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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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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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之间的客商往来不断。商贾虽然在秦国地位低下,韩非子甚至立把他们贬为五蠹之一,认为他们不事生产,靠着囤积货物投机取巧来谋取农民的利益。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里有货物需要,哪有有利益可图,自然少不了商贾往来,而商贾的频繁往来自然带来了一地的繁华。

正逢月中赶集之日,所以街上人群来往拥挤,街边小贩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不断,向路边的人兜售着自己产品,市集里显得热闹非凡。虞妙弋瞪大着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跟在韩信身后,生怕在人群中走散。她从小就习惯待在高墙大院,从来没见人这么多人的地方,听着耳边熙熙攘攘的杂声,紧张的心情里隐隐有些好奇兴奋。走了一会儿,看见韩信紧贴在她的身边帮她挡住了人群,紧张害怕之心也渐渐消去,开始拉着韩信的衣袖问着这问这问那,问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不一会儿又被路边一阵耍猴的锣鼓声吸引住了,拉着韩信挤进去了人群。

人群中间的小老头手持着一面小铜锣,不时的“咣、咣”瞧上两声,他身边的小猴子则是绕着他不停的走圈子,东倒西歪的像人喝醉酒了一般,还不时的冲人群做着鬼脸,引来一阵阵笑声。随着老人的敲锣声的节奏,上下翻滚着跟头,每翻一个跟头,都引来人群的一阵叫好声,一些小孩子更是大叫着拼命拍着手掌。

虞妙弋自然不敢像其他人一样放浪形骸,但一张小脸也是兴奋的憋得通红,拽着韩信衣袖的手拼命的拉着。韩信倒是愁眉苦脸的站在旁边,生怕这位大小姐一些激动过头,把自己的衣袖给扯掉了。看见虞妙弋一脸兴奋的样子微微一笑,也不急着催促离开。

他到没有什么心情看这把戏,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虞妙弋身上并没有带钱,钱都是放在善无身上的,韩信就更不用说,穷鬼一个。幸好虞妙弋还带着一件贴身玉佩,靠这才去当铺换取了三百多文钱,刚刚吃饭和住店换衣一下子就花了一百多文,离吴城还有足足近八百里的路程,靠着剩下的不到两百文不论如何精打细算,也很难够用。韩信原本以为傍上虞妙弋这个“大款”后就会衣食无忧,没想到现在还得为这个操心,开始琢磨要不要像以前在淮阴一样靠给工地码头打零工,换取些盘缠。

最后一声锣声敲完,小老头笑着牵着翻完跟斗的小猴子围着人群转了一圈,乞讨点铜板。虞妙弋扔了几枚铜钱,这才意犹未尽的随着人群散去。

“看完了呀。”韩信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抽回衣袖,看见虞妙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笑道:“走,我带你吃点好吃的去。”

说完拉着虞妙弋向路边一个小贩走去。大概是人群太多怕走散了,韩信的手紧紧的拉住虞妙弋。虞妙弋感觉手心一暖,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韩信专心的挤开前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

“这是什么?”她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韩信手里两串红彤彤的东西。

“尝一下,很甜的。”韩信把手中的糖葫芦递到虞妙弋的面前,虞妙弋微微一犹豫,伸手接过放在嘴边小心的咬了一口。

“很甜,里面还有股股酸酸的味道。”虞妙弋小脸微微扬起,朝韩信甜甜一笑。

“真好吃。”

韩信朝天打了个哈哈。“这就叫好吃呀,下次带你吃点什么羊暖杂,白刀切,那才叫好吃那。”

看见虞妙弋小脸兴奋的连连点头,心中有些得意:原来富家的小姐就这样好糊弄呀,自己这一路上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才买了一文钱两串的糖葫芦,就兴奋成这个样子,这生意算算不错,划算~

笑眯眯的看着虞妙弋,心里想看来我还是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嘛,这都不失为以后生活来源的一条重要渠道。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一阵吆喝声。“预知五十年前程,能断三百年气势,铁口神相,笔判阴阳,预知前世今生,且来看上一相。”

虞妙弋和韩信两人都不由一怔,均被对方的这么大口气唬住了,一起朝前面走去。

正文第八章天机

只见前面只见大街边上,摆着一张破旧木桌,旁边插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帆布,写着“布衣神相”四字,竹竿旁边立着一名老者缚手而立,竹竿旁边上站着个约莫十余岁的小道童,约莫十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扎着个小道髻,看上去十分可爱。

本来韩信听老者语气甚大,喊话声中气十足,再看一身素白的道袍,隐隐有几分仙风道骨。不料走到道人正面,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见他个子也颇为高大,但样子极怪,眼皮下搭,鼻子突兀,耳朵向上,还装模作样的学别人下额蓄起几缕白须,再配上他奇异的相貌,看上去猥琐之极。

韩虞二人不由相视一笑。这个道人包装的也不太敬业了,出来混口饭吃的术士骗子,哪个不是努力的打扮着道貌岸然,这样才能唬住人。象这位道人如此装束,倒是生平未见。

也难怪他的摊位生意如此冷清。虽在闹市路口,行人大多绕开而走,偏偏口气却是大得吓人。

那道人站了一早上,生意仍然无人问津,倒也悠然自得的依着竹竿,不见脸上有焦急之色。看见虞妙弋和韩信三人朝这边走来,连忙迎了过来,满脸堆笑,道:“客官,你想看什么,财运还是姻缘?要怎么看,看面相、手相还是测字?摸骨也行呀。”笑容在他那张老皱脸上堆积起来,看上去十分滑稽。

韩信觉得好笑,看道人如此装束气质,知道八成遇上的是江湖骗子,也懒得道破。当下拉着虞妙弋的手就要转身离去,那道人却忽然伸手拦住了虞妙弋,抬头仔细的端详了虞妙弋的面相,正色道:“姑娘虽笑容可人,眉目之间却隐藏着忧色,似乎必是心有所虑。相术这种东西,虽不能改人命格逆天行事,但也能趋吉化凶。姑娘何不让贫道相上一相,或许对姑娘有所帮助。”

虞妙弋听了道人的一番话不由一怔,仿佛说中她的心事,脚步也不由停了下来。

她对这个相貌奇特的道人到没有什么偏见。七国纷争之时,百家学派相互争鸣,天下并无一统的学术。及至六国归秦,始皇帝才独尊法家,但对其他学术派流也没有特意打压,象始皇帝一直追崇的方士长生之说,就属于道家的一个流派。虞妙弋通晓经史,自然知道很多能人异士喜欢隐于市井之间,没准这眼前相貌奇异的道人也是异人。

只不过…。。虞妙弋乌亮的眼珠在道人脸上打了几个转,心中嘀咕道,这异人的样子长得也太猥琐了点吧。不过转念一想,非常人行非常事,长得猥琐点兴许也是为了更好的方便异人们行非常之事,没准他真能帮自己化解掉心结。

抱着这个念头,她转过身来,对着那老道说道:“那好吧,烦请老人家帮我看一相吧。”

老道呵呵一笑,用手一指路旁的桌子,道:“那我们就到那里说话吧。”说完转身走去。虞妙弋偷偷看了眼身旁的韩信,见他只是笑眯眯的旁观着,并没出言反对,便跟上前去坐下。

老道眯起眼睛看了她两眼,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天庭饱满,两颊丰润,应该出生于富贵之家,可对?”见虞妙弋点了点头,细细观看沉吟了一会,又说了下去:“姑娘虽一副天真烂漫神色,却眼角含愁心有所虑。依老道之见,应是家中父母之命所许之人不称心如意。”

虞妙弋被他当众道破心事,不由脸一红,心中却对老道信了三分。自己从小就甚为自视甚高,虽然还没到情爱的年纪,但心中憧憬的意中人确是经天纬地又温文尔雅的的人中豪杰,却不料父亲有意将她许配给吴中项家的少主。项家和自己家是世交,她对那个项家“少主”也略有所闻,依稀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只记得是个人高马大的傻大个,天天带着一群世家子弟四处欺人惹事,活脱脱的一个混世魔王,要嫁给这种人她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偏偏父命又难违,只得跟着前来外公家接她的善无回吴城。

站起身来朝老道盈盈一福,道:“敢问先生何以教我?”

老道又看了虞妙弋片刻,也不立即答话。虞妙弋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道:“如何?”

老道思量了一会说道:“姑娘面相匀称而端庄,命宫丰满圆润,眼如点漆,实在是难得,将来一定是贵不可言。可却筋骨柔弱,人中短浅隐有横纹,命格不长,恐会华年早去,不过……”顿了顿,又细细看了会虞妙弋,又道:“不过这也难说,命格之说本来就多因人为而变化,你若碰见命格不凡之人,或许会有大变。”

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韩信,又微笑道:“至于姑娘心中所想之事,恕在下道行低微,只能看出姑娘将来所配之人,必非常人也。”

虞妙弋见他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心下大羞,偷偷的看了韩信一眼,见他脸色并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隐隐又有些失望。站起身来向老道微一躬身,道:“多谢道长之言。”

那老道微微一笑,捋了捋下须,忽然间咳嗽了两声,道:“这个,这个……”

虞妙弋不解的问道:“道长可是不舒服。”却没注意一旁的韩信笑意更浓,只是忍住没说话。

老道讪笑了下,然后一本正经的道:“贫道妄自道破天机,已经犯了平时的戒条。老夫当年修道时,曾在三清道尊像前立下重誓,要以收人钱财来发扬我道家以抵消罪孽,如此。。。。。。”

“噗嗤”一声轻笑,一旁的童子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老道面上一阵尴尬,讪讪的说道:“劣徒年幼无知,不懂待客之道,还望见谅,见谅。”

虞妙弋顿时醒悟,一阵巨汗,刚刚听他这么一说还以为这老道是隐世的高人,没想到如此看重钱财之物,刚刚的对他的敬重之心便淡了几分,连忙道:“道长请说,要多少钱?”

老道微笑着看着他,伸出一个手指头道:“一次一百文。”

虞妙弋本来都把手伸到腰间了,闻言一呆,吓了一跳,道:“这么贵,可是我总共只有二百文不到。”

“这个嘛…。”老道有些面带尴尬,心里一阵后悔自己要价太高了,生怕把这个主顾吓跑,便道;“罢了罢了,看姑娘面善,能和老道相逢也是一种缘分,这样吧,就五十文如何,贫道就当行个善缘助你。”

虞妙弋一愣,犹豫了会还是掏出钱来。忽觉手臂一紧,抬头见韩信捉住了她的手臂,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道。

“老头。”韩信啧啧叹道:“看不出来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浸淫这行不少时间了吧,说的一套一套的,看吧我家小妹妹唬的一愣一愣。”

说完抬头哈哈一笑,故装成豪气云天的样子。

“幸亏本大爷英明神武独具慧眼洞若观火,你那点小伎俩,也拿来糊弄本大爷,你惭不惭愧,班门弄斧知道是啥不。”

心中暗自好笑,自己原来穷困潦倒的时候,也曾仗着小时候从前看过几本相术风水,挂着块招牌到处招摇撞骗,今天算是碰到同行了。

那老道被人断了财路,到也不急,看着韩信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兄弟以为在下是信口雌黄、招摇撞骗之徒吗?”

韩信冲他翻了翻白眼:“什么怀疑,根本就是。天道渺渺,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勘破的。相术之流实属无稽之谈,若每人命格已定,那还要人去做什么,在家坐着等不就行了。”

老道也不为忤,仍然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尧帝眉分八彩,大禹目用重瞳,这就是非常人有非常之象,相术一说博大精深,包含甚多,恐非小哥所能了解。”

“切。”韩信不信道:“这不过是后人穿凿附会之言,那几个老兄只不过长得比较有个性就被后人编排成这样。你以为这是那些狗血穿越剧呀,一出场的虎步龙姿,浑身王霸之气外泄呀。”

老道愣了一下,显然没弄明白什么是狗血穿越剧,见韩信不信便又说道:“这样吧,那我为小哥算上一算,且看准不准你再做评论。”

韩信懒洋洋的说道;“随便你。”随即又想起什么了,赶紧补道;“事先申明,我可没钱,爱看不看你。还有,你要是看得不准我可要砸了你这块招牌,这身道袍你也要脱下来。”

韩信本来是想故意提出苛刻要求来让这个老道知难而退的,却不料这个老道一口答应了下来,不由心生警觉,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心想着道人不会别有所图吧。

老道却不以为意,细看了会韩信,道:“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中人,可对?”

韩信微笑不语,心中想到我要是富贵人家会穿成这样呀,你当我脑残呀。

只见老道继续说道:“老夫还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父母尊亲,只怕令尊令堂俱已不在人世了吧?”

韩信微惊,但旋即又释然,江湖术士,多出惊人之语,对了就当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错了反正也任何损失。

笑眯眯的看着老说:“老头,那你看看我命途如何?”

老道看着他半响,忽的一笑,道:“你分明不信鬼神,却来问鬼神之说。”

韩信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拿起鱼肠搁在肩上,道:“那是当然,我命自在我,关鬼神何事。”

老道被他说得倒是一怔;正欲说话,却不料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这位小兄弟说的好,好一句“我命自在我”。”

众人随着话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黑衣男子,眉目清秀,可面容上却有些沧桑之色,朝着韩信微微一笑,快步的走上卦店前。

“道长,我也要看相。”

“这个…”老道脸上有些吞吐之色,道:“我一般不随便看相的,妄自勘破天机,这个。。这个。。”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扔在桌上。

“可够?”

“够了够了。”老道看见金子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连忙点头,捡起放入怀中,一脸殷勤的笑容脸凑上去。

“不知道客官是想看往生相还是姻缘…”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指了指虞妙弋道:“我要看的,和这位小姑娘一样。我心中所想之事,可否成功。”

老道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有了些凝重之色,看了半响后,道:“公子天庭饱满宽平,少年富贵。但眼角有尾纹上连,有隐忧之象,可见家道中衰,度日蹉跎。”顿了顿见黑衣男子微微颔首,又接着道:

“公子面如冠玉,三庭平等,两目神采斐然,必有王佐将相之才,可保三十年富贵。”

“那我心中所想之事呢?”黑衣男子急忙追问道。

老道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逆天行事,终非人力所能为之。故国即已成尘土,又何苦自缚其才。”

黑衣男子身子一震,默然了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丈夫有三十年富贵足以。”说完朝韩信等拱了拱手,也不多说,大步的离开。

虞妙弋怔怔的看着那名黑子男人离去的身影,只觉得此人神采不凡。却听见一旁的韩信仍然不折不饶的问道:“喂,老头,继续说我的,我命途究竟如何,你倒是说呀,说不出来我可真扒你衣服了。”

老道围着韩信转了一圈,又细细的看了遍,忽然脸色大变,面色沉重起来,再无嬉笑之意。沉思了许久,忽然伸手解开自己的道袍脱了下来。

韩信和虞妙弋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老道还真脱了。

老道这时只穿着单薄的贴身小衣,瘦骨嶙峋的佝偻身躯在闹市站着显得十分不雅,引来了路人的一阵指点嬉笑。可他却面色坦然,浑然不在意,倒是身边的小童大感丢人,赶紧离开了点。

“我输了,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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