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行就他不行!”鬼车忽然扯开嗓子吼。
“为什么?”陈沫眼底笑意越来越浓,“不行你跟人家结什么誓?现在誓都成了你还叫什么?双修双修,懂不懂什么叫双修?”
“那、那是权宜之计。”鬼车涨红了脸,远远的都能感觉它脸上的热气。
“反正事实就这样了。”陈沫轻哼,笑意却不减,“金昊是御妖的,化形丹肯定不少,等会儿我向他要几颗,也让你化形,这样看起来也般配些,免得你到处飞,看着小包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我都揪心。”
“啊!”鬼车惊呼。作为妖修,没有不想化形的,可是,可是,陈沫居然为了这个就让它化形化形是一件很神圣的事!
“就这么决定了!”陈沫放下它,“化形后你就不用遵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吃肉就吃肉,想扔乌龟壳就扔乌龟壳,多好啊!”
“这个”
“顺便问问他有没有芒草,我想应该是有的。”陈沫抚摸着鬼车的绒毛,“我知道你被北冥辰那个家伙打击了,不过没关系,九婴用他的本源火以及那块赤炎石帮你提炼了结界之力,等你服用了芒草,他要是还能进你的结界你就认命吧。”
“才不会呢!”鬼车否认,“可是,芒草很珍贵的”
“哼,既然要做我的师父,不拿出点真本事怎么行?别人没有的他有,别人不会的他会,才叫本领!”
“也对!”鬼车点头,丝毫不觉得陈沫的言论有什么不妥。
第五十九章 担忧()
第五十九章担忧
正在被天鹤带着到处转悠的金昊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望了望天,紧了紧衣服。
“说到嫁人”鬼车一跃,趴在陈沫头顶,“沫沫你要嫁谁呢?”
“当然是”当然是谁?脑海突然放空,陈沫不由愕然。不是穆容么?是么?不是么?
突然,她不那么确定了。
鬼车没有察觉陈沫的异象,在陈沫眼前晃着白生生的爪子,一个个数着,“首先说那个穆容,他现在算是不用如轮回了吧,在聚魂灯里好好养养,灵魂恢复之后再开始修炼。鬼修进阶最快,不出三十年就能化形,但时候你们就能在一起了。可是三十年,沫沫你都四十岁了,so,穆容靠边。”
接着它竖起第二根爪子,“第二应该是那个诺亚吧,沫沫你说的肯定有保留,不过看得出他对你狠上心,而且也很强大,但是他在冥界,并不在六道轮回之中,如果沫沫要跟他在一起,要么他放弃自己的道行,重入轮回或者借尸还魂。又或者沫沫你修成大道,得以摆脱轮回束缚但无论如何,都太久了,不现实不现实。”
鬼车竖起第三根爪子,“第三便是阴魂不散的北冥辰。他的身份同样迷雾重重,而且,我不喜欢他,绝影也不喜欢他,小舞也不喜欢他,貌似那个什么李鸣飞也不爱搭理他。哼,没人缘没妖缘没鬼缘,沫沫你不要跟着他,不然会被人妖鬼讨厌的!沫沫,你说句话,就说不喜欢他!”
“唔。”陈沫含糊的答应了。
“这下我放心了!”接着它竖起了第四根爪子,“第四算梅凌羽吧,他巴巴地跑过来给你报信,又帮你打宗格,要说没拿心思鬼都不信。他的话,其实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同生共死过,人品可靠,唯一的缺点就是武力值,不过他们梅家向来是以敏锐的精神力著称,他又是个不怕死的,现在比较弱都是因为没人教。”
“领主当得一团糟也不能怪他,谁让他家人死得早呢,这种历史原因不用纠结。慢慢教就好了。你和他在一起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引渡者之咒,两个引渡者在一起究竟是强强联合以毒攻毒,还是这都说不清,或者皆大欢喜或者共赴黄泉又或者阴阳相隔,不过,我不希望你冒险,所以他还是暂时排除吧。”
“第五个”鬼车皱了眉头想了一会儿,“我看那个李鸣飞应该对你有想法,不然他这次不会跟着来,不然北冥辰不会一直针对他。怎么说呢,”鬼车揪着自己的耳朵,有些为难,“死神左手还是不接触的好,一群吝啬鬼,没什么好的。”
“第六个”鬼车想了想,问陈沫,“你说我算上小舞怎么样?”不等陈沫回到又自言自语,“年纪小了点,但毕竟是鬼修,又是活祭,但灵魂却难得纯粹,一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是支不错的潜力股。”
“什么潜力股啊?”一阵风刮进来,带着些微腥味。
“喂,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鬼车怒目,出声呵斥。
“哈哈,鬼车大人就不要跟伦家一般见识了嘛!”蛛儿化作人形,扭着腰肢朝鬼车走来。
“说了不许靠近我!”云水结界展开,鬼车把自己锁在结界内。
“蛛儿!”陈沫从迷乱中回过神来。刚刚鬼车分析的时候她一个字都没听清,脑海里不断交替闪现着诺亚的笑容,穆容的嗔怒,北冥辰的黑脸。越想越窒息,越想越迷茫,越想越不知所措。
“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蛛儿身后有两男子,正是龙湖和天莽。
龙湖是湖灵,湖水灵气充足,不到两百年便成功化形。蓝发蓝眸,不同于天空的蓝,是湖水的蓝,是富含矿物的那种蓝,晶莹润泽。整个人也如湖水一般清澈通透,一眼看去并不如何惊艳,却让人舒服,打从心眼里的舒服。
天莽,从名字便可知是莽修成的妖。绿发绿眸,但他的绿却不像龙湖的蓝那样纯粹干净,他的绿深深浅浅似乎带着复杂的纹路。天莽带着莽类特有的力量和霸气,呵斥蛛儿的话正是他说的,在青丘,除了历任领主和鬼车外,也只有他敢这么训斥蛛儿。
“这不是没大没小的日子要过去了吗。”蛛儿并没有生气,笑吟吟地望着陈沫,眼底闪有泪光。
蛛儿和其他妖修不同,她得到陈家庇佑最多,对陈家有着深厚的感情。陈沫小时候她还照看过,因而上次消灭沐鸟之后她会说陈沫一眨眼就长大之类的话。这也是鬼车被北冥辰拖出乌龟壳等待天罚交代遗嘱时说让提拔蛛儿做守护神兽的隐含原因之一。
“没事,都一样。”陈沫也笑眯眯的请几位入座,她可不想做那种死板的领主,那多没意思。而且这些妖修们比她不知年长多少,实力也不相上下。要她端架子,她可端不起来。
“这可不能一样。”蛛儿一听就坐不住了,“明晚过了你就是正儿八经的领主了,该收拾的可就要收拾,可不能任谁都爬到你头上!”
“要不你去?”鬼车撤了云水结界,但仍旧警惕地看着蛛儿。蛛儿虽然是最毒的蜘蛛,但却属于那种爱心爆满急需发泄的女人。看见鬼车一身白毛,就忍不住要揉啊搓啊的,鬼车见了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一般。
“可以啊!”说着一脸期待的望着陈沫,迫不及待要帮陈沫树威信。
“呃这个不用急吧,我们不是讨论明晚的仪式的么?”
“大体就按以往的惯例,但是细节上还要需要商议。”在诸妖面前,鬼车特别有领导范儿。
“不等水澜?要不我去看看他?再怎么样这会儿得给点面子吧?”龙湖和水澜本就有渊源,虽然知道水澜做得有点过,但毕竟事出有因,“再说明晚,万一他捣乱怎么办?”
“哼,他给我们面子了?”天莽冷哼出声,“明晚他敢乱动我就让他再也回不去水泊!”
“好了,剑拔弩张干什么!”陈沫郁闷的发话,“明晚虽说是继位礼,但也有三道关卡。第一道我不担心,水澜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今天不来是发泄心中怨气,明天他一定会来,而且还会恭恭敬敬的,这一点我有信心,你们和他认识那么久,难道这点信心也没有?”
蛛儿和天莽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出声反驳,因为他们确实找不到理由反驳。龙湖看向陈沫的目光就带有感激了,弄得陈沫小小的尴尬了下,她可只是实话实说。
继位礼有三关,第一关成为驭关。驭者驾驭也,这一关,陈沫需要得到领地内几大妖修和守护神兽的认可。水澜身为青丘第一妖修,如果他反对,陈沫定费不小的周折。
第二关被称为同关,陈沫需要得到至少三位领主的认可,当然,像死神左手或者冥王之眸这样的组织也可以。这一关陈沫不担心,梅凌羽是幽都领主,金昊和李鸣飞代表死神左手,耶律云裳既可以代表冥王之眸又能代表商丘,她已经得到四股势力的认可。
最后一关,称为冥关。听着最困难,实际最简单。冥关需要冥界三大判官其中之一的认可。最初是要三大判官出场提出考验内容的,但三大判官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出现了,这种考验也就变成祭拜形式而已。
而陈沫对此却有点小担心。诺亚的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安排。虽然知道他不会为难她,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还有什么不妥吗?”蛛儿几人不知道情况,在他们看来,三关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第一关,但是也都相信水澜不会胡来,而且就算胡来,别说他们三人联手,就是一个北冥辰都能让水澜没机会捣乱。
“是这样的”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自然而然了。陈沫将冥界之行相对详细的说了遍,感慨,“那几个人现在就在各种收拾,可是他说还有安排,我猜,八成就在最后一关上了。”
“他不会捣乱吧。”蛛儿舌头有点弯曲,捋不直。
他们的新领主和冥界高官有一腿,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惊讶!
“我觉得,应该不会。”霸气十足的天莽也有些吃不准。
第六十章 得知()
第六十章得知
陈沫叹了口气,“算了,别说这个,你们先回去准备,多带点小妖小鬼,这次被他摆了一道,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哦,对了,我想留几个鬼修,不是留一时,是一直留着,当然,他们如果要走就没办法了。”
青丘有小妖小鬼,自然也有鬼修。但是鬼修和妖修不一样,相对于人间,冥界更适合他们。就算最初几十年会因为舍不得亲人而滞留人间,但随着亲人渐去,鬼修大多回回到冥界,成为冥界十万阴兵的一份子。
这也是青丘几大巨头中没有鬼修的原因所在。
“我可以拒绝吗?”蛛儿哭丧着脸,半认真半开玩笑。
鬼修成长很快,几十年便能化形重塑躯体,妖修们大都不喜欢鬼修。
“不可以。”陈沫笑眯眯摸蛛儿的脸,“如论如何,都是青丘的一份子。”无论是小舞还是穆容,她都要给他们安排好一个出路,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她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瞧你出息,一听鬼修就垮了脸,鬼修很了不起?难道我们怕了他?”天莽虽然有担心但不像蛛儿那么明显。鬼修进阶虽然快,但是瓶颈多,闯关也危险,不像他们妖修,平平安安的,就是耗点时间。
“天道本公,各有各的好,蛛儿你何必一山望另山高?”龙湖没有天莽的霸气,说起话来如水波荡漾,舒适极了,尤为难得是他不是娘娘腔,更像儒雅的书生,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那种。
“老娘这叫撒娇,撒娇懂不懂!”蛛儿白了两妖一眼,抱了抱陈沫,“我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带徒子徒孙过来。”说着要去捉鬼车,被鬼车眼见避了开去。
“撒欢才对。”
“走了你才说,马后炮!”陈沫笑着拧鬼车脸蛋。
“走,我们也好好休息去,明天有的忙。”
“你就这么放心那几个人?小心祸起萧墙。”
“他敢!”这个他,自然不是说干活的几个,而是冥界的某某。
“真累,我不是说了我的特长的跳舞么,怎么还让我打杂?”白衣嘴里叼着根黄瓜,狠狠咬了口,“味道不错。诶,你这是要做什么?”
“主人,我”
“不要说话,认真干活。”白衣扔掉黄瓜,拿起一颗红得滴血的番茄,啊呜又是一口。
“这房子挺大的。”三下两下解决了番茄,他打量起屋子,“以前的老屋,木材做工都不做,表层涂了特制的药膏,防蛀防水火。还有阵法,啧啧,七星银月阵,果然是大手笔,不愧是青丘,善阵之家,喂,为什么提到阵法,我就不开心呢?果然对阵法无感么?”
“魑愚昧。”魑低着头,诚惶诚恐样。心里却暗想,不是因为你不会,而是因为某某很擅长。
白衣瞥了魑一眼,又拿起一根黄瓜,张口就咬,吓得魑差点扔了手里的菜刀。
“唉,我去看看其他几个。”说着化作一股风不见了人影。魑悬挂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白衣化作一股风在陈家大院中四处飘荡,他收敛气息的能力极好,别说鬼车,连北冥辰都只是恍然无觉,只是奇怪今天风向的混乱而已。
他顺着道蹿出大门,又从大门窜进来,穿过外院,过垂花门,穿过甬道,飘过正房,兜兜转转又回到后罩房,在空中化出上身,疑惑的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难道是变成这样性格也跟着受影响?”
也许是真的收到影响,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顺着小道飘到正房。正房住着陈爸陈妈,还有陈沫,和死皮赖脸的北冥辰。
他顺着门缝进入第一个房间,陈爸陈妈睡得很安详。撇了撇嘴,他兜进第二个,陈老爷子的房间,一切如旧。不作停留地溜进第三个房间,北冥辰呈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活该,谁让你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想不起自己是谁吧,哈哈!”白衣觉得很解气,心里边哼哼唧唧,脚下却不停留,刮倒花瓶,一溜烟闯进第四个房间。
玩得不亦乐乎的白衣突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破开隔音阵,泥鳅似的滑了进去。
陈沫和耶律云裳都在屋里。两人靠得很近,陈沫坐在床上,耶律云裳站在她身前,俯视着陈沫,脸上带有怒气。陈沫却没有看她,低着头,身体有些微颤抖。
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僵硬。白衣悄悄绕到陈沫身后,那里有一盏闪着幽幽蓝光的八角宫灯,他像蛇一样缠了上去。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的话我无话可说。”陈沫颓然地瘫倒在床上,她眼角含着泪,唇角带着血丝。
耶律云裳冷哼一声:“你在乎我怎么想?你在乎他怎么想?你根本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如果那个什么方舟没有传影没有派人你还想瞒多久”耶律云裳越说越气,一把扑上去按她,“现在嫌弃他是普通人当初为什么”
“他是普通人?”陈沫一把推开耶律云裳,“咻”地跳起来,揪住她的领口,眼神凶狠,语气咄咄逼人,“他是普通人,普通人能制造从不存在的身世从不存在的家庭从不存在的父母亲人并且让所有人相信?所有人!邻居朋友甚至你我!”
“普通人能和我们那么亲密?我们是引渡者,凡人根本入不了我们的眼,根本无法让我们疯狂!想想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拥有阴阳眼,我的母亲是辟邪之身,我的祖母能打开灵视,我们身边没有普通的凡人!你给我醒醒!”
“借口找得真好!”耶律云裳反手制住陈沫的左手,冷笑,“算我看错了,陈沫,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哼,现在看清也不算晚!”
陈沫气得发抖,忍不住咆哮:“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着泪水止不住往外涌,一瞬间淌满整张脸。手上收了力,整个人滑到在地,没有抽泣,也没有大喊大叫,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耶律云裳慌了。陈沫从来没有哭过,从来没有真正哭过。她不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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