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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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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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秦军偷袭反而大败了秦军,斩首三千多,可有此事?”

昆莫见冒顿对自己说话,连忙毕恭毕敬的回话道;“承蒙大单于夸奖,确有此事,不过却不是大胜,我们楼烦也死伤了不少。”

冒顿不以为意的摇了摇手;道;“小王子谦虚了,要知道秦军是偷袭而来,你们楼烦部能不为所败反而反击得手,可见你们果然是精兵良将。素来听说楼烦将士弓马冠绝,以善射著称,而且与中原人相互杂居已久,连兵法都学到了不少。如今看来却非虚言,楼烦果然少有的精兵。”

冒顿的话看似在夸奖,可昆莫却隐隐听出了别有所指,心中丝毫不敢大意,连忙谦卑的说道;“大单于如此抬举真让昆莫惭愧至极,我楼烦兵微将寡,部落尚不及匈奴的十分之一,当年落魄之时幸赖匈奴的收留才得以保存全族。匈奴的大恩大德,楼烦时代难忘,甘为大单于您的鹰犬爪牙。”

冒顿心知这是对自己谄媚之词,所以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反而阴沉了下来,说道;“小王子,你敢保证楼烦对我匈奴一直忠心耿耿吗?”

昆莫低下身子,“臣可以对着长生天起誓。”

冒顿冷哼了一声,冰冷着声音说道;“可我得到了数次禀报,我匈奴有三个部落入关后惨遭毒手,被人灭族,逃回来的人都说是楼烦人干的,你做何解释?”

昆莫心中咯噔一响,想到“来了”。

面色上虽然惶恐十分,可心中确实早有对策,颤声说道;“大单于明见,那一定是狡猾的秦人扮作我楼烦人的样子,用来离间大单于对我们的信赖。大单于如果不信大可以问问左大将,他和我们楼烦军挨着最近,我们若是有大军出动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再说退一万步来说,要真的是我的做的话,我何至于做的如此漏洞百出,留下那么多活口,今天还敢来拜见大单于您。”

冒顿面色不变,他之前早就问过左大将了,知道此事并不是楼烦所为,之所以还将这事拿出来说,无非就是想借机敲打一下楼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有真正融入了匈奴中,冒顿才会对他们放心。

冒顿声音平静的说道;“哦?这么说来是秦人假扮你们的了。”

昆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大单于明见,确实如此。当日秦人袭击我们时,曾掠走了不少衣甲旗号,起初我以为小事一件,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没有禀告大单于你。如今想来定是那些秦狗冒充我楼烦,用来麻痹兄弟部族们的警惕性,着实可恨。”

说道这里昆莫紧咬牙关,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恨恨说道。

冒顿笑了笑,用马鞭轻轻点了点昆莫的肩膀,笑道;“小王子无须担心,很快我就会给你们楼烦人报仇雪恨的机会了。相信本单于,很快就会有了。”

昆莫深深的低下头,毕恭毕敬道;“全凭大单于做主。”

眼中的厉色却一闪而过。

…。。

待众人走远,燕复轻轻的咳嗽一声,细声说道;“单于,你可是对楼烦生出了警惕。”

冒顿点了点头,道;“确实,楼烦这几年发展的太快了。当初他们流落草原时,民不过五万,军卒不过一万。现如今却成了二十万部族,这次南下竟然能派出四万大军,可见这这些年他们没少花功夫。虽说和我匈奴相比仍然太过弱小,可也不能小觑。”

说道这里冒顿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还有那个昆莫小王子,听人说他现在完全代替他的父王执掌楼烦,不但勇武过人,而且颇有手段。原来白羊部落是和楼烦部落平起平坐的亲族,如今却凡事都以楼烦马首是瞻,这不能不让我心生警惕呀。”

“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东西,那就是**,像狼一般的**。他不会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那单于你的意思是……。”燕复手掌做刀,缓缓往下一劈。

冒顿沉吟了会,缓缓摇头道;“不,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楼烦对我们匈奴目前来说还是非常听话,我们没有理由对他们下手,再说现在大战在即,我们岂能自乱阵脚。我的想法是等回到草原后,在想方设法让楼烦真正成为我匈奴的一部,而不是独立在外,如此便可无虑。”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击败眼前的秦军,彻底的将秦国击垮,摧毁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即使不能将秦国彻底消灭,也要打的它伤筋断骨,从此再也不能对我匈奴造成威胁了。”

燕复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单于你真打算如此冒险吗?不知道怎么说,老奴心中总是有些担心。”

冒顿咬了咬牙,狠狠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想要得到更多的,必须先要敢于冒险。”

PS:秦汉时期洛河的位子并非今日洛河的位子,那时候的洛河横贯陕北。想知道详情的大大不妨找一下秦朝时期的疆域图。

一百八十九章苍鹰折翅(上)

夜色如幕,旷野之上寂静无声,唯有不知名的小虫在草丛中不甘寂寞的鸣叫着。

一队骑兵静静的肃立在原野之上,虽有二三百人之多,却丝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留胯下的坐骑也只是安静的低头嚼着青草。

这队骑兵看甲胄是秦军的制式,却比一般的秦国骑兵装备精良许多。马鞍山悬挂的并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精良的弩机,坐骑也比平常的马匹高大许多。跨上的骑士一个个身姿笔挺,紧握佩刀,赫然一股肃杀之气。

张良催马数步,上前和韩信并驾而停,开口说道;“上将军,约定的时辰已过,这里毕竟不是我军控制的地界,万一对方有诈,恐怕会有危险。”

韩信邹了邹眉,沉吟了会道;“再等等吧,现在时辰尚早,他们在路上有所耽搁也是正常。”

张良面色一紧,语气不免有些加重的说道;“你就如此相信那个黄口小儿的信口之词,万一他们是故意诱杀你那又当如何?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一军之帅,却如此不懂自爱将自己置于险地,这难道是为将之道吗?”

赵无忌那些人虽然平时和韩信随意惯了,可在战场上对他仍然是毕恭毕敬,一切以他为尊。张良却和众人不同,他是韩信少时相识,年岁又长韩信不少,私底下韩信时常称呼他为大哥。两人的关系也大多处于平等,所以张良心中有所抱怨,便也不用顾忌直接说了出来。

韩信对他的指责也不以为忤,只是解释道;“大哥教训的是,不过我和那人曾是旧时相识,对他的性子也有些琢磨的透。楼烦只是小国,自然容不下那人的野心勃勃,他若想要取代如日中天的匈奴人,那一定要和我们秦国合作。所以蒙石带来的消息十有**是真的,剩下的一两成,那就是看运气了。”

“三个部落五万人的性命,冒顿还不至于有如此大的手笔,况且昆莫和我有旧的消息他绝不会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昆莫只有死路一条。”

张良微微叹了口气,心知韩信生性!爱好行险,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己肯定是劝不动他了,眼下也只好闭口不说。

韩信却看出了他眼中的担心,便微笑着说道;“大哥无须担心,我自会小心谨慎的。此处离郁郅城不过三十里路,就算匈奴有心埋伏,我们也能仗着马快逃出的。”

韩信话声刚落,忽的听到远处原野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夜鸢鸣叫声,面色顿时一喜。

这正是他和昆莫约定的相见信号,看来是楼烦人到了。韩信大手一挥,低沉声道;“举火。”

随着他一身令下,数十名秦军利索的从马鞍上取下早已备好的火把,相继用火石点燃。数十支火把的突然燃起,顿时将这一片旷野照的通明。

只见远处鸣叫声顿停,随即夜色中隐隐见一小队骑士快马奔来。不用韩信下令,秦军士卒早已动作齐整的拔起弩机,箭头微微下垂,警惕的望向前方。

待见来者仅仅是十余骑,秦军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可手臂仍然紧贴着兵器。

韩信大笑着迎了上去,“小王子,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一名骑士从来人队伍中脱离而出,正是楼烦太子昆莫。他也满脸堆笑,上前和韩信脸颊贴近,相拥一抱,正是草原上最容重的兄弟之礼,满脸的激动无比,大声的说着一些思念的话。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两人的亲热劲,还以为韩信是昆莫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其实两人关系当初在漠北不过是相互利用而且,一为阶下囚,一为一心逃遁的孤军,即使对彼此有几分欣赏,也算不上朋友的关系。

只不过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就是如此,既然昆莫愿意厚着脸皮的表演,韩信自然也乐于配合。

寒暄完后,韩信目光扫至昆莫身后的十余骑士。

借着火光,只见这些楼烦士卒一个个身材魁梧,满脸的彪悍之气,虽然置于十倍于己的秦军中,却毫无畏惧之色,目光中倒是挑衅味十足。

韩信心中暗暗赞道:楼烦果然是精兵立国,难怪当年能仅凭着不到五十万族人便声震河北,令诸侯国心生畏惧,果然有它自傲的资本。若是所有的楼烦士兵都能如此,倒是草原上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韩信见楼烦人的身上和马上大多沾着些鲜血,不少人还带着伤,便有些诧异的问道昆莫;“小王子,来的路上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昆莫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没什么,路上碰到了一队匈奴的巡骑,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他们全部杀死。为此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望韩将军你见谅。”

韩信心中微惊,面色却不流露,只是笑着看了看他身后的部下,目光似有深意的问道;“小王子就带这么点人马前来,难道不担心我使诈挣你?”

昆莫哈哈一笑,英俊的脸上满是笑容,“我怎么会怀疑韩将军你呢,再说你若杀我,匈奴不过损失一个部落的太子而已,于己毫无损失;可你若信我,秦国到极有可能得到一个坚定的盟友。孰轻孰重,韩将军是个聪明人,自然想的比我透彻。”

韩信晒然一笑,投向昆莫的目光中多了些欣赏。

信人不疑,疑人不信,这才是成大事者应该有的气质。若是凡事都瞻前顾后,事事小心翼翼,如何能把握住成事的机遇。从这点上看这个昆莫倒是个少见的人才,只可惜这个时代草原上的英雄辈出,有冒顿这个枭雄在草原上一日,就很难有他的出头的机会。

所以他才寻到了韩信,因为他很清楚,韩信需要他,同样他也需要韩信。他们的共同点并不多,而相同的敌人正是其中之一。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也就不多说废话了,韩信便直接切入主题,问道;“不知贵部打算何时反戈一击,配合我秦军攻打匈奴。”

昆莫一愣,连忙摆了摆手道;“韩将军你恐怕误会了,匈奴势大,而我楼烦不及其十分之一,若是公然反抗,恐怕还没等到你们来我们就被一锅端了。再就是我们的族人尚在匈奴之地,你们中原有句话就投鼠忌器,我想韩将军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韩信原本也只是随口试探一句,心中到没有报多大希望,但脸上却故意装出失望之色,佯怒道;“既然不肯随我军攻击匈奴,那小王子约我来何事,难道是来消遣我的吗?”

昆莫摇了摇头,张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了笑道:“韩将军稍安勿躁,你我既然有意结盟,自然彼此都要拿出诚意。你心中肯定清楚,让我楼烦公然反抗匈奴那是很难办到的,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上配合你,比如现在,我就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可以告诉你。”

“哦?”韩信脸上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不知是什么?”

昆莫脸上露出得意,“此事不急,不妨我们先谈好条件如何?”

韩信扬了扬眉,“小王子倒是个精明之人,丝毫不肯吃点亏。”

昆莫恭维了一句,“自然,韩将军的手段我可是领教过。”

韩信哈哈一笑,说道:“你看这样如何,你我共击匈奴,若是匈奴覆灭,则我大秦恢复三年前的边境与草原相邻,你则接受新长城以北匈奴的所有领土,我大秦全力支持你为新的草原王。你我二国相互约定,共休和体,互不相侵。”

昆莫点了点头,同意了韩信的意见,又补充道;“还有,秦国和楼烦互开马市,我们向你们出售马匹,用来换取你们盐铁和兵器。”

这条件到合乎情理,对双方都是有利,草原上缺乏盐铁和兵器,而秦国因为养马地丢失马匹的供应也渐渐跟不上了,所以韩信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条件既然已经谈好,韩信便笑着说道;“现在小王子可以说了吧。”

昆莫沉吟了会,才说道;“冒顿命令我们各部整军备战,想来是有什么大的动静。”

“大的动静?”韩信邹眉道;“他想做什么?”

昆莫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对我们这些人其实并不是很信任,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告诉我们要做什么的,总之你小心就是了。”

韩信点了点,伸出手掌笑道;“多些小王子提点,我日后会派人和你取得联系的,那在这里预祝你我二国合作愉快了。”

两人击掌而誓,相视大笑。

约定即成,昆莫也不再冒险停留,告别之后一行人便调转马头,沿着来路返回。

看着楼烦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张良忽然说到韩信,“你觉得那人说的话有几成可信?”

韩信信心满满的说道;“十成,我有确信的把握。因为很简单,他想要的东西冒顿给不了他,而我能给他,你说他会如何选择,这还用我说吗?”

张良晒然笑道;“你倒是这么自信呀,好吧,那我就相信你的直觉。”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韩信眉头皱起,“他说冒顿将会有大动作,那会将战场选在哪呢?”

“直接突破?不可能,冒顿不是傻瓜,他若强行和我们决战的话只会便宜我们,这不像他的风格。”

“从东边渡过洛水?也不会,匈奴人缺乏渡河工具,就算能过河也必然是小股部队,于大局无助。”

“你觉得呢?”韩信抬头望向张良问道。

张良并未马上答话,只是沉思了会,这才说道;“既然你已经说了,北边和东面都不太可能,那只有是陇西了。”

“陇西。”韩信眼睛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道;“那里有山岭相隔,冒顿真会选择那里?”

张良一笑,“你看,连你也这么想了,那更不要说别人了。我之前细细看过地图,陇西和北地虽有山川相隔,但想来山林间还是有小道可行的,虽然骑兵要过十分艰难,但也并非不可能。冒顿大可以派出一队精锐骑兵,从那里偷偷绕道我军背后,然后发动猛烈攻击,这样我们猝然不防下,极有可能会吃大亏,甚至全线崩溃。”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这个可能,也符合冒顿的性格,他用兵好奇,喜欢在对手最想不到的地方和时间发动突然袭击。”

“那我们的计划要不要更改?”张良抬头问道。

“不,依旧按照原定的计划。”韩信摇头道;“我们既然已经布局多日,若是突然变更的话很可能会让冒顿心生警觉。他就算派出骑兵从陇西绕道远袭,那也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我们不管他,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只要能吃掉眼前的匈奴主力,就算这支奇兵偷袭得手,于大局也无大碍。”

……。

天气放晴数日,气温骤升,充足的阳光很快就将原本泥泞的地面晒干晒硬,这让匈奴人喜上眉头。

数日之前,冒顿已经派休屠王稽粥带着五万精锐骑兵秘密的绕开北地郡,一路向西驰骋,沿着山林间的小道插入陇西。

为了和匈奴决战,秦国将国内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陇北一线,陇西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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