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下,跑到了旅顺,与高山公通、国会议员佐佐木安五郎等十多人麇集一地,秘密筹划,积极准备发动事变。
一些日本陆军军官有的以游历为名或伪托信教到各地串连,有的“易服留辫,伪为蒙人”,暗售枪枝,“以图交欢各旗王公”。为了策动叛乱,这些人继续搜罗武器,图谋在大连、海城、辽阳训练满蒙旗人。为此,他们还准备了“大清帝国勤王师”的关防和委任状,私制“龙旗”和军用票。
在这些文件中,还有一份中国政府军方的报告,叙述了日人魁边龙伙同满蒙顽固分子从大连偷运武器前往内蒙古的事情。而这批武器运到郑家屯附近时,遭到奉天政府军吴俊升部的截击,在混战中,三名日本人当场被击毙,满蒙顽固分子所部死伤、被捕共二十多人,四十多车军火被缴获。
“正金银行的提款风潮确实是政府间接促成的,但公使先生认为这过分吗?”陈文强说道:“英日同盟缔结的本意是遏止俄国在远东的扩张,而据我们的情报,日本正在与俄国进行密商,如果两国达成协议,必将极大地损害了中国领土主权的完整。日、俄两国关系由此得到进一步加强,它们在与列强争夺中国的斗争中也将取得了有利地位。”
朱尔典沉默不语,心中却极震惊。英国是对俄国在中国北部与西部扩张势力极感关切的另一个帝国主义。在190年谈判《英俄协定》时,英国不肯无代价地承认俄国在外蒙、新疆等地享有特殊利益。极力反对把它们列入议事日程,结果仅就波斯、阿富汗、西藏达成了一揽子交易,并在《西藏专条》内互相承担一些限制性条款。
英国政府本来就对蒙藏条约忧虑重重,因为俄国利用外蒙插手西藏本来就很方便,甚至根本用不着什么条约。现在局面变化了,借着中国内部革命之机,俄国制造外蒙“独立”的计划开始实施,又借口保护新疆领事馆。在喀什、伊犁等地大量增兵;英国深感失策,又无力扭转外蒙、新疆的局势。
“中国政府能与俄国抗衡吗?”朱尔典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陈文强笑了,看似很轻松地说道:“局部冲突,内部争斗,就让它限制在这个范围好了。外蒙王公,可不尽是独立派。而且,我看俄国也无意于与中国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朱尔典陷入了沉思,陈文强的意思很明确,新政府准备支持外蒙古反对独立的王公部落,资金、武器、训练是少不了的。甚至可能让政府军化装成蒙古人进行小规模的参战,但力争不与俄国撕破脸皮。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将战争转化成局部冲突。只要外**立被拖延下去,无法形成事实。
兰州军区、沈阳军区、成都军区是新政府对国家防御的新举措,可以看出,针对日俄的意图很明显。但新政府显然不想同时面对两个敌人,他需要英国来压制日本,以便独力对付俄国熊的扩张。
“条件是什么?”朱尔典抬起头,笑着问道:“我很期望得到新政府关于西藏事务的承诺。”
此时,新政府增强边防的活动已获得进展。政府军先后攻克巴塘、里塘,除乡城以外。宁静山以东全部解围,军队已集中于昌都。准备进军拉萨。赵尔丰派员巡查下察隅,直到瓦弄以南。
英印政府担心中**队如果继续推进。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广大地区整顿边防、派官设治,代替西藏地方政府原来的行政组织,必将阻止英国向北扩张的侵略势力。而且英印政府非常重视不丹以东的广大地区,企图加以侵占,并想把不丹置于它的控制之下。英印当局认为这个问题比笼络********喇嘛更为重要。
前狼后虎,步步危机啊!陈文强心中叹息,脸上却一点不流露出来,淡淡地笑道:“贵国递交的备忘录,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拉萨驻军正在遭受叛军围攻,政府不能坐视不理。”
“那是前清时所派的驻军,与当地民众关系极差,新政府完全可以令他们撤出拉萨。”朱尔典说道:“大英帝国驻亚东商务代理麦克唐纳可以进行调停。”
“不管是谁派的军队,现在都已归属现政府指挥。”陈文强严肃地说道:“进军拉萨势在必行,叛乱必须被消除。不过,在驻藏军队数量,任命行政官员,进行新政改革的问题上,我们可以进行商谈。”
英国政府在发给朱尔典的电报中明确指出“现在西藏不可能自立,为了防止西藏倒向俄国,英国对西藏必须放弃消极的态度,对西藏政府准备做出的安排有更为充分的了解”。
换句话说,英国政府受《英俄协定?西藏专条》和一九零六年《中英藏印条约》的牵制,印度事务大臣摩黎也向政府建议说:“现在应当明确地通知********喇嘛,英国政府不能干预西藏人和中国人之间的问题。英国政府是会采取必要的步骤来履行英藏条约和中英条约的,不过英国政府只能承认事实上的政府,而上述两条约特别指明不允许英国干预西藏的内政”。
而且,****在印度的时间里,与俄国、日本不断联系。俄国代理人德尔智从彼得堡赶来与之密谈,日本退役军官矢岛安次郎又充当了****的军事顾问。这些当然引起英国政府的疑忌。更对于似有似无,隐在雾中的《蒙藏条约》感到不安。
于是,英政府内部修改一九零七年英俄协定的论调重新抬头。只是由于英国不愿在阿富汗问题上又对俄国做出让步,召开中英藏三方会议的主张逐渐占了上风。
复杂。相当的复杂。外蒙、新疆、西藏搅和在一起,英俄有勾结,也有矛盾,英国既想侵略西藏,又觉得时机不成熟。对俄国利用外蒙插手西藏非常忧虑,并且不甘心让俄国独占新疆,却又有些鞭长莫及,而日俄的进一步勾结也使英国政府感到不安。
现在。新政府送来了温暖的关怀,承诺西藏维持现状,并要在外蒙、新疆问题上牵制俄国,不使俄国在远东的利益得到继续扩大。
当然,新政府小小的要求就是让英国负起责任,压制日本对中国的野心,也就是要英国看好自己养的狗。
“关于新政府与美德两国的接触,大英帝国政府也深表关注,希望也能得到相同的待遇。”朱尔典似乎是默认了这项条件,转而探询起中美德三国的问题来。
“不过是三个具有传统友好关系国家的正常交往与合作。”陈文强很随意地说道:“美德两国有意提供贷款和技术支持。对新中国进行友善的帮助,不知贵国是否也有同样的愿望?”
“当然,国务卿先生不要怀疑大英帝国对中国及中国人民的深厚感情。”朱尔典看似真诚地说道:“你能否说得详细一些。让我了解得更清楚。”
陈文强点了点头,说道:“美德两国已经原则上同意庚子赔款缓付,同意中国政府的公债在两国进行发售,并且提供低息贷款和派遣一些专家以帮助中国政府进行改善人民生活条件的一系列举动。中国的大多数人民太贫困了,这直接影响到整体的消费水平,对于发展商业,确实是一个障碍。”
避重就轻,很明显没有说实话,朱尔典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听说还有关于铁路方面的合作协议。”
“哦,我忘了说。”陈文强很歉意地补充道:“美德两国很理解新政府关于避免各国争执。而独力修筑铁路的想法,原则上决定允许并鼓励美德两国的财团和企业家。通过购买交通银行铁路债券的形式来进行投资。当然,铁路建成后,两国的商品运输价格有可能享受到一定的优惠。而且,在铁路修建过程中,他们希望新政府考虑能否优先聘用一些美德两国的工程师。”
朱尔典的脸色不太好看,美德两国早就有退出四国银行团的企图,看来现在要成为事实了。通过这种民间投资的方式,美德两国甩开四国银行团,抢先进行资本注入,着实可恨。至于陈文强所说的美德两国在铁路上享有的利益,朱尔典并不相信会这么少。
据他的情报显示,中国政府在重工、化工、制造体系上将主要倚重于美德两国的技术帮助和资金扶持。在国防上,陆军学德国,海军靠美国,这个大方向也已经确定。当然,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这就更让人感到不安。
“我觉得大英帝国作为资本最为雄厚的国家,没道理被美德两国甩在身后。”陈文强温声说道:“如果英国也愿意象美德两国一样投资于中国铁路建设,新政府可能考虑是否需要成立一个联合管理机构,以使象英国这样在中国具有传统势力范围的友好国家得到一些在传统势力范围内的管理权。”
“这个一些的概念如果能够明确,我想会更受欢迎。”朱尔典有些期待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尔典觉得对于保证长江流域的英国利益很有帮助,这说明新政府已经意识到独力修路不仅资金是个问题,而且会受到觊觎中国铁路的列强的抵制和反对。
所以,他们很灵活地转换了思路,让出部分管理权,吸引列强资金参与建设,以图尽快尽好地搞好铁路建设。毕竟铁路关系到民生,关系到经济发展,更关系到国防安全。
朱尔典很赞赏新政府的灵活外交,并不是一味的强硬,还懂得退让和尺度。而且这样也很巧妙地基本将财政不佳、资金不足的日俄排除在外,这是中国现在面临的两个最凶恶的敌人。而且从英国的角度来看,也不希望蛋糕被别人分走吧!
英日同盟,一直是日本对亚洲大陆进行扩张的国际工具。而明年就是第二次英日同盟到期的日子,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以英压日不失为一招好棋。
千难万难,只要在第一次世界前不失去太多,而到那时自身实力又能加强到一定程度,不说能打败日本这条暂时挣脱了英国锁链的恶狗,起码也要具备一搏的能力。不能让日本在一战时获利太大,在中国得到的利益太多,只要能拖住日本,也就将日本再一次崛起的千载良机葬送掉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设想,比较不乐观的结局。而最乐观的结局就是借外交努力或局部冲突,使日本知难而退,再给中国几年的发展时间。借着一战的东风,中国凭着资源优势,在发展上比日本更有条件,这个好机会是日本的,也是中国的。
一定的让步和忍耐是必须的,起码在现在,百废待兴的新中国迫切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真正从棋子转变成为棋手的国家,都是战略上也懂得忍的国家。但这种让步和妥协也是有限度的,要使得其对政府威信的影响能降到最低。
而英国,面对美德两国的反水,以及两国对新政府的热情,也必须做出一种姿态,不能逼迫过紧。一来保持住英国在华的优势,二来不致使中国彻底倒向德国,特别是要阻止双方达成类似军事同盟的协议。
“中缅铁路,一直是大英帝国所希望修筑的,而中缅铁路一旦贯通将成为中国连接东南亚、南亚地区的国际大通道。”朱尔典很期待能就此次会谈多确定一些事情,但陈文强显然已经达到了目的。
“这个以后可以再谈,我看该出去看看了,不能对女士太过无视啊!”陈文强起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公路发展,温存()
重新走在展览会里,突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吸引了陈文强的注意,见陈文强转过目光,老头笑着向他拱了拱手。
是他。陈文强赶紧对身旁的朱尔典说道:“抱歉,见到一位老朋友,我得去寒喧一下。”
“国务卿先生请便,我们也该走了,就先告辞了。”朱尔典礼貌地说道。
“好的,我们下次再约时间详谈。”陈文强和朱尔典握了握手,转身大步向老者走去。
“陈先生,多年不见,神采依旧啊!”老者迎上两步,依旧用拱手礼致意。
“王兄,你也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哪!”陈文强也拱了拱手,亲热地问候道:“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你现在是国之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旧时说是宰相,我这平头百姓哪敢随便去打扰。”老者笑着说道。
“当官归当官,情义归情义,王兄说这话,象是在骂我。”陈文强用手虚扶,陪着老者落座。
这老者乃是第一届云南商务总会协理、第二届云南商务总会总理王鸿图,提起他的父亲,那可是大名鼎鼎,名满中外的钱王王炽。王鸿图继承父业,虽然没有王炽的魄力和能力,但也继承了王炽的诚信与德行,其经济实力和经营能力称雄云南商界。
自从多年前,王炽与陈文强通过信件,一来佩服陈文强已经取得的声望,二来也为陈文强信中所提的经营策略所折服。加上王炽所经营的“同庆丰”、“天顺祥”银号,因为不断被清朝官员借贷,加上经营方式老式,在外国银行的竞争下。已显颓势,不得不想另外的办法。因此,陈文强的建议正是雪中送炭。与王炽一拍即合。
王炽身老体病,便派长子王鸿图至上海与陈文强详细商谈了合作事宜。这也便有了昆明药厂的成立。随后,陈文强派出了技术人员,又与王氏父子合作开办了云南卷烟厂,“红塔山”、“云烟”一炮打响,更是财源滚滚。
只可惜,王炽未与陈文强见上一面,便因病逝世了,让陈文强因为没能与钱王面谈领教而遗憾不已。
但王鸿图继承父业后。与陈文强的良好合作关系还是一直保持,每年按时将分红汇给陈文强,从没延误过。事隔多年,两人再次见面,各人的地位已经是天差地别,不禁让人生出世事难料的感慨。
“路途漫漫,陈某发电邀王兄前来,实在是有些失礼了。”陈文强抱歉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年纪越来越大,再不出来看看这国家的变化。恐怕以后会没机会的。”王鸿图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再说,陈先生见招。定是有好事情,我哪能不来呢?”
“这好事咱们回去再谈。”陈文强指了指走到王鸿图身旁站立的少年问道:”这位是——”
“犬子王楫。”王鸿图瞪了儿子一眼,斥道:“还不过来见过陈先生。”
陈文强和蔼地伸手拉住了王楫的手臂,说道:“我可不敢受你这大礼,年轻人也要有股气势,更要顺应潮流,现在共和了,这些繁礼琐节就不用太讲究了。”
“这不是见官礼,而是见长辈的礼。腆颜蒙陈先生叫一声王兄,这孩子的礼数倒也不为过。”王鸿图解释道。
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问候道:“王兄看过展览了吧,一会儿就搬到我那儿去住。咱们好好谈谈。”
“中南海,西花厅。”王鸿图啧啧连声,笑道:“原来皇上太后住的地方,没想到我也能去见识见识,不枉此生啊!”
“呵呵,这有什么,我让大总统请你们吃饭。”陈文强笑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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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阴一刻一刻的深了起来,月亮也渐渐的放起光来,屋里点起了电灯,陈文强和王鸿图谈兴正浓。
“滇越铁路通车,能够加速云南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的转化和社会转型,但也使云南的外汇业务受制于法国。”陈文强郑重地指着桌上的地图,详细解释道:“而且,法国可以对云南的进出口货物随意增加过境税,使我方商民备受盘剥,这个情况必须要有所改变。”
“是这样的,法国东方汇理银行沿途设立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