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郁郁寡欢,终于积虑成疾,最后孤身病死山间,连替她收尸之人都没有。”
“那道人出游一年后又回到家中,却看见爱妻早已经化为了枯骨,这才追悔莫及,从此立誓不再学道。从此师徒二人相依为命,那nv童也渐渐长大,对师父的依赖之情也越来越强烈……。”
说道这里星语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多的决心一般,又接着说道;“她竟然对对师父生起了情愫,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说到这里星语的话声戛然而止,转而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而韩信也只是凝神倾听者,并未开口,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韩信轻轻捏断手中的树枝,他自然知道星语说的就是自己,也不点破,只是抬头淡淡问道;“就这么?”
星语看着韩信脸sè如常,丝毫没有一丝惊异的样子,反倒像是听见一件平常至极的事情一般,便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吃惊吗?”
韩信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吃惊?”
“可是她爱上了自己的师父呀,从xiǎo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呀。”星语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这很有悖伦理吗?”
没料到韩信只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师生恋吗,有这么严重吗?”
这回换星语大吃一惊了。她却不知道,在韩信那个年代,师生恋虽然引人侧目,但绝非像这个年代一样视为洪水猛兽。纵使星语的xìng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内心深处这个死结仍然绕不过去,如今却被韩信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就是师生恋吗”带过。
她紧紧的盯着韩信,却愈发觉得看不透他了。
韩信却笑着开口道;“我来帮你分析分析那个xiǎonv孩的心理吧。首先问你,那xiǎonv孩是不是自xiǎo孤苦,身边从未有过其他玩伴。”
星语缓缓摇头道;“她一直跟着师父相依为命,哪里会有跟旁人打jiāo道的机会,天底下最亲近的只有师父,也唯有师父。”
韩信摊了摊手,道;“这不就结了,这完全是一种过渡依赖产生的恋父情结。”
“恋父情结?”星语狐疑的看着韩信,听着这个新鲜的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韩信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正是,你想想,那个nv孩自xiǎo只能师父一个异xìng接触,唯一的偶像和玩伴就只有师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久而久之心生情愫也是十分正常之事。如果是父nv的话那出于伦理纲常,这种情愫当然不会转变成爱情,只会让父nv之情越来越深。可偏偏却是师徒,血缘上并无关系,相应内心的负罪感也会少了很多,所以就如此了。”
星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韩信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星语忽然间有些释怀的感觉,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就在韩信风轻云淡的几句话中就烟消云散。笑容顿时溢了出来,朝着韩信甜甜一笑。
韩信也随之一笑,伸手探向腰间,却意外的发现腰中的酒袋竟然没有在打斗中失落,便喜出望外的取了出来长饮一口。
一旁的星语不由邹起眉头道;“你身上有重伤,竟然还敢喝酒,嫌命长是吗?”
韩信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王道,哪有这么多顾忌。我心中抑郁,自然需要借酒浇愁。”伸手将酒袋递向星语,“你来不来。”
星语接过,也不嫌他嘴用过,直接端起仰头长饮一口。韩信见她喝的豪爽,不由哈哈笑道;“好酒量,果然是nv中豪杰。”
星语放下酒袋,抹去嘴角的残渍,俏目圆睁,已经有了一丝酒意。瞪向韩信问道;“你抑郁什么,虞秒弋的事情吗?虞家嫌弃你选择项羽,无非是你还不够强大,他日等你一统天下,我想虞家一定会哭着喊着将nv人嫁给你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晚几年而已。”
话虽如此,可还是还是情不自禁的响起虞秒弋脸上伤心yù绝的表情,忍不住心头一阵chōu痛。伸手朝向星语,大声道;“不说这些了,来,拿酒给我。”
星语却将酒袋远远移开,摇头道;“今天你不能喝酒,这酒都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韩信顿时怒起,骂道:“好你个星语,我好心请你喝酒,你倒占为己用了,快拿来。”
星语却不依不饶,“说了不给就不给,你可别想动手,我看你现在这样子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你要敢动手那本姑娘就对你不客气了。”
韩信虽然心中恼火,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只好作罢,叹气摇头道;“唉,哪有你这样明的抢的。”
星语得意的扬起嘴角,“我就是这样霸道,你能拿我如何?”说完伸手一摊,“干。”
仰头一饮,又是一大口酒水入口。
数口下肚,星语的两颊顿时腾起了红云,眼睛半眯着,看上去十分yòu人。可惜韩信却无心欣赏,他只是垂涎yù滴的盯着那袋美酒而已。
星语醉眼摩挲,张嘴道;“韩信,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韩信笑了笑,“以前似敌非友,现在似敌似友,不过我心里还是听当你朋友的,不过以后是敌是友就不好说了。”
星语张嘴哈哈一笑,举起酒袋道;“我喜欢你这大实话,不错,我星语居然有朋友了,嘿嘿,我也会有朋友,来,为此得干一口。”
说完又是大口下肚。这酒都是秦地的烈酒,适合酒量豪爽的男子所喝,而星语不过是个nv子,几大口下来,大半袋酒水入肚,脸顿时犹如红霞一般。
韩信知她是多年的积郁今日得以化解,便也不扫她的酒兴,随她放làng形骸也不劝阻。
酒醉后的星语再无半点平日的狡黠多变,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醉酒少nv,兴冲冲的在韩信身边又是唱又是跳,仿佛想将这十几年来的压抑通通释放出来。直到酒意上涌,埋头酣然大睡才得以清净。
夜sè慢慢,韩信却毫无睡意,只是睁大眼睛望着dòng口的星空。胸口仍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让他的头脑清醒无比。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韩信拖着伤躯缓缓的走出了山dòng,静静的依着看着夜空。
静静的望着繁星闪耀的星空,韩信忽然觉得心情仿佛也舒畅了许多。深邃星空,人世间的变迁动dàng,都改变不了它的万年不变。与天地旷古永恒的存在相比,自己今日所思,今日所忧,又算得了什么?
他韩信今日为韩信,叱咤风云天下为之侧目,那百年之后,千年之后,万年之后又如何?可这苍穹星空却是万古长存,人世间的兴衰变替对它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原本还十分担心如今重伤在身,恐怕不是安期生的对手,若是贸然赴约就成为了人之鱼ròu。可转念又一想如果星语真对自己心怀不轨,也绝不会冒着xìng命的危险出手救自己。既然已经承诺了会去,那自然会守信前去。
况且他现在这种情况,星语若想对他不利易如反掌,倒不如相信于她。
事实上韩信心中也十分的想知道这些诡异事情的真相,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若论诡异之处,有谁能和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异客相提并论呢。
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来照顾酒醉后的星语,而不是趁她醉酒之时抛之夭夭。
第二日珊珊醒来的星语似乎也想起了些昨日的荒唐之事,看着韩信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眼神也有些闪躲,只顾着埋头赶路。
原本韩信和星语所约的十日相见,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外方并不是太远,三日的时间赶路足矣。因为韩信受有重伤,不便徒步行走,星语便去临近城邑nòng了匹老马,用来给韩信代步。
行走了二日,便赶到了外方。
外方又名崇高,是横贯中原的一条硕大山脉,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中岳嵩山。禹之父鲧又称“祟伯鲧”,昔日鲧曾治水常驻于此处,因此“崇高”之名缘结于此。周平王迁都洛邑后,定嵩山为“中岳”,但因周氏暗弱,诸侯则沉浸在互相攻伐吞并的游戏中、征战不休的境界,所以外方仍然不为诸侯国所重视。
星语带韩信前来的地方便是这外方的主峰,按照事先说好的,明晚之夜便是七星连珠之日,安期生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好久。韩信和星语便在山脚下的xiǎo镇休息了一晚,随后第二天一大清早便上山赶路。
PS:最近不少读者都说武侠和情感描写的过多,反倒冲淡了该说的历史韵味。其实江南本意写此书的时候是想将书分成两条主线来写的。一条是金戈铁马;另一条就是仗剑江湖。本想将这两条主线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的,只可惜江南毕竟是新人,没什么经验,在这方面上处理的并不是很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我这段时间描写的大多是为以前描写的一些圆场,呵呵,以前步子迈的太大了,差点扯到蛋了,所以构思了很久才让前后剧情衔接上。这段告一段落后就是匈奴大战了,又回重新回到战争的渠道上来,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呢。
还是那句老话,有什么意见请大家在书评区或者加群畅所yù言,只要是合理的意见江南都会认真听取,您的意见是我修缮作品的重要依据。
正文一百七十八章天意(上)
外方虽然地处中原腹地,却是层峦叠嶂,绵延起伏于大河南岸,有七十二峰之说。其中最为陡峭的便是中峰太室山,高五百丈,是为中原第一高山。据传,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后夏启建立夏朝,便尊太室山为圣山,以此纪念自己的母亲。
太室山地势陡峭,山下通往山顶唯有一条xiǎo径“神仙道”相通。
神仙道被称为神仙道,顾名思义就是只有神仙才能攀岩而上。虽有些夸大,却也能看出道路之难行程度,平时也只有一些艺高胆大的采yào客敢攀岩而上。只是这数年来,上山的采yào客没有一个能回来的,久而久之,山下的山民就纷纷谣传山上有食人jīng怪,也就无人敢上山了。
韩信虽然身负重伤,但修养了数日后行走到是无碍,再加上星语在一旁搀扶,上山便也没太大问题了。太室山人迹罕见,自然风景也十分秀丽,韩信这一路倒是大饱眼福,连带着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相对于天下的征战不休,这山间便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在这里可以完全的摒弃掉尘世间的烦恼和yù念。也难怪安期生会选中此处作为修道之处,倒也是眼光极好。
星语对这里显然是轻车熟路,熟悉至极。也难怪,她自xiǎo跟随师父在山林间修炼,这外方便是重要的落脚处之一,后来安期生抛弃道术,转而执念于逆天之事,便将他这外方作为了自己的老巢所在。
星语伸手用力将韩信拉了上来,有些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横了一眼韩信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廋的人,偏偏如此之重。”
韩信笑了笑,也没理她,只是转目望向远处的山川林间。远处一条xiǎo瀑布挂在山间,隐隐可以听到阵阵水声,远远观之便如同一条yù带横在山峰的腰部,让人望之心旷神怡。
星语正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却见韩信一脸悠然自得的望着远处,不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嗔道;“好看吗?”
韩信却大咧咧的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不错,到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风景,你住在这里倒是很是享受呀。”
星语听了忍不住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你第一次来这里,还是换成你是我,对着这些无聊的景物生活了十几年,你要是还能看的心慕不已那我算你本事。”
韩信闻言笑道;“那到也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一片竹林,我看了几年就看得烦不胜烦,现在想起来都是很是怀念。”
星语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韩信,语气转柔道;“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吧。”
韩信点了点头,“放心,我没这么弱不禁风,向我这种在战场上摸爬滚出来的,自然会有分寸。只要不运功动手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修养个把月就可以痊愈了。”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星语又道;“一会你师父要是像杀我,你可得多罩着我点,我现在可是手无缚jī之力呢,全靠你了美nv。”
星语瞪了他一眼,“你不必激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可xiǎonv子说话一样一掷千金。既然你这么仗义守诺,我说了会围护你周全,那就一定办到的。”
韩信嘻嘻一笑,“如此最好了。”
反正左右无事,离天黑还有好的一段的时间,星语便也不急着催韩信赶路,耐心的陪着他欣赏着风景。时间已经到了响午,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星语便从包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干饼和卤ròu,递了一半给韩信。
韩信接了过来,却没有放入口中,而是笑着说道;“我们在这里却吃着干粮,有些说不过去吧。”
星语对她翻了翻白眼,“那你倒是想吃什么呀,这深山老林里你让我去哪给你nòng吃的去呀。”
韩信笑着指了指远处的瀑布,“去,给哥抓几条鱼来,今天你有口福了,我烤鱼给你吃。”
星语见识过韩信的手艺,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食指大动,便依照他的意思去打了几条鱼来,又顺手从林间采了些野果作为辅食。
很快篝火就生了起来,韩信兴致勃勃的串起几尾鲜鱼,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细细的在鱼腹上抹均随身携带的盐巴,在放在火上xiǎo心的翻滚着,没多一会儿就冒出了yòu人的香味。
接过了韩信递过来的烤鱼,星语放在嘴巴轻轻的咬了一口,顿时赞不绝口。韩信自己取了一条吃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你打鱼的功夫不错呀,刷刷几剑就刺中了游鱼,看出来是练过的吧。”
星语邹了邹鼻,“那肯定了,师父虽然自xiǎo待我极好,可他对却对做食一窍不通,以前自己一个人的都是都是随身带着大半月的干粮,饿了就掏出随便吃点。我跟着他以后也陪着他一起啃了几月的干粮,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自己打猎吃了。不过我手艺可没你这么好,只能nòng的面前凑合着吃就是了。”
韩信听她又提起安期生,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说你师父等了那么多年等到今日,究竟打算怎么做呢,难道真以为能逆转时光?”
星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师祖留下的手札所记载的不过是只言片语,大半都是师父自己想出来的。”
说道这里星语面sè不由一黯。“老实说我不认为他能成功,所以总是存心想破坏他的计划。可他却一如既往的疯狂和坚持,今日便是他等待已久的七星连珠之日,我想若是他失败的话,也许会从梦中清醒过来吧。”
韩信长吁了口气,看了她一眼,“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如果你师父还一直疯下去,你还一直陪着他吗?”
“你说呢?”星语横了他一眼,“如果赢可和虞秒弋两人有一个疯了,你会嫌弃她们吗?”
韩信苦笑,“你这个比喻何不恰当,真是乌鸦嘴。”
“乌鸦嘴也好过你的口无遮拦。”星语显然是记恨韩信说安期生“疯”,便瞪了他一眼,“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扔下他的。”
韩信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低头吃鱼。吃饱后两人休息了会,又接着上路了。
到了临近黄昏时分,二人便爬上了大室山山顶。夕阳的余晖印着彩云渲染了整个天边,在山顶上望去十分的瑰丽,可惜两人却都没有心思在欣赏美景了,而是提高警惕xiǎo心翼翼的提防着。
越是临近山顶,那就意味着离安期生越来越近了,星语自然没什么担心的,可韩信却丝毫不能大意。谁知道安期生会在哪里突然出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