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冷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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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冷美人-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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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小丫鬟一起讨饶:“姑娘饶了我们吧!”

    薛婉没去追哥哥,也没去阻止姐姐掐丫鬟,而是悄悄走到了一边,将两只泥娃娃捧在胸前,在心中悄悄道: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哦~

    薛婉许完愿望,便缓缓合拢双手,一缕阴影遮掩在女娃娃羞涩的微笑之上,直至再也看不见。

    ……

    闹了好一会儿,直到众人都饿了,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

    春天的午后总是特别地困倦,空气里总透着一股子懒散的微醺,小摩已经蜷成了一团打呼噜。薛婉小姑娘也困得一下一下点下巴,却还撑着不睡觉——她要看住宝钗,不让薛家最不听话的大姐姐到处乱跑!

    宝钗无奈,只能继续以标准的淑女坐姿倚窗坐着,半卷纱帘半掩窗——不知怎么的,宝钗忽然想在后面接一句“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点都不恰当,可实在是,太无聊了。宝钗如此想着,边掩着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宝钗眸光微转,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徐校公子?”

    小丫鬟也凑过来,蓝鸢是见过人的,惊讶不已:“徐大人的儿子怎么会在京城?”

    徐校依旧穿着最普通的蓝色长布衫,腰带和发冠则是纯白色。

    薛婉也往下瞅,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戴白冠?”

    宝钗叹了一口气:“因为徐公子还在孝期……而且是热孝。”

    靠着太医的药方和各种昂贵的药材撑过了最后一个新年,董夫人终究在这个春天咽了气。徐校是孝上重孝,可越发艰难的家境根本不给他结庐守孝的空隙。丧父丧母,作为徐家独男必须要奉养起年迈又盲目的祖母,徐校只得继续奔波,为祖母寻药,为家里寻生计。

    宝钗凝眸看着,轻轻摇头:“徐公子似与半年前不一样了。”

    半年前的徐校表面上沉默内敛,实则是与他父亲一般嫉恶如仇的烈火个性;而现在的徐校,正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与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着话,正好在客栈正下方,宝钗隐约听到几句:是在讨价还价,貌似还是徐校占了上风。

    蓝鸢也听到了,更是直摇头:“堂堂一品大员的儿子,文字功夫竟然用在跟人讲价上,还只是为了一卷最普通的黄烟草……徐公子真不容易。”

    ——谁能相信他有个官居太子少傅的父亲呢?

    自然是谁都不信的,异乡来的十四岁少年,衣着寒酸还带着孝,不遭白眼就不错了。

    徐晓早已习惯这份名分的落差,或者说徐龄将儿子教的很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成功以优惠的价格买到了烟草,也不在意商贩奉送的两枚“穷鬼”的白眼,徐校提了烟草便要走,却忽听背后一阵趾高气扬的喧哗:“都闪开,闪开!”

    一辆疾奔的马车正飞驰而来,面目狰狞的车夫正以马鞭驱赶着路人!

    烟草铺子边便是个卖糖葫芦的,正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对着红通通的糖山楂发呆,只顾偷偷咽口水却没注意背后的危险越来越近,转眼间高头大马已经跃然眼前——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正迎着马而来,一把揽住小女孩扑倒在地。

    烟草散落了一地,徐校将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两人正躺在马车正下方,刚刚那匹高大的马差点从徐校的身上踏了过去。

    车夫也是惊魂未定,赶紧拉住马,骂骂咧咧:“不要命了?”

    刚刚还骂穷鬼的烟草小贩看不过眼,正裹糖葫芦的大爷也扔了活计过来,乌压压一帮人一起围住了那辆险些酿出人命的马车。其中一个八尺大汉拨开众人,一把扯下那车夫扔在地上,唾一口:“我呸!”

    另外几人手忙脚乱地将徐校和小姑娘从马车底下拖出来,看着磕得脸上一片青紫的徐校,好几个大婶大娘都唏嘘不已:“好孩子,幸亏有你,疼不疼?”

    小酒馆的老板娘已经提着裙子飞快地跑:“我那儿有药酒,最治瘀伤,我马上去拿!”

    徐校赶紧推辞:“没关系,我没事的,并没有被踩到。”

    “没被踩到也不行!”出声的正是刚刚那个大汉,一脚把想要爬走的车夫踹在地上,又唾一口,“差点弄死人还想跑?”

    车夫被一群人围着,抬头就见一圈凶神恶煞的脸,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抱、抱歉……”

    大汉咯吱咯吱捏着指节,似是准备痛痛快快揍这混账一顿。

    忽然,马车里传来一声呵斥:“都住手!”

    众人都愣了一愣,当然不是因为被镇住,而是这声音……摩拳擦掌的大汉嗤笑一声:“竟然是个娘们儿。呵,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出门来打杀人,可见不是个好娘们儿!”

    “闭嘴!”车里的女声又高了三度,可因赶急不得不强按捺下怒火。车帘忽然掀起一个角,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被扔出来,落在地上,满满的白花花亮闪闪。

    竟然是一整包银锭子。

    车里的女人耐着火气儿:“钱给你们,把路让开!”

    可没想到,这包银子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在京城周围做生意的,着实没几个差钱的,而且真见不得这么恃“财”傲物欺负人的!

    大汉一脚揣到那车夫的肚子上,差点把人踩吐血;另一些人已经围上了马车,有胆子大的已经去掀车帘,还有戏谑的嗤笑:“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凶婆娘,拽出来给大伙儿开开眼!”

    “你们——你们敢!”车帘被掀起,马车里露出的乃是一张艳若桃花、眉髻如飞凤的面容,引得众人怔愣,而后响起的是越发垂涎的嬉笑:“啧啧,大美人啊!”

    竟然让人瞧见了主子的真容,当下人的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差点被踩死的车夫竟拼着一口气挣了起来,扭曲着脸大喊:“不得放肆,不得放肆!我家奶奶是九省都提点的千金,你们谁敢放肆?”

    楼上的宝钗听得真真的,不由露出惊愕的表情:九省都提点的千金?

    那不就是——王熙凤么?

    客栈的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砸桌摔凳子似的哐里哐当,原来是薛蟠慌不择路地奔了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黄了:“妹子,王家的人找来了!你躲好,千万别下来,别让他们看见!”

    宝钗赶紧端水给哥哥,看他咕噜噜喝,还得给他拍背,以免自家哥哥在被吓死之前就被呛死了。

    “哥哥你别急,也别怕。我瞧着,他们并不像是来找我的。”

第七十三章() 
薛蟠咕噜噜灌完一整杯水,脸还是苍黄苍黄的,后怕不已:“妹子,我刚刚偷偷瞧了一眼,就是王熙凤,就是王子腾的女儿!”

    薛家曾经在京城避难,身为长子长女的薛蟠和宝钗自是见过舅舅表姐这一家子,也就是那时候,他俩认识了王子腾的心腹曹铮。

    一直绞着手指守在窗边的薛婉忽然捂嘴惊叫:“大姐姐,那些人把琏二奶奶从车里拉出来了!”

    “什么?”宝钗和薛蟠一起挤到窗边,往下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车夫还被踩着,马车被推得囫囵翻了个儿,可怜的马儿被逼得进退不得呼哧呼哧直踢踏,而马车的主人——被硬拽着往外扯的可不就是他们的大表姐嘛!

    叮铃叮铃的,簪子也掉了玉佩也碎了,镶金子的抹额耷拉在胳膊上,乌鸦鸦的头发披得前后都是,看得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幸好凤姐儿是武官之女,难得的泼辣货,开口骂人抬手打人,一伸长指甲将抓着她胳膊的男人挠了个满脸花!

    “这、这……这打起来啊!”号称金陵一霸的薛蟠看得直缩脖子,刚刚还黄澄澄的脸瞬时就犯了白彩儿,“我的娘哎,他们真不怕九省都提点啊?”

    怕——也不能显脸上啊!

    早说过,这是众星捧月的皇城,不是被周围一圈儿凯子抢风头抢惯了以至于早就“宠辱不惊”的留都。天子脚下,最重的就是个面子!

    而且,在这儿混饭吃的,谁没几张“护官符”?不说刚从马车底下拽出来的灰头土脸的那是太子少傅的亲儿子,这带头拦车拽人的壮汉更是这片小集镇的地头蛇,名黄七,长得满脸横肉,还有个响当当的绰号叫“皇七”,据说他家祖上跟皇家沾亲呢!

    号称“皇亲”,哪能被个武官的闺女给仗势欺了,况且对方还只有两个人——今儿低了这个头明个儿他就不用混了!

    眼看凤姐儿挠得一时无人敢近,黄爷唾一口在手上打算亲自上去教训,这让楼上观战的一屋子人更是焦心不已:

    薛婉吓得瑟瑟发抖:“他、他要打人?”

    九省都提点的闺女要真被当街打了,那可不是小事儿。王子腾就是为了他那张老脸都得派人来查个子丑寅卯再宰个□□不离十,到时候这小镇肯定会被搜查——蓝鸢急得气血上涌:“要是引来官府,姑娘、姑娘可就躲不住了!”

    “这已经闹开了……”宝钗也暗含隐忧,但更觉得还是奇怪,“王熙凤出门,怎么会就带了一个车夫?”

    而且,那车上还没挂荣国府的家徽;要是挂了,根本不需要车夫挥鞭子清道,稍微有些眼色的都会主动避让开。

    薛蟠急得舌头都哆嗦了:“谁,有个谁……去拦一下啊!”

    不是没有想去拦的,徐校压根没想到救个人竟变成了聚众闹事!可黄七已经带着一群人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徐校是根本挤不进去,“住手”的呵斥也被湮没在人潮之中。

    黄爷已经拽了凤姐儿,眼看抬手要扇巴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并着响锣鸣鼓的“咚咚”声:“速速避让,兵马司执行公务,速速避让!”

    九省都提点正是九城兵马司的头儿,看着那穿着银闪闪铠甲的一帮子禁军,薛蟠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提起心:“终于……来了?”

    宝钗紧紧蹙起眉,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的动向:

    兵马司禁军执仗分开众人,分两路靠近倒翻的马车,这是正常的做法;

    禁军一到,刚还扯着凤姐儿要打的黄老七嗷一嗓子跑了,围堵马车的众人纷纷做鸟兽散,这也是正常的反应;

    周围人纷纷溃逃,只有徐校,扶着受伤的肩膀靠在小酒肆的廊檐下站着,皱眉紧盯着事态发展……宝钗轻轻叹一声:他毕竟是徐龄的儿子,身上也有那么一股子可叹更可敬的傻气。

    摇了摇头,宝钗把目光从徐校身上移开,只见禁军并赶紧包了个圈儿将王熙凤围了起来,只见凤姐儿紧皱着眉面露不渝,只见——禁军一挥手,人圈后忽然窜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嬷嬷,一个拿绳子一个拿布巾,扑过来飞快地将凤姐儿捆了手脚又堵了嘴!

    宝钗一惊,下意识地脱口问出:“怎么会这样?”

    王熙凤也没想到会被自己人摆这么个乌龙,顿时挣扎不断,可箍着她的两个老嬷嬷不是一般的有力气,她根本挣不开;而且嘴被堵了,骂都骂不出,只能用冒火的眼睛灼人。

    禁军根本不看她,而是环视一圈,好似在宣扬什么似的大声嗤笑:“这女人是个疯子,竟敢冒充都提点大人的千金到处招摇撞骗,咱兄弟追了她半个月,总算是逮到了!”

    立刻又有另一个禁军笑着接话茬,这位看起来脾气温和,像模像样对着一众惊魂未定的商贩拱了拱手:“给各位添麻烦了,大伙儿别怕,这就是个女骗子!”

    刚刚跑上楼给徐校拿药的酒馆老板娘正巧下来了,一看这场面吓得差点坐地下去,禁军赶紧转过来,笑着安慰:“别怕别怕,这是个女骗子,得感谢大伙儿帮咱们拦了人呢!”

    小老板娘扶着楼梯惊魂未定,只见那白面皮的禁军又伸鼻子嗅了嗅,笑得挺灿烂:“这酒香啊,可惜不能喝,都提点大人还等着咱们复命呢。老板娘,下次兄弟们再来照顾生意,记得留几坛子好酒啊!”

    “哎,好的……军爷、军爷慢走啊!”

    随着小老板娘僵硬地挥手绢送人,禁军们一刻也没耽搁,拖了架马车来将“女骗子”塞进去,一众人乌压压的,来得快去得更快。

    刚刚不知躲哪儿去了的黄老七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了,抹一把汗:险的呢!

    一直掐着指甲扒窗户的小薛婉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好险呢……”一抬头,刚刚才放下一点点的小心脏又瞬间提了起来,赶紧拿手捂住,小心翼翼地问,“大姐姐,还有大哥……怎么了?”

    宝钗面沉如水,薛蟠的脸色在黄过白过之后又紫了,难以置信地跟妹子确认:“我应该没看错啊,那张脸,还有敢跟男人打架的劲头儿……那就是王熙凤啊!”

    就算脸可能看错,可那泼辣劲儿真难找到第二家。所谓的“女骗子”真的能演这么像?

    再说,要真是假的,一看正主家里寻过来,跑不掉也得赶紧跪地求饶啊!

    宝钗阖上窗户,垂着眸,似在回答薛蟠的问题,又似在自言自语:“如果真是冒牌货,何必特意找两个嬷嬷来捆上。”禁军长手长脚不就是留着“拿人”的么,“刚刚,那些禁军都很小心,没有一个敢靠近‘她’的。”

    宝钗一刻都没放松地紧盯,清楚地看见,嬷嬷捆人时“冒牌货”挣扎得太厉害,圈在周围的几个禁军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愿意、或者说很惧怕与之发生肢体碰触。

    薛婉眨了眨眼睛,小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有刚刚那两个军爷,相互抬轿子跟说象声似的,好像是刻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天带回去的人是‘假’的……”

    “而且,”薛婉看着宝钗,声音更低,“我要是个那个大官,一发现女儿不见了,肯定一边努力找人,一边想办法打掩护,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女儿跑出去了……唔。”说了一半,忽然被大姐姐摸了脑袋,婉儿小姑娘赶紧住嘴,心里又升起一丝丝的小害怕。

    宝钗俯下身,点了点小女孩的眉心,却是勾唇一笑,如冰雪般璀璨:“你这小丫头,你的小脑袋到底有多聪明。”在心里悄悄补一句:我都要怀疑你的芯子是不是也是穿来的了。

    逗完妹妹,宝钗又拍哥哥脑袋,跟怕小摩一个姿势,引得小白狗嫉妒地一个劲儿叫唤。

    宝钗撵了小丫鬟去哄狗,自己来哄哥哥。先抑后扬,先吓一吓:“我想,哥哥也没看错,那确实是咱们的凤表姐。”

    薛蟠顿时瞪眼睛,却听宝钗轻笑:“不过,我认同婉儿的看法。咱们那位表姐大概是偷跑出来的,只带了一个车夫,加急赶路,还刻意取下家徽以免被发现行踪。只可惜运气不好,紧赶慢赶还是没跑掉,就在刚刚,被大舅舅派来的追兵抓了回去。”

    薛蟠抓抓头,百思不得其解:“她跑出来干什么?而且,为什么是王子腾来抓人,荣国府干什么去了?”偷跑出来站马路上跟男人打架的这可不仅仅是九省都提点的千金,更是荣国府的琏二奶奶啊!

    “这我不知道。”宝钗摇头,半知半解确实焦心,不过——“按照这么想,他们来此,跟我嘛,毫无关系。”

    是哦,薛蟠后知后觉:甭管是抓冒牌货是装冒牌货,跟自家都扯不上一点关系啊!

    一根筋的人都好哄,薛蟠刚刚还青紫青紫的脸立刻又泛起了血色儿,宝钗看他一副“虚惊一场”才模样,赶紧再给紧紧弦:“这些都只是猜测,以防万一,从今天起,哥哥和我尽量闭门不出。”正如薛蟠和宝钗认识王熙凤,王家有不少人也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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