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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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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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君仁这才定了神,心一松,他便得意忘形了,“父亲说得是,这里是凉州啊,就连李凉那个老东西都翻不了身了,她一个黄毛丫头又能翻出多大的天来?”

古之横瞥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心中冷笑,李凉怕就是等着燕王来呢,否则也不会巴巴地把闺女送进宫去。

“父亲,咱们如何对付那个燕王?”古君仁心里的畏惧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瞧着李家,他们动咱们也动,他们不动,咱们就看着。”古之横沉声道。

古君仁却觉着不妥:“父亲,若李家不动,咱们何不先动,趁此机会拉拢燕王?”

古之横怒道:“蠢货!燕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拉拢的,你忘了她是为什么来的?”

古君仁撇了撇嘴,小声道:“可父亲你不是也说了,这里是凉州,她若不识相,咱们也就不必客气了,她此次可是单枪匹马来的,凉州可都是咱们的戍西军,燕宵那小子总共带了一万多人,根本无须放在眼里。”

论谋定后动步步为营古君仁不会,可仗势欺人他却是精通。古之横心中叹息,若当年不是一念之差,他也有两个跟李家兄弟俩一般出色的儿子,如今,如今这个庶子几乎要气死他!他狠狠地瞪了古君仁一眼,道:“我警告你,收敛些,燕王可不是普通人,就是在凉州,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撕破了脸皮。只要她在凉州,就不愁皇帝不发军饷,你若惹恼了她,保不齐她要下狠手!”

古君仁嘴上应着,心中却想,容州那边不是还有梁国大军压境么,皇帝哪来功夫关心凉州的事?

无双来了几天,连帐门都不出。因未表露身份,即便营中有人已经猜出这位贵人的来历,却不敢擅自请安。燕宵虽然好奇无双如此懈怠,却也是不敢多问,想告诉她这戍西军中的情况,可每次开了个头就被无双挡了,一来二去他便不再说了,只在心里琢磨着这位高深莫测的皇姐的心思。

虽说凉州还太平得很,可离国的境况就不怎么好了,海寇还是知分寸的,自戍西军撤回凉州之后并未主动侵犯大燕,只在离国肆虐,连带着西西国也遭了殃。因着此次并非保家卫国,而是友情相助邻国,所以将士们的士气不高,撤回来也没多少人反对,大多巴不得不去蹚离国的浑水。

这日,无双不知在看些什么,只听帐外喧哗,颇为吵闹。燕宵瞄了无双一眼,蹙了蹙眉,亲自出帐查看,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古君仁,心下厌恶,思及帐里的那个喜静,便勉强给了好脸色,问道:“古参将来此何事?”

且说古君仁听了老子的话安分了几天,却不见燕王动静,心中既好奇又得意,好奇的是那燕王究竟如何模样如何本事,得意的是那燕王恐怕是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收起了尾巴猫着。等了几天,他终于按捺不住,打算来试探试探。

其实无双住的大帐周围守卫比往日严了不少,燕宵是清楚的,燕王身边从来都跟着龙卫的,这几日从京中又来了三个,把这大帐围得跟铁桶似的,普通人却察觉不出来。不巧的是古君仁就是个普通人,因此他丝毫没察觉异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不料却被拦了。

古君仁仗着老子撑腰,在凉州从来都是横着走路,还从来没被拦过,今个儿被拦还真有点不舒坦,见燕宵出来了,按捺下火气,腆着脸道:“监军大人,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又不打仗,你整天里猫着,忙什么呢?”

燕宵忍住揍他一拳的**,假笑道:“古参将记性不太好,今个儿一早咱们还见过面。”

虽说暂时没出战,但日日清晨都要操练,所有将士必须到场,燕宵也恪守职责,当好这个监军,日日都巡逻。

古君仁闻言一噎,随即笑道:“是我记性不好,让监军大人见笑了。不过监军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还让人拦着我?”

燕宵扯了扯唇,应付道:“古参将说笑了,我一个男人帐里能有什么,不过现在毕竟还在战时,总有些军事机密,守卫自然要严一些,否则营中混入奸细岂不是糟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拦在大帐门口,一步不肯退让。

古君仁心中暗骂,耍起了无赖,“监军大人越是这么说,我就越好奇,监军大人莫不是藏了美人罢?有美人可要与兄弟分享分享,万不能藏了私!”

燕宵真想回他一句“谁跟你这头猪是兄弟”,古君仁的体型确实有点朝猪的方向发展,所以他推搡着燕宵,燕宵竟拦不住他。

破冰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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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守在燕宵大帐外面的都是燕宵带过来的兵,虽算不上是亲兵,但总归是只听他的命令的,是以见古君仁推搡燕宵,皆靠过来欲阻止古君仁。古君仁横行惯了,见状大怒:“反了反了,我跟监军大人说几句话,监军大人还没意见,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不敬?”

古君仁说这话时声音极大,一边说着一边眼睛还瞄着大帐,似要把大帐盯出个洞,好看看里面到底藏着谁。

燕宵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肯让他如愿,于是冷了脸道:“古参将这是作甚?本官好歹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即便是李将军在,也要给本官几分面子,古参将难道比李将军还位高权重,丝毫不给本官面子?”

古君仁因燕宵方才推三阻四本就心中有气,闻言更怒,早就把古之横的嘱咐抛诸脑后,高声骂道:“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拦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凉州,还没人敢如此不给脸!”

燕宵到底年轻,此时见古君仁恼了便心道不好,顿时不知如何处理。他来凉州也有几个月了,自是知道古家的厉害,是以虽厌恶古家父子,面上却没撕破,如今皇姐还没开口,他就跟古君仁恼了,怕是不妥。

古君仁见燕宵顿住,便知他怕了,心中得意,此时他已经走到帐门边,一抬手就要掀开帐门,却听里面有人说道:“谁在外面喧哗?”

燕宵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一喜,低了头,恭敬地回道:“禀皇姐,是古参将执意要进宵的大帐,宵惟恐参将扰了皇姐,遂拦住他,谁料惹得参将格外好奇,偏要进去看个究竟,这一进一拦动作有些大了,扰了皇姐,还请皇姐恕罪!”

古君仁没想到燕王会出声,一时愣了神,见燕宵赔罪,便也收敛了脾气,对着帐内和声道:“末将不知燕王殿下在此,失礼了!”

话音刚落,帐门被掀起,一身金袍贵气逼人的燕王现了身。燕宵把头垂得更低,惟恐那金袍闪瞎了他的眼,心中还腹诽道,皇姐换衣裳的速度还真是快,方才明明穿的是低调的玄色长袍,一眨眼就换成了一身金。

古君仁胆子肥得很,根本就没想到低头,一直看着燕王。虽然燕王一张冷脸,一看就知是冷若冰霜的类型,但丝毫没有影响古君仁对她的印象。古君仁打小就没出过凉州,原以为李玉娘已经是千金小姐中最为出众的,没想到这位燕王更为出众,简直惊为天人!

无双不悦地睨了古君仁一眼,古君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放肆,然他不以为意,不但不加收敛,还笑得更欢,摆出一副潇洒姿态,讨好道:“久闻燕王殿下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末将方才都看呆了去,恨不得将一双眼珠子挖出来时时刻刻挂在燕王殿□上,跟随殿下左右。”

古君仁说得轻松,燕宵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头猪果真胆儿肥,竟敢当众调戏燕王,他这是嫌命长了。

“哦?”无双轻笑一声,“古参将愿意把一双眼献给本王?”

燕宵闻言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可古君仁却以为燕王这是喜欢听他的奉承之言,心中大喜,笑容挤得脸上得肥肉一颤一颤,嘴上恨不能抹了蜜:“愿意愿意,能把眼睛献给燕王殿下是末将的荣幸,殿下只管拿去便是,末将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无双微微颔首,“古参将一片赤忱之心,本王深感欣慰!”

“燕王殿下明白末将的心便好……”话还未说完,古君仁便觉眼前一花,随即双眼巨痛,眼前一片黑暗,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听到古君仁杀猪似的叫声,燕宵连忙抬起头来,只见古君仁双眼鲜血直流,眼眶之中空空,眼珠竟不翼而飞。燕宵心中一颤,再看向无双,无双倒是一身干净,双手还背在身后,一旁的龙一手中躺着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想必就是古君仁的眼珠。即便素来知道这位皇姐心狠手辣,但此次亲眼所见,燕宵还是心中一寒,但一瞬之后他想到了古家父子在戍西军中的势力,于是强自敛下惊惶,道:“皇姐,这……”

无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瞧清楚了,是他自愿把眼睛献给本王的,可不是本王强取!”

无双说得轻巧,古君仁却是疼得只顾着嚎哭,什么也听不进,自然也不会反驳了。

燕宵无言,心道,古君仁那可是开玩笑来着,万万没有真把眼珠子献上的想法。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知道这位皇姐是存心要给古家一个下马威,于是示意早已吓呆的古君仁的亲随上前扶着古君仁,又冷声道:“你们可听清楚了?方才的确是古参将自愿献上眼珠。”

那些亲随平日里虽然跟着古君仁横行霸道,却也是欺善怕恶之徒,见古君仁被伤成这样,生怕祸及自身,连忙点头道:“小的都听清楚了,是……是古参将自愿献上眼珠子的。”

此时,龙一已经取出一只锦盒,将古君仁的眼珠子放了进去。而无双却是看都不看那对眼珠子以及几近抓狂的古君仁一眼,只吩咐燕宵道:“既是古副将的独子,你就亲自送他回去,也给古副将一个交代,省得古副将误会本王。”

燕宵心中叫苦,却不得不应下。

古君仁此时大约是疼劲过去了,脑中清明了些,顿时想起是谁害他如此,便朝着燕王的方向扑过去,嘴上还大喊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老子被这个贱人伤了么,给老子杀了这个贱人!”

他那些亲随早就被燕王的狠毒吓得不敢动,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害怕,连忙看向燕王,生怕燕王动了怒杀了古君仁还不罢休,迁怒于他们。好在燕王没有大发雷霆,那个取了古君仁眼珠的男子点了古君仁的穴道,古君仁便昏倒在地,随后燕王就进了帐,似乎并无杀他们的意思。

燕宵见那些亲随还傻愣着,心中更气,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们参将抬回去!”

亲随们一惊,连忙动手,可古君仁过于肥胖,而那些亲随方才又被吓破了胆,个个双手发抖,抬了几次竟没能把古君仁抬起来。燕宵见了更怒,但见古君仁被摔了几次,倒是想笑了,心绪不由平静了许多,暗忖皇姐方才所为的目的。皇姐来凉州明明并未声张,想来是想暗中查探,也就是说她并不想与古家正面对上,可方才她似乎又是故意要跟古家撕破脸,实在令人不解。

古之横看到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儿子时诧异非常,他与燕宵想得一样,以为燕王这几日不动声色是不想撕破脸,谁知竟会如此。虽然儿子无用,但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他自是心痛无比,当即就发了火:“到底是谁伤了我儿,我要她偿命!”虽是问话,但他心里清楚得很,整个大营里只有燕王敢下如此毒手,因此他看燕宵的眼神似淬了毒,大有燕宵解释不好就让他走不出去的意思。

燕宵心中虽然忐忑,面上却丝毫不露,还浅浅笑了,“古副将严重了,古参将如此可是他自己的心愿,副将莫非要参将偿命?”

古之横更怒:“满口胡言!我儿岂会对自己下毒手?”他知燕宵必然不会说实话,遂对古君仁的那些亲随道:“公子如此皆因你们护主不力,若再不交代清楚,就别想留下狗命!”

燕宵睨了跪在地上发抖的亲随一眼,冷笑道:“古副将就是问再多遍他们也只会回答你是参将自己甘愿如此的。”

那些亲随闻声忙道:“是是是,老爷,是公子甘愿的……”

古之横怒火中天,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直冒,逼视着燕宵,寒声道:“监军倒是说说我儿为何甘愿如此?”

燕宵笑得一派轻松,“参将硬闯本官的大帐,大声喧哗,扰了燕王殿下歇息,这便算了,可参将见了燕王殿下的真容,惊为天人,竟调戏了燕王殿下,口口声声说要把眼珠子献给燕王殿下,殿下可是问了参将是否诚心诚意,参将非常坚定地说绝不反悔,殿下这才勉强接受了他的心意。”

古之横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他千叮万嘱让儿子安分些,可他那胆大妄为的儿子还是去招惹了燕王,惹怒了燕王,落得这番下场。可一想到儿子丢了双眼,他心中忿恨,口中的利剑就对准了监军:“监军既然知道燕王殿下在此,为何不拦住犬子?犬子鲁莽,可监军是深知燕王性子的,监军不但不拦住犬子,还纵容燕王如此,莫非是故意如此好借燕王之手除去犬子?”

燕宵此时却是连假笑都不愿意摆出来了,冷哼道:“古副将严重了,本官倒是想拦,可古参将不但不听本官之令,还当着本官的面硬闯。古副将想来最是清楚参将的性子,他恣意妄为,何曾把本官放在眼里!今日之事可是不少士兵都看在眼里,古副将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参将的亲随,看看参将是否推搡本官硬闯本官大帐。”

古之横心中明了,但还是问那些亲随道:“可有此事?”

亲随本想告状,可见监军大人还在,又想起那位燕王的心狠手辣,皆心中一抖,连连点头。

连儿子的亲随都如此说,古之横自然不好对燕宵发难,他咬了牙,死死地盯着燕宵,道:“小儿莽撞,冒犯了燕王殿下,烦请监军先替末将告个罪,待末将忙完手中事务便亲自去向燕王殿下请罪!”

燕宵闻言心中一松,这才露了笑,“难得古副将明白事理,本官必会将古副将的这番话转告给燕王殿下。”

二人又寒暄几句,燕宵就告辞了。

燕宵一走,古之横便面色狰狞,露出杀气,吓得那些亲随抖得更厉害了。古之横厌恶地扫了几人一眼,道:“护不好主子,留你们何用?来人,拖出去杖毙!”

呼叫求饶声已经入不了古之横的双耳,命人请军医过来之后,他一直静坐不动,寻思良久,摊开纸,动笔写信。

龙一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专注对弈的主子,心中有些迷惑。虽然主子行事果断,出手狠辣,挖了古君仁的眼珠子也不稀奇,可龙一敢肯定主子的本意并非如此,到底是何事让主子改了初衷动了杀心?

燕宵也在一旁静坐,看着无双对弈,以他如今的棋艺尚没有资格与无双对弈,只能在一旁看着,而他也不愿与无双对弈,前些日子他与这位皇姐对上一盘,被杀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决定日后若非逼不得已绝不跟无双对弈。

静坐许久,燕宵还是没忍住:“皇姐,军饷之事……”

无双直接打断了他:“连年战事,国库并不充沛,如今云州大涝,开仓赈灾,更是艰难,天子仁慈,此次拨给戍西军的军饷已是丰厚,足够三十万大军打赢此仗!加饷之事,别说陛下不会答应,本王更不会答应!”

是了,戍西军节节败退,送进京的急报上写的理由就是军饷不足以致将士们腹中饥饿无力退敌。这个理由不用脑子也能想出来是古家父子的主意,朝廷拨的军饷是足够的,但这戍西军却不止三十万大军,古家父子私下招募士兵,如今戍西军全军已有四十多万,军饷自然不够,可古家父子又不敢把实际人数上报朝廷,只能想出这个法子要挟朝廷,大有朝廷不给银子他们就不平寇的意思。其实军队驻守边界,平日都是以耕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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