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说,如果失恋三天之后就恢复原来的样子,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一个花心萝卜,从来都只是游戏红尘,把感情当儿戏;如果失恋三十天之后恢复为原来的样子,那么这个人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拿得起放得下,这是对待感情最正确的态度;如果失恋三个月,也就是100天之后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世间少有的痴情者,这种人太过于认真,肯定会活得很累;如果如很多电影电视中那样,失恋三年之后依然痴痴守望,这种人就不是人,而是情圣,这种人的执着,可以让他做成任何人力能及的事情。
那么我是什么呢?我在失恋之后5个月从某种程度上恢复自我,那么我是第三种人,那么我是“世间少有的痴情者,这种人过于认真,肯定会活得很累”。我微笑,我倒是真的希望从此就忘记了曾经的过往,忘记了那个明眸若秋水、巧笑倩兮的杏子,真正恢复自我,而不是成为情圣,在以后的数年中都活得那么累。
“宁愿做禽兽也不做情圣”我笑着对自己说,“忘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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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是我的生日,那一天,在朋友的帮忙下,我弄到了一张可以进出学校大门的出入证。在不是很严格的审批和检查下,我混过了办证机关的盘问和校门口大兵的宽松检查,走出校门,回到了100多天来未曾踏足的家里。
开门的是妹妹,她看到我忽然出现在门外,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又惊又喜的伸出手来跟我握手,笑嘻嘻的说:“HAPPYBIRTHDAY!”她有些玩笑的动作中,掩饰不住一种莫大的喜悦。
妹妹大声的对屋里说:“妈,你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妈妈也是又惊又喜的冲到门口,看着我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我微笑:“我回来了妈,您还好吗?”妈妈的眼神里面有些湿润,但是她依然强行忍住自己的眼泪,不在自己100多天没有看见的儿子面前流落,只是笑着说:“快进来,正好今天中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去做饭,小燕子给哥哥泡茶啊!”
妹妹欢天喜地的泡茶去了,妈妈回头走进厨房洗菜去了。我将背包扔在沙发上,走到厨房旁边,却看见妈妈在伸手擦拭喜悦的眼泪,不由得笑了,心下却是感动万分。
妈妈听到我的笑声,转过头来,我知道她不想我知道她因为高兴而流泪,于是笑着说:“妈,你看你又不注意,又让辣椒辣到眼睛,眼泪都出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拿眼药水啊!”
妈妈看着我,也笑了,这个100多天不见的儿子,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以前那么乖戾和粗鲁,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开始慢慢的变得善解人意。吃饭的时候妈妈笑着跟我说:“你好像长大了!”我点头微笑,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是啊,失恋和非典,让我开始真正的成熟?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明眸若秋水、巧笑倩兮的美丽面孔来,她,让我变得成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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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要查房,我下午赶回了学校。从校门走向寝室那一段的路,大概有七八百米吧。我很写意的走着过林荫道、走过铁路桥,再走过两栋巨大巍峨的教学楼中间的间隙,穿过那片绿色的草地,几个月之前,那个曾经陪着我走过这些路的美丽背影,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在视线里却慢慢模糊。
我微笑,从来不相信基督教的我在心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默默的祝福自己生日快乐:往事如风,前程似锦!
回到寝室,我意外的在自己最初的那个QQ之上看到了杏子的留言:生日快乐,学习进步!还是淡淡的微笑:她还是记得我的生日,也许只是出于朋友的一份关心而送来这样一份祝福吧,也许以前我看到这样的留言会激动半天、揣测半天、胡思乱想半天、再做梦做一夜、最后自怜自伤一天,而现在,一切彷佛都变得淡然。我不再激动不再做梦不再自怜自伤,这就是所谓的成熟么?
打开MP3播放器,房间里响起了熟悉而又温馨的音乐声,那是来自周慧敏的《最爱》:
打开心中的窗
阳光和雨洒向我
日子不再毫无悲伤
没有冷热
日升日落
平淡的生活
曾经告诉自己不随意做梦
也许是怕失落
也许是怕伤痛
不想等待什么样的结果
朝来暮去简单的生活
总是看住自已不轻易犯错
不为谁做承诺
不为谁做停留
尝够孤单的不滋味
如果能明白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改变
如果能遇见
不再浪费这时间
不再留一个遗憾
我想好好爱一遍
我想好好尝一回
就算一切会有痛会有泪难永远爱我所永不悔
在歌声里,我想:我曾经好好的爱过一遍,好好的尝试过一回刻骨铭心的滋味,曾经有痛曾经有泪,我曾经不后悔的爱着那个美丽的侗族小姑娘,而今,是否我真的习惯了这种朝来暮去的简单生活,是否真的不再做梦,我是否真的成熟了?
我不知道答案。
第二卷 年华似水 第十二章 白色婚纱
非典的余波慢慢的过去,科大的秩序都慢慢的恢复正常。在凌乱了一段非常长的日子之后,大家刚刚的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上课十分不正常的情况下,我们却要像正常一样进行各门课程的考试。
我没有皱眉头,因为这段封闭的日子里,我为了麻木自己,曾经疯狂的打游戏,而更多的时间是疯狂的自己看书;另外,我这个大学里有名的突击队长,什么样的考试没有见过,有什么好可怕的!于是,在小强开始唉声叹气的时候,我在一边捂着嘴巴偷偷的笑,笑得贼坏贼坏的。
考试结果果然如我所料,虽然没有达到曾经吹牛的“门门功课都是A”,但是也保证了没有一门课程是B以下,这足以让我笑傲同窗了;更重要的是,硕士学位所要求的32个学分,我已经全部拿到了。
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天,已经是暑假了,导师让我过去找他交代一些参与项目的事情。我哈哈大笑,拿着成绩单,志得意满的走进了导师的办公室。
我的导师姓代,40岁不到,胖胖的身躯之上盯着一个圆圆的脑袋,就好像一个硕大的酒坛子之上放了一个大大的西瓜;在这个像西瓜的圆脑袋之上,还架着一副深度近视眼睛,让他整个形象看起来憨憨的颇有些像机器猫。
代老师的军衔是上校,职称已经是教授,担任科大计算机系的副主任,虽然他的军衔、职称和职务都很高,但是对学生没有一丁点架子。他很喜欢笑,看上去和善而又友好,用有些学生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很好接近的机器猫”。
他看完我的成绩单之后,笑嘻嘻冲我举了个大拇指说:“不错不错,我的学生里面,你的学习成绩算很好的一个!就是不晓得你参与了项目之后,能不能做得一样好!”
我信心百倍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您绝对可以放心,我保证可以做得比我的学习成绩更好。”
代老师看了看我,又笑了笑说:“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你小子不要说得好听,做起来又打折啊。做得好了,我给你发工资,做得越好发得越多!”
我咧开嘴巴笑了,于是开始跟代老师确定研究的方向,最后确定的是做计算机系统结构中的存储信息技术。我感觉自己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走出代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推门和关门,都显得比以前的我更加有力量。
刚走出门口,代老师把我叫了回去,还是笑嘻嘻的问我:“听说你上学期吊了一个很漂亮的校外女生,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因为她影响你的项目进展吧!”
我很奇怪代老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估计是师兄弟里面哪个小兔崽子出卖了我,奶奶的!于是我挺直了脊梁回答代老师:“您放心,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她不可能再影响我的学业和研究的!”
代老师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我,虽然脸上还是笑意浓浓,但是我从他的双眼里面看到了一丝严肃和一丝关心。他说:“你再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我点头坐下,代老师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叹了口气,再次问我:“你觉得,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也就是说,你努力的学习和搞研究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道:“男人最重要的应该是事业,努力的学习和搞研究,其实是为了让关心自己的人和自己所关心的人生活得更好。”我一向不喜欢讲大道理,此刻在代老师炯炯的目光下,我也感觉没有讲假话的必要,于是实话实说的回答她。
代老师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虽然经过大学本科四年,但是还是没有成熟,我从你的谈话就看得出来;我不管你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只要记住一点,每一个男人,在不成熟的时候都会经历一场童话一样的感情,然后迅速变得成熟和现实,这样才能在事业上取得成功!”
代老师弹开打火机,点上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那一圈清烟在空气中枭枭而上,渐渐的飘散,到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他夹着香烟对我说:“年少时候看起来很美的感情,就跟这个烟圈一样,最后总是化为清烟在空气里面消失……只有追求你自己的事业和成功,才是真正的生活,你明白了不?”
我点了点头,再次跟代老师保证说:“您放心,我不会让感情的事影响我的,我也会记得您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代老师点头看了看我,胖胖的圆脑袋上,两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他笑嘻嘻的说:“那就最好,希望这样,你出去吧,跟着我好好干!”
我点了点头,回头向外走去。在我回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代老师的小眼睛中忽然光芒大盛,犹如利刃一般似乎刺穿我的五脏六腑,将我的心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轻轻的掩上那扇写着“计算机系副主任”的大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如果不是我的耳朵很好,那叹息声几乎如蚊蚋一般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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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实验室,空调坏了,几个师兄弟都是汗流浃背,没法静下心来做事,于是打开窗户,拿着书当扇子在窗口一边乘凉,一边胡说八道的聊天。
科大的硕士培养机制,是一个导师在一届学生当中,带两到三个作为自己的培养对象。但是几届学生累计起来,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也有一二十来个,很是热闹。我们经常在一起胡扯,聊天开玩笑,气氛就跟一家人一样。
我问那几个小子:“你们哪个混蛋,把我卖了,我上学期在外面泡MM的事情,怎么让老板(学生私下里对导师的称谓)知道了!”结果那几个混蛋都不说话,只有跟我一样同属于02届的黄晋问我:“老板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老板没有特别的关照我的项目,倒是问起泡MM的事情来了,还跟我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谈过恋爱之后就应该现实,才能做出事业来。你们说说,不是你们这帮小子卖了我,老板怎么会这么问我的。”
结果一帮师兄弟,还是你看我我看你,嘻嘻哈哈,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干的。黄晋眨巴眨巴小眼睛跟我说:“你不晓得,老板关心你泡MM的事情,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是泡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MM,后来不晓得怎么搞的完蛋了,后来他就拼了命的搞研究做项目,30多一点点就当了计算机系副主任,升了教授升了上校,还不晓得累积了几百万的家产。就是因为这样,才问你撒,像我们这些单身汉,他才懒得问呢?”
我看了看窗外,星月满天,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我想:难道其貌不扬的代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和我一样,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而后才奋发图强,取得今天的成就么?国内计算机第一名校的计算机系副主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相当相当不简单的。他给我的暗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只要忘记过去,就能够取得很大的成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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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我依然在想着这个问题。我上网打开邮箱,准备查收一篇关于存储器控制器的说明文档,那是读博士的方蕾师姐发给我的;然而,我打开邮箱的时候,目光却被另外一篇新邮件所吸引,那上面赫然署着两个曾经令我魂牵梦萦、也曾经令我刻骨铭心的名字:杨杏。
我摒住急促的呼吸声,发抖的右手轻轻的点击鼠标,打开了那封邮件。我的心里又千种猜测、万种思绪,我在想:这么长时间了,大概有7个月了吧,除了非典时期我曾经给她捎去一份真心的问候,在我生日那天她给我一句简单的祝福,我们没有聊过一句话,哪怕是在QQ上面。这一次,她忽然写信给我,却是因为什么呢?
点击鼠标的刹那,我闭上眼睛……空气中一片寂静,在这夏日的深夜里,当人们都渐入梦乡的时刻,我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大大的笑脸,明眸似水,灿若桃花,却不是杨杏的照片又是什么?她给我发了3张照片,第一张是一张半身照,也就是我刚才看到的这一张;第二张是一张显得俏皮而又性感的露脐照,身形修长苗条的她,穿着一套黑色的外衣,上身的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吊带衣服,将性感而又丰满的胸部和纤纤可盈一握的小蛮腰露了出来,看上去充满了青春活力;清纯的面容和野性的身材,构成鲜明的对比,我不由得笑了:也许只有上苍这位最伟大的艺术家,才能赋予人间如此美丽的精灵吧。
我点开第三张照片,却不由得一下子呆了。那是一张白色的半身婚纱照,镜头拉得很近,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杏子微微带着笑容的俏脸上,入鬓的长眉下,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眸,还是和以前一样似乎不用眨动就可以拨动我的心弦;杏子的一双小手带着黑色丝网状的婚礼新娘手套,轻轻的抚在自己的胸上,更让人暇思万千……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一丝的暇思,我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哀!
我呆呆的想,难道杏子结婚了,难道19岁的她,跟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结婚了么?愤怒、嫉妒、悲哀、自怜自伤,曾经想方设法要忘却的各种情绪,此刻又一一涌上心头,我呆呆的看着那张白色婚纱照,竟是如老僧入定一般痴了。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寝室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更显得孤单和落寞。我反复不停的问自己:你白天信誓旦旦的跟代老师保证说,不会让那个曾经的小姑娘影响你的学业,可是此刻你的表现却又算什么?你还是没有忘记她,你还是没有忘记她啊?
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卷 年华似水 第十三章 婚纱余波
第二天下午,当我醒来的时候,流星已经从他的故乡常德回到了长沙,回到了寝室;他也是接到了他导师的通知,回到学校来利用暑假的时间,提前开始进入毕业课题的研究。流星虽然外表看上去很粗旷,但他却是一个比很多女孩子还细腻的男生,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正在擦地板;不是用大大的拖把,而是用很小很小的抹布,蹲在地上仔细的擦拭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不好意思,暑假回学校之后,我一个人在寝室里面住了三天,这里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