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神雕之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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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神雕之杨过-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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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钰的身子颤动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然后便寂然不动了。

    “师伯祖!”“大师哥!”

    杨过不由抓着马钰的手臂放声大哭,全真五子也都是黯然垂泪,啜泣声在房间中回荡。

    “师哥已经去了,还是准备后事吧。”半晌之后,刘处玄耷着眼帘说道。

    马钰去世,按照他们师兄弟几人之前的商议,刘处玄自动接任为下一任掌教,即使心中再是悲痛,此时也要以大局为重。

    杨过也知此事不可耽搁,便起身避在了一边。

    接下来便是后事的处理了,全真五子先为马钰擦净身体,然后是换上新衣入殓,又摆设灵堂,最后鸣钟全教致哀。

    一切事毕,已到了子时。

    “夜已深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丘处机疲倦的脸色之中难掩悲哀,有些无力地向杨过说道。

    杨过目光望着灵堂,摇了摇头,说道:“我想留在这里,多陪陪师伯祖。”

    丘处机微微怔了怔,然后说道:“也好,你在这里守灵也是应该。”

    杨过便入了灵堂,在棺木前跪下,望着面前的一盏如豆油灯,发着蒙蒙的黄晕光圈,心中纷乱一片。

    几个时辰以前,棺中之人还就在眼前身畔,随手便可触摸,现在只隔了一片薄薄的木板,却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自此以后,他便已永远地失去一个真心相待他的亲人了。

    想到这里,他便又想落泪,但眼中既酸又涩,却已无泪可流。

    “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了,你师伯祖这一去也不是坏事,活着不过是徒受苦罪。”丘处机叹息了一声,来到杨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过默然不语,半晌之后才突然问道:“‘很好’是什么意思?”

    “什么?”丘处机有些不解。

    杨过解释道:“师伯祖第二个字写了一个‘女’字,我感觉到字还没有写完,猜测了一下,师伯祖应该是想写‘很好’二字,但我想来想去也不知何意。”

    丘处机脸上闪过明悟,目光望向前面,似是呓语般说道:“大师哥这是对你很是满意,他一直都是在等着你来啊。”

    杨过心中不解,问道:“这是何故?”

    丘处机却没有回应,脸上闪过自责、懊悔、羞愧等诸般神色,良久才又说道:“你在英雄大宴上的作为,郝师弟已经都说了,志常也说了你力抗鞑子的事情。”

    杨过这才恍然,马钰一直都想他做一个保国卫民的忠义之人,如今他无意之下暗合了马钰的期望,自是心下慰然。

    丘处机又是长叹一声,感慨道:“大师哥半月之前其实就该去了,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撑不下去了,但他却奇迹般地生还了过来,而且这半月之内,又经历了两次死中求生,每次都险而又险地只存留一息。”

    “当时我们便猜测大师哥应是有什么未了之愿,询问时,大师哥却总是摇头不说。而今你一来,大师哥便撒手尘寰,这心结很明显便是出在你的身上了。”

    “现在回想,大师哥是一直放心你不下,想要亲眼见你一面,但知道你正在全心抗敌,便不想扰了你的心神,一直维持着一线生机不息。”

    “我与大师哥相处了几十年,却都没能看明白他的心意,他临去的最后一个心愿还是志常代为完成的,真是不该啊!”

    语毕,他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之色。

    杨过闻言,心中又是震撼莫名,自责不已,喃喃地说道:“师伯祖,是过儿错了,我早该来看您了。”

    “您生前我未能随侍您身边尽孝,现在您已仙去,过儿只能在您英灵之前略作弥补,陪您几日。您若是在天有灵,能够原谅过儿的话,就请告知一下过儿吧。”

    话毕,室外大风骤起,吹了一丝进来,灯火微微一阵摇晃,杨过向窗外看去,天上星光已无,只余下黑沉沉一片。

    ps:感谢榆樵的打赏!拜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温情() 
依照习俗认知,人死之后三日回魂,所以杨过和李志常、崔志方等全真教一众第三代弟子一同,需守灵三日。

    这三日中,杨过一直浑浑噩噩,精神恍恍惚惚,唯有棺前油灯的火焰减弱光亮时,方能突然清醒几分,这时便会膝行上前,将灯芯拨亮。

    他精神状况如此,自然每日少食少饮,三日一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是活力四射、青华正茂的年纪,竟似已阅历了人生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神情气质中平添了几丝沧桑之气,令全真五子望之而唏嘘不已。

    本来守灵之后尚有入殓、盖棺、下葬等诸多环节,虽是家国动乱之时,一切就简,但一代大教掌门的后事,自非乡野之家可比,短时日内不可能完事。杨过还待行完整个流程,不过全真五子俱是面色一变,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再开口答应了,令几个弟子强行将杨过架回了房间休息,杨过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经历了守城奋战、连日奔波和马钰去世等诸事,杨过已经身心俱疲,躺到床上之后,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这一睡便是十二个时辰,直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时分方再醒来。

    在杨过沉睡期间还闹了一出小波折,被命令服伺杨过的小道童见杨过久睡不醒,担心之下先是轻呼慢推无效,不由心中慌乱,又接连大喊摇晃都无济于事,惶恐间还以为杨过在睡梦中死去,吓得跌跌撞撞一路跑去向全真五子禀告。待全真五子急急切切的赶来,出手在杨过脉搏鼻端一探,方知不过是虚惊一场,心中松了一口大气的同时,又狠狠地训了那小道童一通,命小道童仔细照看,不得有任何疏忽。

    那小道童入门不久,经此一吓。晚上连觉都不敢睡了,搬了个木凳就守在杨过床边,一心就想着杨过能早些时间醒来,好能尽快交卸这个烫手的任务。

    所以等杨过醒来一睁眼。便看到小道童双眼迷糊半睁着,脸上尽是可怜委屈的表情,头还一高一低地打着盹,有几次下巴都撞上了床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不需要人伺候。”杨过不知个中缘由,还以为小道童起早过来,以致睡眠不足,随口说了一声后,便准备下床洗漱。

    “哦……啊!”小道童先是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随即一下子便彻底清醒了,“呼”的一下蹦了起来,一脸惊讶地望着杨过,几乎是以喊的声调问道:“你醒啦?”

    杨过完全摸不着头脑,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睡个觉而已。怎么看这小道童那惊讶的表情,好像是自己诈尸了似的?

    不过经小道童这么一闹,杨过的心情无端的便好了几分,他又在床上坐了下来,以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要不,我再睡一会儿?”

    “啊?不用……不用!”小道童缓过神来,一边摆手一边向外跑去,还不忘回头又喊了一句:“我去给你端水!”

    杨过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再想小道童发什么疯癫,他下床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初春的冷意一下子便随风透进了衣领之中,尚有些懒懒的精气神立刻就活了。

    窗外的风景还是那些风景,但看在眼中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杨过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是觉得,一觉睡醒之后,自己似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怔想间,小道童已经“蹬…蹬…蹬”地快步回来,双手端着一个木盆。盆中已放好了温水,脸巾也已备好。小道童又出去一趟,这次连早饭都摆在了桌上。

    杨过两世为人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颇感不太自然,不过他也不会矫情地和小道童谈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废话,洗漱、用餐之后,便将一脸高兴溢于言表的小道童打发了。

    全真五子既然不准杨过再参与马钰的后事办理,杨过便也无须再逗留了,他出门正要去向五子告辞,后者得了小道童通报后却是已先一步而来。

    杨过向全真五子一一见礼,说道:“本该弟子前去拜见问安,却劳烦几位真人亲来,弟子愧煞!”

    丘处机伸手扶起杨过,口中说道:“无须多礼。”待杨过起身后,察观杨过神色,见杨过虽依然清瘦不减,却阴郁颓唐之情不复,反更多几分坚韧成熟,心中既是欣慰又略微感到心酸。

    “你感觉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刘处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难得开口询问,主动关心一个后辈子弟。

    杨过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弟子已经休息好了,并无任何不适,多谢掌教真人关心!”此时刘处玄虽还未正式接任掌教之职,不过也无什么区别了。

    刘处玄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之后王处一、郝大通和孙不二又向杨过询问了几句,杨过都一一作答。

    待叙话完后,丘处机说道:“都别在外面站着了,我们进屋说吧。”说罢,便迈步向杨过房间走去。

    杨过见此,忙道:“丘真人请留步!”

    丘处机眼中略显疑惑,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你这房中还藏了宝贝不能看不成?”

    这略显调侃的话从丘处机口中说出,让杨过心中不由为之一暖,他早已习惯了丘处机严厉刚硬的一面,自然知道话中透出的亲切之意意味着什么。

    “我和全真教之间的过节,从此便算解了。”杨过心中这般想着,不由微微怔神,转瞬又即回过神来,解释道:“教中事务繁忙,弟子自觉难有添手之处,唯恐分了几位真人心神,徒自增乱,正要向几位真人辞行,改日再来叨扰,还请几位真人见谅。”

    丘处机闻言,微皱眉头说道:“这山上里里外外数百弟子,多你一个还能忙翻天不成?何来叨扰?你且只管住下,等……”

    “咳……”王处一突然轻轻地咳了一声。

    丘处机得此提醒,猛然醒悟过来,之前他们师兄弟五人刚刚商量好要送杨过离开的决定怎就被他忘了?前几日杨过的情况若再来上一遭。那可就真的要出事了,想到这里,挽留的话却是再不敢说了。

    王处一为免师兄尴尬,接过话向杨过说道:“你既是想要离开。我们也就不挽留你了,墓中离这里左右也就是几里的路程,可随时过来看看。”

    待杨过点头应了,王处一又说道:“走吧,我们几个去送送你。”

    杨过连道不敢。不过全真五子执意相送,杨过也不敢多拒,只好随五子向外走去。

    六人刚走到路口,已有一名四代弟子牵了一匹黄色大马走了过来,那黄马本来尚摇摆着马头甚是不耐,见了前方之人后突然抬起前蹄“希律律”欢叫了起来。

    “黄瘦!”杨过闻声一喜,心想竟把它忘了,忙转过身来。

    “你这马可不好照看,这几日踢坏了不少物事,你既是离开。也将它带走吧。”王处一说道。

    “多谢真人了!”杨过刚向王处一道过谢,黄瘦已奔至身前,用马头将杨过拱了一个趔趄。

    杨过和黄瘦亲热了一阵子,见全真五子都在一旁微笑观看,不好意思令其久等,便止住了黄瘦的亲热劲头,向五子说道:“给几位真人添麻烦了,弟子惭愧,不过弟子这番回去墓中,马匹无以安置。却还是要再继续劳烦贵教照料了。”

    王处一回道:“却是我思虑不周了,也好,那就将它留下吧,什么时候需要。你自来牵走就是。”

    杨过又费了不少事将黄瘦暂且安抚下来,这才向全真五子一一告别,向山下行去。

    全真五子目送着山道上那道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良久才都收回目光。

    “已经长大成人了啊!”丘处机微微感叹道。

    “人活在世上,总是要长大的,只是早长大或是晚长大的区别而已。”王处一也深有感触。

    “是啊。大难和大痛都可催人心智,迫其最快成长,这也是不可避免之事,只要撑过去了就好。”丘处机接过话又道。

    “走吧,我们也该回了。”刘处玄止住了谈话,率先转过身来。

    掌教师兄发话,余人也就不再多谈,俱向来路而回,转眼间山边路口处就只剩下一名满头大汗的可怜四代弟子,还在死命拉扯着黄瘦,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脾气臭烂的倔马快快回厩。

    杨过下得山来,再无耽搁,转山道,穿树林,数里的路程于他今日的修为而言,实不值一提,转瞬之间古墓的石门已在眼前了。

    他正要开动墓门机关,听得熟悉的脚步声自侧后方传来,不由面上浮笑,转过身来,安静等候。

    来人绕过一个山坳,现出身来,待看到墓前之人,不由又惊又喜,轻喊了一声:“过儿?”

    杨过大步走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来人,口中欢快的说道:“婆婆,过儿想死你了!”

    来人自然便是孙婆婆无疑,她满心欢喜都写在了脸上,口中不住的说道:“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经历过生死之别后,杨过更加容易为情所动,此时有些难以自已,抱住了孙婆婆后便不肯撒手,倒是孙婆婆着急的喊道:“哎,看你这孩子,快放手,菜都要被你挤烂了!”

    杨过这才放开孙婆婆,笑呵呵的向她手中看去,却是一颗白菜,菜叶上还结着一块块的冰棱。

    杨过见她双手冻得通红,便随手接过白菜,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让过儿给婆婆暖暖手。”

    孙婆婆被他一握,这才感觉自己手上实在冰凉,忙抽回手,说道:“哎,不用不用,现在你回来了,一颗菜却是不够了,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再拿一颗。”

    “我陪婆婆一块儿去。”杨过此番心境不同,只觉往日间感到十分无聊之事现在却兴味盎然,越是平平淡淡的繁琐碎事,越是让他感觉更为真实而有意义。

    孙婆婆在山坳后的一个小地窖中又挖了一颗白菜,然后两人便又回转,一同入了古墓。

    杨过一手抱了一颗白菜,乐颠颠地慢慢走着,嘴巴一直就没合上过,都是在回答着孙婆婆的问话,尽都是关于他吃喝拉撒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却未觉有丝毫不耐,反倒心中暖暖的。

    在墓外,无论他有多少风光,取得多大成就,一旦回到墓中,便都与他无关了,亲人们唯一关心的,不过是他的平安归来而已。

    “婆婆,姑姑呢?”一路走来,杨过一直东张西望,等孙婆婆的问话稍止,便再也忍耐不住了,忙插话问道。

    “在房间挑拣花籽呢。”孙婆婆随口回了一句,又接着问他问题,见他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便佯怒道:“有了姑姑后便不想理睬我这个老婆子了,行了,你也不用再装乖顺了,把菜给我,快去找你的姑姑吧。”

    杨过笑呵呵地递过菜,嘴上不肯认罪:“哪有?在过儿心中,还是婆婆最亲!”

    又说笑了几句,杨过便被孙婆婆打发走了,他转身拐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当然,他的房间也就是小龙女的居室,自从他用寒玉床练功之后,师徒二人便一直相处一室了。

    甬道中,蒙蒙亮的灯光从一间石室的门口散溢开来,在对面的石壁上映出一道微微晃动的暗影,杨过的眼神便在这一瞬间变得柔和下来,耳边只觉万籁一空,心中就像有一条清清的溪流轻快地流过。

    这一刻,他心中没有城头的杀戮,没有对敌时的算计,也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唯有静谧、温馨和美好。

    “是过儿吗?”石室中传来暗影主人柔婉的声音。

    杨过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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