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àn,国都镐京被犬戎攻破,周平王被迫东迁洛邑以避犬戎,周氏自此一蹶不振,沦为了有名无实的天子。
chūn秋时期,齐、晋等大国为了争夺天下霸权,纷纷打出了“尊王攘夷”的旗号,那时候周天子虽然徒有虚名,可仍然享有一定的权利,各国诸侯尚且不敢对周氏公然不敬,所以才有楚庄王派人北上询问“鼎之轻重”,被当时的周天子派臣子厉声叱喝。
可惜到了战国时代,天下大势已分,经过了二百多年的互相攻伐倾扎,天下已经分为了七个强大的诸侯国,周天子的地位也一跌再跌,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一方xiǎo国了。
到了周显王时期,经过了商鞅变法的秦国迅速强大了起来,渐渐取代了周天子成为了天下共主。而天子的属地也在强秦的压迫下一缩再缩,还要时常忍受秦国派来使者勒索的钱粮锦帛,天子在洛邑惶惶不可终日,日子愈发难过。
而姬延接手的便是如此一个烂摊子,他登基之时,秦国不但不派使者前来恭贺,反而命令他亲自前往咸阳朝贺秦王,否则就将大军攻城。为了保存周氏五百年的社稷,姬延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前往咸阳朝拜秦昭襄王,饱受秦国宗贵的奚落和嘲笑。
此事被他视为此生的奇耻大辱,一向恬淡无争的姬延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恨意,他日夜相思将如何报复秦国,却无奈周朝已经国势颓败,就算励jīng图治也回天乏术,反而会被秦国找到借口轻易灭国。
心有不甘的姬延终于在周氏宗籍记载中找到了希望,根据记载和王族时代相传的秘密,他推断出九鼎很可能在穆王时期遗落到了楚地,若是寻回九鼎,周氏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他将他的想法告诉了他的好友杨朱,并寻求他的帮助。
杨朱是当时的天下奇人,博古通今,有鬼神莫测之术,一身武艺更是无人可及。虽师从道家流派,却与墨家祖师墨翟相jiāo莫逆。他与姬延是多年的好友,听他说了周氏宗籍中关于九鼎的诡异记载,便心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于是便欣然许诺。
只是九鼎遗落三百多年,相关记载都是模糊不堪,周国又国力有限,查访起来竟举步维艰。这一查便是三十余年,其中杨朱也多居洛邑,潜心研究周氏中关于九鼎的记录,在此期间也生了一子,并收有一徒,即为元宗。就连后来姬延也让独nv姬婉如拜入杨朱mén下,所以才有了三人师兄妹之谊。
到了周赧王三十二年,才总算在岭南查访到了九鼎的下落,杨朱便亲身前往岭南查访。这一去便是五年,之后杨朱返回来洛邑,与姬延闭mén长谈一夜,方断了他借此中兴周氏的念头。
根据元宗的猜想,杨朱应该是在岭南发现了九鼎的奇妙之处,并非是传说中的王气所在,否则夏朝和殷商也不会灭亡了。也许九鼎只是件可通鬼神的神奇之物,于天下大势毫无半点干系,所以姬延才终于放弃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此纵情山水之间,不再理会国事,直到周赧王五十九年,秦昭王以周国密谋六国攻秦为借口,发兵灭了周氏。周赧王以天子不受臣辱为由,欣然自尽,五百一十四年的宗周自此灭亡,三十年后天下归秦。
韩信听完元宗的一番话,忍不住张大嘴巴指着自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周氏的后裔?周赧王是我的外公?我母亲是周朝公主?太搞了点吧,我怎么觉得你们几个是再联合起来坑我呀!”
元宗面sè却正经无比,只是抬起眼淡淡的看了一眼韩信,说道;“话我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就由你自己了。”
韩信脸sè一阵青一阵白,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心中觉得有些荒谬,可又觉得师伯肯定不会骗自己的,想来想去倒是合理至极。
想了会,又开口问道;“那我父亲是谁呀?”
“韩峯。”元宗平静的说道;“他是韩国的宗亲,一直怀有满腔报复,奈何韩国国力颓微,又有强秦在侧,不得已才千方百计的想行合纵之法消灭秦国。而作为天下共主的周氏无疑就是最好牵头羊,所以他来到洛邑游说天子,希望他能出头组织合纵,再次期间和你母亲一见倾心,便结成了夫妻。后韩国被秦所灭,你父亲也以身殉国,战死在都城新郑。”
韩信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忽然觉得上天在和自己开一个超级恶搞的玩笑。他不但不是出身低贱,反而出身正统的周氏王族和韩国王族,可偏偏两国都先后被秦所灭,他才最后流落市井的。最为搞笑的是,现在他居然是秦国的上将军国尉,总揽秦国朝政。
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一代还一代。
这时在一旁已经忍了很久的安期生再也按捺不住了,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好了,该说的你们也说了,现在该轮到我的事情了。”
又紧紧盯着韩信道;“韩信,我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韩信摊了摊手,“那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将你的血液滴在九鼎之上,如此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韩信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就是这样。”安期生隐隐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快去。”
韩信看了一眼元宗,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拔剑轻轻的在手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一滴滴的滴落在九鼎古老的花纹之上。
山顶四人瞬间都紧张到了极点,目光齐齐看向九鼎。
暗红sè的血液沿着花纹的暗槽缓缓流动,不多一会儿就已经流到了鼎底的槽底。忽然九鼎微微颤抖了起来,原本暗淡的花纹竟然隐隐发出亮光,越来越亮,竟如同硕大的盈月一般,通体光亮。九鼎之上的凹槽幻化出皓月光华,如同一块光幕一般。
四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九鼎,唯恐错过任何一个时分。唯有韩信的脸sè十分怪异,他忽然觉得……忽然觉得这个九鼎很像后世的电脑,而那九鼎之上的凹槽,十分像是显示器。
他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会不会这个九鼎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也许也是跟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从后世带来的。还没来得及等他一一思虑,九鼎却突然光芒大作,竟映着半个天空金光一片。众人的上空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数百行金光灿灿的字体,皆是xiǎo篆所写,待细细一看,赫然是从三皇五帝时期开始记载,最后一行直到了汉高祖六年。
之前的记载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众人到并没有什么奇怪,唯一奇怪的就是这汉高祖三年是何处的年号,脸sè皆露出了不解神sè。唯有韩信的脸sè有些难看,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天书上所写的竟然他后世的他所解除道的历史,也就是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历史应该正常的走向。
看来这个所谓的九鼎能通鬼神,预知未来,完全是在扯淡。不知道是谁将早已经熟知的历史记录了下来,储存在其中,然后有人启动了九鼎,它就当放一遍电影。
如此而已,仅仅如此而已!
到是安期生的反应极为激烈,他起初见九鼎有所感应,兴奋的一头扎入金字之中一阵手舞足蹈,金光却只是穿透他身体而过,却无任何的异相产生。安期生先是一愕,随即又发狂般喊叫道;“带我走,带我走呀!我要回到从前,我要回到兰馨身边。”
三人皆是默默的看着如痴如狂的安期生,星语忍不住上前来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安期生恍若丢魂落魄,紧紧的抓住九鼎,嘴里喃喃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低声哀求,可无论他怎么做,九鼎的光芒却在慢慢消退,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最后竟恢复了最初貌不惊人的样子。
安期生抬头茫然的看着元宗,张口急声问道;“下一次七星连珠是何时?”
元宗面容苦涩,缓缓说道;“是六十四年之后。”
安期生瞬间万念俱灰,双目之间的光彩慢慢退去,竟如同死鱼一般,嘴里喃喃的说道;“六十四年,六十四年,我是等不到了,等不到了。对不起兰馨,对不起了,我还是没做到,还是不能陪在你身边。”
星语这时已经察觉到了师父的不对劲,正想上前拉住他,可是异变突然升起,只见猛地将头狠狠的撞向九鼎,待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当场气绝身亡。”
星语上前一把抱住安期生的尸身,顿时大哭起来,嘴里不断喊着师父的名字,却无半分用处。韩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不由心生怜意,上前想要轻轻的拉开她,却不料被星语猛地一推,顿时滚到一旁。
星语站起身来,一手抱着安期生,一手指着韩信和元宗厉声道;“滚开,你们都是坏人,是你们害死师父的,却还在这里假惺惺的作态,我们师徒不需要你们怜悯。”说完竟头也不回的抱着安期生离开。
从地上缓缓爬起的韩信不由苦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有些担心,却也知道她此刻心情激dàng,绝听不进去任何话,也只好任她离去。
元宗却闭目仰天长叹,许久才低下头看着韩信说道;“信儿,这件东西太过诡异,我想将它收为墨mén亲自看管,以免落入居心叵测人的手中。将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你要记住,天下的得失兴衰靠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天下的人心。”
韩信一躬身,“徒儿谨记师伯教诲。”
正文一百八十章韬光养晦
营帐被揎了开来,寒风夹杂着雪花瞬间“呼呼”的直灌进来,让帐中温暖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滞。
走入帐中的稽粥大口喘着热气,嘴里嘟嚷骂着着天气,待看见篝火上已经泛着金黄sè的féi羊顿时一声欢呼,急忙上前拔刀割下一只羊腿,也不顾还带着些许血丝便朝嘴中狂塞。
在这冻死人的草原雪天里,没有什么比温暖的帐篷,烤的香喷喷的féi羊更让人享受的了,尤其是稽粥这个在大雪中赶了一天路的人。所以冒顿便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下了整整一只羊腿,怕他噎着,便吩咐侍nv为他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马nǎi酒。
稽粥放下羊腿,接过马nǎi酒一口喝尽,热腾腾的液体瞬间温暖了冰凉的身躯,稽粥忍不住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目光却落在侍nv鼓涨涨的胸脯上,眼神中露出了野狼一般的yù望,那名侍nv被他看的心中害怕无比,不自主的后退一步。如果眼神能取代动作的话,恐怕侍nv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除去几十遍了。
自从出征浑庾、屈shè二部以来,终日在风雪中追逐和厮杀。稽粥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碰过nv人了,yù望强烈的他自然有些按耐不住了。稽粥眼中的yù望自然逃不开冒顿的眼睛,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好了稽粥,想要她的话我就赏给你,不过现在还是正事要紧,一会议事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到冒顿的话帐中的诸位贵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大家都是男人,自然听得懂冒顿话中的意思。稽粥则是面sè大喜,拜倒谢恩道;“多些叔父。”
那名侍nv则是脸sè苍白,姣好的面容睫máo微微颤抖,心中害怕无比。稽粥的残暴和荒yín在匈奴部落中是出了名的,她被单于赏赐给他,那十有**是要被蹂躏至死的。可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匈奴nv子,想到家中还有父母和弟弟,只好浑身颤抖的跪下谢恩。
稽粥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侍nv身上收回,他虽然强横无比,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肆无忌惮,可多少还是懂得分寸的。这毕竟是单于坐前的王庭会议,冒顿就算再宠爱他,也不会任由他恣意妄为的。
入席而坐,弯腰抚胸对着冒顿大声的说道;“禀叔父,这次北征我匈奴大胜而归,犯境的浑庾、屈shè已经被我率军彻底击垮,鬲昆、薪犁二部也恐惧我大匈奴的强盛,这次派出了使者和我一起来到了龙城,现在他们正在风雪中等待叔父您的召见呢。”
冒顿挥了挥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让他们继续等等吧,尊重是给强者的礼仪,弱者是没有资格获得的。若是他们在最初就识相的归顺我大匈奴,我必然会给予他们丰厚的恩赐,可现在来投无非是畏惧我们的强大而已。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的傲慢给他们更大的畏惧。”
“到是那浑庾、屈shè二部,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因为遭灾竟敢来劫掠我大匈奴,这次你干的漂亮,想必他们十年之内是很难恢复元气的了。”
随即冒顿又面sè温和的看着稽粥说道;“这一趟倒是倒是辛苦你了,说吧,我的侄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稽粥深深的将头低下,粗声说道:“叔父,能为您和大匈奴效劳是我的荣幸,要说要求的话,嘿嘿,那就是您得让我多有机会杀敌人取乐。”
冒顿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就如你所愿。”
这时一声冷哼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却是左首第一位坐着的左谷蠡王曩知牙斯。曩知牙斯见冒顿目光望向他,便微微欠身,这才对着稽粥说道;“不知休屠王此次北征为我匈奴带回来多少斩获。”
稽粥原本洋洋得意的笑容不由一滞,随即瞪向曩知牙斯,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斩首四万六千多人,俘获二万二千多人,羊群二万多只。”
曩知牙斯哈哈一笑,语带轻蔑的看着稽粥说道;“我们匈奴每一位大将出征都是俘获远远多余斩首,惟独你休屠王是个例外。要知道那些被征服部落的男丁,本该将成为我匈奴部落中的马上勇士;那些被俘获的nv人,本应该为我匈奴男人生养服侍。可你却好,嗜杀成xìng大刀一挥,每次都是几万个人头落地,你倒是痛快了,那我匈奴却丝毫没有捞到好处。”
说道这里曩知牙斯转向冒顿,躬身抚胸道;“大单于,如果每次我们匈奴打仗都是像休屠王这般,恐怕这草原上只会越来越多的部落会背离我们。草原上的部落,原本就如同天下的浮云一般,从来没有固定的归属。我大匈奴若想要强大,只有向瀚海一般,将各处的溪水河流汇入其中,让各个草原上的部落为我匈奴所征服,最后融入到我们匈奴中去。如果每个将军都像休屠王一般肆意滥杀,那我大匈奴何来的壮大!”
说道最后曩知牙斯激愤怒发,丝毫不留情面的直指稽粥怒斥。坐上的冒顿原本听见稽粥带回的斩获就已经有些脸sè不善了。待听到曩知牙斯的一番话后更是脸sè铁青,霍得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曩知牙斯面前,深深的望着他,忽然却一弯腰躬身下拜。曩知牙斯一愣,连忙慌luàn的将单于扶了起来,急忙口称不敢。
冒顿却伸手止住了他,正sè的说道;“左谷蠡王一心为我大匈奴的兴盛着想,所言句句极是,有何当不起我的这一拜的。”说完扭头怒目瞪向稽粥,吼道:“还不滚过来。”
稽粥见冒顿恶狠狠的瞪向自己,竟然内心生起了深深的俱意,慌luàn中急忙跪下,连滚带爬的到了冒顿面前。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凶悍无比嗜杀成xìng,可惟独对这个平时温和的亲叔叔却是从骨子里深深的害怕,头脑简单的他自然想不到这就是王者的威严。
冒顿训斥道;“你若是再违反军令随意烧杀,那就别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说道这里冒顿语气森然,稽粥连连点头,知道他说所的绝非恐吓。
“还不向左谷蠡王道歉。”
稽粥怕极,哪里还敢有什么骄纵之心,急忙向曩知牙斯低头道歉。曩知牙斯见冒顿已经给够了自己面子,也就顺势下台谦让了一番,一场剑拔弩张的匈奴两大派系的内斗就在冒顿不经意之间轻易的化解了。
王庭的会议结束后,稽粥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他心中窝火至极,觉得自己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不但没有一点封赏,反而被冒顿当众大骂一顿,简直失尽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