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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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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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强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记住,十个小时后便可以张明旗帜,不必再偷偷摸摸了。”

    “明白了,大人。”何燧用力点了点头,敬礼,目送着陈文强登上火车。

    ……………

    广州光复!广州光复!

    经过半夜的扰攘。当又一个早晨来临的时候,人们都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现实,各家报馆加印的号外在人们手中争抢。军政府张贴的布告被人们围着大声的朗读。热血沸腾的青年则纷纷拥到广州革命军司令部即原来的水师提督府门前的招兵处,报名参军。

    但城门继续封闭,城头的旗帜也没有换,电报局被控制着,消息只在城内传播,却很难泄漏到外面。即便传到了城外,各地电报局也尽为巡警和武装警察控制。靠人或马送信儿,根本就来不及。

    街上巡逻的革命军的士兵军官被人群围拢着,打听着革命军司令到底是什么样的了不得的人物。这些士兵脸上泛着骄傲的红光,胸脯挺得高高的,在街上巡逻的军姿更是越发的标准挺拔。就连昨晚行动的巡警也是一脸的自豪,向认识的同乡们吹嘘自己早就已经革命军的同志,如何里应外合,英勇战斗。一举光复了广州。

    而宋复华等由崖州坐船赶来的广州军政府的高官,则忙碌着各自的工作。既要全盘接收广州的民事工作。还要维护市面稳定,更要安抚民心,在军政府即原总督署门前进进出出,实在是忙得四脚朝天。一份份布告被刻板油印,迅速张贴至全城。免除清廷的大部苛捐杂税;警告商人们不得妄提物价,扰乱市场;规劝藏匿的清兵尽速缴枪自首。军政府既往不咎……

    有些胆大的小吃摊主已经听从了军政府宣传人员的建议,割下了自己的辫子,大声吆喝着,“辫子换云吞。”“辫子换包子。”诸如此类,花样繁多。摊子旁边摆着个大筐。乱七入糟地装着发辫,这些辫子最后由军政府人员点数付钱,摊主可得到两倍或三倍的赚头,为这,他们也干得分外卖力。

    革命,在多年的宣传之下,确实已经很深入人心了,连水师提督李准的儿子都支持革命,中断学业毅然回国,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却并不在乎谁得天下,谁当皇帝,长久的封建压迫已经使他们麻木而怯懦,除非得到关系切身的实惠,那颗冰冻的心才能有少许融化。

    而这些,广州军政府正在做,虽然步子很小,但却让人能够感觉得到。如狼似虎的胥吏衙差不见了,军爷变得和气了,买东西也一分不少了……

    革命军司令部门前的招兵处人声嘈杂,人头攒动,一个个青年张着嘴,我要报名我要报名的喊声混成了一片,弄得招兵处的几个军官满头大汗。

    大门口突然大步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军官,带着几个士兵皱着眉头来到近前,严肃的目光扫视着人群,待到嘈杂声稍小,他大声说道:“大家都是有志革命的热血青年,就更应该有遵守纪律的自觉!请大家排好队,保持肃静,表现出一个未来革命军人的素质来。再有乱拥乱挤,大声喧哗的,那这第一关他就不合格,革命军不会收这样的人。”

    “大家排好队,按次序来,不要大声喧哗,表现出自己的素质。”几个士兵吆喝着维持秩序,时间不长,人们都变得规矩了许多,嘈杂声也小了下来。

    广州火车站,人潮拥挤,却秩序良好。在军官的口令声中,部队按编制一连一连地登上火车,然后在汽笛鸣响中轰然北进。

    机车车皮,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整个铁路在这一夜一天的时间里都由革命军支配使用。每三个小时便是一列火车驶出,装载着士兵,向前线挺进。

    ……………

    光复广州,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只有连续性的行动才能让清廷顾此失彼,才能激起全国性的反应。

    正如一个形象的比喻:清朝是棵大树,还是三百多年的老树,要想拔这棵又大又老的树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专用猛力去拔,是很难把树根拔出来的,过分去扭,树又一定会断折。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左右摇撼不已,先使树根的泥土松动,然后,不必用大力就可以一拔而起。所以,拔大树,不但要有力气,还要懂如何去拔。

    武昌胭脂巷,一所不起眼的房子内,一群复兴会干部正在热烈地商讨着起义方案,而其中的主脑赫然是已潜来武昌多时的黄兴。

    “起义就在今晚,绝不变更。”黄兴斩钉截铁地说道:“广州首义消息刚刚由密电传达,清廷还来不及加强戒备,但是拖得愈久,形势便会越不利于我们。”

    “我同意。”蒋翊武率先表态,“革命,就不能瞻前顾后,迟疑不决,广州光复已经给我们做出了榜样。”

    振武学社社长为杨王鹏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那就开始吧,广州在一夜间光复已经说明清廷的力量并不象我们想象般强大,革命的号角已经吹响,我们就当不畏牺牲,为革命的大火再添一把柴。”

    “是啊,清廷貌似强大,却已是腐朽不堪。”黄x笑着给众人打气,“我现在还要保密,因为有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将在这次武昌起义中发挥关键的作用。等到起义爆发,你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孙武点了点头,扫视众人,说道:“起义成败的关键便是在楚望台军械库,只要拿下军械库,则大事成功了一半。来,咱们将联络攻打楚望台的事情确定一下,行动开始便引领军队直接前往攻打,成功的希望极大啊!”

    历史上的武昌起义全靠各营士兵各自为战,一夜之间,起义军竟把总督瑞澂统制张彪赶走,占领武昌,创造了革命史上的奇迹。世人皆称偶然,但偶然背后却又有其必然性。

    湖北新军在张之洞的要求下,所招士兵必须识字,后且命题考试,衡文以定去取。当时有一批思想进步的爱国青年志士如张难先李六如蒋翊武刘静庵江炳灵等先后加入复兴会,为了便于联结兵士,运动革命,都投身行伍,在新军中散布革命种子,他们成为组织各种名目的革命团体的中坚人物。

    在这样的环境下,湖北新军不同于北洋军,革命潜力甚大,遇到机会成熟,便会轰然爆发。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武昌() 
纸里包不住火,消息也保秘不了多长时间。

    当陈文强赶到武昌时,离广州光复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一夜,即便电报局都被控制,也保不准在广州的列强使领馆发出有关的情报。所以,他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底定湘鄂,并力争能兵出武胜关,占据有利的形势。

    如同在长沙的翻版,驻武昌的第二十一混成协的几个主要军官木然坐在桌前,陈文强倒是给了他们不一样的待遇。

    黎元洪脸色变幻,低着头一声不吭,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陈文强就来了个突然袭击。革命,对他来说是个遥远的东西,但就这么推到了他面前,那可是危险万分,要掉脑袋的活计呀!

    “广州已于昨夜光复,黎兄也知道我的势力,整个广东可说是唾手可得。”陈文强缓缓说道:“吴禄贞率一万人马正坐火车赶来武昌,数个小时后便能抵达。蔡锷已经支持于我,扼守衡阳,切断北洋第五镇和湖北第八镇的退路。姜明经也投身革命,正在长沙整顿部伍,很快便要北上武昌。”

    黎元洪叹了口气,也不抬头,闷闷地说道:“北洋第五镇和湖北第八镇全靠你供应武器弹药,退路一断,粮饷一绝,也就不足为虑了。可北洋军还有五镇精锐,朝廷还有水师,只要兵舰顺流直下,届时又何以自处?”

    “北洋军是忠于朝廷,还是唯袁宫保马首是瞻?”陈文强淡淡一笑,说道:“要让黎兄放心,我也不加隐瞒。我与袁宫保有电报联系,随时可以沟通,若是没有后着,我也不会豁出身家。实话对诸位说吧,南北合议,共同推翻清廷,这已经达成了共识。北洋军即便来攻,也不过是虚应故事,配合袁宫保出山而已。”

    停顿了一下,见黎元洪等人惊愕地抬头互相目视。陈文强继续说道:“至于水师,萨镇冰正率海圻海容二舰在新加坡荷属东印度越南等地抚慰侨胞,副手汤乡茗何人也,湖北宪政派首脑咨议局议长汤化龙之弟。我与汤化龙的关系,诸位想必也都知道。再者。汤化龙已被授任湖北革命军政府民政长,他正由我派人接来武昌。这样一来,革命还有什么阻碍呢?”

    革党立宪派,还有想借势出山的袁世凯,这样的反清大合唱——黎元洪等人陷入了沉思。

    “黎兄于军中党人向来宽容,革党对此是深为感激的。”陈文强继续说道:“包括诸位在内,只要易帜反正,皆不失为革命功臣。此番发动,非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如此积极。更不会拉上诸位搏个更光明的前程。满人有几何,又是什么德性,诸位都心中清楚。我们都是汉人,同属炎黄子孙,值此改天换地之时,又何苦为满人卖命,又能忍心同胞自相残杀吗?”

    黎元洪苦笑了一下,说道:“陈兄,你们革命党人才济济,原不缺我们这几个。革命呢。我们不反对,也不想参与,你看——”

    “那就配合一下,袖手旁观吧!”陈文强很大度地一摆手。说道:“但若要暗中破坏,也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哼,也不用我动手,你们的部下就有很多党人,若有异动,可小心挨黑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黎元洪不肯镇压革命,是他的肉头性格使之然,倒不是他对革命有什么好感。但要让他一下子就转变,把脑袋别在裤带上去革命,却也有些难为他了。

    “湖南谭延辏Ш碧阑褂姓偶纠希家丫龆ㄓ敫锏澈献鳎戏绞∪浩鹣煊Γ笫埔讯ā!背挛那抗中ψ牛醋爬柙椋暗缥囊痪⒊觯挥芯缑说氖鹈匀换共还徽鹕濉@栊郑铱淳桶涯愕拿窒攘猩希锩笫埔欢ǎ栊窒胂砬甯#履尘蛔枥埂!

    黎元洪立刻苦起了脸,这是里外不是人啊!若是革命成功了,自己没支持参与,功劳自然没有;若是朝廷胜了,才不敢那名字是别人给添上的,肯定追究其罪。

    陈文强呵呵一笑,起身说道:“麻烦诸位手书命令,我派人去各处军营宣布,如有士兵变乱,我还要派人保护诸位前去弹压。楚望台是哪位的部队驻守,请站起来,我派兵保护着前往换防;督署衙门嘛,我的人就足以解决,就不麻烦诸位了。至于诸位的家眷,我也会派人妥加保护,诸位不必担心。”

    不是非要这混成协起义,只要他们按兵不动地呆在军营里,再过几个小时,后续人马便会赶到,那才是陈文强最可依靠的武力。

    当然,他所带的一千多人也足够完成两个任务,一是占领督署,擒获陈总督;二是占领楚望台军械库,控制里面的枪枝弹药。

    “张总督在京师病重,已是时日无多。”陈文强有些低沉地说道:“这是心病啊,是被那些满人的排挤给生生气病的。我与张总督之前通过书信,他在病中依然不忘为国求富强,于内外交困之世变中,嘱咐我要竭蹶支柱,务必把湖北新军建成御侮自强保国家的武装力量。只是这清廷无道,我只有先破后立了。但对于湖北新军,我还是要遵张总督的意思,出资出物予以扶持编练的。”

    “陈兄——”黎元洪叹息着起身,说道:“你对湖北新军一向是照顾有加,饷粮枪弹皆尽力供给,兄弟们都是感念的。既然如此,我便尽些微薄之力,免得军中同袍相残,城内生灵涂炭。”

    “黎兄高义。”陈文强并没有露出太过惊喜的神情,招了招手,旁边的手下走过来,将一纸委任状交给他。

    “看看,兄弟可是想着你呢!”陈文强把委任状递给黎元洪,“黎兄治军之才人所共知,现在不过一个协统,实在是太屈才了。你现在就是新编革命军第六镇的统制,这次扩充编练,我可不会吝啬,要钱给钱,要枪给枪。怎么样,够意思吧?”

    黎元洪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委任状。从协统升为统制,这若在平时,倒是会让人喜不自胜,可现在。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可也没有办法,陈文强说得客气,什么派人保护,不过是监视的代名词,稍有异动。恐怕就是死于枪弹的下场。再有家眷,陈文强可是掐住了他们的命脉,由不得他们不配合。

    反正干不干,这黑锅是背定了,倒不如搏一把。陈文强所作的分析自然令黎元洪有些心动,革命若是如此容易,他倒想先留些余地,看以后的形势再作定夺。

    而顾念同袍,黎元洪倒也没说谎话,他是个以军营为家的怪人。虽然他的家就在军营附近,却常常睡在军营里。他将自己视为这个大家族的家长,正是这种心态决定了他此前此后的种种选择。

    只要混成协不动,武昌城内的敌人就只剩下旗营和督署卫队,而陈文强这个大内奸采取突然袭击方式,拿下楚望台军械库和总督衙门,还是很有把握的。

    而湖北新军,知识分子较多,也就不大认同皇权观念,清廷为了防范新军。便从北方调来了旗兵,就驻扎在武昌的楚望台与紫阳路一带,专门负责监视汉人新军。

    平常呢,旗兵飞扬跋扈。对汉人新军多有欺压,即便没有排满杀满的思想,汉人新军也对这帮旗兵恨之入骨。虽然对旗兵的仇恨,与共和思想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这也可称之为一种革命,只要付诸于行动。

    但陈文强控制住黎元洪等人后。并未急着发难,而是先派兵接管电报局,再由黎元洪等人传令,派兵对各个城门进行换防。

    在陈文强看来,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便希望稳妥一些,等后续人马乘车开到,再展开武力进攻。到时候,混成协的官兵眼见革命军势大,也就息了反抗的心思,黎元洪等人也可能改弦更张,投身革命。

    而铁路沿线的电报不断传来,因为陈文强在郴州长沙都下车布置,耽误了些时间,后续援军则是马不停蹄,只需两个小时便能赶到武昌。

    陈文强由黎元洪陪着,先把几艘炮艇控制住,虽然与北洋水师打水战肯定不行,但也是一支运输力量,关键时也能对陆地部队进行一下火力支援。

    “德国是没有问题的,我已经提前与驻广州领事进行的沟通,他们虽然惊讶,倒是希望革命能成功。”一边闲谈,一边也是做着黎元洪的思想工作,让他对革命的前途更有信心。

    “德国人是希望你成功吧?”黎元洪看了陈文强一眼,苦笑道:“美国呢,估计至少是静观其变。你干事一向稳妥,虽然看起来专横跋扈,可每一步都算得清楚才动。此番革命,差不多也是如此吧?”

    “有各省咨议局支持配合,南方新军是什么样子,黎兄想必也清楚,指望他们替清廷卖命是不大可能的。”陈文强沉声说道:“袁世凯呢,很狡滑,与我们的关系也是利用被利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不会死忠清廷的,是不会做曾国藩的。”

    黎元洪沉吟着,觉得陈文强说得很有道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能看出陈文强的话比较中肯诚实了。

    “第一是黄河大桥,第二是武胜关。”陈文强说道:“革命军在西南经过了战火考验,又有武器弹药的支援,与北洋军对阵,虽不敢说胜券在握,可也不致落得惨败。再者,革命一经发动,便不是只在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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