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这样得道的精怪在他面前也大气不敢出。
难得的是他心思细致到变态,精怪们一个特别的眼神一个略怪异的语气也能让他逮着把柄,顺藤摸瓜端了好多山头水府。现在青丘的妖怪们可谓谈之色变,偏偏他虽然干得不地道甚至称得上狠辣,但都有证有据,陈沫也只能捏着鼻子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鬼车一开始也很不满,北冥辰二话不说,丢给它几个修为不俗的精怪,把它那个看着不大内部空间却不小的乌龟壳填得满满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鬼车也就鼻子哼哼,兔耳朵虽恨不得翘到天上,却也不像最初处处反对抵制。
不单是陈沫和鬼车,青丘绝大多数妖怪精鬼魔,对他的态度都是极其复杂的。既不喜欢他趾高气昂的飞扬跋扈样儿,却也佩服他强大的实力和见微知著的眼力。
陈沫对他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但问了许多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最终也不得不放弃。
“终于完了!”陈沫拍了拍手,三天时间走遍了青丘,名为添沉香实为巡视。虽然有北冥辰这个强力护卫在,却也提心吊胆。
北冥辰到目前为止表现都还不错,虽然行事狠辣但都为她着想,对青丘更是百利无害。狠就狠吧,新旧交替的时候,就算不为稳定人心,单是立威也不能怀柔。
可陈沫还是不由担心,这样一个实力超群又心狠手辣的主,究竟是敌是友?
她忍不住朝北冥辰看去,这时他已经丢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子,目光沉沉望向东边,神情有些飘忽,至少陈沫觉得她看不真切。再看时,他已经回头狠狠瞪她。
明明一头愤怒的狮子,哪里还有刚刚的高深莫测捉摸不透!陈沫不由哂笑。
看见她的笑,北冥辰脸更臭,恶狠狠道:“爷说了,不要惹爷,不然爷立马拍屁股走人!”
经过几天的接触,陈沫已经对他时不时自称“爷”的怪异举止见怪不怪,也不理他,摆好被他弄乱的沉香,运转灵力,几个闪身人便在百米开外。
北冥辰跺跺脚,不知想到什么,灰眸一亮,一闪身追了过去。
“跟你商量个事,把你的灵器借我玩会儿怎么样?就是那只白色的箭,我想想,无弓之箭,白羽,嗯,就是这个!”
躲在封印里的白羽打了个寒颤,箭身微颤,发出丝丝缕缕的声音,竟是在向陈沫求饶。
“喂,肯是不肯倒是给句话啊!你不会那么小气吧?我听说青丘的新领主可是肚里能撑船的大气人儿”
“说的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该不是听错了吧?”说着她秀眉倒竖,语气陡然凌厉,“你听谁说的?赶快把这个人交给我,我倒要看看说的是谁,竟敢惦记我的领主位置,活得不耐烦了!”
北冥辰正要答,脸上笑容突然僵住,手一扬一道蓝光闪电般击打在约五十米外的山坡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陈沫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也清楚他五识灵敏,一定有所发现,立马靠近他,全副精神都贯注于四周。
蓝光隐没,被击中的地方焦黑一片。他们站在山腰,四周都是耕地,从他们的位置到五十米外的坡地之间并没有高大树木阻挡视线。陈沫四下打量也没有可疑之处,不禁狐疑的望着北冥辰,猜测会不会是转移话题的损招,由此可见在她心中北冥辰的印象有多坏。
对上陈沫怪异的神情,北冥辰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暗骂愚蠢,手却没停,两道蓝光气急败坏掠出,朝着某个方向,一左一右,呈弧线撞去。紧接着又是几道蓝光,转了个大圈,自后包抄。
灵力撞击,蓝滢滢的光芒中,陈沫看见一抹黄色。灵视之中也出现两道气息,一道完全陌生,一道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几股灵力倾轧还没有结束,蓝黄两色光芒中也看不清模样,正要出声询问,却听见北冥辰极度不屑的声音。
“就这点实力居然还进了冥王之眸,门槛也忒低了吧?实力低微就算了,偏偏还要躲躲藏藏偷鸡摸狗,冥王之眸里都是你这样的货色吗?真让人失望至极!”
听到这话,陈沫心里咯噔一声,额头手心都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冥王之眸,冥王意志在人间的体现与执行,专惩破坏阴阳秩序的人鬼妖魔。是个正常的引渡者都不愿和他们扯上关系。
不是说放过穆容吗?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冥王!只一瞬间,陈沫在心底把冥王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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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混战()
“偷鸡摸狗怎样都比偷人正大光明!”蓝光中冲出一人,关公大刀横档身前,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指陈沫,要不是警惕着北冥辰,早就化作饿狼扑上来了。
看着她陈沫觉得头疼,很疼!
“咦?”北冥辰看清楚她的容貌都不由惊叹,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接着又转头仔细打量陈沫,最后评价,“你要有她十分之一就好了。”
“滚!”陈沫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专心看美人的北冥辰不提防报应来得这么快,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对面女子嗤笑一声,扬了扬手里的大刀,挑衅:“陈沫,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的良心,你对得起穆容吗?对得起我吗?口口声声的不离不弃呢?口口声声的天长地久呢?水性杨花的恶毒女人!枉费穆容对你痴心一片!早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放手。不过现在也不迟,我会让穆容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粉红的长发扎成蓬松的马尾,随着灵力飞扬。一张脸更是美得不想话,虽然一脸厌恶愤怒,可还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商丘耶律家次女,耶律云裳,人称女王大人,另有外号耶律狂人。
陈沫现在不仅头疼,还牙疼。这人能不能改掉说风就是雨的毛病?
“你听我说”
“还想狡辩?穆容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我也不多说,大家都看着。你们陈家不是号称耕读传家,最重礼义廉耻吗,怎么教出你这个寡廉鲜耻的?陈老爷子八成就是被你气死的!”
“说够了没有!”一直忍耐的陈沫一听提到陈老爷子,顿时暴起。白色灵力席卷,一脚踹开关公大刀,粉嫩的拳头带着灵力砸在耶律云裳肩胛上。
耶律云裳虽然有所准备,但因为熟知陈沫,没料到一向大度的她居然如此暴怒。而陈沫携着怒气,本就奇快的速度更快得不可思议,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她反应过来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陈沫已经踢掉了她的灵器,小拳头正往她脸上招呼,她吓得睁大眼睛,身体却没法避过。谁知陈沫的拳头忽然转了个弯,砸在肩胛骨上。
陈沫一边砸一边大吼:“这一拳,是为爷爷,你可以骂我却不可以骂他,你可以不敬我却不可以不敬他!这一拳,是为穆容,他的事轮不到你管,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这一拳,是为你,断章取义自以为是,毛毛躁躁莽莽撞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一拳,是为你父母亲人,毛躁的性子不改,不知道要惹多少祸事。这一拳”
第一拳带了灵力,砸得耶律云裳气血翻涌。后面几拳却只是发泄,半分灵力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陈沫镇住,明明可以轻易脱身的耶律云裳却呆呆看着她。
“哇塞,早就知道不是淑女,可没想到这么暴力,够劲够劲!”
叼着根草,北冥辰看得津津有味。他屁股下垫着一个浑身青色,只脖子上一圈黄色长毛,形状和鸭子有些神似的妖。全身毛茸茸的,用来当坐垫再舒服不过了。
北冥辰诧异的看着紧靠着妖脑袋的鬼车,他记得鬼车是从来不沾地的。细下看才发现它脚爪子离地只有三厘米,不注意看就像站在地上一样。
“不要怪沫沫,都是你身上这只,他是魔鬼,可怕极了,你先忍忍,等沫沫回来救你,我也不敢惹他,不然”鬼车对着青帝一阵耳语,可怜的被当了坐垫嘴里还塞了块石头的小青帝,含着两泡泪低声呜咽。
陈沫和耶律云裳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陈沫霸气威武的几拳生生把耶律云裳打醒了,知道可能误会的耶律云裳却也犯了倔,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全不用灵力。如同市井泼妇,一会儿我骑在你身上,一会儿你骑在我身上,一边打一边滚。
看着绿油油的花生苗,鬼车皱了皱眉头,爪子一挥,一道巨大的结界平铺在两人身下,开着黄色小花的苗儿躲过一劫。
“奢侈,真奢侈!”北冥辰见了拍掌叫好,咬在嘴里的草根掉了,他又从一边拔了根狗尾巴草,放在自己嘴里,转头看了眼鬼车,给它嘴里也塞了根。
俩泼妇一直从山顶滚到山脚,再从山脚滚到河边。大约也打累了,俩货呈大字躺在地上,全无形象可言。喘了一会儿,两人极有默契的对望,看见对方的狼狈,指着对方鼻子狠狠嘲笑了一番,笑了会儿又不约而同止住。
“短短几天,发生了好多事。”开口的是陈沫,声音有些沙哑。
“他不是你的小情郎?”耶律云裳问,气息有些紊乱。
“你哪只眼睛看着像了?”陈沫翻了个白眼,不由自主想到一头灿烂金发的诺亚,更多解释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怎么就不打了?我还没看够呢!这样,我们开赌吧,我赌陈沫输,赌注是这只鸭子。”北冥辰提着青帝脚爪子,一副好好商量的模样。
陈沫和耶律云裳对望一眼,两人怪叫一声,同时跃起,小胳膊小腿小拳头小脚,通通往北冥辰身上砸,默契十足。
按说俩人加起来也不是北冥辰的对手,偏偏北冥辰性子古怪,既不用灵力甚至都不怎么还手,任她们打。
被扔在一边的青帝两爪子扒拉掉嘴里的石头,愣愣看着混战中的三人,想起北冥辰一招未出就制服了自己,又见耶律云裳样子虽然狼狈但也没受伤,一时拿不定主意。咬着指甲纠结半晌,还是没想出个子丑寅卯。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仇没怨打欺头!”鬼车嘴里念念叨叨,亮着白森森的尖牙,寻找北冥辰的手指。
“该死的你咬上瘾了是不是!混蛋畜牲,看我怎么收拾你!”北冥辰捧着两根软趴趴的手指,恨恨望着鬼车咆哮。很明显,又被咬断了。
陈沫哪能让他得逞,拼命抱住他,一时没站稳,两人倒在地上,就这样她还火上浇油鼓动:“没出息,要教训就狠一点,光咬手指头有什么好玩的,两分钟就能长出来,要来点恨的!”
“陈!沫!”
眼看着陈沫抱不住,耶律云裳咬牙按住他,鬼车见状,毫不客气又咬断了两根。青帝怔了怔,正好耶律云裳被甩出,陈沫也被压制,它一咬牙,对着刚刚坐过它的北冥辰的屁股就是嗷呜一大口。
“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北冥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山谷,陈沫和耶律云裳各自抱着鬼车和青帝,脚底抹油,一溜烟就没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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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奇葩的毒()
“你到底做什么了?”陈沫抱着鬼车,双眼含泪,双脚却毫不含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是耶律家的那只毛鸭子。”鬼车小声辩解,见陈沫不信,又补充,“毛鸭子咬了他屁股。”
“那他怎么追过来了?”陈沫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北冥辰越来越近了。
“喂,游戏时间”她想说结束了,可转身看见北冥辰的模样,舌头打结,除了狠狠吸一口凉气,什么都做不了。
黎明前的空气,好冷,陈沫打了个寒颤。
明明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看着凶性被激发的北冥辰,原本灰色的双眸闪着慑人的红芒。陈沫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招惹他了。
“赶紧跑路啊你发什么愣?”眼看北冥辰追上来,陈沫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立不动,急得鬼车扇了她两爪子。
陈沫扯出一个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笑脸,跑,跑哪儿?我跑了,这尊瘟神交给谁?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侧脸对鬼车,语气平静而镇定:“我是青丘引渡者,是领主。”
气急败坏的鬼车不说话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固执地挡在她身前。
“你还来表忠心了?”陈沫好笑的敲它乌龟壳,心情突然变好。
“喂。北冥辰,那啥,大家都是闹着玩的,不带这么小气你这疯子!”
话还没说完,黑气缭绕的北冥辰已经近在身前,一只指甲超过五厘米的爪子在陈沫眼里放大。黑色的指甲让她想起了几天前暗算自己的那只猴子!她突然觉得恶心。
禽兽!
心里怒骂,却不得不避其锋芒。
怎么办怎么办?危急时刻大脑格外好使,云水结界对他无效,鬼车的杀伤力为零。白羽被他吓得软趴趴的,杀敌不足伤己有余,战力为负。麻麻,又不是要打败他,只要拖到清醒就好了。
“乌龟兔,不要理他,拖住就行了。”主意已定,陈沫的速度优势再次发挥出来。不知不觉间,她用上了北冥辰给鬼车起的外号
“姑奶奶我就不信邪!”鬼车豪气冲天,云水结界一道又一道,不过几息的时间就甩了十几道云水结界。
“滚!”
滚雷般低沉的咆哮从北冥辰喉咙里泄而出,陈沫不由得脚步一滞。
回过神来时,云水结界已经被破,鬼车被抽飞,龟壳在地上弹跳的声音让陈沫心惊肉跳。
眼看陈沫就要落入魔掌,白羽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壮烈,挺身而出,却只让北冥辰付出一根手指的代价。
六方禁锢还未近身便被北冥辰泄露的气息绞杀,陈沫第一次感到绝望。明明没有觉得多么可怕,可为什么就强大到无法抵抗?
地狱的恶魔!
惹不起我就躲!她退得快,却快不过恶魔的魔爪。
右肩传来剧烈的疼痛,极端的寒冷让陈沫一个激灵,从剧痛中清醒过来。同时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控制着她的身体,她被迫转身,与恶魔面对面。
陈沫睁大了眼。
血红的双眼里却有黑色的瞳仁,仿佛太阳与黑子。白皙柔美的脸庞上黑气氤氲,火红的头发越发猩红,仿佛喝饱了鲜血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眼前的恶魔不是北冥辰。
难道是因为云裳的毛鸭子?
可怜的小青帝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鬼车起的恶趣味外号便深入小沫沫的心
左肩又传来剧烈的疼痛,陈沫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水深火热!右肩被寒气冻得失去了知觉,右肩却仿佛在炼炉中煅烧,一寒一热两股气息在身体里冲撞,体内的灵力被生生冲散,再也无法聚集。
“你发什么疯!放开你的狗爪!啊――”
用不上灵力,连力气都使不出来,北冥辰尖利的指甲越陷越深,血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往下,砸在花生油亮的叶子上,溅起的血色染红了陈沫雪白的裤脚,晕开一朵傲雪红梅。
果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