二人即便不死,也会重伤,属下看了,那山谷深不见底,凭他二人之力断然不会走出谷中,不知被何人所救?”

    王皇后接着喝斥:

    “你没见过二人尸体,怎么就断定他们已经死了,害得我空喜欢一场!”

    那个男人有点惶恐道:

    “属下失职,没有下谷底详细察看,不过,您放心,即便这女人在宫中,属下也会将她致于死地。”

    萧淑妃哼了一声,王灵儿听到室内两人说话的声音更低了,任凭王灵儿支起耳朵也没有听出什么来。

    过了一会,王灵儿听到屋内那个男人说:

    “属下明白!”

    接着传来萧淑妃一句不悦的声音说:

    “还不下去!”

    王灵儿急忙闪到一株芭蕉树后面偷看,一个灰袍的男子从淑妃的寝宫走出,在门口四下看了一下,然后,身子一纵,就上的宫殿的屋顶,再一闪,一溜青烟一样没了踪影。

    王灵儿站在阴影处好久没有动,她心中不明白皇宫之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青衣人是如何进得宫中,又如何出得宫的。

    王灵儿看青衣人已远走,也来不及细想,快步离开了萧淑妃的寝宫。

    从球场回来后李小九没有去武德殿,直接去了王皇后的寝宫,王皇后听宫女说皇上来了,她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她知道皇上这次来也不是找她的,而是来找武媚的,她秀眉微扬说了声:

    “知道了。”

    王皇后斜卧在床榻上甚至连起都懒得起。

    果不出王皇后所料,皇上真接去了武媚的房间,武媚的确是有点累了,从球场一回来,就打了水,在房间里洗了澡,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卧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休息,武媚心中也在反思:

    自己从感业寺回来时,就曾下定决心要保持低调,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球场上就站了出来,在满朝文武面前很高调的秀了一下,这可不是自己应该做的,武媚又想起了自己为太宗驯马的事。

    难道自己天生就有表现、控制、领导的**?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女人?

    武媚有时也看不太清楚自己。

    李小九进得门来,没等武媚从床上下来,就一把抱住了她:

    “呵呵,今日,朕与整个大唐在球场上没有丢脸,全仗着你啊!

    在李小九面前,武媚就没有了在王皇后面前的歉让,她娇笑着在李小九的怀里挣扎着说:

    “那你打算如何赏励武媚。”

    武媚眉波流转,李小九中一阵激荡,禁不住脱口而出:

    “朕要加封你为昭仪!”

    昭仪仅列于贵淑德贤四妃之后,武媚此时当然想得到这个位子,可她更明白她现在的境地,反劝李小九说:

    “武媚知道皇上对臣妾的心意,不过臣妾刚刚进宫,此时就封臣妾为昭仪,难免会引起宫中各嫔妃的不服,到时有人提出来,臣妾怕皇上为难,所以,此时封臣妾为昭仪为时尚早,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李小九想想也是,自己把武媚接入宫中,已经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了,如果这么快把武媚封为昭仪,的确难以服众。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武媚如此善解人意,和宫中时时想着争宠嫔妃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小九禁不住把武媚抱得更紧,吻了吻武媚还不太长的头发,温柔而坚定地说: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朕的武昭仪。”

    武媚听得此言,知道她以退为进的策略已经凑效了。

    红烛熄灭,大红色的锦帐缓缓地合上,武媚与李小九两人变成一人。

    当王皇后站在自己寝宫的轩窗下听到武媚房间传来熟悉的呻吟声时,王皇后心中的妒恨已没有了原来那么强烈了,因为她知道此时皇上怀中抱着的既使不是武媚,也可能是宫中别的女人,而不是她。

    不过使王皇后感到惊异地是,这武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白天两场球赛,如此激烈的运动还没有消耗完这女人的体力,晚上竟然还能陪皇上渡**……。

    已经写了三十多万字了,说实话,推荐有点少与收藏有点少,麻烦追看的朋友帮忙收藏与推荐一下,这里先谢过了。

第一三三章 相扑大赛() 
上元节第三天是宫廷举行各项娱乐活动的最后一天,上午上元第二天下午举行的第一项赛事就是相扑。太极宫内,文武百官、内外使节齐聚一堂。

    武德殿前搭了三尺高台,上铺红毡,这里就是相扑之所。

    喜欢欣赏相扑的受邀官员分散在围绕着高台的三面宫廊下面伫足观看。唐时风俗,不管是宫里的宫嫔妃子,还是民间的女眷,并不避讳见外客,所以许多妃嫔宫娥,也都拥挤在其中。

    相扑是摔跤的一种,同草原部落的角抵之术有相通的地方,所以近几年来突厥与吐番在这方面一直是个强项。

    在唐朝,打马球、鞠蹴、相扑、游猎等等都是豪门大富人家惯常的游戏,房遗爱与长孙润都是个狂热的相扑爱好者,所以房府、长孙府都养有击鞠手、蹴鞠手,还有相扑手。

    房府中以相扑手最为厉害,高阳公主经常在家中看相扑表演,后来也慢慢地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所以房府不但有男相扑手,就是高阳身边的十几个女相扑手,骁勇也远胜一般男儿。

    近几年来,相扑的第一名一直由侍卫队、吐番队、与房府获得,其它队很少染指。

    第一场比赛就有房府的人出场,对手是长孙府上的相扑手。

    房府的参赛选手有男性相扑手也有女性相扑手,第一个出场的居然是女性相扑手。

    安和后世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相扑比赛,但对相扑的规则却不太懂,所以他没有参加相扑比赛,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向身边薛仁贵打听起来相扑的规则来。

    薛仁贵是个相扑的高手,也是此次侍卫队参加相扑比赛的领队人,自然对相扑的规则十分地熟悉,他侃侃而谈道:

    !这相扑,几乎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用,颈、肩、手、臂、胸、腹、腰、膝、腿、脚全都可以,你可以使用推、摔、捉、拉、闪、按、下绊子等动作以制敌,交手时,不能抓对方腰以下部位,不允许揪对方的头发、耳朵,不可以拧、打、踢、蹬对方。

    还有,交手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离开比赛的范围,除了你的双脚,身体的任何部位挨着地面就算输。如果两人同时摔倒,先倒地者输,如果你能把对方推出、抱出、摔出毡毯,更算是大获全胜。”

    安和点了点头,二人又饶有兴趣地看起比赛来。

    台上高阳公主的女相扑手干净俐落地一个过背摔,将长孙府中的一名相扑手甩出圈外,从她那娴熟的功夫、霸道的力道、矫健的身姿,就可以看出,她相扑技术实在非同一般。

    房府首先出场的这个女相扑手很明显还不是最高明的相扑手,安和想到这里,不禁对薛仁贵道:

    “难怪下面的人都说房府相扑手有可能取得冠军,单看率先出场的这个女相扑手,就晓得他们的厉害了。单以相扑之术而论,很难找到他们的对手。”

    薛仁贵道:

    “那是自然,不过蹴鞠和击鞠,都是一队人马参赛,侍卫受全队实力的限制,恐怕很难夺到魁首,要想为侍卫争光,相扑必须全力以赴,纵然不能夺得全队第一,也得把个人第一拿下来才成。”

    安和轻轻点头道:

    “嗯!我承认他们的相扑技艺不错,却也未必就能胜得了您!”

    薛仁贵哈哈一笑,没说什么,他对自己的相仆技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薛仁贵第一场对上的却是长孙府中的一个相扑高手,两个人都是身体强壮、高大魁梧,薛仁贵胜在经验丰富,那人却胜在年轻气盛,

    双方交手七八回合,薛仁贵一个“雁翅跌”,将对手放倒在地,在满堂喝彩声中,也得到了晋级资格。

    相扑比赛的时间并不长,每一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足以决出胜负,即便是功夫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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