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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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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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佗则以此为借口大兴兵戈,以部将幸剧为大将,统兵七万北上攻打闽越。秦军正规军出身的南越大军又岂是这些土人武装能比的,南越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攻陷了闽越的国都,闽越王逃入山林中,继续负隅顽抗。

闽越战事的大胜也让赵佗心情大好,一扫前几日因为伤痛带来的阴霾,大开宴席宴请他的臣子部下,番禺城内一时喜气洋洋。

宴会之上,一名身穿秦服的文官站起来高举酒爵,对着座上的赵佗笑着大声说道;“我越军如此威武,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攻下了闽越国,这实在是大王您的功劳。要知道我南越四十五万精甲之兵,战力之强足以让天下人侧目,这闽越王不知死活,竟然敢来撩拨大王的胡须,实在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赵佗哈哈一笑,满怀喜悦的对左右说道;“说得好,来人,打赏。”

那文官喜出望外,接过赏金大声的谢恩道;“多些大王赏赐。”殿中其他人见赵佗今天心情如此之好,便纷纷站起恭贺。一时间内阿谀奉承的话不绝如缕,赵佗却丝毫不觉的恶心,反而十分乐意去听,凡说得好的都毫不吝啬的给予重赏。

随着年纪渐大,又长年的纵情恣yù,赵佗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英姿挺拔的少年将军了。他已经三十六岁了,原本笔挺的身姿渐显佝偻,浑身绷紧的肌rou也被松弛的赘rou取代。

酒色和权力真的是种很容易让人沉入其中不可自拔的东西,一旦习惯了享受,原本的生活就会被完全取代。任嚣死后,赵佗成为了岭南第一人,手握重兵,号令千里,他成了岭南一言九鼎的王,所有人的生死无非就是决于他的一句话。

五年之前,赵佗所思不过是成为秦国赫赫名将,用忠诚和功绩来报答始皇帝的知遇之恩。青史留名,成为像白起和王翦那样的名将。

可如今他再也无法甘心为人臣子,那种“立于万人之上,杀伐皆出一人之口”的滋味实在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能再去放弃。他现在相当只是若能能成为一方雄主,号令天下。

他并非没想过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可理智却让他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虽然手握重兵,是天下最大的军事力量之一,和鼎盛时期的匈奴冒顿被世人并称为“南强北劲”。但他同样有着他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后勤孱弱、根基不稳。

岭南虽然已经平定,但却人口稀少,不见人烟的地方多如牛mao。原本百万之多的越人在十年残酷的战争中死伤大半,锐减到不足五十万人。当年任嚣为了巩固秦国在岭南的统治,曾上书劝说始皇帝从中原迁来了五十万的移民,这也成了今日岭南人口的主要部分。

南越是个畸形的国家,他有着足足四十五万大军,却只有不到一百万的人口,男丁的比例远远多于女人。所以赵佗才会不断的通过战争来掠夺周边国家的人口和女人,用来维持南越的延续。

当年南越大军的后勤供给几乎完全依赖秦国提供,赵佗自绝于秦后,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些供给,只能靠着自己耕做勉强维持。虽说赵佗大修内政,取得了不菲的成就,可也只能仅仅维持大军在本土的供给。若是处境作战,就显得困难异常。

比如说这次攻打闽越,赵佗只派了七万大军。这并不是他手头没有可用之兵,而是因为南越脆弱的补给无法支撑大军劳师远征,七万已经是极限了。

补给的束缚,也注定了南越只能成为守成之国,而无法参与到中原的争霸战中。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人心不稳。归家的道路已经断绝,所以这些中原人才会死心塌地的听从赵佗的命令,依靠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可是一旦拔营北上争霸中原,天知道这些士兵回到中原后会不会一哄而散,甚至响应故国倒戈一击。

南征军虽号六十万大军,其实除去死伤也不过四十五万而已,这其中真正的秦人只有三成,楚人倒是居多。赵佗能稳住军心已属不易,让他手下的大军打打少数民族还是很不错,可打楚军和秦军他们会有什么反应,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赵佗才绝了称帝争霸之心,安安分分做他的南越王。

几十爵烈酒下肚,饶是赵佗兴致极高,也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了,二名宫女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身材臃肿的赵佗扶进了寝宫,一人去回报王后,一人则用清水替赵佗擦拭身躯。

赵佗mímí糊糊的醒转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朦胧间见眼前一个妙曼的身躯正在气喘吁吁的摆nong自己,顿时胸中yù火焚起。转身将那少女压在身上,三下五除二就剥去了全身的衣裳,翻身而上。

南越王肯来宠幸,那宫女自然百般愿意,所以只是象征xìng的微微挣脱了一下,便闭着眼睛任由赵佗摆nong。

帐中传来的**之声令人血脉贲张,赵佗喘着粗气奋力的在少女身上驰骋纵横,满头的汗珠,心中确实畅快至极。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身富力壮的时候,策马在草原上狂奔,心中满是雄心,满是力量。

终于,在喷的瞬间赵佗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深深的倦意涌了上来。他翻身躺下,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现在真正的自己,疲惫的身躯,不支的精力。

正当赵佗昏昏yù入睡之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小宦官焦急的呼喊声。

“陛下,陛下。”那小宦官喊了数声,见赵佗仍然没有反应,便提高了声音,仍然喊着。

原本不想理会的赵佗短时勃然大怒,怒吼道:“没看见寡人在睡觉吗,你是想死吗?”

门外的那小宦官扑腾一声跪了下来,用力磕头道;“大王饶命,实在是军情紧急,军情紧急呀,乌将军让我不论如何都要叫醒你,否则就晚了。”

赵佗这才回复了一些理智,“滚进来。”

那宦官连滚带爬的进了殿中,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床上赤1uo的两个男女。赵佗却习以为常,之时恶狠狠的等着那宦官说道;“你最好祈祷你带来的消息足够中原,否则寡人一定杀了你。”

那宦官吓得哆哆嗦嗦道;“回……回禀陛下,桂林急报,有大军南下侵袭。”

赵佗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骇然道;“你说有大军南下,是谁?可是楚军?”

心中顿时闪过数个念头,南越国北面接壤的不过是楚国、蜀国和临江国。临江王共熬势力弱小,他赵佗不去打临江他就要谢天谢地了,他若是敢来攻打南越,那只能说他得了失心疯。至于蜀国,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这么说来,也只有项羽的楚国了,赵佗虽然未和项羽jiao过手,却对他的赫赫大名如雷贯耳,心中着实有些畏惧楚国的强大。

只是实在想不通项羽有什么理由来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的。

见那宦官摇头道;“不是楚军。”赵佗久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不是项羽就好,如今他最忌惮的人无非就是项羽一个而已,只要不是他,其他人斗不过是土jī瓦狗,不堪一击。

可赵佗没来及开心多久,那宦官后面的话就让他瞬间掉路了冰点。

“大王,不是楚国,是秦国,秦国呀。”

赵佗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失声喊了出来;“什么?”

“你确定是秦国吗?怎么可能?”

那宦官只是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回陛下,乌将军只是派人让奴才和陛下说这些话,他说陛下一定会亲自来的。就说了这几句,其他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

赵佗沉默了许久,挥了挥手,“你做得对,你先下去,去府库领赏十金。”

那宦官虽得赏钱,却面色表情复杂,丝毫看不出得赏金的喜悦之情。

因为他也是秦人,当听到“秦”这个字的时候,心中跳动的心脏几乎蹦出胸口。

他忽然间很想大喊大叫,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是没有根的浮萍,并不是失了魂的孤魂野鬼。

因为秦国还在,大秦还在!

ps:二百章了,一点小喜悦,一点小成就,一点小感慨。此书计划还有一卷半,四十万字左右的篇幅,应该是在过年前完本。

这是江南第一本书,有些稚嫩,也有些匆忙,很多设定都不甚合理,算是一种尝试吧,尝试一种新的穿越小说写法。下本书会精彩的,不同寻常。

褒贬赞骂,是非功过,浮云而已,写的不好的地方,大家笑一笑好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二百零一章岂曰无衣(上)

透过高高的灌木丛,躲在树林中的秦兵小心翼翼的窥视着远处正在田间劳作的南越人。

这些南越人只有十余人,正赤着身子在一片旱地里挥舞着锄头开荒,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树林中正在窥视他们的秦人。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依稀听着有些像是中原话,但因为隔着远倒也听不太清楚。

一名秦兵压着身子,缓缓的移动到一名军官打扮的人身边,伏在耳边小声的说道;“老大,要不我们上吧,兄弟们都围住了四周,保证这些南越猴子一个都跑不掉。”

伏着身子的冯铁点了点头,压着声音说道;“让弟兄们打起点精神,不准放着一个。还有,除非他们逃走,否则我们不要放箭,能不伤人尽量少伤人。”

“放心吧老大,你还信不过我们兄弟们的手艺。”那秦兵开着玩笑打趣道。

“干猴子,给我正经点。”冯铁低声斥责道,却见他仍是满脸的嬉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也知道干猴子虽然人喜欢开玩笑,但大事上却是出奇的谨慎。

冯铁是秦军中一支斥候营的百将,虽然官职低微,可身上肩负的胆子却一点都不轻。他是秦军南下军团的先头部队,负责为秦军探查军情,了解岭南的情况。

岭南虽然曾为秦地,却远在蛮荒之地,再加上丛林密布道路不通,咸阳珍藏的各地地图中关于岭南的记载就少之又少。大多都是绘制模糊,有些甚至只是一笔带过。

而且岭南脱离秦国的统治已经四年的时间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当初地图上河流如今可能会干涸,平地上也可能会修建起关隘。所以韩信才派出冯铁这么一支身手高超的斥候营,作为全军的先头部队,先行探查岭南的情况。

当年秦国南征大军南下百越时,沿着的主要是楚地的三条道路。巴蜀虽然连通岭南,却因为山川河流阻断,并不适合作为大军出征之选。现在占据巴蜀的秦国若想沿着旧道进入岭南,那必须先东向攻下临江王共熬的领地黔中郡,且不论劳军远征,就算攻下黔中占领了旧道,赵佗在临近楚地的地方必然防备森严,若遇关隘所阻,那时候就当真进退两难了。

所以韩信并不打算沿着当年的旧道南下,而是要冲巴蜀开凿一条新道通往岭南。当年始皇帝浩浩荡荡五十万大军南下,对道路的要求自然严格无比,而现如今则不同,秦军南下并非打仗,更多是担当引路人的职责,将流落在岭南,心念故土的带回秦国。

至于赵佗,韩信并不想和他兵戎相见,攻心为上,杀伐为下。

秦国在巴蜀广征十万民夫,沿着红水河大肆砍伐树木,开辟新路。既然只是为了行军,而无辎重,所以工程量也大大减小,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草草的打通了一条道路。

而冯铁这支斥候队伍正是韩信派出查探南越虚实的。

冯铁远远的看见手下已经将这些越人包围住了,这才重重的一挥手,低吼道;“上。”

百余条身躯如同矫兔般迅速的窜出了树林,高举着刀剑杀了出去。这些越人显然是被吓蒙了,握着锄头愣在那不知所措,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人急忙跪下大呼“好汉饶命”,可能把冯铁他们当成了抢掠的山贼。

冯铁见如此轻松,便将佩刀回鞘,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只是凶神恶煞的对着一众越人说道;“你们只需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杀你们,只要一个人敢耍花招,而你们又不揭发,便将你们一起剁了喂野兽。”

一群越人赶紧在地上拼命的点头,倒是都听得懂冯铁的话。却有一名越人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冯铁,忽的站起了身子,伸出手嘴里“啊啊”直叫着抓向冯铁。冯铁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拔刀斩下,那越人却毫无察觉,仍然死死的盯着冯铁,如同中邪了一般。

冯铁看着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并没有恶意,就在刀锋快要落到那人的颈上时,心中忽然一动,刀锋飞快转身,刀背狠狠的劈在那人身上,将他砍翻在地。

冯铁拔刀在手,刀锋直指那人厉声道;“站着别动,否则下一刀就砍掉你脑袋。”

那人咕咚一声从地上又爬了起来,浑然不知疼痛,反而结结巴巴的说道;“秦……秦,我是秦人。”

冯铁一怔,有些狐疑的说道;“你是秦人?”

那人连连点头,拼命的指着自己说道;“我是秦人,我是秦人呀,我是陇西渭县人,是秦人呀。”

“那你是谓县哪里人?”

“谓县白河亭人。”那越人不假思索的回道,冯铁看了一眼一个同样是渭县出身的士卒,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转而笑颜逐开的对那人说道;“我是陇西冯县人,秦军斥候营百将冯铁,算起来咱们也是老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罪。”

“大人,我是三川郡人。”一名瘦瘦弱弱的越人站了出来,同样大声的说道。

“我是上党人。”

“我是巴郡人。”

又两人占了起来,,满脸激动的说道。上党三川和巴郡之民虽非老秦人,但在统一战争前就已经被秦国占领多时,那里的人也能算做秦人,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会被秦军杀了。倒是一旁蹲着的九个人面色复杂,有喜悦,有激动,更多的确实惶恐不安,很显然他们并不是秦人。

见冯铁目光扫过仍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王罪急忙说道;“大人,这些人都是我们都好兄弟,他们虽然是楚人齐人,但和我们一样心中对中原无比想念,您不用担心他们会走漏消息,我可以用人头担保。”

冯铁顿时有了些为难,他这次只是百人的斥候队,用来查探南越的军情,若是只有几个秦人还好办,只需派人将他们送回去给上将军即可。可人若是多了,道路本来就不好走,万一有人趁乱逃脱走漏了秦军到来的消息,那就万死难辞了。

可看着那一张张满怀挚诚的脸,冯铁又下不了狠心。他们背井离乡近十年,好不容易才等来可以带他们回去的军队,若是对他们下杀手,恐怕会寒了所有人的心。

冯铁犹豫了下,又有些奇怪的问道王罪;“赵佗待你们不好吗,怎么你们都不想待在南越。”

王罪摇了摇头,“这到也不是,其实大王,哦,不,是赵将军对我们其实很不错的。给我们土地,还替我们免去我们的赋税,日子虽然苦了些,可还是能填饱肚子的。”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想离开这里?”旁边一名士卒好奇的插嘴问道。

王罪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谁不想回家呢,我们当初是被迫才来这个鬼地方的,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到这里来。原本能在这里填饱肚子活命,知道家里的父母兄弟也还好好的活着,便也没了那么多的牵挂。可现在呢,从北方逃来的人都说那边打仗打的太惨了,经常一片一片的死光,谁的心不是肉长的,谁不会担心家人的安危呀。”

“可赵将军却不让我们谈论故乡,更是设置关卡不让我们回家,我们这里只能做孤魂野鬼,身边的丛林随时都可能飞出毒箭,我们只有死的的时候才能回家。”

一旁的数人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倒不像是作伪。冯铁又问了数个问题,王罪等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可惜他们毕竟是平民,知道的情况实在不多,都带着各自主观的猜测,有时候说的情况甚至大相庭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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