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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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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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陈文强通过封锁澳门的成效,又掌握了抵制列强的手段。不是别人不知道,而是没人有这个胆量。

    就说香港吧,与澳门是差不多的状况。弹丸之地,粮食、蔬菜、肉禽等生活资料全靠广东供应。虽然海运发达,可以从其他地方购进,但成本翻番,显然不合算。

    而广九铁路本来是英国计划要借款与清廷,分成两段由中英两国修筑。但这项借款修路的协议在一九零七年被广东商民的抗议给搅黄了,背后未尝没有陈文强的支使和运作。

    眼看着德、美两国包揽了广东干线和轻轨工程的投资建设,英国人自然急在心中,生怕广九铁路亦被他国夺去。

    而以强硬态度中断谈判的陈文强,对于英人的亲近却并不如何欣喜。因为在广东,与英人的纠结还没有解决。

    “港督对陈大人非常赞赏。与前总督张人骏大人的关系亦甚融洽。”港督的特派使者杰姆可能没想到会有一天用这种态度与一个中国人讲话,哪怕是高官显爵,但现在他得服气,对面这个家伙的神情和气质确实令人敬畏。“所以,港督大人相信合作是完全可以谈成,并且能将这种友好的关系持续下去的。”

    陈文强沉吟不语,偶尔一抬眼皮,精明、冷酷的光便闪现出来。

    “任何的合作都离不开大环境的影响,也有一些小问题需要先行解决。”陈文强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首先是鸦*片问题,一直是横亘于中英两国关系中的最大障碍。不管贵国如何狡辩,毒害中国人身心的鸦*片大部分是贵国输入的,这不容置疑。其次是贵国行事过于狂妄,完全没把广东官府,没把本官看在眼里。所以,在这些问题解决之前,我不想谈什么合作。”

    “鸦*片问题由来已久,两国高层正在商谈解决,我国也正在逐步减少输入数量。”杰姆停顿了一下,说道:“至于河边占地一事,只要合作协议达成,我们立刻交还。”

    “合作协议不能达成呢?占地就不予交还喽?”陈文强戏谑地一笑,说道:“那好吧,那块地方你们占着吧,合作协议不谈了。”

    英国人在当时广州铁路终点站的河边,圈地一块作为装起重机卸煤炭以及堆放沉重货物的地方。广东官府计划要在江边建长堤,从东山游泳场伸延到黄沙荔枝湾,但因为中间这段英国人在占用,难以连贯。

    张人骏到任后交涉要求收回,但英国人拒不接纳。此后多次交涉也没有结果。英国人之所以不还,还因为利益所在,那段堤坝与大沙头小岛相对,将宽广的江水汇成小涌,舟楫来往,便利无比。而没有朝廷的支持,仅凭张人骏区区一个粤督之力,是难以从英国人手中收回的。

    而英人承诺交还,显然是觉得已经主动退让妥协,应该是表示出了诚意,但陈文强这么反着一说,倒象是在威胁一般。

    杰姆有些张口结舌,眨着眼睛半晌,才苦笑一下,说道:“陈大人误会了,交还占地本不是合作谈判的先决条件。这样,我们马上交还,然后再开始合作谈判如何?”

    “就应该这样。”陈文强点了点头,说道:“本官亦会减少罗湖桥的驻兵数量,虽说不是针对贵方,但也算是表示诚意的一种吧!”

    “那这个厘金问题”杰姆有些无奈地看着陈文强。

    没办法,这个陈文强手段太多,还让人抓不到把柄。就说这个罗湖桥撤兵吧,其实并不如何重要,反正陈文强也不会对香港动武。但陈文强却对输入香港的物资增加厘金和税金,无形中便遏制了很多物资的输入,且使香港的物价有所波动。现在还看得不太明显,但时间一长,香港的经济肯定会受到影响,民众的怨愤也会升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革命领袖的选择;反攻在即() 
    尊敬或是尊重,但并不是服从和拥护。

    陈文强并不是非要与北辰过不去,他只是不赞同北辰的革命方略,只是对北辰的言辞和行事持反对意见。

    “我首倡推翻**建立共和,我首倡革命,离开我讲民主共和,乃是南辕北辙,大家都要服从我;革命非我不行,我敢说除我外,没有革命导师了……”

    尽管北辰并没有把这样的话付诸于外,但陈文强却读懂了他的心理,也正是这样,他才选择了另起炉灶,选择了组建并资助复兴会,选择了树立并扶持宋教仁这个能够虚心接受意见,能够纳谏如流的领袖。

    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太把别人不当回事。首倡革命不假,一个“革命先行者”的名头是不是已经很够褒奖呢?难道就因为是首倡,便要把自己看成是革命的化身,把自己的理论和方略视为金科玉律的革命真理?

    不,连穿越者陈文强也不敢如此狂妄自大。他也就更不会习惯于崇拜于某人脚下,盲从所谓的革命唯一领袖。

    一个固执己见,甚至是跋扈的人,是得不到陈文强的赞赏和支持的。这也就是包括查理宋在内的一些人屡次相劝,甚至安排机会让两人面谈,也没有得到他们所希望的结果,没有使陈文强拜倒敬服,从此忠心追随。

    北辰作为一个职业革命家是值得赞扬的,但未必就是一个合适的国家的领导人,未必能有建设国家的能力,未必有在复杂国际形势中纵横捭阖的睿智。就象历史上的丘吉尔,坚忍不拔地领导英国人民打赢了二战,但也就此而已。冷静的英国人民很快便选择了他们认为更加适合时代形势变化的新领导。把声望卓著的老英雄推到了一边,令世人瞠目。

    相反,宋复华在思想理论上则更加切合实际。就以借外债为例。他与陈文强交流的时候,便曾言道:“盖以吾国今日之状况论之。资本缺乏,产业幼稚,国民经济枯槁之现象,已达于极致。各国投资贷款之来,虽由于其经济的侵略政策,而吾苟能谙于管理之法,使用之途,与夫一切关于财政之准备。亦未尝不可利用之。”

    与陈文强相似,宋复华对均势外债也持赞同意见,他认为列强间互相牵制,此正中国善有以自处之一机会也;不特有以自处而已,更宜进而为牵制各国之动力,以长久维持均势之局。

    虽然两人之间也有分歧和争论,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统一意见,但在大方面,说是志同道合也不为过。

    而复兴会能够如此快速地发展起来,这与领导人之间的精诚团结是密不可分的。起初或许是因为陈文强财力雄厚。很多意见有屈从的意味。但革命形势的变化确实很符合陈文强的设想,从而也很大程度地证明了他的革命方略的正确性。到了现在,道路已经确定。各项革命工作走上了正轨,前途一片光明,大部分时候的意见统一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明一暗,互相促进,相互借力,革命形势的乐观是显而易见的。当然,这些只为少数的高导领导所明白,更加不为外人所知。

    历史不能重演,但近似的场景却可能出现。革命军西南起事。打到现在,便颇有些象太平天国永安建制前后的状态。

    从表面上看。围攻或者说围困西南革命军的清军在数量上占有优势,态势看似有利。却存在着致命的隐患。

    首先是多头指挥:由于清军是由各省抽调而来,虽然有锡良这个名义上的总指挥,但分防各地的部队长官往往各行其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畏战、怯战的心态相当普遍。而部队之间不团结,配合不力,甚至时或互相拆台,这样的指挥层应付平稳战局尚可支吾,一旦战况突变,就很难作出准确、及时的研判和决心。

    其次是兵力分散:由于处于包围态势,清方不得不将兵力分散在相当广阔的范围的多处要点,前敌兵力不敷,后方的二、三线更形空虚,不得不大量依靠壮勇、团练补数,这种布置是建立在革命军沿袭死守战略的假定上的,一旦对方转趋攻势,集中突破一点,清军很难阻击,且第一道防线一破,空虚的腹地将立即暴露在革命军的兵锋之下。

    后勤呆板也是一大隐患:清军还沿用陈旧的制度保证军需后勤供应,这种体系的优点是管理便利,供应稳定,适应阵地战、围攻战需要,缺点是不适应战场流动多变的野战模式,一旦革命军跳到外线作战,这一体系将很难迅速跟进实施保障。

    反观革命军,在起初的猛烈进攻并夺取了相对稳固的根据地后,在西南大搞整顿,不仅是招兵买马,训练部队,壮大军力,更把重点放在政务、经济方面,等各项制度建起,便是猛虎出柙,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战场上也不是一片寂静。其中有清军的进攻、防守,有革命军的袭扰、反击,规模都不是很大。但清军各部的弱点正在被革命军所一一掌握,比如惮于肉搏,意志脆弱、怕苦怕累,军事部署缺乏整体性,领兵将领及士兵都缺乏实战经验等等,这都为革命军的反攻积累着必胜的把握。

    至于反攻的方向,则是相当地出人意料。四川,革命军要大致沿着当年蒙古人攻取大理的道路,北渡金沙江,攻入天府之国,将革命烈火烧向腹地。

    其实说出人意料也不完全是,从清军的整个包围圈来看,北面是相当虚弱的。四川的新军嘛,不仅仅是刚刚编练,而且据情报来看,还是一支很奇葩的队伍,与清末的其他新军有着很大的不同。其他地方都是新军比旧军能打,但在四川却不是这样,混入了大量袍哥的四川新军的战斗力不仅低于旧军,似乎还有着很不错的革命基础。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枝独秀;掺沙子() 


    清末实行新政,并准备立宪,其中一些改革举措,不仅超越了百日维新,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空前的。这从另一方面也证明历史的潮流是不能阻挡的,即使象慈禧那样顽固出了名的铁腕人物,也不例外。

    但从国内形势来看,清廷已经丧失了改革政治体制的大好时机。革命思想的传播,革命势力的壮大,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政治气候。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不推翻清廷便不足以刷新政治,不足以使中国走向富强。

    即便清廷的立宪是真诚的,也只是君主立宪,且还只是一个承诺。革命党人高举起的民主共和的大旗,在与清廷预备立宪的交锋中,越来越有占据上风的迹象。

    曾经的铁腕人物慈禧,在强拖着垂危的大清帝国又走过了几十年后,老了,疲累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据岑春煊日后回忆:“太后晚年,锐气尽销,专以敷衍为事,甚且仅求目前之安。期以及身不变而已,不遑虑远图矣”。通俗地讲,慈禧除了苟且偷安、以求生前天下不要大乱外,也只好“得乐且乐”。即只求在自己有生之年,朝廷不要灭亡罢了。

    外有革命党起事暴动、踞地建府,内部呢,慈禧又悲哀地看出满人没有出类拔萃的人才,难以镇住包括袁世凯在内的能力超群的汉人。

    大清不亡于革党,也必亡于汉人。慈禧有些绝望,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时间上,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一些,希望爱新觉罗氏能够为上天垂青,冒出一位能够摄伏袁世凯等人的强悍人物。

    就这么拖延着,慈禧既不敢重新启用已经被她削去大权的袁世凯等汉人以对付革命军。又不放心把维护京畿重地安全的北洋军交给不成器的满人南下平叛,便只能动用南方的军事力量,幻想着剿灭革党。或者围困成功,使革命军只能局促于一隅。

    同时。清廷也越来越感到财政的紧张,打仗就是烧钱,在起初不遗余力想在短期内扑灭革命军的计划破灭之后,清廷的财政难以为继。而在旧体制下,没有了钱财,清军就更加没有为战而兴奋的基础。

    而西南战事的持续,又影响到了清廷新政的实施,再加上腐朽的官僚体制。即便是好的政策,也难以取得应有的效果。特别是编练新军这项耗费极大的举措,更是受到了资金紧张的影响,编练的进度离陆军部的要求差之千里。

    当然,这要除掉广东新军和湖南、湖北的新军编练。因为这是陈文强负责的工作,虽然进度依然赶不上计划,但相比于其他省份,却是相当厉害的成绩。特别是广东新军的编练,尤其令人注目。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元旦刚过,广东新军混成协在高州成军。下辖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机枪营。一个通讯连,一个卫生连,一个警卫队兼督战队,一个工兵连,共约四千人。

    虽然编成一混成协新军,但东线的兵力并未增长。新军督办陈文强在奏折上写得清楚,编练新军与裁汰旧军是同步进行,此消彼长,战力有所提升。人数却是持平。

    但陈文强也在奏折上发出了豪言壮语,半年内再编成一混成协。一年内编成一镇新军,明年还是一镇新军的目标。争取完成陆军部五年成两镇的诏令。

    在其他各省纷纷为资金叫苦不迭,新军编练一拖再拖、举步维艰的情况下,广东新军的编练可以说是一枝独秀,成绩喜人。

    再者,陈文强还要在湖南编练一混成协,湖北编练一标新军,如果得以实现,那剿平革党也就大有希望。

    与澳葡的划界谈判基本结束,乃是一场鲜见的对外胜利;广东的清乡剿匪愈加顺利,盗匪、会党被打压殆尽,社会治安大为好转;改革弊政、招商引资大见成效,税赋收入稳步提高……又是一个汉人,一个能力出众、甚至要超过袁世凯的汉人。在清廷感到振奋的时候,慈禧却暗自发出了无奈的哀叹。

    而且,陈文强不同于袁世凯,坐镇地方、掌控有力,实在不是能够轻易摆布的家伙。施恩笼络,统辖役使,慈禧想用对付曾国藩、李鸿章的办法把陈文强变成替帝国拉车的老牛,却感到暂时无从下手,只好缓而图之。

    但缓而图之也不是什么也不做,慈禧没有照准陈文强的保奏,而是调用直隶补用副将、北洋陆军步队第四协统领田中玉前往广东,任职混成协协统。

    “这是要下手削权的试探,或许也可称之为分权架空。”陈文强接到旨意后,立刻召集了智囊们进行研究。

    “大人所言极是。”陆耀宗首先表示赞同,缓缓说道:“先是一个协统,以后还将有其他军官前来任职。北洋军的人物进入广东新军,以后兴许还会调动广东新军的将领,这也可以叫做掺沙子,且是互相的。”

    “这个老婆子对北洋军也有防备之意。”陈文强抿了抿嘴角,冷笑道:“这也很好理解,谁让满人不争气,军中将领多为汉人呢!”

    “朝廷既行架空之计,大人也可效仿,把田中玉这个协统架空起来。”徐春山有些忿忿,因为这个混成协协统本来是保举的他,却被人横刀夺走,自己只落个副协统之职,“只要标统、管带、把总听我号令,他有协统的空名,也指挥不动军队。”

    “这样做过于明显,恐怕他会向朝廷报告,引来朝廷更多的猜忌。”新任厘金局帮办宗河说着自己的意见,“指挥权呢,给他也无妨,反正他也得听从吴提督的命令。当然,有些命令可以不听,有徐副协统和下面的标统、管带、把总,他想瞎指挥也做不到。”

    陈文强看着有些迷惑的徐春山,笑着解释道:“无关痛痒的命令让他下,你们执行好了;可关系重大的命令,就要看你们如何使其得不到执行了。”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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