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陈文强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都记不住,何况下面那些人。简单的几条就够,服从命令,不抢掠,不奸淫,不烧房,不伤平民,不扰商家,公平买卖。嗯,七条足矣,老百姓知道这些也就能安心了。”
郑鸿名想了想,头答应,毕竟万宁是他的老家,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们应该组织一个执法队,臂戴袖章,负责纠察监督。”陈文强继续道:“规矩只有七条,如果违犯,格杀勿论。郑将军,你看如何?”
郑鸿名皱眉,抬头正对上陈文强咄咄的目光,那目光锐利无匹,直似穿透他的身体,直刺他的内心。他不由得心中一凛,方知这位吴帅内藏锋芒,并不象刚才那样和蔼亲切,遇到大事,可是绝不含糊。
“好,那就由吴帅统领这执法队。”郑鸿名心思斗转,慷慨地答应下来。在他想来,如果有弟兄犯了规矩,这是难以避免的,他若管着执法队,可能下不去手,若狠下心来又会被弟兄们在背后骂他不留情面,索**给陈文强,这得罪人的事情也就撇清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陈文强一也不担心,身体似乎放松下来,锐利的目光也缓和下来,淡淡地笑道:“到时候郑将军可莫要护短,那岳飞执行军法可是从不留情,对儿子”
“没错,没错。”郑鸿名连连头,兴致又起,“那岳云是他的儿子,也要被推出帐外斩首,亏了众将求情……”
金弹子,银弹子,这个锤,那个锤,陈文强全当听故事了,心里却在不停计划,如果随机应变,利用刘中造这个奸细获得夺取万宁的良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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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奸细,后援()
刘中造,在万宁和陵水的边界地区是半官半匪的存在。≧,在官,他是“巡路官”,在石梅设立设立“护路站”;在匪,他带领着一伙流氓、恶痞盘踞在茄新岭,经常下山盗窃抢掠附近农民的猪、牛、羊、粮食、衣物、钱财。
因为刘中造贿赂交结陵水县县丞吴道南、万宁县县丞王绪祺等人,所以,凡是他这伙人犯罪之事,县衙一律不予追究。
而刘中造虽是三点会中人,但在暗中充当官府的密探,这并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郑鸿名闹腾得动静挺大,刘中造也就应官府的命令,带着些手下假意投靠,却充当着官府的耳目。
一山难容二虎,在万宁那是郑鸿名最有名气,如果能够除去郑鸿名,万宁的三点会便极有可能落到刘中造的掌握之中。再加上他与官府的关系,可谓是黑白两道都走得通,哪还是区区一个“护路站”的财路?
但这事呢,要做得隐秘,若是被看破了卖友求荣的卑鄙手段,在江湖上可就臭了名声,还怎么虚情假意地招揽部众,扩大势力?说不定还会有江湖豪杰为之不齿,前来寻仇报复、清除败类呢?
正是有这样的野心,有这样的考虑,要在其中取利,刘中造向官府报告的消息便不是十分确实。这样的结果便是官府没敢轻举妄动,而是加强县城戒备,并且上报琼崖兵备道,请兵备道刘永滇派巡防营来剿灭郑鸿名。
而现在,一个更好的机会似乎来了,起码刘中造是这样认为,且是这样实施他的计划的。
万宁县衙内,乔装改扮、秘密进城的刘中造与县丞王绪祺正商议着如何“擒贼先擒王”。把这剿贼之功纳于怀中。
“明晚寅时在乌场接应物资,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刘中造的面目在烛光摇曳下明暗不定,透出一股子阴森可怖,“姓郑的,姓黄的,还有什么复兴会姓吴的头头儿。只带十数人前去,我听得真真儿的。”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王绪祺轻轻捋着山羊胡,盘算着,“别看他们人少,可都是悍勇亡命之徒,若要一网打尽,非出动五六十人不可。那这县城之中,所剩人马就太少了。”
“他们定在明晚接收物资,后天才会合起事。”刘中造不以为意地说道:“就是县城中无人防守。只要掐准时间,也是没事儿。”
王绪祺想了想,微微颌首,老鼠眼贼光一闪,问道:“那复兴会姓吴的头头儿真给了郑鸿名数千两白银?”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刘中造掩饰不住的贪婪之色,咽了口唾沫,说道:“那些银子早晚也是咱们的。而从乌场登陆运来的,夺取起来应该更加容易。”
“连人带物。全不放过。”王绪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阴狠地说道:“既得钱,又立功,这事咱们做了。不过,做这事的人手要挑选一下,尽量找信得过的。”
“我那边出十个人。”刘中造也怕王绪祺独吞。赶紧插上自己的人,又补充道:“我还得留在攀丹,等郑鸿名等反贼被官府拿获,人心惶惶之际,晓以厉害。这帮人群龙无首,也就星散而去了。”
王绪祺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了然,对刘中造的野心也有所警惕和戒备。两个人的关系只是互相利用,王绪祺收着贿赂,纵容着刘中造,可也提防着刘中造势力坐大,脱出自己的掌握。
县城里暗室阴谋,攀丹那边,陈文强也没闲着,一边动用复兴会自己的耳目,再加上郑鸿名手下的打探,尽量掌握县城内的动静;一边留下人手帮着郑鸿名整顿部下;他则找了个借口,带着一些护卫前去接应从陵水、琼中赶来会合的徐春山、李家俊的人马。
对郑鸿名的人马的战斗力,陈文强不敢奢望。为了以防万一,他让吴禄贞带着基地的士兵以商团的形式驻扎在崖州和万宁的交界处。如果徐春山、李家俊发展的队伍不堪用,那便要动用复兴会自己的武力了。
而在预定的地点与徐、李会合后,带给了陈文强一个稍感意外的惊喜。虽然徐、李两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一百六七十人,但与郑鸿名乌七八糟拼凑起来的人马相比,面貌却大是不同。
徐春山、李家俊奉命去陵水、琼中**发展,却不是孤身一人。陈文强为他们配备了文武人员相助,文的能教文化、写文告、搞宣传,武的则多配备短枪、精明强干。徐春山、李家俊二人又见识得深透,深知要靠紧复兴会这棵大树,要想飞黄腾达,就得把桀骜不驯的江湖脾气收敛起来。所以,他们对于文武人员极为倚重,再凭着他俩的三点会身份,以及地头蛇之利,很快便落下脚、扎下根。
与郑鸿名做法另有不同的是,徐春山、李家俊不以人多势众为要,什么地痞、流氓全都收于麾下。相反,他们两个倒是学着陈文强在上海清理帮派的做法,择优汰劣,除暴安良。这不仅让当地的老百姓称赞支持,更把恶劣之徒排除在核心组织以外。
“不错,相当不错。”陈文强在队伍前走着,注视着,不断点头夸赞。
不说别的,这百多名汉子虽然衣衫各异,有的甚至很破旧,但都很精壮,且脸上也少有那种流氓痞子的神情或气息。而其中从基地派出的人员,更显出精锐之像。
“都会打枪,只是打得少,两三次的样子。”徐春山脸上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又是恭谨的样子,他心里清楚,没有复兴会的人员、钱财、物资在暗中支持,他拿什么仗义疏财,凭什么当上大哥、号令众人。
“我这边的也差不多。”李家俊在旁插嘴道:“就是枪少了些,且多是短枪。”
“你们得考虑郑鸿名的感受。”陈文强解释道:“厚此薄彼,他定会心生不满。可要是打起仗来,还不是谁得了枪就是谁的?就算你们抢到的不多,我也早有安排,很快就会让你们的人马装备齐全。”
“是,大哥考虑得周全。”徐春山沉吟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郑鸿名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能拉起多少人马?”
“最多不过七八百,且有一多半不堪用。”陈文强微微撇嘴,说道:“记得,你们名义上是投奔他,但实际上”
“实际上听大哥的。”李家俊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们省得,大哥说东咱就往东,说宰谁咱就宰谁,没二话。”
陈文强咧嘴一笑,摆了摆手,两个护卫抬着个箱子过来,打开盖子,几十把崭新的六轮子手枪和上千发黄澄澄的子弹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家二十把,一千发子弹,你们分了吧。”陈文强往后退了退,示意另一个护卫拿出一沓钞票,“每人五元钱,算是这个月的饷银。”
“大哥真是豪爽。”徐春山率先拿出一把新枪,摆弄了几下,又放回去,笑道:“还是老家伙使得顺手,这回就不换了。”
李家俊笑得合不拢嘴,接过钞票挨个分发。如此豪爽大方的大哥,着实让他在兄弟面前倍有面子。
陈文强等两伙人分完枪和钱,又把徐春山和李家俊叫过来,仔细商议了一番后,才各自离去,好象没见过面儿一样分头去攀丹与郑鸿名会合。
日落黄昏之时,陈文强、徐青山、李家俊等人已经先后来到攀丹,与郑鸿名的人马会合一处,还有一些人员未到,但总人数已经超过了六百。在表面上看,郑鸿名的人枪最雄壮,足有七八十枝。为了笼络各家头领,郑鸿名又按照人数答应分给每家五六枝、七八枝不等,只等明天正式盟誓起事后便发放。从这个手段看,郑鸿名倒也不是粗坯,也懂得装出豪爽,笼络他人。
“先别急着喝酒吃肉,把规矩先告诉他们。”陈文强布置完毕,穿上了军装,高大的身材,满脸的胡子,显得十分威猛,往人前一站,倒真有先“身”夺人的气势。
郑鸿名也人五人六地穿着所谓的将军服,开始瞪起眼睛斥骂着不给他长脸、闹哄哄的手下。好半天,数百人才稍许安静,乱七八糟地排好了队,等郑鸿名把七杀令公布,却又喧嚣起来。
造反啊,那是要掉脑袋的,而这掉脑袋的活儿,老百姓暂时指不上,就只能指望这些江湖豪客。可这些江湖豪客哪有什么忧国忧民的情操,没钱谁跟你干?更有些人就打算着趁乱抢掠、发财、抱女人呢!
郑鸿名有些无奈,望向陈文强,但陈文强却知道他是装的,存心要看自己怎么解决。如果能把规矩放宽,那就皆大欢喜。
陈文强面罩寒霜,冷眼看着下面这些家伙在喧嚣、吵嚷,就等着出头鸟蹦出来。他用手势已经暗暗发出了命令,护卫以及徐春山、李家俊的人悄悄做着准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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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立威,将计就计()
历史上的每一次动乱,都是一扇打开人性之恶的门。¢£¢£,所谓人性横决,便在于动乱打开了人性中邪恶的渲泄口,促动了一幕幕人间惨剧。比如说一个人,在平常生活中肯定有讨厌的人或事,可能只是简单的性格冲突与纠纷,但借着动乱这个机会,却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彻底解决问题。
妈的,他凭什么比我有钱?他凭什么住高楼美屋?他凭什么有田地百亩?他凭什么有娇妻美妾?他凭什么……每次动乱都会是强横有力者,且又充满嫉恨者报复的机会。平常针鼻大的冲突,往往会化成滔天的仇恨,使一些人变成嗜血的魔鬼,也使一些人成为无辜的冤魂。
陈文强知道人性的丑恶,也知道君子与小人之间,全在一念之差。刚刚你可能还正气凛然,忽听说隔壁发了横财,心中醋意上涌,便可能霎时间退化为小人。就因为这东西始终在人心里。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诱惑人性,给人放纵人性的机会,不管他们现在是好人,还是坏人。
“郑老大。”一个汉子越众而出,草草拱了拱手,“这规矩是谁定的?杀,杀,杀的,怎么没一个是杀官、抢财主的,都冲着自家兄弟使劲?”
看郑鸿名把目光看向自己,陈文强冷然说道:“哪个官儿该杀,哪个财主该没收财产,自然也有规矩,可不是胡乱来的。你要弄明白,中华复兴革命军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现在,我命令你退下。”
“操,你他妈的算什么……”
呯!几乎就在陈文强伸手指向这个汉子的同时,枪声响了,这个汉子被近距离的枪弹打得脑浆迸裂。栽倒在地。冯义吹了吹枪口,学着陈文强的样子装酷。
“不服从命令,格杀勿论。”陈文强用冷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变得鸦雀无声的寂静中,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发颤,目光锐利得如穿心利剑。最后停止在死去汉子所带来的一群人身上。
“我命令你们,放下手里的武器。”陈文强左手指着,右手已经拔出了枪,他的护卫也齐齐举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众人。
护卫加上陈文强,不过十数人,但武器却齐全,且受过军事训练,身上自然带有军人的杀气。可不是乱哄哄的草莽可比。
郑鸿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眼见陈文强又杀气腾腾地把目标对准了另外的人,赶忙上前要劝阻。
“杀!”没等郑鸿名开口,陈文强的口中冰冷无情地迸出一个字来,右手一甩,盒子炮便是一梭子子弹扫出去。
呯,呯,呯……枪口迸射的火焰耀眼。枪声、惨叫震人耳膜,只十几秒钟。二十多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因为犹豫、迟疑丧生在乱枪之下。
“吴,吴帅……”郑鸿名何尝见过这样惨烈的杀戮,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说出的话也结巴断续。
“郑将军,慈不掌兵。”陈文强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郑鸿名。转头再次扫视一圈,这回没人再乱叫乱嚷了,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有几个头领甚至不敢与其对视。
“这就是军队!”陈文强突然大声喝道:“号令如山,违者杀无赦!”
在面面相觑、人心惶惶的死寂中。陈文强挨个审视着站在前排的各家头领,有的盯着时间长,有的时间短。低头、沉默,没人敢再有异议,没人敢直视陈文强。
篝火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陈文强缓缓迈步,在队前慢慢走过。脚步声本不太响,但却象重鼓一样敲在众人的心中。郑鸿名紧皱眉头,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呯!枪声再响,趴在房顶监视全场的阿猫射出了精准的子弹,一个想打黑枪的大汉左手捂着胸口踉跄着倒地,右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土造火枪。
陈文强轻篾地冷笑,大声说道:“现在就挑选执法队,发现违犯七条禁令者,立即擒拿,反抗者当场格杀。”说着,他伸手挨个指点,“郑将军,请挑十名兄弟上前;徐头领,请挑选十名兄弟上前;李头领,请挑选十名兄弟……”
执法队一共挑出四十二名,编成三小队,每个队员的左臂都戴上了红袖箍,再配齐枪枝,立时显出与众人的不同。工作也马上就布置,两人一组,分散站在队伍当中,既维持秩序,又能戒备某些心怀不满者的异动。
接下来,陈文强的态度有所缓和,正式向郑鸿名授中将衔,颁发手枪、佩剑、印信等物。郑鸿名虽对陈文强刚才的举动有些不满,但也慑于其狠厉,再加上这一番举动无疑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也就强装笑容,恭谨地一一领受。
郑鸿名之后,陈文强封官颁赏,黄家清、黄家熙、李家俊、徐春山、谢桂初、梁儒南、刘中造等头领皆是少将,各赏钞票两百元。这下子,又是元帅、副帅,又是中将、少将的,官帽子都吓死个人,这群江湖豪杰也洋洋得意,把刚才的事情暂时又扔到了一旁。
不施雷霆手段,不显菩萨心肠。陈文强急于用血腥手段立威,实是因为有了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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