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探口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笑着说道;“你先回咸阳吧,我去看一个老朋友。”
赢可一愣,不禁瞪大眼睛说道;“这三更半夜的,又是元旦,你不回府中要去哪里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恍然,便点了点道;“也对,那你去吧,晚上黑路上xiǎo心一些,明早也不早朝,你不妨晚些时间再回来。”
一队百余骑的队伍离开了车架大队,韩信在众人的相拥中快马驰向东南方向。行进了约莫xiǎo半个时辰,却听到前方黑暗中一声高喝响起;“什么人,站住,否则放箭了。”
最前的一名亲兵一拉马缰,手举令牌在马上大声的回道;“上将军武信侯前来拜访,当值将领速来迎驾。”
黑暗中一声惊呼,随即火光亮起,数十只火把同时举起,赫然是一座关卡。从落下的城mén处跑出数骑,城mén处持弩箭的士兵却丝毫没有放松,仍然弓弦紧绷的瞄着来人。待验过令牌后那军官才一拜在地,诚惶诚恐的跪下对韩信请罪道:“卑职有失礼仪,还望上将军责罚。”
韩信笑了笑,马上伸手遥扶了一下,道:“起来吧,你不过是严格执行军令,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该赏。”
说道这里韩信又高声说道;“来人,赏十贯。”身后亲兵应命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钱财赏予那将领。那将领顿时喜出望外,对韩信也愈发的恭敬起来。
这里是一处庄园,占地面积不xiǎo,却远离咸阳城内,一看就知道是豪mén贵戚们用来养生享福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守卫森然,四周皆是高墙所阻,仅有的出入口也是设立了一座临时的关卡,纵使有大股敌人前来攻打,守军也能凭此拒守一阵。
韩信骑马穿过了关mén,来到了宅mén口,下马大步走了进去,他的亲兵们则自觉的停马在mén外候着,无人跟随而入。
这座庄园原本是一个秦国贵族的产业,却卷入了之前不久的冲突。因为在子婴死后密谋造反,被韩信下令诛族抄家,这处庄园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韩信的私人产业,被他改造了下用来囚禁一个特殊的人物。
韩信穿过庭院,伸手拦住了一个正低头赶路的婢nv,问道;“你们大人呢?”
那婢nv正端着火盆低头急着赶路,被韩信突然拦住顿死吓了一跳,正扬眉想要开口大骂死,却突然认出了韩信,急忙慌慌张张的跪下回道;“回上将军,大人正在书房。”
韩信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她,自顾着走向书房,看上去对这里倒是熟悉的很。
来到处房外,韩信伸手推mén,进mén赫然看见王泾正坐在桌前喝着闷酒,桌前放着满满一桌的菜。
王泾抬头望向来着,见是韩信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大笑道:“你来晚了,来,先自罚三杯。”说完便将三个酒爵上满,一脸得意的看着韩信。
韩信上前,也不推脱便伸手将三爵酒一饮而尽,这才坐下笑着解释道;“那些祭祀礼仪无聊的很,我确实走不开时间,这才来晚了。”
王泾晒然笑道;“你到是老实呀,我刚刚还想你这家伙是不是把我忘到一边去了,没想到你xiǎo子到底还是仗义。要知道我可是将那些妻妾全部赶走了,专心在这里等你来呢。”
韩信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
“你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习惯极了。”王泾摇了摇脑袋,满脸笑意的说道;“我在这里除了吃喝玩乐就不用做任何事,天底下哪能有这么舒服的事情,你看我的腰围,是不是长上了一圈。嘿嘿,告诉你呢,这段时间我闲来无事,就整日和几名妻妾沉mí于那档子事,心在我都有三个妻子有了身孕。哈哈,我可是快要做爸爸的人,这点可比你强的多。”
韩信撇了撇嘴,说道:“看来你要失望了,告诉你,可儿已经有了身孕快二个月了,论时间也是我在先你在后,这么说来,你还是比不过我。”
王泾一愣,旋即吃惊的说道;“可儿怀孕了?”
韩信撇了他一样,面带警惕的说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很不情愿的样子,难道还对她有什么想法。”
王泾晃了晃脑袋,说道;“想法倒是很多,你想不想听下。”
韩信冲他翻了翻白眼,“滚远点,再敢对你嫂子不敬xiǎo心我阉了你,让几个弟妹守活寡。”
两人随意的开着玩笑,可韩信仍然没有忽略王泾刚刚被他问及时目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之sè。确实,像王泾这种视功名战功为生命的人,却被xiǎo心的供养在这里提前养老,他心中怎么可能不抑郁寡欢,却还要在自己这个兄弟面前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想到这里韩信忍不住开口轻声说道;“这段时间风头依然很紧,整个秦国我能掌控的只是大半而不是全部,所以现在也不好强行赦免你。待过阵子风头稍微缓和些我再令想办法,一定能让你重新回到战场的。”
王泾却仿佛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这你就不用cào心了,弑君这种大罪本来就是应该诛族车裂的,现在我不但完好无损,还在这里整日锦衣yù食,连我家中也是甚好。你能如此不避嫌的带我,兄弟我心中早已经感情不尽,其他的还说什么。”
韩信越见他装的不在乎的样子,心中越是难受,便有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要赦免弑君之罪并不是不能办到,一种是我登基称王,既然现在大王早非当年大王的后裔,那又何来的弑君之罪;还一种就更为冒险些,既然是滔天之罪那就该用滔天之功来弥补,那我让你掩人耳目重新从军建功立业如何?”
王泾闻言一笑,也不回话,反而笑道;“你到是一点都不客气了,原来还处处以忠臣自居,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luàn臣贼子。”
韩信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喝尽,便有些无奈的笑道;“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我必须要做的。否则我那些部下未必不会将我推翻,因为我带给不了他们利益。”
王泾端起了酒杯,“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来,干了。”
两人相视而笑,皆饮下满满一爵酒。
王泾放下酒杯,面上露出一丝忧虑的说道;“对了,匈奴那边怎么样了,冒顿在河东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想来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韩信面sè稍沉,有些深沉的说道;“我得到混入草原探子的密报,匈奴的大雪之天已经过了,天气正渐渐变暖。冒顿现在正在龙城中摩拳擦掌,下令各个部落将全部的成年男子带来龙城,随时准备南下。”
王泾面sè微便,“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韩信笑着摇了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永远会来的。看冒顿这架势应该是倾国之力了,想来依照匈奴现在的势力凑齐四十万控弦之事应该不难。”
王泾微微吃惊,“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韩信却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底。”
王泾不以为然的笑道;“开什么谦虚玩笑,你若没有办法谁信,想来你早已经早就有主意了。”
韩信却有些叹气的说道;“其实击退匈奴并不难,别看匈奴有四十万大军,可我们秦国经过休养生息后,要是举国动员也能拼凑起四十万大军,又有主场便利的优势,若还是会打败,那我就真没什么颜面见你们了。”
“难就难在我们就算一时击退了匈奴,依照冒顿的xìng子肯定会至死不休,绝不会轻易的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匈奴只要一日尚在,我们秦国就不能放心的东进争夺天下。这是一难。”
“二难是我们的主要对手不是匈奴,而是关东的项羽。所以在和匈奴的战争中我们一定不能损耗太大,否则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那我们还有什么力气对付关东的诸侯。”
韩信说道这里叹了口气,“这两个困境总结起来就是我们得打胜仗,而且要打胜仗,可自己却不能损耗太多。两者必须兼得,所以说难呀,我心中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王泾低头细细想了会,却也无能为力,只好举起酒爵大声道;“好了好了,喝酒喝酒,这等俗事明日想也罢,今日我们只需畅饮一番。”
正文一百八十二章一触即发
天气渐暖,冰雪逐渐消融,从雪山上奔流而下的溪水汇聚融入河流,沿着干涸的河道向前蔓延滋润了草原大地。(…)***嫩青sè的青草铺满了大地,牧民们也从待了一整个冬天的帐篷中钻了出来,驱赶着羊群和马队在草原上四处觅食。没有熬过漫长冬天老人僵硬的身体则被抬了出来,随便挖了一个坑就草草埋葬了,而他的子nv亲人脸sè上却没有多少的留恋和伤心。
优胜劣汰,这是草原上的法则,崇尚狼群的匈奴人更加坚信这一点。老去的老人们不过是整个部落的累赘和拖累,他们不会去生产和抢夺,却只会消耗粮食。严冬的到来正是帮助草原人筛选jīng壮,老弱病残只能获得很少的一部分粮食,大多都挺不过寒冬而被无情的夺去了生命。
谁也会不去抱怨,因为这就是草原上生存法则。若想生存下去,只能努力的强大、强大、再强大!没有人会去怜悯弱者的,尊敬只属于强者。
按照草原上的惯例,chūn天是放牧的季节,并不适合作战。因为经历了一整个冬天的蛰伏,马匹都掉膘不少,而马匹就是草原战士的灵魂。所以以往草原上各族的jiāo战,大多都选择秋天的季节。正所谓秋高马féi,马在秋天是最为膘壮之时,这样才能体现出一个草原勇士最以为傲的骑术。
但今年却不同往日,仅仅休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自龙城的使者们就火速的将单于的指令传到了草原上每一处角落,每一个被匈奴人征服的部落。
草原上新的霸主,前所未有强大的冒顿单于将他的命令传达给了他所有的臣民。
在腾格河漫过沿岸之前,草原上所有高过圆杖的男子都要自备马匹和弓箭,前来龙城圣地集结。他们的王,他们伟大的王——撑犁孤涂单于挛鞮冒顿将带领他们越过湖泊和河流,却那féi的流油的的关中围猎。
没有人胆敢违抗冒顿的命令,也没有一个部落的头人敢阳奉yīn违。
在过去的一年中,冒顿已经用他的铁血和无情,让草原上的部落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先是强大的东胡,随即是西边的霸主月氏,再然后是北方戈壁的主人浑庾、屈shè,无一例外的都在冒顿的马鞭下被驱逐被征服被消灭。而最先顺从他的白羊部落则得到了丰厚的奖赏,在大雪中享受了和匈奴本部一样的优厚待遇,一整个冬天基本上没有一个人饿死。
冒顿东吞东胡,西驱月氏,南面又攻陷了大片秦国的国土,掳掠了大批的粮食和秦人奴隶。靠着这些战利品,原本十分难熬的寒冬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怕了,与之相对的则是被匈奴击败的敌人们饥寒jiāo迫,纷纷冻死在草原上。
接到冒顿的命令,各个部落的头人纷纷集结起部中符合条件的男子,惶恐不安的率队朝着龙城奔去。而与头人们恐惧的心情并不相同,普通匈奴士兵的心情则是jī情澎湃。他们渴望着战争,渴望着杀戮,在去年的数次征战中,他们亲眼看见自己部族中的勇士得意洋洋的满载而归,为此早已经羡慕不已。
而这次冒顿告诉他们将去的地方是关中,那里传说是金银满地,féi羊遍地都是,更yòu人的是还有数不尽的中原nv子。
草原上的nv人大多都是粗野如同男人一般,她们如同男子一般大口的喝酒,大快的吃ròu,身材滚圆浑身一股羊膻味,有需要的时候甚至提刀上马。她们大多是作为男人的替补,能生育是她们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
而柔弱的中原nv子则是所有匈奴男人梦寐已求的奴隶,中原nv子娇xiǎo的身材能极大的满足草原男人的狂躁和野xìng。所以一听到他们的单于将带着他们去攻打中原,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兴奋的嗷嗷直叫。之前草原战争中的胜利者们想要掠夺更多的财富和nv人,而战败沦为奴隶的部族们则渴望着在中原通过战功取回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为了这次大战冒顿准备了很久,他至今不能忘记韩信曾经三番两次给他带来的耻辱,这是作为一名草原上王者所不用能容许的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来洗刷的耻辱!
他等待这个时候已经等待了很久,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他将匈奴的本部可用之兵征调一空,同时下令归顺的白羊、楼烦、鬲昆、薪犁四部将可用之兵悉数带来。共集结了四十六万铁骑,再加上南边归顺的司马欣和董翳二部,他手中能用的大军已经超过了五十万。
这五十万铁骑是草原上沉淀了数百年的所有底蕴,而现在,他冒顿单于就将带着他们去征服中原,而不再是仅仅满足于掠夺和烧杀。
就在草原上蓄势待发之时,秦国上下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备战时期。派往草原上的探子早已经将匈奴动员的消息传回了关中,所有秦人都明白了他们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侵略,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来自草原的入侵,这次匈奴单于带来的是草原上几乎所有的力量,显然是下定决心一举摧毁秦国,占领它的领土,抢掠它的子民。
经过大半年的修养生息,秦国已经渐渐恢复了统一战争前的国力。上郡和汉中郡的收复让秦国国力倍增,实力和战略空间也大为增加。韩信手中的可用之兵也不再捉襟见肘了,反而显得颇为有余。
考虑到这是chūn耕时期,动员太多的男壮恐怕会伤到秦国的元气,所以韩信这次只是进行了有限的动员。将秦军由平时的十八万编制扩充到了三十二万,同时将驻扎在汉中和武关的大军调回,转驻上郡。
既然是想保住秦国的元气,那就只能将战场设在关中之外,这才能不将战火延伸到秦国的jīng华所在关中之地。否则即使获胜秦国也等于输了一半,相应的这就对上郡和北地郡的防守要求更高了。
幸好这半年来北部的长城已经陆陆续续的完成了修缮,秦国在对抗匈奴大军的时候也多了一道依仗。
韩信便拜田市为帅,赵无忌为副帅,入驻西段秦长城的第一要塞萧关,节制北地、上郡的十三万大军,依托长城对匈奴进行第一线的预警和防御。王歧率六万大军为二线部队散驻在长城内的各个城池郡县,防止匈奴突入袭扰后方,同时也配合前线大军的后勤。韩信则亲领以骑兵为主的主力大军,作为机动力量散布在咸阳四周,一旦有变则能通过秦直道迅速的赶赴北部边境。
这时秦国内部发达的驰道建设就愈发凸显出重要xìng了,沿着秦直道,援军从咸阳快马出发三日便可以到达肤施城,这就方便了韩信将主力部队集结以来作为机动预备队使用,而不是分散兵力处处严防死守。
匈奴的优势就在于骑兵,来如闪电去如风雷的袭扰战术是草原最引为傲的战术。骑兵可以轻易的利用高速机动xìng在对抗步兵时形成局部优势,在对方援军未赶来前迅速的将一部步兵吃掉。
当然,骑兵的劣势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不善于攻城。一旦守军准备充沛,数千人的守军可以轻易的让十几万毫无准备的骑兵在城墙下束手无策。
韩信本身就是一个运用骑兵战的高手,他的数次大胜都是靠着灵活运用骑兵的机动xìng和冲击力取得的。放眼整个天下,唯一能在运用骑兵上和他平分秋sè的也唯有项羽一人而已。
骑兵在战国时期尚属于辅助兵种,在诸侯数次大战中作为中坚主力的无一例外的步兵军团,骑兵更多的是担任袭扰和侦查的任务,远不够资格作为独立一军。就算是昔日以骑shè威震天下的赵武灵王,骑兵也不过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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