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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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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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五,秦王赢义下禅让诏,曰:寡人以弱冲之年,即秦王之位,在位二载前因叛军起事,天下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韩氏上将军韩信,睿圣自天,英华独秀,刑法与礼仪同运,文德共武功俱远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手运玑衡,躬命将士,芟夷奸宄,刷荡氛昆,化通冠带,威震幽遐虞舜之大功二十,未足相比,姬之合位三五,岂可足论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寡人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韩公伊所谓命世应期,实抚千载祯符杂遝,异物同途,讴颂填委,殊方一致,代终之迹斯表,人灵之契已合,天道不远,我不独知朕入纂鸿休,将承世祀,籍援立之厚,延宗社之算,静言大运,欣于避贤,远惟唐、虞禅代之典,近想魏、晋揖让之风,其可昧兴替之礼,稽神祇之望?

二百六十八章见龙卸甲(三)

秦国就以如此轻松的一种方式经历了改朝换代,除了换了一个名义上的君主外,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国号、旗帜、官职、官服等等完全继承了之前的赢氏秦国。

就像当年田氏代齐一样,姜氏无后,田氏专权,将君主流放到边远的海岛之上,然后胁迫周天子承认了他齐王的地位。相比较而言秦王的地位要好上许多了,不但保存了“王”的封号,还获得了一块封地。虽然只是区区一座雍城而已,却让赢氏七百多年的宗庙社稷得以保存。

另外新皇的皇后正是始皇帝的嫡亲血脉,从血统上说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若韩信百年之后,继承皇位的太子本身也是始皇帝的合法继承人,这让老秦人从心里也更加容易接受韩信的入主。

就这样,一场本该充满阴谋和血腥的权臣篡立,却在一片平和之下完成了改朝换代,平静的甚至没有让四百万秦人感觉到一丝不适。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诏书上不再称呼初平二年,而改为大兴元年。

当晚,韩信就正式搬入了咸阳宫,这座建于秦孝公十一年的宫室,在见证了大秦一百五十年荣辱兴衰后,终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大殿之中,赢可正半跪在地上,细心的为韩信系着衣摆上的配饰。韩信则在旁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说道;“这个皇帝还真是麻烦,你说一大清早不让人好好睡觉就要起来早朝,明明是巳时早朝,却要辰时就把人喊起来。本已经能偷空好好睡上几天的,现在看来皇帝还没大臣当得舒服,这么辛苦。”

赢可站起了身子,用手捋平了衣服上的褶皱,闻言笑道;“才一天你就受不了,要知道我这几年来可都是这么过来的呀。当年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可比你勤政多了,也没见过他喊累呀,就你懒。”

说完又帮他系上了腰带,重重的拉了拉,韩信呲着嘴“哎呦”一声,叫唤道:“你轻些,想要勒死我呀。”

赢可轻轻锤了他下,笑嗔道;“不要胡说八道了,还有,你以后得说朕,别再“我”、“我”、“我”了,小心被那些老家伙笑话不懂礼仪。”

韩信互让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嘿嘿一笑,道;“还好我当了皇帝,要不然当秦王的话你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赢可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韩信。

“我要是当了秦王,那不是要自称“寡人”了,你想想“寡人”的老婆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寡妇呗。”

赢可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立即挥拳就打。韩信笑着避开,却牵动了头上顶着的冕旒,上面的珠子一阵乱晃,吓得赢可急忙出言喊住,生怕韩信弄乱了她一早上的辛苦。

“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呢,你看这玩意,一串串珠子掉在头上,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这哪是人做的事情。还有这身上,这么多丁零当啷的东西,我看赢义那小子上朝也没这么折腾呀。”

“你懂什么。”赢可有些恼怒的横了韩信一眼,指着他头上的冠饰说道:“这叫冕旒,其上分珠帘五串,每串上面有九个珠子,象征‘九五之尊’。‘冕’就是帽子和上面的平板,象征着头顶着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的权威。前面和后面的珠穗叫做‘旒’,象征着天子的无上权力和顺天应人的寓意。”

赢可见韩信穿着厚重的天子正服满脸的不自在,心中一软有说道;“这些服饰都是我秦国祖制中说用的秦王正装,今日你是第一次临朝议事,自然要穿的正式些。日后你若不喜,穿的随意些也没有人说你什么的,我父皇当年就经常穿着武士装临朝议事的。”

韩信听罢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每天都这么繁琐,那当真要死人了。”

说话间宫人已经递来了热水,两人梳洗了一番便传来了早膳。

吃饭的时候,韩信见赢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笑着问道;“怎么,是想念彻儿吗?不就分开了一晚上就想成这样,一会你去看看他就是了。要说你们宫室的制度也真是古怪,还不让皇子和生母共住,找个机会我找老奉常来,废掉宫中那么多不合理的规矩。”

赢可勉强笑了笑,却摇头道:“我虽然有些放心不下彻儿,但他有那么多人照顾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宫中的规矩自然有它的道理,皇子不与生母同住是担心后宫干政,你就别瞎操心了。”

韩信奇道;“那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干吗?”

赢可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忽然又开口道:“夫君,我想向你求个恩典。”

韩信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们之间需要用‘求’吗,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我有些担心义儿。”

赢可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他才十岁的孩子,胆子又小,一直都是跟着我的,现在却让他一个人在雍城的大郑宫。大郑宫你我都不陌生,那里年久失修,阴暗潮湿的要紧,我担心义儿在那不习惯,所以想将他接回咸阳宫来。”

“可义儿的身份有太过于尴尬,若被有心人所用,我担心又会生出事端,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向你开口。”

要知道赢义虽小,确实旧朝君主,若是朝中有人心怀异心,拥戴他重新复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赢氏毕竟统治了秦国整整七百多年,王子王孙遍布全国,在民间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觑。

赢可脱口说了出来,说完心中便已后悔,这不是明显在给韩信找难题,可是她是又实在放心不下赢义。

看见赢可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韩信却面带轻松的笑了笑,道:“这么点小事你又何必请示我,义儿毕竟是你带着一年多了,人又乖巧听话,你若是想他,就派人将他接到宫中来就是了。”

“可是我怕有人会说闲话……”赢可吞吞吐吐道。

“这个简单,你派自己亲信去私自接来就是了,至于宫中的人乱说话的一律严惩,这样一来就是那些老头子们自然无从得知。”

见赢可点了点头,韩信又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柔荑,正色道;“可儿,我知道你这人心软,对宫人也甚为宽容。但久而久之却容易助长宫中骄纵之气,你如今已是皇后,我又长年在外征战,这咸阳宫都是交由你打理的,所以你务必坚持宫规,若有人违反则严惩不贷,如此才能让宫中之人心生敬畏。”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呢。”赢可轻轻应道。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应该去早朝了吧。你先去吧,我一会去看看彻儿,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老老实实吃饭。”

“你和我一起去早朝吧。”韩信看着赢可,笑着说道。

“毕竟你久为监国,朝政比我熟悉的多,大臣也多与你相熟。”

赢可却断然摇头道;“今非昔比了,现在我的身份已经不是监国公主了,而是大秦的皇后,怎可干预朝政。“

“有何不可,我时常在外征战,朝中大小事物也找不到可以托付之人,你无疑是我最好的帮手,难不成自己老婆不信还去信别人?”

“丞相公孙弘为人沉稳,可托大事。”

“那家伙平时处理朝政尚可,可却为人软弱,才识有余,魄力不足。若遇大事,必然慌乱。”

“御史大夫白庞,为人老成持重,又在朝为官三十余载,深知陛下之心。”

韩信有些好气的说道;“你故意的吧,白庞可是老秦人世家的领袖人物之一,就算他再有本事,我也不敢将国事托付于他。”

赢可低着头,却是说道;“朝中人才济济,夫君你真的不用让我干涉朝政。”

“为何不可?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信不过你吗?”

“先例不可开。”赢可鼓起勇气,抬起口来大声道。

“若是此例自我处开,那后世大秦后宫若出现有野心的女人,大可以以我为例揽权夺势。正是为了防止后宫干预朝政,出现母强子弱的现象,父皇当年才特意颁下圣旨,严谨后宫干预朝政。当初我为公主,尚可以君主羸弱为名暂代朝政,可如今我已经成了皇后,自然再不能上朝了。”

任韩信如何相劝,赢可只是不肯答应,只是要韩信多加物色可靠之人,用以辅助想用。

韩信见他心意已决,知道难以改变,这才作罢。

待登殿生朝,今日是新皇登基以来的第一天早朝,自然荣重无比,

“若是此例自我处开,那后世大秦后宫若出现有野心的女人,大可以以我为例揽权夺势。正是为了防止后宫干预朝政,出现母强子弱的现象,父皇当年才特意颁下圣旨,严谨后宫干预朝政。当初我为公主,尚可以君主羸弱为名暂代朝政,可如今我已经成了皇后,自然再不能上朝了。”

二百六十九章见龙卸甲(四)

与热闹非凡的咸阳不同,此时天下的另外一个中心彭城却显得冷清了很多

彭城本就地处楚地和中原的交界处,是为南北要冲,以商贾兴盛而立城但连年的战乱导致南北阻隔,商机日益萎缩,彭城也渐渐萧条了下来

前线的失利已经让楚人人心惶惶,原本对项羽追崇至极的楚人也渐渐失去了最初的狂热从号令天下,为天下共主的西楚霸王,到如今的四面受敌朝夕不保,不得不说项羽刚愎自用的性格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项羽当初之所以将国都定在靠近中原和齐国的彭城,一方面是利用彭城达的漕运让粮草的运输便捷些,重要的一方面是为了便于掌控天下诸侯但这些必须基于一个基础条件,那就是楚国必须保持着强大无比的军事实力,若是军事上的优势不再存在,彭城以北就再无可守之地,敌军也将沿着一马平川长驱直入,楚国必将陷于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

如今随着秦强楚弱,这种劣势显现的也愈明显齐地的秦军自北向南压迫着彭城以北楚国的防线,迫使楚军不得不集结重兵在彭城固守来自中原秦军军团的威胁同样刺痛着楚国柔软的下腹,秦军若是出一支奇兵避开楚军主力,大可向南横插楚国的九江郡,将江北数郡和大后方江东拦腰截断

楚国的劣势如今已经不可挽回,项羽无敌战神的光环也渐渐消退,彭城之内大多人心惶惶,楚地有点权势的家族都在谋着退路,或考虑投靠秦国这个主子,或者考虑退回楚国的根基之地江东

唯有一家是个例外,那就是彭城虞家虞家老爷子虞戚是项梁当年的生死兄弟,最早起事时元老之一,就算是项羽今日之地位,见到他仍然要客客气气的喊一声虞叔虞家的独子虞子期不用多说,是项羽最为信任的大将,位高权重,隐隐成了项羽之下的第一人

按理说依照虞家在楚国如此显赫的地位,家族的荣辱是应该和楚国的兴衰紧紧绑在一起的但外界所传并非如此,原因就出在虞家有一位身份不同凡响的大小姐

若说起虞秒弋一直拒绝项羽的追求,反而倾心于曾经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韩信,当初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可如今却赞叹着虞秒弋眼光独到谁曾想到,当年那穷酸布衣,如今却成了秦帝国的皇帝

这也让虞家在楚国的地位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了虞秒弋和韩信的私情在楚国权贵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在会稽虞府的比斗就有不少人在场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就算楚国覆灭,虞家也能凭借着虞秒弋的关系照样屹立不倒,甚至可能加受宠

这些流言蜚语在彭城内迅传了开来,在得到众人羡慕的同时,也让虞戚暴跳如雷他下令将两个乱嚼舌根的下人活活杖毙了,同时上项羽,要求虞家上下三百六十口男丁皆加入前线楚军,家财皆充入府库,以此表明自己与楚国共存亡的决心

外界的总总所传,却与深居简出的虞秒弋没什么关系,她每日依然生活如常,仿佛外面生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虞戚是个文雅之人,家中的庭院也布置的也别具一格,另有一番韵味如今已到了四月初旬,花草也生长的十分旺盛,虞秒弋倒是忙了起来,每日都要小心的伺候着院中栽种的花草

这一日又是忙碌了一早上,挥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微微觉得有些劳累便停了下来看着满园自己精心栽种的花草,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望着远处的水榭楼台,虞秒弋又想起了这几日听到的消息,原本平静的心中不由有些慌乱了起来

楚军在前线失利的消息让她喜忧参半,喜的是韩信又在战场上获胜了,忧的是她的父兄子弟却是楚国的一方韩信登基称帝的消息先是让她欣喜若狂,以为他很快就能来迎娶自己了,可后来又想到他真的成了皇帝后,未必不会顾虑自己特殊的身份,两人之间才差距也愈拉大

望着荷塘中争相盐放的荷花,虞秒弋不由痴了,知道脚步声临近才醒悟了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婢女来了,连忙微笑着掩饰自己的心事,站起来笑道;“怎么拿个药锄去了这么久”

一抬头看见确实项羽手扶着剑,英气勃勃满脸温柔看着自己虞秒弋心中一晃,旋即强行冷静了下来,屈膝就要跪下

“参见项王”

项羽见虞秒弋要跪下行礼,连忙上前拖起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虞秒弋感觉到项羽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一紧,急忙抽身后退数步,定了定神,仍然微微一福道;“礼不可废,秒弋又岂敢对项王失礼”

“项王……”项羽苦笑一下,缩回了手,说道;“我希望天底下的人都这么称呼我,惟独是你,我很不希望你也这么称呼我,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喊我一声项大哥”

虞秒弋愣了愣,本想出言婉拒,却见项羽坚毅的一张脸上满是期许之色,心中不由一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小声叫了句,“项大哥”

项羽顿时大喜,神情欣喜若狂,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几声虞秒弋微笑着看着他的举止失常,心中却想着该说些什么好

“项大哥,你可是来找哥哥的?哥哥早膳后就出门了,现在恐怕还没回来”

项羽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情呀?”

项羽长呼了口气,沉声道;“我要出征了”

“恩”虞秒弋点了点头,项羽着几年来基本都是出征在外,倒是在彭城的日子并不多见,所以他说他出征到没什么意外,

项羽看了一眼她,又接着说道;“这次征战和以往可能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项羽脸上渐渐泛起无奈的笑容,“这次对手是韩信”

“他来了吗?”虞秒弋脱口说出,见看见项羽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项羽扬了扬眉,道:“怎么,你是希望秦军获胜还是楚军获胜呢”

虞秒弋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你别我问,我不知道”

项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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