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大人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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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大人请自重-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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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嘭”的一声关了门。然后“啪”的一声,可怜的门板裂成了几块,“滋拉”“咯吱”声响成一片,几块门板掉的掉挂的挂,丝毫无法阻止门外的视线。

    很显然,她忘记不久前耶律云裳的作为。

    “不用做给别人看,他们都知道的。”

    “做毛线,姑奶奶我来是真的!”陈沫大吼,吼完觉得隔着裂开的门板实在不带感,三下五除二扳开,手指指着诺亚鼻子,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我不要看见你!你这个骗子!”

    说完气呼呼的转头,一把拉过书桌挡在门口,又架了个茶几,至少从视觉上堵住了某人。

    陈沫嘟着嘴躺在床上,抬眼便看见蓝幽幽的八角宫灯上浮现一个模糊的人脸,幽幽蓝光中金发蓝眸显得那么朦胧不真实,而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却又那么真切的存在着。陈沫眼神有些呆滞,她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个模糊的脸庞,想抚平蹙起的眉,想给紧抿的唇一个飞扬的弧度,想让眼睛化成月牙

    低低的却又能清晰听见的叹息声消散了本就模糊的脸庞。陈沫呆了一下,痛苦的闭上眼,猛地翻身,将自己深深的埋在枕间。

    “这样没用的。”诺亚叹息般轻柔的声音响在耳畔,很近,又很远。陈沫感到床一斜,知道不请自来的某人已经坐在床上。她将头埋得更深了,好似这样就能忽略他的存在,抵制他的声音。

    陈沫穿着领主的礼袍,宽大的漆黑的绣着玄奥扭曲符文的长袍宽宽大大的套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羸弱。莫名的,诺亚的心就那么揪起来。

    她怎么变得如此瘦弱?是轮回耗去了太多的精血还是应付这些让她心力交瘁?诺亚突然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也后悔自己的多事。

    如果自己不出现或者迟那么一点,她是不是会快乐一些?

    没有冥王,没有诺亚,没有聚魂灯,甚至,没有穆容她是不是就能幸福一点?

    那么想着,心就不可遏制的痛起来。

    他想起了隐没在黑暗的那个身影,不由朝后山的方向望去,他的目的是不是从来就和我不同?

    没有回答。

    目光蓦地决绝。他拒绝深究。他不允许自己变成可笑的小丑或者可悲的自私者。他伸出手,想要紧紧的抱住她,温暖她,或者,温暖他。

    陈沫一直没有发出声响,她安安静静的伏在那里,肩膀却在微微颤抖。那样轻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颤抖停止了诺亚伸出的手。

第七十章 远望() 
第七十章远望

    “沫沫”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不要看见你”陈沫突然弹起,疯狂的推搡着诺亚。

    诺亚初不提防被她撞得一晃,差点跌下床。温文尔雅的诺亚难得的皱着眉头,湛蓝的眸子里有了罕见的怒意。

    那一晃之后无论怎么使劲却再也推不动,陈沫气恼,飞快的在诺亚脖子上狠狠挠了一下。她的举动让诺亚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两只手,怒问:“闹够了?”

    “没够没够没够!”

    “拜托你不要总像个孩子。”像是控诉又像自言自语,复杂的语气里堆满了无奈气恼沮丧和失落。

    陈沫却只听出了气恼,她瞪大了眼睛。他。他、他居然发气?他有什么资格冲我生气?陈沫瞬间就激动了,想也不想就拿脚踢诺亚:“我乐意!关你毛事!你给我走,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不要不要不要”

    “够了!”诺亚压住她乱动的双腿,低喝。陈沫听见那声音里的怒意,泪水就止不住往外涌,珍珠一般大颗大颗落下。

    诺亚一滞,突然想到她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叹了口气,把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好了好了,我道歉好不好?”

    轻柔的语气,温暖的怀抱,淡淡的异香,陈沫哭得更欢了,揪住诺亚衣领,一边哭一边控诉:“你明明说好不插手我的事的,派人来不够还要自己来,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就高兴了?你是骗子,说话不算数,我不要见你不要见你”

    “好好,我是骗子,我不讲信用,你要怎么罚都可以,我都认。”

    “我罚你回冥界去,再也不许回来。”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诺亚瞬间的苦了脸,哭丧着讨价:“可不可以换个?”

    “不可以!”

    “真不可以啊?”

    “真的。”

    “好吧,我想想。”说着却抱紧了陈沫,头埋在她发间,深深地、轻轻的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她的气息。

    陈沫深深的吸了口气,运转灵力,推。

    “嘭。”

    “”

    “你我怀疑你的性别。”诺亚躺在地上,苦笑着望着陈沫。

    陈沫也盯着他,半晌哼了声,慢条斯理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条黄色连衣裙,高昂着脑袋出了门。

    眼看着陈沫出门,诺亚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渐渐消散。沉默半晌,他抬头望挂在床头的聚灵灯,眼底有波光涌动。

    许久,他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抚摸聚灵灯,冰冷的触感和轻微却不容忽视的刺痛让他缩回了手指。

    蓝光一闪,一抹湛蓝的光团出现在他手掌,浓烈到窒息的灵魂气息刹那间涌出,随着灵魂之力的狼奔豕突,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脸出现在蓝光中。仔细看能发现蓝光中的人脸,一个个目眦尽裂嘴巴大张如同血盆,嘶吼着欲挣脱束缚重获新生。

    赫然是凶戾厉鬼。

    数量之多数不胜数。

    低垂着眼角,诺亚面无表情。蓝光中的厉鬼显然不甘任他摆布,还在做着困兽之斗。半晌,他手指轻动,流畅美好的姿势仿佛在弹奏世上最动听的曲调。没有声音,浅浅的红色光晕就那么一圈圈升起来,仿佛荡漾的水波,一圈一圈。狰狞的扭曲的脸庞就在红色的波光中静默下来。

    四只色彩斑驳的鸟儿落在诺亚肩头,歪着脑袋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盯着诺亚手中泛着红纹的蓝球。

    “你们想好了?”开口的是诺亚,语气慎重而犹豫,“百年修为不易”

    “主人,我们等这一天很久了。”有着灰色冠羽的鸟儿抬头盯着聚魂灯,眸中有毫不掩饰的炙热。

    是魑。

    另外三只没有说话,眼中的炙热却不曾少。

    诺亚叹了口气,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多为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书脑海。

    陈沫躲在耶律云裳的屋子里换了衣服,顺手把礼袍塞给赶来的鬼车,一身轻松的出了大门,迎面却碰见了一身夜露的梅凌羽。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呃”

    “和谁幽会了?”陈沫踮着脚往后瞄。其实不用瞄她也知道梅凌羽身后是谁。

    “胡说什么呢!”

    “嘿嘿,你这叫恼羞成怒!说吧,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不声不响的瞒着所有人哦,梅凌羽你长进了,什么时候也教我几招,说不定就拐回个美少年”陈沫继续撩拨,看看那个冷清的人儿会不会有什么反击。

    “你还需要拐?”

    “当然需要了,不然怎么让美少年乖乖就范呢?”陈沫反击。

    武墨深深看了她一眼,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梅凌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来觉得理所当然的陈沫忽然就心虚了,兀自强撑着反问:“难道美少年会自动跑来?作为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平凡大众的一员,当然要化被动为主动,化劣势为优势”

    “我觉得你不需要的。”梅凌羽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羡慕,“真的。”

    “坑蒙拐骗永无止境。”武墨头顶突然冒出个紫色的脑袋,“这是墨墨想说的。”

    “什么跟什么啊!”陈沫抓狂,一把推开几人,螃蟹般横行霸道。

    “墨墨说,你有永不知足的贪心和永不满足的野心,所以身边美男如云帅哥如花齐名”

    “喂,你们幽会我都没说啥,礼尚往来行不行?”说着陈沫几个闪身消失了人影。

    “她怎么了?我没惹她吧?”梅凌羽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武墨静静看着陈沫消失的方向,意外的出声:“吃撑了消化不良。”

    “啊?”

    是的,不过不是鸡腿,是美少男。武墨心底应着。

    “其实她不坏,就是讨厌了点。”紫鼠评价。

    梅凌羽更不知所谓了,挠着头憨憨傻笑。武墨看了他一眼,当先一步走如院中。紫鼠趴在武墨头顶,回头瞄梅凌羽,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晃,斜长的眼睛半眯着,看上去不像老鼠,反倒像只狡猾的狐狸。

    陈沫坐在半山里的一棵大树上,那树高出树丛,被山风吹得歪斜弯曲,半截没有枝桠。对陈沫而言,那是个不错的位置,正好将群山怀抱的小城揽入眼底,星星点点灯火万家,有种安静的热闹。

    她一手掰着沉香,晶莹而坚硬的沉香在手里一点点裂开,破碎。地下小鬼排排坐,眼睛直勾勾盯着飘落的沉香,等待天上掉沉香。

    “这里风景很好,我也常常来。”

    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点都不好。”陈沫嘟哝,低头瞥见小城里蜿蜒的河流,扁了扁嘴,道:“没想到溜你的地盘来了。”

    “在高处,才知道天地的博大,个体的渺小,也才能看见更遥远的路和更明亮的光。”水澜立在陈沫身侧的虚空,落后半步。

    “你是安慰我么大叔?”陈沫偏头。理智上,她应该抓紧机会趁热打铁改善和水澜的关系。情感上,她想暂时放纵,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她现在想安安静静的发呆,可是水澜打扰了她,她有点儿生气,后果有点儿严重。

    “我是水怪,成妖之前的数百年和成妖之后的百年,都生活在狭小的水域。所见所闻也局限在那片小小的天地里,曾以为大虾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妖,也曾以为自己生活的河流宽广无垠了无边际等到能化形的时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是传说中的坦诚相见?陈沫挠挠头,道:“可是地球的十分之七都是水我是说,水其实蛮深的,嘿嘿”

    水澜摇了好笑的摇头,不理她的插科打诨,问:“你真的抱了冥王的大腿?”

    “嘎?”陈沫扭头,却因动作太猛扭着脖子,疼得泪眼汪汪。

    水澜笑笑,眼底有异样的波光涌动。

    “有歧义好不好?”陈沫申诉。

    “汉字的魅力。”水澜呵呵笑,轻易的揭过这一节,“登高远望,临高望远,才不会被眼前的荒凉迷惑,才能看见更美更亮丽的风景。”

    “”这是哪儿来的语文老师?

    “对了,带我去你府邸转转吧,好久没去有点想念诶,妖呢?”陈沫回头,水澜却不见了踪迹。

    “我在。”雪白的兔耳朵一翘一翘,欢快的昭示存在。

    “你来干什么?”陈沫没好气地瞪了鬼车一眼。

    “我又没跟踪你。”鬼车很郁闷,还不是那个契约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圆溜溜的眼睛放着晶晶的光芒,“不说这个,沫沫,我们来个擂台赛吧,前九名做护法怎么样?”不等陈沫回答自己便自顾自答上了,“依我看,水澜,天莽,蛛儿,龙湖是已经确定的,剩下的五个倒是有些悬念,不知道有没有黑马”

    “需要这么急?”陈沫意兴阑珊。

    “不需要?”鬼车双目圆睁。护法什么的不赶紧定下来怎么行?鬼车坚决不承认自己虚荣心作祟。那啥,护法什么的,不是得听守护神兽的话?

第七十一章 土豪() 
陈家老宅后有个颇大的采石场。静静依偎在山间,灰白灰白的。远远望去,像猫咪肥而软的肚皮,又像群山怀抱里成熟的美味果实,惹得人一阵垂涎。

    陈沫气喘吁吁的站在一块丑石上,灵力有些紊乱。忽然她腿一软,死狗般趴在石头上。

    十数米外摊着张巨大的紫色松鼠皮。再远一点,黑衣黑发的少女撑剑而立,灵力混乱衣着狼狈。

    “啊,手折了腿断了屁股没了陈沫你个天杀的讨人厌的没良心的没爱心的,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至少,至少要爱护小动物”紫色松鼠皮叫嚷聒噪着。

    “紫鼠,别吵,听着烦。”陈沫有气无力。

    “被揍了还不许妖说话?你这是倒行逆施**强权压迫剥削”紫鼠反驳。

    “唉,你精神真好,看来还有战斗力,那我们继续吧。”陈沫晃晃悠悠站起来,白色灵力旋绕,似乎在酝酿大招。

    “我错了陈沫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的冒犯和微不足道的罪过吧”紫鼠连忙哭丧着脸认错。

    陈沫看它挣扎着想坐起来,夸张的折腾半晌却连脑袋都没能抬起来,不由噗嗤一笑。

    “别捡了,捡不起来”鬼车看不下去,前去拉紫鼠,却被紫鼠止住。

    “你很强。”武墨抬头望着陈沫。她真的很强。不用白羽也不用青纹,以一己之力抵挡自己和紫鼠两个,本以为能打个平手,却还是被她险胜。

    真的很强。

    虽然输了,但是很过瘾。期待那么久的较量,终于在今天酣畅一战,饶是以她冰块般的脸庞也浮现一丝满足。隔着半个足球场的距离,她盯着陈沫看了半晌,嘴角微微翘起,语气轻松:“我认输。”

    好像一个艰难的被积压许久的难题终于解决,陈沫脸上也不由绽出笑容。无论如何,武墨不坏,她欣赏。

    “就此别过。”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武墨淡淡扫了眼紫鼠,决绝转身离开。

    紫鼠骨碌碌爬起来,四爪生风急急追武墨。

    “喂,你就这样走了?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还欠我呢!”陈沫冲着武墨喊。武墨身子顿了顿,停下来听她下文。

    陈沫咧嘴一笑,没心没肺:“住宿啊食物啊”

    停下的身形义无反顾的远去,好容易攀到武墨肩头的紫鼠回首,冲陈沫翻了个白眼。

    “干嘛不放水?”鬼车飘在半空,九婴在三米外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盯着它啃着手指,它侧脸盯着陈沫,觉得应该放点水,至少达成平手,这样武墨也能好看些。

    “对骄傲的人而言,欺骗比逃避伤害更深。”陈沫站起身来,调息好一会儿,气息也恢复正常。

    “欺骗比逃避伤害更深?”北冥辰不知何时到了陈沫身边,重复着陈沫的话,灰色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鬼车神色不虞的盯着北冥辰,又回头看九婴,对它百依百顺的九婴竟偏过头不理它。鬼车气急,惹不起北冥辰就迁怒九婴:“你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不听姑奶奶的话?还是变成了缩头乌龟连小白脸都不敢惹?你那一脸无辜委屈是怎么回事?就知道拿老娘出气!老娘告诉你,老娘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老娘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十里外”

    这是谁不敢惹谁谁又迁怒谁?啧啧,这一手偷换概念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玩得真不赖

    “你是这样认为的?”北冥辰根本不搭理鬼车,目光灼灼盯着陈沫。

    “事实上,我两者都讨厌。”陈沫想了想,觉得逃避也不容饶恕,尤其是占据关键地位的某些人的逃避尤为发指令人不齿。

    “但是欺骗更不能原谅?”北冥辰很执着,非要得到肯定不可。

    “这个”陈沫有点为难,她总觉得北冥辰问的这个问题不那么简单,不简单就要往深里想,一往深里想就觉得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可一概而论流于表面肤浅。欺骗什么的,有时候也可能是某种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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