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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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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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就在十里外的襜林,赵歇大概是担心风雪,所以正在那里扎营。”

“襜林”。李左车邹起眉头,“看来这个赵歇倒是不蠢,手下应该有些能人。襜林那个地方看似四面受敌,可东、西、北三面却是地势狭窄,并不利于大军展开,唯一的南面确实迎风开头,而且自低向高,也不利于冲击。”

韩信微微一笑,“不利于攻击并不代表不能攻击,你能想到这些那赵歇肯定也能想到。一旦大雪落下地面积雪,那骑兵就绝难仗着冲势冲击,所以赵军肯定会疏忽大意,以为我们不会主动攻击。”

李左车略微思虑,便猜到了韩信的想法,笑道;“上将军你的意思是想趁着积雪未成,而赵军又放松警惕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

韩信哈哈一笑,“知我者,左车也!”

“这倒是个好办法,赵军是疲惫之军,在风雪中的戒心定会降到最低。”李左车一扫刚才的狼狈样,重新恢复了那个从容不怕的谋士,沉吟了会又说道。“我看不如我们再派出一支偏师,从西北顺风攻击。西北有一谷口,虽然地势狭窄,但容纳几千人还是可以的,若是顺着风雪从那里广布旗帜,多加呐喊,定然会扰乱赵军军心。”

韩信眼中一亮,精神也为之一奋。“恩,好计,那你带着五千骑士从那里埋伏。我和蒙石各领一军从南面突入,僵持时你突然从北面杀至,不需硬功,只需要虚张声势,借着风雪之势震慑赵军军心。”

李左车呵呵一笑,“造势可是我的强项,你尽可放心。”

韩信抬头又看了看天,说道;“下令全军在原地继续休整,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诺。”蒙石大声领命,随即退下准备行军事项去了。

一旁的李左车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说道;“上将军,其实我一直不赞成你亲自领兵犯险,尤其是这种以少迎多的苦仗。”

韩信却不以为意的说道;“打仗嘛,哪有不冒险的事情。”

李左车忍不住说道。“可是上将军,你如今的身份已经不仅仅在是个将军了,你已经是是名副其实的秦国之主,你见过哪个国君会亲自领兵上阵犯险的。”

韩信脸上泛起笑容,张嘴说道:“赵武灵王。”

李左车一窒,心中想道怎么忘了这个前辈,到被韩信的反驳弄的一时哑口无言。

韩信自然知道了李左车的好意,轻轻的咳了咳说道;“你的意思我自然知道,可你让我像历代秦王那样被拘禁在咸阳城内,我真的做不到。若是成为了那样的秦王,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我是靠军功起家,战场上的韩信才是真正的韩信,就像项羽一样,离开了战场,我们什么都不是。天下平定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无论我是胜者还是败者,以后生活都必然归于平静,到不如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以后来了也能多一些回忆。”

李左车听出了韩信话中意思,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只是叮嘱他再三小心,不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半个时辰后,秦军纷纷在军官的喝令下上马,多余的战马被留在了树林,剩下的近三万骑犹如狂风般呼啸着冲出树林。

……

到了黄昏时分,雪花纷纷落下,先是零星的几片,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随后渐渐变大,最后成了鹅毛大雪。

十二月的燕赵之地,北风凛冽,大雪纷飞。

赵人时代居住在北地,对这里的气候早已熟悉。吃过晚饭后,赵卒纷纷钻回温暖的营帐抱头大睡,只有那些倒霉被安排值勤的士卒骂骂咧咧的握着长枪,哆哆嗦嗦的爬上哨塔。

因为回军仓促,赵歇也没有带上歌姬舞乐,不过他心中忧心忡忡,也无心寻乐,在侍女的服侍下早早的睡下了。

大雪落下,滴水成冰,不用几个时辰地上就会积起厚厚一层雪雪,这种鬼天气若是有人来偷袭,那真是吃饱了撑着。且不说在雪地中行走困难,行踪也根本无法掩饰。所以赵歇十分放心的睡下了。

才刚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在赵歇便被帐外的喊叫声喊醒,慌慌张张爬了起来,却听亲兵禀报说秦军来袭,顿时惊慌失措,急忙召大将军辛剧来见。

片刻之后,浑身甲胄的辛剧匆匆赶来,也来不行礼便大致的将军情告之赵歇,随后便赶至前线继续指挥战事。

原来赵军入睡后不久,秦军轻骑便顶着风雪从南边出其不意的杀至。赵军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地处上风口,秦军的冲击之势大大削弱,攻入赵军营地后不就便被辛剧组织防御给抵挡住了。

秦军冲势渐缓,难以突破辛剧组织起来的防线。便转而四散开来,追杀营中慌乱四散的赵兵。赵军虽然被秦军所袭死伤惨重,却在辛剧的组织下渐渐站稳脚跟,越来越多的溃卒加入了方阵中,转而向秦军压迫而去。秦军则被赵军方阵压迫,不断后撤,形势开始有利于赵军了。

赵歇见此,顿时转忧为喜。虽说他的大军死伤惨重,可是如果能将入侵的秦军一举歼灭的话,那不管损失多大都是值得的。他赵歇可以占据河北后再重整旗鼓,只要地盘还在,他仍然可以从赵人中源源不断的招募新的士卒。

所以只要能击败秦军,再大的损失赵歇都是能接受的。

秦军开始节节退步,似乎想脱离赵军利用骑兵的快速逃脱战场。辛剧很快就发现了秦军的企图,亲自带领赵军朝着秦军侧翼发动猛攻,想要截断秦军的退路。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赵军因为急于反扑原本牢不可破的阵型被拉长变形,前面的士兵被秦军所阻乱哄哄的挤成一团,后面的士兵拼命想要往前冲,赵军的阵型变得混乱不堪,而赵歇和辛剧却浑然不觉。

忽然赵军的后方一阵喧哗,震天的杀声忽然想起,数千铁骑轰然杀自,其后旌旗闪动,号角震天,隐隐的看去竟不知有多少秦军。

赵军脆弱的后方在秦军铁骑的冲下一触即溃,正在奋力向前的赵军猛的回头看向后方,却只看见铺天盖地的秦军夹杂着风雪杀至。韩信见机,急令前方秦军停止退势,迅速整齐凌乱的队列,皆举刀高呼万岁,瞬间士气大振,掉马猛烈冲向赵军。

南北夹击下,惊慌失措的赵军顿时大败,秦军铁骑一路势如破竹的插进赵军中,将赵军横腰切割成两段,首尾断绝。赵兵纷纷丢下兵器,四散逃开,秦军也不追杀溃兵,只是集中一处突击赵军结阵防御的地方。

赵歇见势不妙,在亲军的护卫下丢下大军抱头逃窜,秦军追赶不及竟被他朝西一路逃了出去。辛剧则不肯放弃部下,扔在军中拼死抵抗,直到浑身浴血,力竭被俘,赵军中的抵抗才渐渐平息。

此战秦军大破赵军,十三万赵军在秦军的铁骑下溃不成军,死伤四万,被俘者不下六万,赵歇逃亡恒山郡收拢残军,仅得不足一万的残兵。

但秦军自身的死伤也极其惨重,尤其是在和赵军陷入鏖战时损失惊人,一战下来秦军铁骑折损过半,余者皆是有伤在身,一时也无力再南下攻略赵地。只得退兵固守,一面收拢赵军降卒,想将其收为己用。

新立的军营中,五花大绑的辛剧被押送到了韩信面前。

“跪下。”旁边的亲兵怒目高呼。

辛剧猛的抬起头,重重一口唾沫朝着韩信飞去,幸亏韩信躲得快,才没有沾上秽@物。

一旁的亲兵大怒,霍得拔出刀来搁在辛剧的脖上,辛剧却丝毫不畏惧,反而努力的抬起头来大声傲然道;“我辛剧生是赵人,死是赵鬼,绝不跪秦狗。”

韩信却也不生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亲兵退下,那亲兵只得面带悻悻的收刀退下。韩信笑着看向辛剧,只见他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眼如铜铃,虬髯并发,相貌极有威势,一看就是一名铮铮铁骨的燕赵大汉,虽然浑身浴血可气势并不弱。

韩信不由心中暗暗喝彩,上前笑眯眯的为辛剧解绑。辛剧一愣,眯着眼看着韩信,也不拒绝。待松绑后揉了揉手腕,忽然目光中杀机一闪,伸手猛的抓向韩信的脖子,竟想置他于死地。

他从军多年,打斗的经验何其丰富。他见韩信虽然身材不凡,身子去一点都不健硕,想来只是个会花拳绣腿的风雅之士而已。见他如此轻敌大意,便再也按捺不住了,想要出手杀了韩信,然后再自尽,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韩信不但不是个文弱的风雅之士,反而武功远在他之上。当辛剧的右手探到韩信喉前一寸时,见韩信丝毫不躲闪,心中顿时狂喜。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却忽然眼前一花,失去了韩信的身影,一时骇然。

韩信已经闪到他的身侧,伸手按住他的双手,轻易的将他双手脱臼。

“还要打吗?”

辛剧惊恐万分的看着韩信,眼中闪过数个念头,随即连带黯然的摇了摇头,“不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就是了,若邹一邹眉,我辛剧就不是赵国的好汉。”

韩信呵呵一笑,“如此忠义之士,我韩信敬重还来不及呢,为何杀你?”

辛剧重重的哼了声,嗤之以鼻道;“少来这一套,我不会投降秦人的,我辛剧一生最敬重的就是宁死不抛弃赵国的李牧大将军,今日能有幸和他同命为国捐躯,岂不快哉。”

说完仰天大笑起来,笑完之士低头喊了一句:“来。”随即闭目不再言语。

韩信眼睛看向李左车,露出笑容,使了个眼神。李左车先是摇头,后来实在掐不过韩信,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辛老将军,可曾认得在下吗?”

辛剧闻言睁开眼,满脸狐疑的大量了番李左车,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曾见过。

李左车苦笑着又说道;“老将军当年跟随家祖驻守雁门,当年左车年少时曾经见过将军数面,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辛剧猛的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你是……。你是小将军?”

李左车面露无奈的神色,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老将军仍然铁骨铮铮、风采依旧,真是让左车佩服。”

李左车的父亲是李牧的独子,在军中被部下称为少将军,按这推下去,李左车自然就是小将军了。当初李牧无罪愤而自尽时,其子和数百名部下齐齐自杀以伴,以报李牧。

辛剧摇了摇头叹了口,道;“哪里风采依旧,如今老夫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只是心念故国所以才终日操劳,我也是迫不得已呢。”

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番李左车,见他全身洁整,并不像秦国的阶下囚,反而像座上宾,顿时疑心大起,张口问道;“小将军你可也是被秦军所俘。”

李左车面带苦涩,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一旁韩信笑着说道;“这你就说错了,左车兄不但不是我们的帐下之人,反而在我大秦中居国尉左丞之职,爵封左庶长,职同九卿,掌天下武职变更。”

“你!”辛剧猛的瞪向李左车,面色说不出的惋惜和愤怒,“小将军,大将军宁死不叛赵国,如今你却投靠秦国,帮助暴秦来攻打我们赵国的领地,杀害我们赵国的子民,你于心何忍?你有何面目去见泉下的大将军?”

李左车缓缓摇头,“老将军,我且问你,当年我祖父如此忠心赵王迁,可却落得个什么下场?如今这赵歇自封赵王,你看他可是明君的样子?赵人在他的治下可无怨言?如今赵地十室九空,远不如当年秦国所占之时,这就是你想要的光复赵国?”

辛剧只是自顾着摇头,“就算赵王负了大将军,大将军临死前也是绝无叛意,你若心中埋怨赵国不远效力我可以理解,可你却跑去秦国为官,身为大将军的孙子,这如何说的过去。”
二百一十二章平定赵地

李左车扬了扬眉,“如果这个秦国不在是以前的秦国的呢?”

辛剧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样的衣甲,一样的旗号,如何不是当年坑杀我四十万赵军的秦人?难不成小将军你自欺欺人,以为秦国换了个君主就不是以前的秦国了吗?”

李左车摇头,“你若是去咸阳见见,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秦国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赢氏暴秦了。当年历代秦王,皆以残暴治军,如今上将军确实仁义之主,不思杀戮,只求人心。当年秦国独尊霸道法家,罢黜诸子学说,如今的秦国能以一种包容的心态对待各种学术,就连当年推崇“兼爱非攻”的墨家都已经与秦国合作了,可见今日之秦国早已经不是当年之秦国。”

辛剧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墨家也投靠了秦国?怎么可能,历代钜子不是坚决反对秦国残暴的律法的吗?”

墨家好侠义,赵地多侠客,所以士民皆受墨家侠义的思想影响甚深。辛剧少时曾师从墨者,学习击剑之术,所以十分崇尚墨者的侠客精神,这才会有些无法接受墨家也会投靠秦国的事实。

韩信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这是墨家的钜子令,见令如见钜子,墨家钜子元宗是我师伯,他让我持此令牌号令赵地墨者从命,你可信?”

辛剧将信将疑的接过了钜子令,看此物非金非木,却沉甸甸的,上面刻着一个小篆撰写的“墨”字,倒不像上面假冒之物,何况以韩信的身份,决不能随口说出这种无稽的话来。

辛剧心中倒是信了几分,将钜子令递还韩信后,仍然不服气的哼道;“我不知道你用上面手段欺骗了墨家,但我辛剧是不是投靠你们秦国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辛剧祖上数代皆是食赵禄,如何能够叛赵归秦。”

“韩信,我敬重你是个汉子,说实话你的本事我也很钦佩,你若真觉得敬重我,那就给我给痛快,也好让我青史留名,像李牧大将军一样做个赵国的忠魂如何?”

韩信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的我告诉你你不但不会青史留名,反而会留下骂名,说你食古不化,愚忠误国,那你该如何?如果我再告诉你连赵国都不会再存在了,这天下将不再有楚齐韩魏赵燕,当然也会有什么汉南越临江衡山等等,天下将只会有一个名字,一个国家,一个君主。大一统的时代已经到来,七国争雄的时代已经被历史的车轮所摒弃。”

“你不要妄想再做什么赵国的忠臣名垂青史,因为赵国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历史。同样,你归顺了我也不会有人唾弃你,后人只会称赞你良禽择木而栖,是识时务者的俊杰。”

辛剧面色缓和了下来,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韩信的一番话已经打动了他,可面子上却仍然想坚持做他的忠臣义士,“哼,你是秦人,自然是替秦国说话。”

韩信哈哈一笑,“这回你可错了,我不但不是秦人,而且还是三晋中人,确切点说是韩国王族后裔。韩赵世代联姻,本就是一体,不知如此答案你可以愿意归顺我?”

辛剧浑身一震,目光中满是惊骇,失声道;“什么?”

这回不但是辛剧,连李左车都满脸吃惊的样子,显然并不知道韩信的身世。

这个消息若是放到了外面,恐怕秦国国内会引起一番大地震,试想一下如果篡夺秦国王位的是一个韩国王族,那这是多么巨大的讽刺,秦人骄傲的自尊绝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可韩信就如此轻松的说了出来,面色如常的看着二人。

辛剧瞪大眼睛看了韩信半响,才张嘴说道;“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韩信笑了笑,“我知道辛将军是个信人,如果今日能答应归顺与我,我当然不会担心你去乱说什么。若果不肯归顺于我,那简单,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再说,你觉得从你嘴中说出这些,会有秦人信吗?”

辛剧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了番韩信,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果然好胆色,好心计,难怪连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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