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管家已经从一位气喘吁吁的下人手中接过一根长约六里面的金针。小心翼翼递给孟起。
孟起接过后长舒一口气,道:“要是。。没问题的话,我要施针了。。”
高老太爷也是叹了口气,道:“好,来吧,小伙子,你能够为我高擎冒险,老夫十分感激,无论出现什么意外,我高家的人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后,高老太爷沉沉的闭上双目,面容十分疲敝,显然是没有多少精力睁眼了。
老人虚弱至此,高文忍不住担心道:“小兄弟,一切都摆脱你了。你可要尽力啊。。哎不行,父亲,要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孩儿不能够失去你啊。呜呜。”
“闭。。嘴。”孟起出言打断了高文,现在他终于明白高老太爷为什么这么想活下去了,高文虽然稳住,但是缺少魄力,高武憨厚,做个乖孩子还行,但不能对抗外敌。四妹高琴就不用说了,根本就是个白痴。靠这三兄妹支持现在的高家,无疑是周边奸商帮派口中的肥肉。笑话,三个废物守着财宝,谁不眼红。谁不想咬一口。真当外面的人都是瞎子吗?
“磨磨唧唧,像。。一个娘们,要是你勇敢一点,有魄力一点,你父亲就算走。。。也安心了。”
“你说什么?”高文停止呜咽,抬起头,一脸迷茫。
这话虽然听的高文一头雾水,但高老太爷却是虎躯一震,道:“老头子看走眼了,短短时间内就能看清楚我高家的形式,绝非一个小乞丐能够拥有的阅历。文儿,还不退下去,没用的东西。”
高文闻言一愣,高老太爷语气中没怒火,相反还有笑骂的力气,说明心中已有把握的,这样一想,高文忽然安心了许多,同时又深深看了一眼孟起,只凭一句话,就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这小乞丐莫非真有不凡的阅历不成?
废话,孟起可是出身武将世家,又是诸侯之一,岂能没有一点见识,只有高琴这等没有经历风雨,不知虎狼环视的弱智,才会胡搅蛮缠,到处得罪人,像高老太爷就精明许多。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无论对方有没有地位,只要能为高家带来利益,都视为上宾。
短短一个下午时间,无论对方态度如何,高老太爷始终没有说过一句狠话,即使厉国大夫不悦,他也不过是微微一笑罢了。这才是老成某国。
孟起缓缓道:“高老太爷。。。晚辈要开始了。”
“嗯。”高老太爷点头。态度平静,丝毫不担心某少年在治疗过程中,手一抖,要了他的性命。
孟起果断道:“准备火、水、金针。”
这话是对司徒大夫说的,司徒大夫一脸黑线,明明他才是青山镇德高望重的大夫,怎么到了这少年手里,就变成一个孩童时期打杂的医道学徒了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救人如救火,他可不敢耽搁。
“好,马上准备。”司徒大夫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一切事物,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做了,手脚还真有点生疏。
“太慢了。你真。。。是大夫?”孟起略带嫌弃的说道。
司徒大夫讪讪一笑,又有些恼火,这能怪他吗?要知道他可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唉,这种事都是学徒做的好吧。
不在多言,司徒辽目光死死盯住孟起手中的一根金针,他倒要看看,这少年是否真有他说的这么厉害,这可是冠心病啊,你以为是什么小问题?
呵呵,不过在华佗的眼中,这的确不过是个小问题罢了。而且高老太爷的冠心病只不过是轻微,犯了点忌讳才会变的这么严重。孟起利用书本上的知识。解决起来还是十分轻松的。
司徒辽屏住呼吸,少年下针的位置奇特,扎穴也算精准,只是手法略显生疏,要知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司徒辽能够清晰的看出孟起并非很熟练,但是看着看着,忍不住背后直冒冷汗,原来这针还可以这么扎啊。
“妙啊。”司徒辽忍不住说道。难怪呼他出言赞叹,毕竟华佗、扁鹊都是数千年难得的医道天才,每一招,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精妙。
司徒大夫的这句妙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是听到高家众人耳中,无疑是一剂强有力的镇定剂,要知道司徒辽大夫虽然名声比不过厉国大夫,但在青山镇里,还是十分有威望的。能够令他说出一个妙字,说明这少年还是有些真材实料。
高文松了口气,不过眼中满是骇人,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够治连御医徒孙都治不了的病。莫非是哪个医道世家的传人?想到这里,高文背后冷汗直流,每个大夫都有脾气,尤其是那些厉害的大夫,厉国大夫就是其中一种,所以人家根本不需要给你高家面子,掉头就走。毕竟一个厉害的大夫,认识的都是达官贵人,可不是谁都能够招惹的。
高文叹息一口气,难怪这少年说他魄力不足。连一个少年都能看的出来,外人如何不知?看来父亲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和二弟三弟四妹,的确镇压不住青山镇的牛鬼蛇神。
“换水,给我擦汗。”
“我来我来。”高文立刻献殷勤,笑眯眯的端起水往外走。弄的司徒大夫在一旁哭笑不得。这高家人还真有意思。
过了半个时辰,孟起扎完最后一针,又给高老太爷做了一番推拿,这才虚弱的坐在椅子上。面容苍白。难怪华佗天天吃补药,这么累人,不吃一点谁能撑得住?
一旁的高老太爷突然吐出几个血。惊的众人围容过来。高家老儿高武顿时急了,指着孟起责问道:“混账,你不是说父亲没事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高家众人又转头看向孟起,脸色不悦。
“闭嘴,滚一边去。咳咳。”这时,高老太爷才强行挤出一句话。吓的高武差点摔倒,在知道高老太爷可是军伍出身,作风强硬,在家没少教训过几个儿子。其实高文魄力不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惧怕父亲惧怕出来的。
被高老太爷一骂高武这才退到一边,脸色苍白。
“哈哈,小老弟医术了得,老朽佩服,念在我这不成器儿子担心父亲的份上,还请饶恕他的无礼。”高老太爷精神抖擞。坐在床榻上赔礼道。
一旁的高武听的满脸通红,现在就算再傻,也知道父亲没事了,而他却对着救命恩人责问,无疑是打了父亲的脸。
“无。。。妨,记得。。承认就行。”
“是,小兄弟从今以后就是我高家的贵人,谁敢对小兄弟不敬,就算和我高擎过不去,放心,远的不说,在青山镇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能佛老朽的面子。”高老太爷一扫阴霾,霸气的说道。或许这才是高老太爷本来的样子吧。
司徒辽显然是知道高家不简单的,手肘推了推孟起,小声道:“还不快谢过高老太爷,能得到他老的赏识。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修不过来的。”
孟起听的直翻白眼,突然有种揍司徒辽的冲突,这老小子一脸的奸诈样。
“多谢,不过你。。。还是快点。。给我金针。吧,我赶着回家吃饭。”
“哎,你这小子。”高老太爷苦笑摇摇头,道:“这支金针你先收下,在留个住处给管家,打好一套后,给你捎去。”
“行,那我。。就告退了。”孟起觉得说多了吃力,干脆不说了。
“好吧。小兄弟,要常来看老爷子啊。”高老太爷慈祥的说道。
“看。。心情。。”
“。。。。。。。”
不可能!高琴瞪大眼睛,这小子真的把高老太爷治好了?不对,一定是幻觉。可是如果是幻觉,这谈笑风生的父亲是怎么回事?回光返照吗?高琴傻傻的呆在原地。
“父亲。小兄弟和司徒大夫都走了。”高文回到房间,在高擎耳边说道。
“嗯。”
“这小兄弟的底细,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不用,能够救我高擎,显然不是居心不良之辈,而且不想攀高枝,不是见利忘义之辈,总之,为父是不会看错的。”高擎眼中精芒闪闪。
“是。”高文连忙低下头:“四妹怎么处置。不能一直捆着吧。”
“把她压下去,关入柴房五天,另外你有机会告诉小兄弟,看他对我的处理是否满意。”
“是。”高文吓得一哆嗦,他本以为父亲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是来真的,这可是他的亲身骨肉啊,同时对孟起越发忌惮起来,他父亲可不是一般人,从小在泥里摸爬滚打出来。眼睛犀利无比,他能够用这么大的代价拉拢这少年,就说明这少年一定有拉笼的价值。这才多大啊,莫非真是什么超级世家出来的传人?想到这里,高文不敢在想下去了,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抱住孟起这个大腿。开玩笑,父亲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在不给高家找个靠山,那他高文就真的蠢了。
“来人,将四妹关进柴房,这几天只给她水喝。”
“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处突()
回到院内,地上稀稀疏疏坐落几堆杂草。枯黄的枝叶显得干燥。发现夏真并不在,孟起直接去水缸起摇出一口水。猛的灌了几口。
“夏真相公,你可回来啦。”门外有中年女声急促的喊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孟起回头一看,发现是平日与夏真交好的王婶。安静的等待她的来意。
“夏真相公,夏真和人在市集上打起来了。快跟我走。”王婶急促的说道。
“什么。。事。”孟起恢复了许多,说话渐渐清晰起来。王婶一愣,道:“夏真相公,你不是哑巴吗?”
“不是哑巴。。受伤了而已。”孟起念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
“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
孟起手别拉着,本想甩开,但是妇人不像说假,只能无奈的翻白眼:“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青山镇桐宾乡一直都归邢帮管。而刁中则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之一,专门收取入住税。夏真平日收入低,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交了,现在刁中正带着人来要。”王婶边说边叹气:“哎,其实这也不能怪夏真不识时务,实在是平日体谅乡亲们,该不收的时候就没收,以至于最后还要贴点草药费。”
“这么说他人缘不是很好?为什么没人帮夏真出头?”孟起眼睛一眯,一股火气在心中蔓延。知恩不图报,这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王婶无奈叹口气,无力道:“哎,说起来,并不是乡亲们不知恩图报,而是这两年边界冲突厉害。青山镇的男丁十有**被征招了,听说前两天匈奴进攻马邑,还死了不少人呢。现在的青山镇,都是帮派当家了。”
孟起一愣,疑惑不解道:“帮派不用被征战参战吗?”
王婶解释道:“没错啊,一来是他们在官府有人,除非实在没人,否则是不会去得罪帮派的。二来嘛青山镇的地方治安,还需要靠这些人维持,否则平衡被打破,受灾的还是青山镇的老百姓。”
孟起笑道:“王婶,你懂的真多。”
王婶老脸一红,道:“你这孩子,多什么多啊。我也是听说书的刘痞子说的。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
“噗”的一声。竹摊被一个大汉一把掀翻。黑漆漆枯黄黄的草药滚轮一地。夏真无力的躲在柱子后面,身体瑟瑟发抖。
“臭biao子,多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钱呢?”刁中长的黑煞脸,恶狠狠的指着瑟瑟发抖的夏真。
“钱我在筹。”夏真害怕的说道。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夏真脸上。皙白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有丝丝血迹流出。
少女单薄的身子被一群大汉围在中间,令人心疼。看热闹人群有不少人义愤填膺,想上去帮忙,却都被好友拦着。不是他们不想阻止,而是归邢会在这一带的势力实在太强,强到只要不闹出人命,都可以将人打残。
别看夏真只是挨了区区一巴掌,要是跟那些断手断脚的人比起来,就幸运多了。
“求求你,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会补齐前面的银两。”
“再给你一点时间,你当我是傻子?”刁中冷冷一笑。
“嘿嘿,大哥,说实话,这夏真长的还不错。要不洗干净,卖到老鸨那去?听说近日兴起了一种玩法,那些有钱人最好这一口。“一个小弟献媚的说道。
刁中闻言眼睛一亮,恶狠狠道:“好,小biao子。跟我走。”
“求求你,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会补齐前面的银两的。”夏真依旧苦苦哀求。可惜刁中并没有生出怜香惜玉之情,大手狠狠拽向夏真,一把揪过来。青丝带着皮肉掉落一地。疼的夏真呲牙。
“住手。放开你的狗爪。”
这一幕正好被孟起看见,虽然夏真和他并不熟,但夏真对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人又心地善良,现在又被一群恶霸欺负。如何不恼怒?
“那里来的小畜生,敢管大爷的闲事?”刁中松开拉扯夏真头发的手,一脸不屑的看着孟起。
他刁中是谁?青山镇桐宾乡一霸。就连官府的衙役都卖他三分面子。一个小畜生敢管他的闲事,简直不知死活。
“小畜生,赶快滚,否则打断你的双腿。”刁中身后几个小弟,恶狠狠的叫嚣。
要是换成普通的少年,或者是桐宾乡土生土长的人,一定会吓的尿裤子,然后跪在地上磕头认错。毕竟归邢帮的名头太盛,经常打死打残,谁敢惹?但孟起显然不是,他非但不是,还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者,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变色,更何况几个小喽啰。
孟起不害怕,可王婶和那些路人额头都捏了一把汗,天呐,这可是归邢帮,这少年不要命了?敢公然挑衅归邢帮?
“夏真相公,要不你好好给刁中道歉,王婶家里还有一点存钱,你们小两口先用着。”王婶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闻言,孟起心里一暖,这王婶还有一点人情味,不过即使对方肯善罢甘休,他可不原因善罢甘休,那一巴掌,孟起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几个地痞流氓而已,王婶你根本不用怕他们。”孟起语气轻松的说道。
“什么?”刁中以为听错了,冷冷道:“小子,现在立马跪下来磕头,叫我几声爷爷,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否则,要你两只胳膊。”
刁中身后几个打手已经握住砍刀,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见状,不少人已经走开,害怕惹上麻烦。笑话,只要不出人命,在青山镇桐宾乡这一带,还有谁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傻小子而得罪归邢帮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使是王婶,都下意识退后几步。
趴在地上夏真已经做起来,带着哭腔道:“快走,别管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吧,几只爬虫而已。”孟起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害怕围上来的几名大手。
夏真听的有些发蒙,不知所措的望着孟起,心里有感到,有害怕。有不舍。她不希望孟起这样的白俊少年被归邢帮的人打成残废。他还有大好的未来啊。想到这里,夏真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找死。给我杀了他。”刁中大喝一声,显然是动了真怒。指挥打手往上冲。
一个打手一拳打在了孟起的身上,泛起一阵尘土。刁中冷笑一声:“小子,知道厉害了吧,让你出头,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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