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红颜- 第93部分

两人果然战斗力有限，堪堪能够对付两个鸡蛋，那些大补的东西全进了张杰瑞腹中，摸着肚皮打着嗝，问道：“你们考几天？”

周雨回答：“两天半。”

“太短了，多考几天就好了！”

周雨含蓄点，火火翻了好几个白眼，知道我们多紧张吗，拼死拼活的这么长时间，全看这一下，学生苦，学生累啊。

张杰瑞只想，天天都有好吃的，你们俩又吃不进去，多爽啊！

其实不必吃葱花，明天改吃油条，不也是那么个意思嘛。

他还没吃够，就被俩丫头催促着上路，结果车开出十分钟，火火又想起来没带准考证。这丫头跟她姐不一样，聪明是没错，就是有点丢三落四，今天的日子特殊，张杰瑞不便斥责，开了两句玩笑，赶紧调转车头杀回来，从小刀铅笔到准考证，圆珠笔带了没？纸巾带了吗？

火火说，别唠叨了，快迟到了。

张杰瑞瞪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忘准考证，敢说我唠叨？今天不和他计较，张杰瑞加足马力，向着考试的地点，清洲市一中赶去。越是近了他越是傻眼，今天这日子可谓是万人空巷，无数量车子拥堵在一起，好在高考改到了六月，否则在酷暑之下，学生没事家长也得出事。

走到路口实在挤不动，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路程，张杰瑞干脆把车朝路边一钻，谁爱罚谁罚去，招呼两个妹妹下车，看看表还来得及，进考场后还有十来分钟调整。

家里前几天就讨论过，本来打算让俞曼丽负责，女人心细想得周全，能够好好照顾火火。张杰瑞是自告奋勇就任的，火火是他初恋女友的妹妹，虽然没人当她是外人，值此人生的关键时刻，说什么也要陪伴左右，算是安慰木木的在天之灵。而且张杰瑞把耗子派去看管郑爽，当初许诺过周雨高考期间他负责后勤工作，一个和两个区别不大，索性一股脑全应承下来。

现在知道有多难了，孩子……呃，虽然是妹妹，从年龄和阅历上讲，权当作孩子。什么事情你都得帮着操心，看着她们吃好喝好了吗？防止他们迟到，提醒别忘了带东西，现在送进考场，然后就得和很多家长挤在一起，或者买几块冰激淋，或者整个西瓜，眼巴巴的等她们考完试。

别的都可以马虎，唯独这个不行，张杰瑞正在反思今天的过失，下午一定要提前检查她们携带的东西，多提前一会出门，早早赶来考点，有备无患，做好充足的准备。

别以为下了车人就少，张杰瑞领着两人穿梭在车子和人群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不时传来家长绵绵不绝的抱怨。好不容易挤到学校门前，莘莘学子已经开始有秩序的进入，张杰瑞擦擦汗，还好，算是没耽误事，丫头们，给我好好考，考不到一百五，白白辜负我给你们剥的那根葱。

还敢提葱，火火凑到他前面，张嘴哈了一口气，真难闻，快吃块口香糖，别把监考老师熏倒了，咱可赔不起。

第198章、如影随从

　张杰瑞就和无数的学生家长一样，陪着两个学生一直到入口，让她们俩拿出准考证，核实身份后进入。

耗子从一边蹿了出来，伸手就给张杰瑞一拳，笑着埋怨着，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周雨发现了耗子，小脸不由得红了一下，捏着衣襟走了回来。

张杰瑞左右望着他俩，再抬头看看高考的标志，晕呢，这一幕好奇怪，一个漂亮的女高中生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对象却是一个二十七八的老男人，得了，有话赶紧说，考试要紧。

耗子瞅了张杰瑞几眼，见他没有避让的意思，一些话不方便说，嘱咐了两句：“好好考，等考试完了我带你出去玩，这家伙说要请咱去夏威夷，暑假就在那里过。”

张杰瑞不是不想躲，到处都是人，无处可去，见耗子拿话挤兑自己，提醒道：“这话我可没说过，不就是嫌我碍事吗？直接说不就行了。”

张杰瑞拨开层层人群，到了分割学校内外的铁门前，火火正站在那里等周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给她加加油，火火，全看你的了，哥相信你一定行，考个好学校，给哥争光。

火火的性格开朗，和她姐完全是两种类型，也只有在笑的时候，张杰瑞能够在她的嘴角处找到一丝痕迹。这丫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高考说起来严肃，也没见她怎么紧张，整天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放假时候一旦盯不住就跑出去玩，好在成绩不错，张杰瑞也就不过多强求，经常敲打一下而已。

火火昂着头，又朝张杰瑞哈了一口气，问：“还有味吗？”

“有！”

“那我还得再吃口香糖，可真麻烦！”

张杰瑞轻轻戳了她的额头，把几缕乱了的头发归拢好，傻孩子，我说的是香味，没有大葱味了，放心吧！

“哎，杰瑞哥，你说他们俩聊什么的？”

张杰瑞回头看了眼耗子和周雨，两人越靠越近，耗子在不停说着什么，周雨则不停的点头，张杰瑞回答道：“还能聊什么，你耗子哥肯定鼓励她好好考，你小雨姐有些恋恋不舍，问能不能在外面陪着她。”

火火转动一下大眼睛，就这些？谈恋爱的不说些甜言蜜语？

张杰瑞打了她一下，死丫头，你了解那么多干什么？

火火挺挺小胸脯，昂着头说道：“我是大人了，再有几个月满十八岁。”

她不提醒的话张杰瑞还真没注意，一直当她是个孩子，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大姑娘的样子，说道：“成，就当你是大人，等到考上大学，哥绝不反对你谈男朋友，这样总可以了吧？”

火火撇撇嘴，像是满不在乎，实际上是借此掩盖害羞，嚷道：“我才不谈呢，我要好好学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晕，张杰瑞险些让她恶心倒，别学大人说话，电视看多了吧？你能活出自己，活出精彩，以后找个好工作，嫁户好人家，就已经不错了，如果谈贡献，那也不用唱高调，只要别做亏心事，踏踏实实立足本职工作，就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周雨已经走过来，火火拉着她的手，一边走着一边窃窃私语。火火笑得很嚣张，周雨则低着头显然有些害羞，应该是火火在取笑她。

张杰瑞重新拨开人群，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又碰到了身后哪位大姐的屁股，惹来骂声一片。好不容易挤到耗子面前，打趣道：“兄弟，这么惦记媳妇，都说啥了？”

耗子歪歪头，用你管呢？告诉你好好照顾，怎么来的这么晚，万一路上堵车过不来，耽误了考试怎么办？

“靠，干这些事情，你小子也不比我强，这不是没迟到吗？对了，郑爽那边怎么样了，你马上赶回去，马虎不得。”

一提郑爽，耗子痛骂不止，早知打死也不去，这王八羔子就是个祸害，看着他不比看贼轻松，整天想着花样的骗我，骗不了就来谈价钱，比他爹可出息多了，现在就懂得用钱收买人心。

“我晕，你不会收他贿赂了吧？”

“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也强不大哪去！呵呵，再加把劲，过几天这小子就回澳洲了，到时候使命结束，你度你的假期，跟石头一起，如果想带着周雨，我再给你想办法，不就是钱吗，老郑要是不出哥哥我出，没什么大不了的。”

耗子无奈，那就再受几天的罪，我可跟你说了，他是没出去疯玩，不过上门找他的可不少，那个朱大少死不悔改，我吓唬了好几次，当时是走了，过阵子还缠在一起，他妈的就是个小孩子脾气，难办！

“难办就先别办，看得了一时，但是看不了一世，只要别玩得太过火，别的事情都好商量，把郑爽哄好了，安安稳稳送出去，咱就算完成任务，这个小魔头将来要是真学坏了，那也不是咱的责任。”

耗子点点头，哄孩子的活你擅长，我嘛，打架还行，走了！

看着耗子从人群中远离，渐渐找不到背影，张杰瑞很庆幸有这帮朋友，不管生活变成什么样子，至少还有他们一起陪伴，虽然很少说什么大话，但他们确实是携手走过，有困难一起上，有好处大家分。

赶走了耗子，张杰瑞接下来就痛苦了，六月里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他和很多人挤在学校门前，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哪里可以坐，加上心里有点着急，站在那里汗水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外套脱了放在手里，大手做扇状摇晃，却丝毫不能带来凉爽。

这会等着也是干着急，张杰瑞开始安排中午的活动，外面的东西不太敢吃，万一吃坏了肚子不得了，家里老妈一定会准备饭菜，他跑去超市买毛巾，待会给两个未来大学生擦汗，顺便提溜了一个十斤重的西瓜，想想还应该来点冰激凌，火火最爱吃，周雨应该也不会讨厌。

不过这东西在热天里不易储存，张杰瑞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顺手又摸了几袋零食，她们爱吃就吃点，就这么大包小包的刚出超市门，兜里的电子车钥匙不停鸣叫，有人动他的车。

张杰瑞这才想起来，刚才来的时候堵车，他把自己的破奥迪停在了路口处，该不会让交警查到了吧，或者也可能是城管，他们现在啥都管。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罚点钱，清洲市的标准价是一次二百，要想不被扣分，那就托关系请客送礼，想办法也能解决。但是今天有点奇怪，钥匙响起来没个完，应该是有人始终待在车前。

这谁啊？张杰瑞有些恼火，他的车很旧了，值不了多少钱，但也不能折腾起来没完啊？正好他手里的东西没处放，气呼呼的就向那边走去。

离着老远，张杰瑞发现车周围不是一个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还有个家伙不停用脚踢他的车，怪不得不停响，都是他们闹腾的。

我又没堵你的路，闲得皮疼是不？张杰瑞刚冲动了一下，旋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些人没穿制服，不是交警也不是城管，从气质上属于流氓一类，该不会是找自己麻烦的吧？

这时候张杰瑞离他们只有二三十米，里面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转身回去容易露怯，索性在一个水果摊前蹲下身去，装作挑选桔子，一边用眼睛余光打量这群人。

第199章、人善被人欺

　卖桔子的是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体形和周雨有一拼，张杰瑞一边挑着桔子，一边和她说笑。

这种从容也是长期阅历的积累，张杰瑞肯定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也未必就能认出他来，也许是因为车子停在这里，被哪个和自己不对付的恰好看到，于是找了帮人想较量一番。

原因就不好猜了，如果是私人恩怨，那可能是钱多，也可能是林美合和朱坚强，还可能是朱大少。如果是为了钻石，那就是迈克或者胡主任，既然不容易猜，那就懒得猜，老子现在形同惊弓之鸟，哪那么容易冲上去暴露目标，小伙子们还是嫰了点。

挑好了十多个桔子，让小姑娘称了称，很旧式的杆秤，张杰瑞也看不懂，摆摆手让小姑娘随便。他装作打电话，接过桔子和零钱后向回走去，整个过程还算是自然，没有露什么马脚。

估摸着对方看不到他了，张杰瑞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先打小六的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愤愤的骂了几句，这小子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呢，然后拨打黑牛的，这也是自己的铁哥们，不过交情不如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小六，凭借以前的战斗友谊，帮个忙还是没问题的。

黑牛闷声闷气的，电话一接通就破口大骂，你小子出息了，几个月都不联系一次，听六子说你又是升官又是发财的，什么时候请客啊？

请客当然没问题，张杰瑞和小六接触频繁还可以说是老朋友，如果再和黑牛扯不断理还乱，清洲黑帮的两大支柱都混在一起，就算别人不说什么，自己都觉得不得劲。

“哥哥来，兄弟有难，发兵帮忙！”

“靠！没事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找我了，六子呢？”

张杰瑞不能说他不接电话，然后才找你，撒谎道：“那小子到处鬼混，我都记不清上次什么时候见他了。我晕，别废话了，火烧眉毛，快点来吧！”

“什么地方？多少人？带家伙没？”

一看说话就比小六专业，句句戳中要害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像小六带着俩兄弟就跑来对付一大群人，还特从容的说一袋烟的功夫。

接下来就简单了，张杰瑞联系酒店订房间，等兄弟们忙活完了，总得好好吃顿吧，然后就看着一群人拎着棍子一顿打，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战斗，到底是专业和业余的分别，黑牛纵横清洲市这么多年，一群小弟如狼似虎，那也不是浪得虚名。

张杰瑞提溜着几包东西，晃荡晃荡的就过去了，领头的人认识他，凑近了小声说：“杰瑞哥，事情帮你摆平了，来得不算晚吧？”

“刚刚好，谢了，我在假日酒店订好了房间，带兄弟们去吧，报我的名，放开了喝，都算我的。”

“这……不好吧。”

“没事，在哪不都得吃午饭，我跟黑牛说。”

一伙人自然高兴，虽说老大没让赚便宜，但人家热情邀请，那当然是无妨的。张杰瑞平时的话不会太客气，但很久没和黑牛联系，一打电话就是找人帮忙，不管以前关系再怎么好，礼数还是必须得有的。

“谢谢杰瑞哥，我们走了！”

小弟们纷纷说着，零零散散的加起来声音就大了，倒在地上的众流氓浑身颤抖不已，游击队遇到正规军了，没怎么反抗就丧失了战斗力。

“哎，等一下！”

张杰瑞叫住领头的，说道：“问清楚了吗？这些人什么来头？”

“差点忘了说了，抱歉，杰瑞哥你用不着担心，就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势力出不了附近几条街，你搬出牛哥的名头来，就能吓他老大一个跟头。”

张杰瑞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却对这小子有点看法，笨死你算了，地头蛇我不关心，关心的是幕后指使之人，怎么连这个都不问。

委婉的说出想法，这帮人乐道，这有何难，分出几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完了再问，很快得到答案，也算是没有答案，他们老大派来的，再朝上就不知道了。

有人问，是不是杀他们老巢去，揪出罪魁祸首。

张杰瑞摇摇头，算了吧，管他是谁，我是虱子多了不痒，就这么着吧，到吃饭的点了，你们去吧！

说完话，张杰瑞意识到什么，瞧这个烂记性，光顾着教训他们，学校门口还有俩孩子等着他接呢，这会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应该是接送的家长开始行动了，他把东西放在车后座，一路按着喇叭向学校门口挤。

虽然车多人多，速度快不起来，但也比放在原地强，万一那帮小子回去搬救兵，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可能性有，但也不是太大，毕竟黑牛的名头摆在那里，清洲市里除了小六还没人敢和他掰手腕，除非是不想活了。

张杰瑞只是心里面的一点恐惧，他早年做无业游民时只是个小混混，和小六熟悉是因为在孤儿院里是铁哥们，和黑牛算是患难之交，当年公安的集中行动，老的一帮死的死废的废，他们俩就瓜分了清洲市的黑道市场，张杰瑞的地位水涨船高，因为和他们的亲密关系，被道上人普遍尊重。

张杰瑞是有自知之明的，当打手他勉强能算一个，但也仅此而已。人年纪越大越会谨小慎微，拥有的东西越多，越是害怕失去，黑道的人可以利用，但绝不可以过于亲密，不管当时多么的风光无限，他们的结局往往不太好，无论是同行竞争，还是公安的打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来。

市一中门前的道路比较狭窄，和早上的时候比车辆并没有减少，行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张杰瑞还是很顺利的到了门前，原因不是他多么神勇，只是因为车子上有刚才打架留下的血迹，路人见了无不纷纷躲避，就连车子也不愿意凑